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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个皇子腌酸笋[螺蛳粉文] 第29章 黄花菜

作者:萧十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01 20:01:06 来源:文学城

陆思虚惊一场,忙叹了口“好险”的气。

其实因相貌出众,陆思从小就被各种人盯上,什么贵族公子、商户老板、官员小吏,有点男风癖好的,没少把手伸进他家。即便进了临物府,任官六品,也时常被上官、同僚骚扰。所以方才听景珵说辞与那些酒色大人无差,陆思委实吃了一惊。

但此时回过神,得知景珵夜里难眠并非忧心政务,而是因情所困,他又是一惊,道:“您突然这么问,确是问倒我了。”

景珵说:“你如今加冠已有三年,却尚未娶妻,心中难道就没有所想?”

陆思略显踌躇:“八爷,嫁娶之事,讲的是缘分。”

景珵颔首道:“是。感情之事,讲的是缘分。可若缘分已至,两人之间又生出诸多始料未及的事,面对抉择,你是愿为对方考虑,还是愿为自己?”

陆思沉思片刻:“您会如何选择?”

景珵缓缓站起身,和颜温声道:“先为对方,再为自己。”

陆思道:“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了,世上难有两全法,面对抉择,鱼和熊掌无法兼得,这个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

景珵沉吟不绝,眉宇间显出阴云。夜里灯火煌煌,光明如斯,将他照得像座雕刻精致的金尊。

良久,他心神一定,给了陆思一个既温和又坚定的答案。

“那便为对方吧。”

——为应鸿,为小老板,为他的心上人。

陆思愣住,嘴上如黏胶,说不出话了。

其实方才寥寥几句,他已经猜出景珵所问意图,即:如何抉择身份的高低。因为景珵是个王爷,从小金枝玉叶,钟鸣鼎食,是万人瞻仰的对象,而太子一旦下马,朝中局势倒戈,不论二爷登基、还是五爷登基,景珵都能封亲王。权与富贵拢在掌心,可任由其挥霍。

但如今,他却愿为一佳人,摒弃一切。此举,确是令人意想不到。

陆思禁不住好奇,问:“八爷,我能问……是哪家姑娘让您如此上心吗?”

景珵清眉微蹙,一时沉默了。待得月倾窗头,白光照桌,他望向手边的斗笠,道:“是一良人,我心悦之。”

短短八字,简单利落。陆思却听出,八爷是真动情了,且在他心里,那姑娘应是极好极好的,不然怎会一而再地提起她是个良人呢?

陆思善搜情报,是欲多问:“八爷,您与这位姑娘的际遇,可否让陆思知晓一二?以后五爷若有问及,我也好为您说项。”

景珵不疾不徐,道:“布衣粗食,日复一日,没什么特别的际遇。”

陆思道:“我瞧着不像。八爷您自幼不缺什么,对人、对物的执念可都没这么深。能让您如此喜欢的姑娘,必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景珵心念颇多,尤以小老板受伤那夜最为深刻:“若说特别……的确也有。”

陆思道:“那是?”

景珵陷入回忆,道:“太子前月派人追我至霍城,他曾因我而受伤,醒来的第一件事不问身在何处,不问昏迷时发生的事,也不问伤得如何——你猜他问了什么?”

寻常人从伤痛中醒来,不关心自己伤势,还能关心什么?

陆思是觉这姑娘有些奇怪,道:“陆思愚昧,推究不透。”

景珵声音浅浅的,说:“他当时看我一身血,问我为何受伤,还让我用他那点微薄家底去寻大夫。殊不知……我那一身血都是他的。”

景珵目光一顿,声音沉了下去:“或许于其他人而言,这种关心不算什么,不过是急于一时的担忧,微不足道,不足挂齿。但比起宫里假模假样的讨好,我位居王爷得到的,还不如身居陋宅里的伙计。”

陆思沉默着,没有答话。

而景珵此时眼里已闪过无数光景,手指摸上一旁的斗笠边沿,像是勾着小老板那双手,无比怀念地说:“以前觉得,京城的皇宫是一个没有活人的地方,所以得走出宫门,见见真正有情有义的人是什么样子。倘若有天我能寻到此人,便将其视为知己,若能与之相惜,便将其视为心上人,再带他寻一处温柔乡,与其朝朝暮暮,共度余生。”

他一顿,沉了声:“可如今思来想去,我觉得……我可能想错了。”

陆思听出景珵话里的苍凉,心里不住动容。

他虽在临物府只待了几年,其实早发现,皇宫富贵,却是个捆缚自由的笼子,豪无真情可言。他们这种出身卑微的进了皇宫,自是追求皇宫里的华贵,哪怕沾了一身泥泞也在所不惜。而景珵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出生便落入各宫算计,所见,所遇,难有真情。

而且,景珵年幼时曾亲眼看见太子害死七皇子,想去救,却被五爷有心拦下。那一幕兄弟别离,是手足相残与各心算计,令景珵至今无法释怀,以至心结横亘,生了梦魇,成了癔症。

景珵这么多年一直盼望着外面的世界,还自贬身价去宫外博一份真情。这种求而不得,又比他们这种追求功名的好到哪去?

陆思万分感慨,道:“八爷所想,并未有错。”

是啊,寻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相伴,又有何错?

景珵望着斗笠,似也沉在了往事里。可突然,他脸色一变,唇角一勾,万分和煦道:“错了。不是带着心上人寻温柔乡,而是心上人在哪,哪便是温柔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桃源仙境般的温柔乡数不胜数。可唯有应鸿在的地方,才是景珵的归处。

陆思闻言一愣。见景珵攥着斗笠不放,又见那张水陆图,浑然间,察觉到了什么。

这几天,景珵除了研究围剿三角岛的作战方案,其余时间都花在了那张江南水陆图上。陆思侍候时,问过那图的来由。景珵答得潦草,只说是霍城应小老板提供的思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顶斗笠,眼神温柔又缱绻,就如现在一般。

陆思当时没太在意那一眼,只以为景珵舍不得民间自由自在的日子,在多番眷恋。如今想来……

陆思胸中大震,忙压住惊异,温声劝慰道:“八爷您莫担心,陈不催跟随二爷历经沙场这么多年,有他在霍城护着那位小老板,定是没问题的。您若为此加重心事,彻夜不眠,可就是让他担心了。”

景珵愕然抬头,极其无奈道:“你这洞穿人的心思,倒跟五哥像极了。”

陆思浅浅一笑,道:“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您这顶斗笠虽然只是十几文的东西,但我看,在您眼里,它可比千金。”

景珵心思被看穿,干脆将所有烦忧通通倒出:“如今全江南都在寻我一人,他必然已经知晓我是个王爷,也必然会生气……他生气会喝闷酒,谁都不理,还耍无赖。”

陆思笑意更浓:“八爷方才还说‘心上人在哪,哪便是温柔乡’,您是他的心上人,就算生再大的气,见了您,不也是要柔到心坎里去?”

景珵目光一凛,汲汲可期道:“当真?”

陆思从未见过景珵这幅模样,心想往日的八爷心如大漠,身似孤雁,可一旦寻到了月牙泉,心便如琉璃,轻轻一碰,就可能碎了。

陆思道:“当真。”

景珵和颜,心中石头似也落了地。

此时月满高挂,周围寂静寥寥。陆思于一片安详中寻月望去,说:“八爷,天已晚,您真该歇了。”

景珵不为所动,脸上思虑却不似方才明显。

陆思侍主多年,虽小心谨慎,却不失主见。眼下见景珵心事略减,便径自为他点上安神散助眠,待筥中青烟一起,筥盖一合,又想起一事,说:“对了八爷,我下午去了趟宝丰聚,按您吩咐,查了下平州这批银子去向,是与之前无异。”

景珵颔首。

陆思又道:“明天是否需要我赶个早,在启程前将平州银子取出部分,以便这几月的役食开支。”

景珵思虑片刻:“先不急。届时有缺再补。”

陆思微微颔首:“是。”话罢作礼告歇,回自个屋去了。

而陆思一走,景珵愁绪再次涌上心头。

陆思方才说的宝丰聚是平州的一家钱庄,五万两岁修银中,有近两万两存于该庄,若要取用,供作军饷,选此量大者,不易被发现。

但,景珵不打算动用这五万两,他对此另有打算。

而这打算,正与二皇子失踪一事有关。

景珵先前离开京城时,曾与五皇子定下盗取五万两岁修银的计划,过程、后果详密周全,各种考量都在里面,唯独……没有二皇子失踪一事。

此事效益大,风险也大。毕竟谁都不知道西疆战事哪天停,二皇子又能在哪天班师回朝,纯看时机,实乃险招。

但如今,所有事情都严丝合缝,想必五皇子和二皇子早已通过气,将时机算了进去。一旦机会来临,便施此计,搅得宫中不得安宁。

现今皇上病倒,太子禁足,五皇子得偿所愿掌权,景珵也抖去一身盗银之嫌,得了皇上亲谕寻人。

一切看似受益连连,但实则,太过被动。

景珵仍是一颗棋子,只能观局而动,不能手握棋局。

——这不是他想要的。

内阁里,灯光昏暗绵绵,袅袅青烟从香筥冒出。因加过龙涎香,安神散散发出的味道着实好闻,犹如雨后春泥翻新,满屋清香。可惜景珵嗅觉尚未恢复,闻不见味。而后心一定,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带有血迹的五万两票据,凝目而视。

他心知,这张票据一旦摧毁,盗走的五万两岁修银就将彻底流入民间。皇上、太子、五皇子、二皇子即便动用再多人力物力去找,也不能将原本的五万两收入囊中。

但是,

他能。

景珵指尖微抬,掀开香筥,将记载五十张银票号的票据放了进去。筥中点点星火,遇纸不成火焰,却能一点一点,将黄纸烧成灰烬。

须臾,成堆的灰烬散开,五万两票据彻底销毁。

景珵手一偏,盖上了香筥,犹如拿定一颗棋子,在棋盘上落下他最想走的那一步……

而那一步,美其名曰:“温柔乡”。

本文加上番外预计20w字左右。辛苦大家一路追更,感谢!(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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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黄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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