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养成） 第12章 新气象2

宁钰回去时，身体疲惫不堪，秦九曜还有其他事情，便先离开了。

宁钰摸了摸肚子好饿。

回到杂货铺的时候，宁钰就见着胡肆躺在躺椅上。

“哟，这不是小钰儿吗？怎么被你家主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宁钰一回到家便倒了杯水喝了，缓过气来，才对胡肆说：“胡叔，我觉得你对我的敌意不用那么大，我们都是……一家人。”宁钰将“一家人”三字故意发中音调。

胡肆摸着胡子哼笑一声：“小孩啊，学着你家主人说话呢？”

宁钰抬头看天闭而不语。

胡肆学着宁钰的样子看向天空，然后说道：“小钰儿，我记得你今天没去买菜吧，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前几天秦九曜都不再家，所以宁钰就将胡肆留在家中吃饭，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忘了要去买菜的事情，当即放下杯子，风风火火地跑进去，拿了钱，又跑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胡叔，帮我看着点店啊。”

胡肆感叹道：“小孩儿精力真好啊。”

百姓随着太阳落山，有的匆忙，有的缓慢，他们抛弃了昨天的死气，换来了今日的灿烂，而随着太阳的下落，他们收起了这份开心，回归家庭，分享喜悦。

周家栋跟着秦九曜来到了杂货铺，今天他们忙了一天，饭都是加紧吃得，像在和时间赛跑。

杂货铺阵阵香气传来，宁钰蒸了包子，做了汤，胡肆对他一顿夸。

宁钰见到秦九曜回来，飞奔着跑了过去。

“主人。”

“小钰儿。”周家栋怕自己笑起来吓着小孩，便板着一张脸盯着宁钰叫道。

宁钰往秦九曜那边靠近了些。

“叫周叔。”秦九曜拍着宁钰的头说道。

宁钰：“周叔。”

周家栋大笑着：“欸，小钰儿。”

“官爷，没听过人叫叔啊。”胡肆端着菜走出来。

周家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小孩见着我就跑，像他这么大得，更是不敢在我面前露面，这几年，没人这么叫。”

胡肆撇嘴：“那你过得还挺惨。”

周家栋尬笑两下，其中的悲哀只有自己知道。

宁钰突然觉得官爷其实并不可怕，有着长疤的官爷更不可怕。

“吃饭吧。”

秦九曜直接坐到首位，宁钰心情很好地跟在他身边：“吃饭，主人，我好饿。”

胡肆插嘴：“那你多吃点，小钰儿，周官爷跟你说，小钰儿的手艺可好了，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小钰儿的手艺占前五。”

周家栋笑着尝了一口汤，对着宁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宁钰羞涩的笑了一下，然后偷偷地瞥向了秦九曜发现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地吃着包子，看来主人真的很喜欢吃包子。

这顿饭，众人吃得很开心，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听着胡肆讲起他走南闯北的故事，很有意思。

这些故事宁钰都已经听过，但还是觉得很有意思，上庸、武坦，甚至……安阳，赵国的国度，这些都是宁钰没有去过的地方。

等二人走后，宁钰才问起：“主人，你去过安阳吗？”

秦九曜：“去过，很热闹。”

宁钰对这里很感兴趣：“漂亮吗？”

“嗯，有着数不尽的美酒，才子，佳人，各种东西，是很多人的向往。”

宁钰幻想了一番：“那里有坏人吗？”

“有，很多，以后去了你就知道了。”

宁钰懵懂地问：“我们会去安阳？”

“会的，以后，会去的。”秦九曜坚定地说道，“钰，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洗漱了。”

宁钰笑着点头：“嗯，热水我已经烧好了，一会儿就可以洗澡了。”

秦九曜拿出一包药草：“把这包药草泡水里，洗澡。”

宁钰接住药草。

然后，秦九曜继续去书桌上写东西了。

宁钰将药草泡进水里，不一会儿，它就变成了绿色，他进到桶里，很舒服，疲惫的身体被洗涤了。

直到水快凉了，他才起来，穿上里衣，走进屋内。

“主人，我洗好了。”

“嗯，躺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等我一下。”

秦九曜面色平淡地说着，让人不平淡的话。

“脱……脱衣服？为什么要脱衣服？”

宁钰激动的问道。

秦九曜：“钰，我不想说第二次。”

宁钰咬着唇，慢吞吞地上床，再慢吞吞地脱衣服：“都……都要脱掉吗？”

“嗯。”秦九曜还在写着什么，眼神都没移一下。

宁钰将自己脱个精光后，藏进了被子里。

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外面，被子下的皮肤都泛着粉红。

不一会儿，秦九曜拿了一个小瓶子走了过来。

“主人，要做什么？”被子里传来宁钰闷闷的声音。

秦九曜将被子掀开，宁钰伸手去抓，可还是晚了一步，身体露在空气中。

宁钰整个人冒着火，秦九曜只是扫了一眼他的身体，宁钰想去挡住秦九曜的视线，却什么也挡不住。

这时一滴带着香味的水滴滴落在他的胸前。

宁钰锁紧眉头：“主人？这是什么？”

“药油。”

紧接着秦九曜双手按压宁钰平坦的胸部，他是个稚嫩的幼子，只敢拽住被子的小角，攥紧脚趾，不敢乱动。

“钰，放松，你应该很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因为羞涩所以一味的排斥。”

宁钰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蹦出来了，而秦九曜的手指刚好覆盖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上下按摩着宁钰的身体，每个地方也不放过，宁钰感觉身体在发热，他试图轻松下来，跟随主人说得，去享受这个过程。

他全身都是炙热的，血肉在主人的手里一点点制成。

“痒，主人。”在秦九曜的手掌碰向他的腰间时，宁钰轻微缩了一下身体，他看到秦九曜蹙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了，主人是生气了吗？

主人只是在按摩而已，宁钰，虽然主人说过那些……那些话，但是主人并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是你自己在乱想，对的，就是你自己在乱想。宁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主……主人，没，没事的，习惯就好了。”宁钰瞥了一眼秦九曜的脸后，立马一脸坚定地看向屋顶。

所以他没有瞧见，秦九曜嘴角的抖动和眼中的暗流。

“翻身。”等腰上按压好了后，秦九曜轻声说道。

宁钰翻过身体，整张冒气的脸被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

脊背，后腰，大腿，小腿，每个地方都经过秦九曜的按压后，酸爽舒适。

等到一切都完成后，宁钰已然变成了个通红的被子，盖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知道盯着秦九曜的动作，他的大脑是模糊，动作是迟钝的，身体是舒适的。

那刻他觉得自己是不存在的，因为自己是属于主人的，身体也是不存在的，因为身体在主人的手上。

“钰，好了。”

直到这句话出现，宁钰的意识缓慢脱离秦九曜回到身体里。

“累吗？”

宁钰看着秦九曜低头问自己。

主人好温柔啊。

宁钰茫然地摇头。

“那就起来，今天还没识字。”

宁钰随着秦九曜的话落，点头。借着他的手坐了起来。

清晨，宁钰醒来的时候，秦九曜还在身边，闭着眼睛，宁钰觉得自己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过早上还在睡梦中的秦九曜了。

宁钰轻轻动了一下，秦九曜睡眠浅，他伸手就将宁钰拦入了怀中。

“别动。”低哑的声音传来。

宁钰不知所措，只敢睡直身体，让主人能更好入眠。

“主人，我要出去做饭了。”

宁钰小声地说了句。

主人转了个身，让宁钰下去。

宁钰轻手轻脚，给主人盖好被子。

一出门，伸了伸腰，洗漱完后，他将水缸的水满上，他打算今天煮面吃，将菜叶择好后，他站在院子里，板板正正的扎马步。

做好这一切，他依然觉得自己精力充沛，甚至手脚没有酸麻的感觉，更多地是成就感。

他记得昨晚睡觉时，主人说过，让他醒了后在洛城里跑一圈。

虽然，宁钰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会照着秦九曜说得做。

一路跑去，不少人见到宁钰都打了上招呼，有很多人宁钰不认识，可他们认识自己。

反正自己也要跑步，要不帮他们做些事情。宁钰这么想着，路过一家，便问是否有活要做。

这样的后果就是，他得到了一堆赞赏和食物。

他算好时间在秦九曜醒来前回到了杂货铺。

“主人，醒了，面做好了。”

“好。”秦九曜说完，看向桌子上，那里有水果、点心、干果，各式各样的东西。

宁钰端着面出来时，发现秦九曜的目光：“今天，我按照主人的话出去跑步，然后看到乡亲们在做一些事情，就帮了帮他们，回来时，赵大娘，刘伯伯，二叔叔、林伯伯、还有一些姐姐送的。”

宁钰一溜烟说出一堆话。

秦九曜皱了皱眉：“钰，你若是精力很足，可以多跑几圈，整个洛城都跑下来了。”

宁钰眼神偏了偏，低下了头：“没……没有。”

“钰，你的意思是，你去帮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忘记了我吩咐你的事情。”秦九曜冷声道。

宁钰低下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着顺手，就帮了一下，刘伯伯家只有他一个人，我便帮他挑了水，赵大娘的腿脚不好，我就帮她修补了一些东西……”

“钰，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没用的事情，昨天只是半个时辰的马步，今天加半个时辰，还有罚抄20遍经书”

宁钰咬着唇，他并不觉得自己那里错了，可他也不敢问主人。

“钰，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其先后，则近道矣，若因他事，而乱本责，这很愚蠢。”

宁钰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可是主人说得也没有错，他本来今天是要将整个洛城跑完的，但最终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了原本的事，可是……

宁钰语气弱了些：“主人，我只是帮了个忙而已，而且我可以吃完饭后再跑，我可以跑完的。”

秦九曜眼神阴沉，冷笑一声：“钰，你想得太简单了。”

说完这句话，秦九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把他们送回去。”

“可是这些都是……”宁钰话还没说完，秦九曜看着他的眼神一变再变，现在已是如寒冰刺骨：“钰，送回去。”

宁钰低下头：“知道了，主人。”

秦九曜坐了下来，端起面，就开始吃。宁钰在他旁边静静地吃饭，宁钰没有说话，秦九曜本就是冷漠的性子，更是无言。

吃完饭，秦九曜就离开了。

宁钰本来还想和他说话，可他的动作太快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又惹主人生气了，宁钰心里想道，可是这只是小事啊，帮一下他们不是可以让主人得到更多的民心吗？

“胡叔，我是不是做错了。”宁钰洗完碗后，见着胡肆过来，便告诉了他早上发生的事情，说道。

“啊这……我不太懂啊，但我觉得你家主子做的没错呀。”

“主人肯定没做错呀，我只是不明白而已，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帮。”

“这个呀，小钰儿……”叫完这声后，胡肆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能说吗？当初我就教你认了几个字，你家主子就跟我说，再惹他的人，他就让我尝尝刀尖是什么味道，把我吓得。”

胡肆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立马摇头：“算了，我还是不跟你说了，小钰儿，自渡自愈。你经历了就会懂的。”

宁钰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村里的人就是经常互帮互助呀，大家都拧成一根绳子的，为什么在这里就不行呢。

“不想了，胡叔，帮我看下店，我去跑圈。”宁钰说完放下东西，就开始跑起来。

“跑圈？”只留胡肆一人在身后，摸着胡子说，“真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