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洲喝不少酒,有些头晕,还是把年轻总裁送到楼下目送代驾开车送他离去才回去。
潮湿的夜风灌进他衬衫领口,季清文扶着他:“沈哥,你还好吗?”
沈辞洲侧脸看见季清文那张熟悉的脸,他揉了揉他的头:“嗯。”
走廊的壁灯在他们脚下投出摇晃的光晕,季清文掏出口袋里的门口,刚碰到房门,看见沈辞洲闭着眼歪着头靠在墙上,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像是一幅画,令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沈辞洲不太舒服地皱眉,季清文吓了一跳,赶忙手搭在他腰间:“沈哥,到了。”
“哦。”
季清文扶他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水,却没着急离去,而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沈辞洲微眯着眼,季清文像是鼓足了勇气,细白的手搭在他的西裤腰带的地方,他低头抚过鼓胀的地方,鼻尖轻蹭,沈辞洲下意识伸手插进他的发间,季清文如同得到了认可,更加卖力起来,朦胧的水晶灯映着沈辞洲微醺迷离的双眼。
手机不合时宜振动起来,季清文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又继续。
沈辞洲看了眼手机,是张将的消息。
小张:忙完了吗?
沈辞洲抿唇,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向来坦荡,此刻却有种莫名的心慌,张将和季清文于他来说不过都是利益交换的床伴。
沈辞洲:嗯
小张:吃过晚饭了吗?
沈辞洲忽然有点想跟张将做,他低头看见季清文那张乖巧文气的脸,再没了兴致,他坐起来,季清文被突然的动作打断,晶莹的口水顺着殷红的唇淌下,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令他有些动容。
“阿文,你回去吧。”沈辞洲开口。
季清文忽然眼睛更红:“哥,是不是我刚刚弄得你不舒服。”
沈辞洲看着他欲哭的眼睛,心烦意乱:“没,我想休息了。”
季清文看着他握着手机的手,刚刚的振动他知道,是因为手机另一端的那个人吗?
沈辞洲从口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了张支票塞给季清文:“这个你拿着,金额上线100万。”
季清文摇头,把支票推还给了他:“哥,我钱够花。”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沈辞洲躺在沙发上,手机里还是张将的消息,他直接拨了视频过去,张将秒接,从张将身后的红木床靠,他知道张将现在已经躺在床上了。
张将坐起来,举着手机看着视频那头的男人,半仰着的人因为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长睫毛被头顶的水晶灯映出一片密密的黑色影子。
“你准备睡了?”沈辞洲慵懒磁性的声音说道。
张将点头:“嗯,你呢?”
沈辞洲翻转了手机镜头:“很in睡不着,怎么办?”
张将呼吸停滞,黑色西裤半敞,粉色的高翘着透过手机屏幕映入他的眼帘,他再瞬间感觉气血上涌,怎么人可以脸皮厚成这样!
“沈哥。。。”张将呼吸有些紊乱,“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辞洲轻笑着欣赏着张将的表情:“要好几天呢。”
张将不敢再看:“沈哥。。”
“小张,我想看看你。”
“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吗?”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电风扇哐当哐当响着,小黑本来趴在拖鞋上睡觉,张将起身把狗吵醒,拎着狗盆到堂屋,小黑以为喂食,撅起来就跑堂屋去了,结果小黑就被关在了房门外,可怜兮兮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沈辞洲虽然没有看到张将驱赶小黑的动作,但听到张将把小黑叫出去的声音,他从酒柜里开了瓶威士忌,喝了口酒,酒精上头。
“怎么?害怕被死狗看见?”沈辞洲出言调侃。
张将举着手机,屏幕里是沈辞洲被染得透红的凤眼:“嗯。”
诚实的回答让沈辞洲特别喜欢,他爱死了张将的纯情,张将就像是一个宝藏,所有都等待他一点点发掘,z爱的方式很多,他打算今晚跟张将玩点不一样的,长夜漫漫,他打算好好欣赏这个纯情小孩的所有表情。
隔着屏幕的爱,隔着光纤和电波,所有情感都变成二进制的心跳,屏幕里所有的情绪被反复放大、定格,无法触碰的拥抱,在云端疯狂生长,将两千公里熬成蜜,把距离酿成最浓稠化不开的情,在虚拟的谈情和现实的抚.慰中盛开出一场又一场将人推上顶的烟花。
结束时已是三个小时以后,沈辞洲很满意张将的表现,撇唇听着他的声音:“小张,晚安。”
张将看着屏幕里肆意张扬完全不懂害臊的人:“沈哥。”
“嗯?”
“等你回来。”
沈辞洲笑起来:“好。”
张将:“沈哥。”
“嗯?”沈辞洲被他叫了两声,耽误他洗澡,“你想说什么啊,婆婆妈妈的。”
“我…”张将想说,我想你,很想你,但话到嘴边变成了,“最近还有失眠吗?”
沈辞洲挑眉:“我带药了。”
“上次的几包香薰有效果吗?”
“好像有点。”
张将最近又跟着爷爷的书里做了几款安神的香:“等你回来。”
沈辞洲再后知后觉也感觉到张将的不对劲,连说两次等他回来。
“小张,你不会想哥了吧?”沈辞洲笑起来,越发觉得张将太纯了。
“嗯。”
“哥也想你。”沈辞洲说得自然,又补了一句,“还想跟你做。”
挂了电话,张将耳根早就红得不像话,他躺在床上,缓了好久,今夜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他从没想过爱也可以通过屏幕来做,跟沈辞洲在一起的每天都能体会到不一样的生活,他拉开门,小黑嗷嗷叫着冲他摇尾巴,尾巴抽在他小腿上,还挺疼,他蹲下身体,耐心教训小黑。
“小黑,以后可不能拿尾巴打人。”
小黑“呜呜”。
沈辞洲没想到海城的事不止表面看得那么轻松,尤其是市场监管局,尽管王总在做中间人,之前区域经理惹下的麻烦依旧花了沈辞洲不少精力,光是酒局就喝了不下三轮,灌吐了也没落下具体解决方案,又搭上些他的收藏,总算对方才稍微松了口,说暂时给他们的项目送个口子,但一切还是要按照他们规定的标准来搞。
这事解决了,出海的项目风险评估出来,他连着好几天都是参加的线上会议,堆了好几个大卡点,只能从海城买了机票直飞申城,连轴转了三周,才把所有事情搞定,正卡在沈国成的生日,他妈提前给他打了电话,一家人一年到头总要吃个团圆饭,沈辞洲不好拂了他妈的意,只能勉强回家给沈国成过个生日。
每年生日都在家里办,人也都是家里几个人,沈辞城看见沈辞洲回来,掩不住的开心,把离沈国成最近的座位让给他。
“辞洲,你好像瘦了。”沈辞城拿了刚醒好红酒给他倒上。
沈辞洲“哼”了声并不想搭理他,转头和他妈妈聊起申城最新开的美容院,沈辞城拎着红酒瓶像个外人,却还是陪着笑脸给桌上的长辈都倒了酒。
沈国成很满意沈辞城的懂事:“辞城,你也坐。”
一顿饭吃得和谐,就像这些年这个家庭的关系一样,始终保持着一种体面的平衡,他妈也像是习惯了沈辞城的存在,就好像沈辞城已经和这个家融为一体,而看着更像外人的是常年不在家的沈辞洲。
为了一个早已放弃她的男人能够留在家里,留下了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大度的女人,一生被困在牢笼的女人。
沈辞洲看着沈辞城来事地讨好着长辈,看着他在这样的场景里应付得游刃有余,如果他没见过沈辞城的真面目,或许他也会慢慢接受沈辞洲是他哥,可是他见过那个伪善的男人的面目,他将高中生的他诱骗到那帮人手中作为筹码。
“爸,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吃。”
沈辞洲起身。
沈国成皱眉,把碗筷重重摔在桌上:“什么事忙得你都没时间跟你爸跟你家人吃顿饭!”
沈辞城赶忙打圆场:“爸爸,公司最近是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辞洲也是为了公司在忙。”
他妈妈也打圆场:“老沈,辞洲也是大孩子了,你随他去吧。”
沈辞洲扫了眼沈国成,没说什么,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闷热的夏天令人心浮气躁,沈辞洲上了车,从车兜摸出支烟,翻了翻手机,看见了张将的消息,最近他们经常聊天。
沈辞洲给他拨去了电话,张将在快挂断的时候才接到。
“你在干嘛?”沈辞洲脾气不大好,语气也很生气。
张将夹着耳机:“怎么了?”
又继续,“我在外面买点店里的东西。”
沈辞洲挺不高兴的:“我今晚回江城,你来我家。”
张将有些意外:“不是说明天才回吗?”
沈辞洲:“要你管。”
“这个点,申城没有到江城的高铁了。”
沈辞洲呼出口烟气:“我开车去。”
“出什么事?这么急着要来江城。”
沈辞洲:“没出什么事,就想早点见到你。”
张将呼吸一窒,心跳得巨快:“太晚了,要不明天早上我坐最早的高铁去找你,好不好?”
“不要,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到你。”
张将叹了口气,觉得沈辞洲有时候还挺像小孩的。
“可是今天太晚了,从申城开车来江城要两百多公里,疲劳驾驶很危险。”
“我让司机送我。”
张将这才放心:“好,你快到江城的时候告诉我,我去你家找你。”
“嗯。”
沈辞洲挂了电话,心情莫名奇妙没那么差了。
每天吃一点,吃成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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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好喜欢小沈[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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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