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雕花的门,映入眼帘是各色俊男靓女,不出所料,有相当的一部分是某些人养起来的情人和用来牵线的红粉骷髅,当然也有极少的部分是酒吧里面会来事的牛郎或者美人。
一入门的地方是年轻人的领地,这些人优雅地在这华丽的大展厅里来来往往,有的手上端着一杯红酒,轻摇酒杯的样子像极了欧洲中世纪的贵族,暖黄色的水晶吊灯悬在空中装点着这里的氛围。
暖色的华光从空中倾泻下来涂上墙壁,贴着描金的墙纸被这涂抹上去的暖光照得熠熠生辉,就像是真的金子一样一些酒和小精致的点心被放在墙角的位置,中间是舞池,再向后推一些则是一排排漂亮的桌子,上面插着和红玫瑰,也不知道是这宴会主人的要求还是负责布置的人刻意为之。
刚一踏上这屋子里软软的毯子,羽生奉泽便被人给注意到了,这满屋子眼里的色泽倒是显得他这一身白有些格格不入,当然,也多了几分清雅脱俗的感觉,落在这群芳争艳的人群之中,他倒是博得了不少人的眼球。
”羽生。“
”景星,你怎么在这。“
羽生奉泽打量着过来的人,今天的景星格外不同,他平常是不爱艳丽的,今天不仅打扮得很艳丽而且值钱的袖扣金表胸针一样都没有少,头发也被梳了上去显得有些老气,这种装扮并不适合他,别说是聚会场合了,就是他家老爷子过大寿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穿的这么华丽鲜亮过,一来是他不受家族的爱重穿不起,二来还是因为他并不喜欢这种打扮。
这种聚会一般都是他哥代替他来的,他哥也是个人才别看看上去大大咧咧有些不靠谱,实际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到位,如果说对一家表示器重或者有合作意向的话,除了当家人自己上阵,其它的也就只剩下自己家的孩子上阵最可以笼络人心。
当然,派过来的孩子越受器重就代表这家族越受器重,现在派了景星过来,是什么意思可想而知,这老滑头是准备丢车保帅了,这家的老头子的景家的得力干将之一,当然了,那是曾经。
现在这下面的孩子不争气还要让这老头子来帮着料理,还真是惨,一把年纪了还不能颐养天年,怕是改日埋黄土里了,这些不孝子孙还真的会把他的那一捧骨灰挖出来让他接着操心,家里子孙不争气啊,又有什么办法,大好的开局混的一个这个下场。
这群孩子也是真的败类,不过作为对手,如果不是这些人太傻得可怜了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和夏瓷套路,被他们所管理的海外消息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掌握,景家现在要的是保全自己你们一家的安危算什么,过去的汗马功劳又算得了什么,现在不也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了吗。
“我哥有事来不了,让我来帮他参加一下宴会。”
“是来不了还是根本没打算来。”
“你都知道又来问我什么。”
这话语中透露着无奈,本来他家里人对他的期许是远高于他哥哥的,本应该是一个天之骄子却因为分化成了Omega而被他这位哥哥所取代,本质上来说两人都是棋子用于有稳固家里的,可待遇却天差地别,对于这些人来说Alpha是家中支柱,Omega只是消耗品,牺牲他们换下来的是更多的利益有什么不可以,反正他们都是消耗品。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同样的话还给你,你非我又怎知我不知鱼之乐。“
景星这么说着,把手伸向桌上的酒,原本想要拿香槟,却不知道怎么的,他移开了拿香槟的手,转而去拿那杯红酒,刚要触碰到酒杯的时候那杯红酒就被羽生奉泽抢走了,也不能说是抢,只是早一步拿走了而已。景星笑而不语,还是那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他将手伸向了其它的红酒杯却被羽生奉泽拦住了。
“羽生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公众场合Omega少喝酒,当心中招。”
羽生奉泽抬了一下眼示意景星看看站在门口的那一群人,有一个穿着酒红色衣服的公子哥走向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些稚嫩的Omega,他的样子看上去应该才20岁,一双灵动的眼睛就像是鹿儿一样,那一身浅色的衣服很衬他,让他在一群人里显得不是很突兀。
那公子哥把酒递给了他,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把酒喝了,大概是年纪不大防备心还不够也没怎么喝过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男人当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事,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待到那个少年走向洗手间之后他才跟了过去。
景星有些不放心,跟了过去,刚探一个头就闻到了一股Omega的信息素味,不止有Omega的,还有Alpha的,那个好看的少年被堵在了墙角,他蜷缩着身体,捂着自己的腺体,就像是一个被狼群围着的小羔羊。景星想要进去,羽生奉泽却把他拦住了,一脚踹开了门。
“嘭!”
“哪个活腻了的来打扰本少爷的好事,我……”
话还没有说完羽生奉泽就一脚踢开了他,直接踹到了腰子上,把他踹到了墙角,原本还要发怒的人看见了他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那少年依然蜷缩着身体,这新来的味道并没有给他安全感反而让他更加害怕。当然羽生奉泽也没有说什么扔下了一根抑制剂就走了,那少年缓缓抬眸,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只是记得他的味道,是淡淡的芥末味。
”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世事无常罢了。“
”你就不想换一条路走走,你现在的路走下去,不会比他更好。“
”想走的路不好走啊。“
”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人不好做,都说是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岂会由己,没有哪条路是平坦的,你不去走走怎么知道。“
两人正在交谈着,大厅的音乐突然之间大了几分,宴会要正式开始了,任凭台上的人说什么无聊的事情,台下的人依然都是标准的假笑脸,就像是一群充气娃娃挂着微笑的容貌,也就只有少数的人敢在后面嘀咕几句。
“这位爷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江山呢,也不看看自己家的孩儿都是什么样的货色,也就靠他撑着了。”
“就是说啊,别说他了,就是我家那小子我都觉得不成器,可这种事情就是不怕对比,要不是和他家孩子这么一对比,我都觉得我家孩子垃圾,但是一对比下来,我家孩子还是挺有出息的,至少啊,不败家,谁像他家这几个,不仅败家而且一个有本事的都没有,这么倒霉的可不多见,想来啊,这位爷也是惨啊,年轻时风风火火,等活到老了,偏偏变成了这样,令人咋舌啊。”
“现在谁不把他家当成是笑话看,呵呵,也就只有他家有这个脸还敢办宴会,这要换成我啊,指不定羞成什么样子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那里还会像这样,也就脸皮子厚的这么做了。”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当初好歹也是辉煌过的,不是吗。”
“昙花一现,哈哈哈哈,谁让他们没有摊上好的后辈呢,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哈哈。”
“哎哟,小声点,万一被听了去怎么办。”
“他们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还在乎什么听不听进去吗哈哈哈哈,你们说对吧。”
这些人幸灾乐祸地说着,似乎他们吃的不是他们家的饭一样,再看不上不也还是要忌惮几分吗,如果真的不屑,那这群人也不会过来,不是吗,也是够嘲讽的。
人都是这样,惯会拜高踩低的,在座的有不少都受过他们家的恩惠无论是一针一线也罢,金山银山也罢,毕竟这不是对方的义务也不是对方的责任,既然给予了虽不至于感恩戴德涌泉相报,但落寞时嘲讽回踩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好。
毕竟谁还没有落寞的时候,也不怕被别人以同样的方式回馈,这一场宴会就足矣看清人情冷暖,足够看清谁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老爷子真的某天再次崛起,可能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会一件一件报复回去吧。
等到宴会差不多结束了,羽生奉泽才在一个窗口那找到景星,在他的身后是流光萤火,这一下倒是衬得他没有那么珠光宝气了,如果这世上有守望银河的男仙,便应该如他一般吧。一杯香槟被递到了景星面前,景星没有说什么也没去接那杯香槟,只是笑笑。
“怎么,不敢喝?”
“不,只是不想喝而已。”
“不想喝,不敢喝还是,不能喝?”
香槟杯子被放在了窗口,羽生奉泽将它推向了景星,剔透的玻璃杯盛着窗外的流光萤火,酒里倒映出景星的样子。
”喜欢喝什么,想要什么,这要靠你自己选,自己挑,自己喜欢什么,自己最清楚。“
景星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股脑地倒入了手边的花盆里,见这情景,羽生奉泽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离去,而景星则是拿起这杯子将窗外的荧光流火装了进去,静静地透过这杯子看这热闹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