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413章 第四一三章 有悔

战山河 第413章 第四一三章 有悔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6-18 22:16:31 来源:文学城

四一三、有悔

林惠安说得没错——今夜北风亭一战中,竟有金云使加入战局,这是二爷不曾告诉他的。以至于顾棠刚将乱战中昏迷的靳王从竹林的乱战中背出来,就愣在了当场——他亲眼所见水桥井边,几名金云使刚刚结果了前来伏击桑无枝等人的刀客,正将软剑回鞘。

当时顾棠僵在原地,几乎变作一具干|尸。

金云使是害死方怀远的始作俑者,若没有当年莫名其妙一起“私造文契”的举报案,方怀远也不会获罪流放,最后也不会步步棋错,最终命丧穹顶。

“你也恨金云使对不对……”林惠安益发疯癫,梗着脖子吼道,“烈衣利用你、陷害你、欺霸你的善意……你那么信任他,愿意为他杀鬼门、灭丑市、炸穹顶,可他呢?他却要你和害死方怀远的金云使为伍,你就是他利用完就丢的一柄刀!!”

“你闭嘴。”顾棠忍无可忍,他倏地拔|出铃刀,架在林惠安脖子上,“你没有资格提他的名字,你没有!”

林惠安却好似突然天不怕地不怕了,呲着牙疯笑起来,“顾棠,十三年前,你是禁军侍卫,我是后宫阉人,你我的命都不由得自己,方怀远不也一样吗?他给承恩阁做文契,兢兢业业数年,最后换来了什么?还不是被那些金云使用完了就扔,随便捏造了个罪名就下了大狱!咱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呐,你只记得寻我报仇,那承恩阁呢?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就来找我这么一个废人开刀,顾棠,顾大人……你要脸吗?”

林惠安疯笑过后,忽然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带着刺耳的颤音,尾音微微上挑,尖锐又让人作呕。

“你哭什么?”

“我哭……我哭我自己……”林惠安满面涕泪,绝望地说,“我给那些人当了一辈子走狗,到头来连长在自己身上的命根子都不属于我,你问方怀远的死凭什么……那我呢?我变成一个阴阳不分的怪物,又凭什么呢?凭什么!!”

顾棠全身颤栗,“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十遍也是这句话!我不该死、我不能死、凭什么是我死?顾棠,你亲眼瞧瞧……你睁开你那瞎了十年的眼睛瞧一瞧!要了方怀远命的人不是我林惠安,是他们,是那些手眼通天、颠倒乾坤的畜生!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啊……”

说到这里,林惠安忽然不受控制地惨叫起来,“我林惠安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拼上九族的性命,在宫里和那个小宫女留了一个种,小孟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林惠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我儿一命!三年前的未央舟,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凭什么出现!顾棠,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登上未央舟那一天,我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方怀远……你们竟然没有死。我一直以为我林惠安有本事从殉葬大典中逃脱,却没想到……你顾棠也有这个本事!鬼门的人都是吃素的么,他们追杀了你七年都没杀死你!他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你住口!住口!!”顾棠的眼中布满血丝,哑声低吼,“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将你身上的皮肉一刀一刀剜下来!”

“你剜!”林惠安嘶哑地狂笑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小孟出生之后,我就被迫捱过一刀了,那个宫人也是这么给我剜下来的,今日我也算豁出去了,大不了多捱几刀,总不过多流点血,能有那个痛吗?”

“好,那我成全你。”顾棠的怒火已经烧至头顶,他蓦地起手,铃刀乍响,当即便要手起刀落——

却忽然——他的刀在落到离林惠安脖子半寸时,猛然收住了。

林惠安筛糠般地抖着,脖子上的青筋不断起伏,他斜眼一瞧,却见顾棠全身僵硬,手中的刀却终是没有落下。

林惠安这才脱了力,方才那点逞英雄的气魄倏地散尽,“啊”地惨叫一声,将头闷进水里,等再次抬头时,才哆哆嗦嗦地问,“为、为什么不动手……铃刀一旦出鞘,不见血,绝无收刀一说。”

顾棠咬着牙,沉闷地呼出一口气,“因为我已经不是刀客了。”

随即,只听“砰”地一声——

林惠安被铃刀回鞘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问,“你、你不杀我了……”

“我不能杀你。”顾棠忍道,“我答应了二爷,绝不监守自盗。”

他快速将林惠安从水缸里捞出来,刚要转身,却见一个身影正立在后门边。顾棠一愣,“王爷……”

薛敬走近他,并没立刻开口。

“你一直在我身后?”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却没拦着我杀他。”

“我信任你。”

“……”

“二爷也信任你。”

“……可我不信任我自己。”顾棠无比厌弃地看了一眼手中铃刀,低哑地说。

“上九曰,亢龙有悔。顾大哥,你的刀已然‘有悔’。”(注1)

顾棠眼神一滞。

薛敬走到顾棠面前,十分鄙夷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快要泡烂的林惠安,沉声道,“顾大哥,金云使的事,我替他与你解释。”

顾棠紧闭双眼,力尽般地散了口气,“王爷,您不必解释,我明白他的苦衷。”

薛敬略显讶异,“你当真明白?你不怪他?”

顾棠微微点头,沙哑地说,“启用金云使,实非他所愿。北风亭一战,想要清剿鬼门铃刀和东河丑市,单凭我和银三人马的战力,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在火林中引开刀主,血洗青海阁遗兵,最后从乱战中将王爷救出来,送您到安全的地方。整场战阵中,我、银三、还有王爷您……不过都只是辅战,真正足以匹敌铃刀战力的兵刃当属金云软剑,把鬼门的人交给与他们势均力敌的金云使,最合适不过——二爷的布局和顾虑是对的。”

薛敬长舒一口气,心中钦佩不已,“顾大哥的心胸,恕我辈不能及也。”

若换作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忍耐至此的地步。

大多时候,要顾全大局,放下私怨,是比钻心剜骨还要疼百倍、千倍的事。

薛敬默默在心底将此战的前后引线串连了起来——格子坞临别前,二爷曾嘱咐自己务必来凤栖阁拦一个人,却并没说拦谁;北风亭一战后,薛敬从桑无枝的话中猜出,二爷让他拦的那个人就是顾棠。

因为义军和鬼门战力悬殊,二爷秘密启用金云使,实属逼不得已。只不过当时金云使还未真正现身,即便季卿算无遗漏,也不敢十分之确认,谢冲会成为北风亭一战的盟军。

好在后来金云使的确现身,补充了义军缺失的战力,北风亭一战对阵上百鬼门铃刀,非但让原本信心十足的鬼门挫了锐气,还将东河丑市和他们一半人马悉数荡平。

然而,对谢冲无条件的信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代价”便是“顾棠”这捆随时随地可能引爆的火|药。

二爷曾说,顾棠这人不可控,是一柄钝锋开刃、又所向披靡的宝刀。一旦战前出现危机,这柄刀出鞘之后,刀锋指向哪里不得而知。索性只能将计就计,什么都不说,一切按部就班,秘密部署,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他那句——

——“如有意外,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所以,既然存在“意外”,便必须有一个阻拦“意外”发生的人。

因此薛敬作为那个拦住“北风”的人,便在战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凤栖阁,静等带林惠安到此的顾棠。

然而,令薛敬没有想到的是,拔|出铃刀后的顾棠,好像没那么“不可控”了。

此时此刻,顾棠盯着瘫在地上的林惠安,手心微微发颤,“只可惜……我没能手刃他们……”

——只可惜,我没能撬开穹顶的地门,亲眼看一看怀远埋葬的地方。

顾棠失魂落魄地走了几步,也不知道再该去哪儿。他心力衰败,十年来的追寻和苦等撑着他顽强地走到这里,然而却在一夕之间,所有执念烟消云散。他不知道为何又带着林惠安回到了凤栖阁,也只是凭借本能,将这个“刽子手”送回这里,却忘了来到这里的初衷。

“王爷,‘北风’的任务完成了,林惠安在此,我没有动他。”顾棠低哑地说。

他脚步虚浮,意欲离开,薛敬却侧过身,先一步挡住了他的路,“你去哪儿?”

“不知道……”

薛敬侧目看着他,心里沉甸甸的像是砸进了重石,“顾大哥,不知你愿不愿意,与我做最后那道点火的‘西雷’。”

顾棠猛然间一惊,全身绷紧,不可思议地看向靳王,“王爷,你说什么?”

薛敬不疾不徐地叹了口气,躬身捡起林惠安,又冲顾棠指了指凤栖阁,“走,到地下说。”

凤栖阁地下酒窖。

头顶的火渐渐熄灭,原本闷热的酒窖已逐步恢复了往日的凉意。

林惠安被安置在他原本关押的那间石牢里,同他绑在一起的,还有三名曾被桑无枝在云山楼抓住的西山北鹘巡逻兵。

薛敬将四人捆好,又检查好下行的地窖门,这才回到石室。

顾棠等不及率先开口,“王爷,您方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薛敬,拿起手边铃刀,用下巴示意顾棠,“顾大哥,看看你那柄刀的铃环。”

顾棠拿起手中铃刀,放在薛敬那柄刀旁边,两刀相邻,一般无二,“一模一样的,怎么了?”

“不对。”

“哪里不对?”

“刀不对。”薛敬蹙着眉,沉声问,“顾大哥,鬼门刀客的刀都是统一的么?”

顾棠忙点了一下头,“所有刀都是在‘九门’中的‘第一门’——烛山拣兵台锻造后分配给每一名刀客的。‘金丝带’上的兵械、火|药和军队运输皆有严苛的规矩,‘九门’中的每一门之间相互并无私交,自上而下部署任务,犹如环套着环的九道锁,层层相叠,又互不干扰,十分之井然有序。”

薛敬沉吟道,“那么……‘铃刀’也会分‘层’吗?”

顾棠一怔,“铃刀?”

他快速看向眼前两柄一模一样的铃刀,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我在鬼门效命那些年,从未见过与这两柄不一样的铃刀。除非那名刀客潜藏某处,必须隐藏其身份——比如你在王府遇见的翟叔,再比如当时身为大内禁军侍卫的我。只有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刀客们才会将独属自己的铃刀小心藏好,逼不得已换用普通兵刃,以避免身份暴露。”

薛敬应了一声,眼底却依旧布满疑云。

顾棠忙问,“王爷,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薛敬坦然道,“实不相瞒。顾大哥,我方才在北风亭一战中,对阵过一个领头的刀客,他的铃刀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刀柄处的铃环,低声说,“你们这些刀上的铃环都是普通的金属环,相撞之间发出铃响,能诱敌深入,乱人心神。但我遇见的那个领头人,他的刀柄上却缠绕了九条金龙。”

顾棠难以置信道,“九条金龙?”

薛敬缓缓点头,心弦绷紧,仿佛稍稍一碰就会震断,“我清楚地看见了他刀上的九龙金环……只可惜,当时阵前大乱,铃刀被平题箭阵围剿,我没听清他所说最后一句话——”

“他说什么?”

——“‘靳王殿下,您不死,我们怎么报仇呢?昔日斩王屠龙,今日我等便要替——’”

“他话未竟,就被冷箭射杀了。”薛敬怒意顿生,忍不住一声叹息,“我没听见他到底是要替谁复仇。”

“斩王屠龙”——斩的是什么王?屠的又是哪条龙?鬼门铃刀归根结底到底效忠于谁?他们拼死也要做一座西山的“守山人”,誓死守卫穹顶,那座穹顶底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一连串的疑问浮沉于脑海,薛敬浑然不觉中握紧双拳,始终盯着眼前两柄刀。

顾棠审慎道,“王爷,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刀主身边有几名贴身刀客,始终近身守卫刀主。我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但据说他们只接刀主令。也许他们几人的刀,跟我们普通刀客是不一样的。”

“有这个可能……”薛敬思索道,“还有一个疑点。”

“什么?”

薛敬透过石门,紧盯林惠安的背影,心想,“林惠安这厮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即便到了此刻,刀主还是要活捉他本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刀主如此惶恐忌惮,甚至不惜押上一切,也绝不能让它落在自己手里。”

片刻后,他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睨着浑身湿漉漉的林惠安。

林惠安打了个激灵,偷摸摸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位始终让自己浑身犯怵的“玄衣修罗”,顿觉这人比顾棠的刀可怕万倍。

“林公公。”

“王……王爷。”林惠安条件反射,当即就想跪地行大礼。

薛敬蹲下身,平视着他,“你知道战场之上,本王最不喜欢用哪种兵吗?”

“哪……哪种?”

“腰间束带缠不紧,一敲战鼓就掉裆子,磨磨唧唧拔不出刀的兵。”

林惠安不经意间打了个哆嗦。

“这种兵,本王见一次打一次,再不济,就将他赶去冲锋阵上,要是敢退后一步,立斩不赦。”

林惠安立时会意,连忙道,“王爷,我不是有意藏着掖着不说,是因为……你们两边都要我和我儿的性命,我、我总得有东西自保……自从你在未央舟上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就知道,我儿的命保不住了……但我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在未央舟上留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画轴……一个画轴。”林惠安哆哆嗦嗦地说,“就吊在未央舟的灯笼下头,鬼门的人只要看见画轴,就知道我手里头藏着他们要毁掉的秘密。那是护身符,只要鬼门的人得不到它,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敢动小孟的性命了。”

薛敬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好一个林公公,竟是从本王摘下你面具那天起,就开始给自己和儿子铺生路了。你未雨绸缪,故意将秘密挂在未央舟上,非但鬼门的人不敢动你,我们也无法动你。而你呢,拿着一张‘地网’图招摇撞骗,诓我们说这就是你守了十年的秘密。林惠安,你不简单呐。”

林惠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办法,鬼门、顾棠、二爷……你们所有人都要我的命,林惠安贱命一条,死就死了,但小孟不能死,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他一命。”

薛敬凑近些,低声问,“是什么画的画轴?”

林惠安顿了一下,竟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

薛敬被他笑得很不耐烦,“你笑什么?”

“我笑烈衣聪明反被聪明误,为剿灭鬼门,今夜急于求成,提前毁了东河丑市,烧了未央舟。哈哈哈哈……那幅画已经被他一把火烧没了,全没了!未央舟沉了,画也成了灰烬……王爷,你要问罪,也不应寻我,应当寻他!”

薛敬强压怒火,“林惠安,今夜河堤上,你亲眼所见未央舟着火,却一个字没说,是故意看着那个所谓的‘秘密’随着东河丑市一并摧毁吗?”

“没错!”林惠安报复性地低吼,“只有这样……那个秘密才能被封藏起来,小孟说不定还有机会活命……”

靳王震怒。

这时,顾棠慢吞吞地走过去,轻飘飘地说,“林惠安,你说你拼死要保住林小孟的命,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可不如你的胆子大。”

不光是林惠安,连薛敬同时也怔了一下。

林惠安双眼通红,气急败坏地吼道,“什么?!你什么意思?”

顾棠冷道,“‘藏东西不要放进兜里,要放在有光的地方,人家才不会注意到。’——这话,是不是你曾经教过他的?”

“什么,小孟他——”

“画没毁。”顾棠压低了声音道。

这三个字听进林惠安耳朵里,像是从地狱传出的一样。

“画……画没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抵死掐断,林惠安彻底震住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是谁?”顾棠冷笑,“林公公,你儿子如你疼惜他一样疼你,不忍你送命受辱,所以二爷没问两句,他就把你告诉他的秘密全都交代了。”

林惠安彻底疯了,他的屁股像是安了弹簧,扯着绳子弹起来,疯也似的撞向顾棠,奈何被绳子捆着,手腕彻底被勒出血筋。

顾棠不再理会林惠安的疯吼,转身对仍在错愕中的靳王说,“王爷,借一步说话。”

薛敬随顾棠走出石室,正色问,“顾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棠倒吸一口冷气,直言道,“不瞒王爷。当时在远竹轩,我确实听见林小孟对二爷这么说过。随后,二爷便派我去未央舟,带着银三的人,秘密在河底埋‘混江龙’。其间,他特别嘱咐我,让我务必将未央舟上三盏蓝色灯笼上糊着的蜡纸揭下来。我照做了,将三张灯纸带去青海阁,交给了他。”

“蓝色灯笼……”

薛敬灵光一闪,转身回到林惠安面前,一把将全身丢了骨头的林公公提起来,快速问,“灯笼上糊着的纸就是那幅画?”

林惠安已经脱力,绝望地点了点头。

薛敬难以置信地一笑。

真是好绝妙的手段,为了掩人耳目,林惠安竟敢将那幅令鬼门忌惮的画夹在灯纸里,糊在未央舟的灯笼上,十年来鬼门铃刀进出未央舟,竟然无任何一人发现——原来吊在门前招揽生意的蓝色灯笼上,竟就糊着那个“秘密”。

“怎么做到的?”

林惠安颤声道,“画布被我粘了三层,上下两层都是蜡纸,剥离之后,中间那层才是原画,笔迹为乌鱼墨所画,隔水蒸一下,墨迹就会显影。”

原来如此,这就是鬼门势要活捉林惠安、所求的最后一样东西。

却没想到,竟然被他用这种办法封死在灯笼里,在未央舟上一挂就是十年。

“那是一幅什么画?”

“泽济六年,由岭南封地进献入宫过七名秀女,后经层层筛落,只一人被选入后宫为妃。那幅图是由岭南有名的画师所绘,名叫——‘簪七秀女图’。”

注1:上九曰,亢龙有悔。——出自《易经·系辞》,乾卦上九爻辞。

-------

林小孟说“藏东西不要放进兜里,要放在有光的地方,人家才不会注意到。”——在第364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3章 第四一三章 有悔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