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养成） 第9章 杀人

“接下来，看你们，跟我的，站那位兄弟身边，不来便站到宋颍州身边。”

众人随着秦九曜的话往两边看了一眼，一边是活人一边是尸体，很明显的选择。

“喂，你们不要听他的，他是要反啊，当反贼呀。”

官兵中一个人喊道，其他人都看向他，没说话。

“一炷香，一炷香时间，你们选择。”

秦九曜说完，坐在屋顶看着低下的一群人。

低下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最终不少人去了那位姓周的官爷身边，他看来的人多了，身子骨挺得更直，军姿站得格外精神。

就在这时一闪光拉开云帘，笼罩在洛城的上空。

“是……是你，送米的，我没有看错，就是你，上个月夜里有人往我家门前丢了一袋米，我和我家老头才口饭吃，前两天，晚上我起夜时，看到了你，穿着一身黑衣，若不是你突然转过头来，我还没看清，就是你，我家老头子病了，那天去买药，药钱涨了，我钱不够，晚上你就给我送了药，还有……米。”

一个大娘一直盯着秦九曜的脸，看了半天跑出来说道。

“对，米……我家也有。”

“你这么说，我家也是，早上起来门口有米。”

“我……我家也是，窗子外。”

陆陆续续传来人声。

“我不管反不反，你就是我哥，我爷，我跟定你了。”吴苟听到这些，想了一下自家还想也是这样，当即什么也不管跑到周官兵的身旁，“哥，加我一个。”

周官爷郑重地点头。

两人都将身子摆的直直的。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结果显然易见，站在宋颍州旁边的寥寥无几，可周官兵一旁却有着一群人。

“好了，时间到，把他们压下去关着。”秦九曜挥挥手指挥官兵中的几人。

“等……等等，你不是说让我们选吗？为什么要把我们关着。”

敌对官兵里面有人反对。

秦九曜摇头：“你选了尸体，自然要和尸体作陪。”

说完，就有人风风火火地将那几个官兵押走了。

然后秦九曜走向周官兵。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家栋。”周家栋双手作揖，对着秦九曜拜了一下说道。

“哥，我叫吴苟。”

秦九曜：“我知道。”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哎哟，您刚刚太厉害了，我……能不能拜您为师啊。”

宁钰走过来时便听到这句话，他看着面前的男子，二十多岁，为什么要叫主人哥，他明明比主人还大。

而且他很笨，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了吗？是你自己说了自己的名字好吧，和主人有什么关系。

“主人不受徒弟的。”宁钰抢先说道。

吴苟应声看去：“哪里来的小孩，好可爱啊。”

说着，他就要去捏宁钰的脸，刚伸手就被秦九曜止住了动作，他的眼神很吓人。

“做什么？”

秦九曜冷声道。

吴苟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后退一步。

“周家栋，找一群人带他去宋颍州的府邸，他的卧房里有一张桌子，移开桌子低下下有一个暗道，暗道后面有一批货，胡肆，你的货。”秦九曜指着胡肆跟周家栋说道。

周家栋点头，马上吩咐了一群人将胡肆带了下去。

紧接着他又说，“宋颍州的府邸里面的粮食煮成粥，分给难民，他们来了洛城，就是洛城的伙伴，不过，也要告诉他们只分五天，他们的精力恢复后，年龄十五至三十的男子可以留在我的军中，妇女可以做后援，帮这些军人整理衣物，餐食，老人家若是身体安康的，曾做过木匠，便搭建房屋，东边有一处僻静的地方，没什么人，那里一个练兵场，在附近搭几个棚子，剩下的小孩……找个秀才，叫他们识字，其他的事情，我还没想好。”

周家栋听着一字一句记下后，便找人去办了。

吴苟看他们说完了，走出来，笑道：“额，我呢？”

秦九曜斜睨了他一眼：“找人，将兵器库和洛城到处打扫一遍。”

“啊？就……就这呀？”

秦九曜：“这很重要，兵器有残缺的，还需要你找人修补，做好后，找周家栋给你银子。”

吴苟听到这话，笑眼弯弯：“银子，好，我这就去做。”

他说完高兴的跑开了。

宁钰见主人都将他们吩咐下去了，才走过来，他眼睛里都是笑意。

“主人，你好好的，我好高兴啊。”

“嗯。”

宁钰歪头晃脑，左右看看，发现秦九曜一点事情没有后，笑得更开心了。

“主人，我 ……也可以当你的兵吗？我也想跟着你。”宁钰期待地看着秦九曜，主人说他的军队要十五岁才能进，自己今年才十四岁，还不能进军队，帮主人，希望主人可以答应，答应我吧，主人。

他在心里咆哮。

“钰，想学武不用这么麻烦，不过，你看着，太纯洁了。”他挑眉上前，一把捏住宁钰的脸。

宁钰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地盯着他。

“特别是这双眼睛，一点污垢都没有，在教你练武之前，先教你第一件事。”

秦九曜将宁钰带来了洛城的牢房，里面很黑，因为常年没有阳光，阴森森地，里面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宁钰抓着秦九曜的手，里面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可怕，看向他的目光犹如看到了香喷喷的肉，这些人已经和畜牲没有区别了，他们被关在这里，一关就是几年，每天食物不足，心智和身体都受着折磨。

“主人，我……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宁钰紧紧抓着秦九曜的手，他害怕，这里的人好像鬼。

走到一个门前，秦九曜停下脚步，蹲了下来，整理宁钰的衣服，秦九曜让人给他做了几身衣服，都很合身，他很喜欢。

秦九曜摸着宁钰的脸问道：“钰，相信主人吗？”

宁钰不知道秦九曜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秦九曜得到肯定的答案，嘴角轻微的上扬，随后，他打开了这件牢房的门，将宁钰推了进去，里面的人看到宁钰的身影，一下子亮了眼睛，狼窝里来了一只小羔羊。

宁钰还没搞明白情况，门就被秦九曜关上了，他跑过去，不停摇晃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主人，放我出去，主人，你这是做什么？”宁钰大声叫喊。

秦九曜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他，里面没有半点仁慈和温柔，现在的主人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人，他恐怖如斯。

“他腿脚受过伤，杀了他。”说完，他从门缝里扔进一把刀。

牢房里面的犯人看到刀光，再看了一眼宁钰，有些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主人，放我出去，我求求你，我不会杀人，我求求你。”宁钰不想去看那把刀，他很害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秦九曜没回他的话，而是说：“游戏，一个人努力，没什么意思，要玩就应该两个人一起，你若是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那个犯人说的。

犯人听明白了这句话，不知道这是那家的小孩，但是有这么个机会，他可以赌一把。

宁钰僵视着秦九曜决绝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变了。

可是转眼，那犯人已经拿起了那把刀，向着宁钰刺来，宁钰身形不稳，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站起来。

“小孩，你说的，杀了他就让我出去。”犯人对着秦九曜大吼一声，他不管秦九曜有没有骗他，他只知道这是机会，抓住了他就可以出去。

秦九曜：“对，杀了他，就可以出来。”

犯人听后，情绪高涨，拿起刀再次刺来，宁钰逃躲不易，这里空间很小，那个犯人的身形中等，可他眼里都是杀意，手里拿着刀，而宁钰，他一直在犹豫，他不想杀人，可眼前的人因为主人的话，非要杀他。

在犯人跑过来之际，宁钰无处可躲，他向外看去，那是秦九曜的方向，他的眼神在死盯着自己。

“他腿脚有伤。”

脑海里突然传来这句话，宁钰弯身抬脚用力向着犯人的腿脚踢过去，果然，他腿脚有伤，一时痛苦倒在了地上，宁钰三两步跑他身边，抢过了刀。

“主人，我把刀抢到了，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宁钰跺脚，摇晃着门喊道。

秦九曜的嘴唇动了两下。

宁钰仔细看去，是：愚蠢。

刚明白意思，宁钰蹙起漂亮的眉头，脖子上出现了一块布。

另一边被人死死拽住。

“呵，呸，狗东西。”话落地，宁钰被犯人勒紧脖子，往后脱去，整个人都在地面上，被死死扼住，他不停挣扎，因为动作太快，宁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和地面撞击出清脆的响声，他呼吸急促，没有接力点，站不起来。

他只能看到秦九曜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那双如同寒冰的双眸。

宁钰扯着脖子上的布料，被砸在地上，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发着光，腰间的位置，宁钰用最后的力气探去，是一把短刃，拿起便向着犯人的腿上刺去，犯人没想到他身上还有这种东西，一时倒在地上。

宁钰也不再犹豫，翻身起来，拼尽全身力气，双手拿着短刃，刺向犯人的胸前，一连数几刀，直到他死。

宁钰才将短刃丢在地上，颤颤巍巍跌坐在角落，蜷缩着双腿，弱小又无助。

秦九曜打开了门，宁钰才微微抬起头，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湿漉漉的，脸上被溅了鲜血，手也破皮了。

见着秦九曜，宁钰没动，甚至没有像以前那般热情，他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秦九曜的眼帘，他走过去，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放进怀里。

“钰，你在恨我吗？”

宁钰没说话。

秦九曜继续追问：“钰，回答我？”

宁钰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勾住秦九曜的脖子。

将自己埋在里面。

秦九曜抱着他弱小的身躯走了出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进杂货铺。

到了这个熟悉的环境，宁钰才轻松了许多。

秦九曜刚要将宁钰放下来，宁钰勾着脖子的手蜷缩的更紧了。

“钰，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勒死我？”秦九曜绷住了脸，因为他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钰，你这样弄，勒不死我的。”

宁钰实在没法，只好说道：“主人，没有要勒死你。”

秦九曜明白了：“你是在泄愤吗？用这种方式。”

“不是的，我……我只是害怕。”宁钰觉得自己是不恨主人的，他只是害怕而已，害怕主人那时候的眼神，那种随时都会被丢弃的感觉，让宁钰没有安全感。

“害怕……”秦九曜眼珠微动，“因为杀人吗？没什么好怕的。”

宁钰转了转头：“主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不害怕吗？”

秦九曜沉声：“不害怕，我不需要那种没用的情绪。”

“没用的……情绪？可是人都会害怕的呀。主人，你不是人吗？”

秦九曜：“钰，你在说笑吗？”

宁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在骂主人吗？他……居然没生气。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宁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人怎么会不害怕呢？

秦九曜：“知道。”

宁钰抿抿唇发出一个气声“嗯。”

“钰，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宁钰点头，他觉得自己真的困了，很困，在熟悉的怀抱中，他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