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318章 第三一八章 碎云

战山河 第318章 第三一八章 碎云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9-18 14:43:19 来源:文学城

三一八、碎云

“灭!”胡立深将匕首塞进刀鞘中,好端端地收回袖内,抬头对薛敬说,“王爷,这穆争鸣跑了,刚才那两个送饭的死士有猫腻,必然是将我们几个当成傻子耍了!不行,那个穆安也不对劲,不是个好东西!刚才与我们起冲突的两名死士端着的托盘里那羊棒骨是馊的,谁会拿馊了的羊肉孝敬自家少爷,那必然是因为他们知道帐子里本就没有活人,端着托盘故意经过马厩,就是为了给我们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蒙蔽我们,让我们疏于对他们的防范!”

他义愤填膺地说了一通,终于将事情说明白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那穆争鸣已经跑了好多天了,追么?!”

“放心。”薛敬笑了一下,“那穆争鸣跑不了,你这边还能召集到多少人?”

胡立深想了想,立刻说,“小一千没问题,大家都被拆散了扔到不同的营帐里,都憋着火呢,我开口召集,他们都能回来!”

“那就都召集回来,断红崖后就是富河县城,还记得上回豆子发现饮血营士兵尸体的那个鼓楼吗?”

胡立深重重地点头,“记得!可富河城已经荒了呀……”

“荒了没关系,饿不死人就行。去,给本王腾个空地方出来。你亲自带着人过去。”

“王爷……”胡立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记着,这一回收网抓狼,不要动自己人腰间的‘明刀’。”薛敬有意提醒他,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正如你师父说的,先遣军的明刀用来应敌,袖子里刀才用来屠狼——富河城就是狼圈,是专门用来圈狼用的。”

“为、为什么是富河……”

靳王眼神一冷,没有接话。

胡立深也不再过多询问,他现在心情大好,全然没了之前的憋闷和顾虑,他的王爷回来了,王爷让他打哪儿,他就打哪儿。于是小胡将军二话不说,把脖子上的护项一正,拎着他那腿就往外跑。

“等等!”薛敬伸手扯住他,“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胡立深连忙回过头,火急火燎地说,“王爷,您继续说。”

薛敬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三个人,抬了抬下巴,“叫几个兄弟,分别将他们抬到西北角的营帐里,一个人家一个,谁都别想跑。”

胡立深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立时明白过来,“知道了,王爷,我这就去办。”

“还有,□□青如今关在哪儿。”

胡立深脚步一顿,听见这个名字,他尽力按压住心火,闷声说,“马厩北边的帐子里,和穆争鸣分开关的。”

“好,知道了。”

西北角的一处营帐里,郭业槐正好脾气地听李潭歌功颂德。

他们几人刚从陈寿平的主帐出来,李潭就点头哈腰地盯上了郭业槐,郭大人也只是跟他客气客气,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问他要不要去自己帐中尝尝从丁奎那里要来的老滇青,结果这人竟顺坡下驴,循着茶香就贴过来了。

在朝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大家明里暗里相互制约,李潭没用在战场上的那些心思,全都扑在了为官上,好像前头在西边战场上拉磨的十年是耽误工夫一样。李大人心思通透,极会左右逢源,而且反应迅敏,简直将官场混得如鱼得水。否则,也不至于刚到兵部才两年,就混到了郭大人的逊位。

可郭业槐这个人也确实让李潭捉摸不透,他明显没在朝中有过分战队之嫌,也并没与谁有过多私交,人人都知道他那枕头底下的箱子里势必藏了许多弯弯绕绕,只要揭开来,就能抓住他的把柄,送他归西。可是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知道郭大人里子面子都不干净,却从没人抓住过制约他的证据,多少人想拉他下水却反遭横祸——卓缙文就是一个例子。

况且,就连靳王、丁奎、傅声……这些立场分明的党系,与他多次交锋,都没抓住他的经脉,非但幽州危机被平安解决,他还混得个押粮的监军之位随军出征,在老皇帝面前,他依旧是忠心耿耿的大功臣。

这人将自己枕头下的黑箱子庇护周全,似乎没人能真正揭开他暗藏的杀心一样。

所以郭业槐这人在旁人眼中不站位、不结党,作风行事光明磊落,弄得李潭都开始半信半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冤枉了他。

于是他借着喝茶的由头贴着郭业槐进了他的帐子,想借着跟他闲聊的过程,探探他的口风。然而郭大人老谋深算,从开始泡茶到茶过三巡,他就是不开腔,只听着李潭一个人天南海北的闲聊,从西北战事聊到东南民生,最后连禁宫内修缮过几次花圃这等琐事都搬到了茶案上来。

“郭大人,您这茶真是不错,陈年的滇青就是和新择的味道不同,香。”李潭也不嫌自己碍眼,端着茶杯,没话找话地第三遍夸赞着这壶茶。

“老李,你我就别见外了,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一些,就都拿去,老丁头那藏了不少,上回他翻箱倒柜的时候,我看着了。”

李潭就着这话头,连忙凑上去试探,“丁奎也已经在幽州城当了好几年的知府了,您与他相熟,就没问过那丁老头,他就没想过回靖天去?在这偏僻的边关当差有什么意思,还是京城吃香,他这样的人在外头拉几年的磨,也该上下疏通,早点回去养老了。”

郭业槐笑了笑,又抬手为李潭斟了茶,语焉不详地说,“人家丁大人心中的想法,我哪里知道。再说了,我瞧着他在幽州干得挺好的,天高皇帝远,没人顾及到他。如今林竟获罪,也是他亲手将人关进府衙地牢的,也没撺掇着上头保他,好像非要看着林竟获罪斩首似的。他二人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过,谁成想,这老丁头这么心狠手辣,到了真遇见事儿了,半点都不含糊,你说这样的人,我哪里敢惹,哪里敢问啊。”

李潭点了点头,又道,“那靳王呢?丁大人对靳王怎么看?”

这就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郭业槐在心底暗自一笑,略显犀利地调侃道,“咝……我说老李啊,我给您这杯子里斟的是茶吧,怎么您一开腔,带着醉意呢,酒后才失言,您也没喝酒啊。”

一边说着,郭大人还故意端起茶壶闻了闻,确认是茶水后,才慢慢收敛笑意,对李潭含糊其辞地说,“李大人,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见好就收,不要急功近利,妄图借这一仗非要打靳王身边人的主意,妄想对他赶尽杀绝。”

李潭一愣。

“我知道穆家对你有恩,所以你明里暗里护着穆争鸣,想他立头功,回去好风风光光地接他爹的位子,好服众。这些我都不说什么,毕竟太子就是将来的天子,穆府效忠于他,那就是尽忠于将来的皇上,你孝敬穆府,就是跟着太子,立场分明,本没什么错。但你要清楚一点,靳王试图拿下三州是没错,可从来没说过,他要谋反呢。”

李潭眯着眼,细细地品着他话中的意思。

郭业槐又说,“你如今想从丁奎这里探取靳王谋反的证据,就试图动林竟,呵,你当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带了人在幽州城门口劫下林竟出兵的事么?”

李潭:“……”

郭业槐压低声音说,“那人是你当年在西边从军时的幕僚,是你手底下的心腹,给林竟安的罪名说大可大,说小也不小。老李,你想要对太子爷、对穆府尽忠,可以,但你这回的手段太明显了,你若不收敛,等靳王回过神来,第一个要动的就是你。”

“靳王……”李潭笑了一下,“他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根本是分身乏术。”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郭业槐惯常话术,立时揪住了他话音中的破绽,“那你说他如今是该死还是该活?”

他忽然收回笑意,端起一副刚正不阿的架势,警告李潭道,“李大人,你方才那些话,我当做没听见。最后劝告你一句,再怎么说,靳王也是皇子,这些日子,你闹得鸡飞狗跳,镇北军营占地百亩,还不够你一个人蹦跶的,差不多得了毕竟……之前那档子事儿,你做得也够明显的。”

“哪件事?”李潭愣了一下,未料到本身自己是来打探虚实的,怎么会被这姓郭的牵着鼻子走。

“别不懂装懂了,老李,你怎么出了一趟北方,这么健忘呢。”

随后,郭业槐便不再说话了,他话音不阴不阳,多数时候闪烁其词,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潭端着一个装茶的瓷罐子从郭业槐帐中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平白生出了满头满脸的包。他有些后悔今夜急功近利,非要选在这个时候询问郭业槐的立场,以及幽州那边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自己的立场鲜明,很多东西就隐藏不住了。

他这样左思右想,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心跳也跟着加快。等他掀开帘子,终于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坐在床边又细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想明白,他懒得点灯,索性倒头栽在枕头上,打算睡觉。

结果这一翻身,霎时就见一张惨白的人脸正眼对眼地盯着自己——

“啊!!!!”的一声凄厉惨叫,李潭“噌”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头磕在地上,摔了个五体趴地。

紧接着,帐子里的灯亮了,李潭猛地回头,乍一看见来人,他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几乎跟床上躺着的那张死人脸一个颜色。

“王、王爷……”李潭匍匐在地上,四肢贴紧地面。

靳王扶刀走近他跟前,微微垂眸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倒是头一回见李大人对本王行此大礼。没事,我这里规矩少,起身吧。”

李潭却没敢抬头,就看见靳王的黑金皮靴绕过自己的耳边,坐在了案前。他全身微微一颤,慢慢起身,站在他对面,不敢坐也不敢动。

那床上躺着的人被摆成他平日里睡觉的姿势,身上还盖着他惯用的被子,脖子里的血已经凝固了,有一些还蹭到了他的白枕头上。那样一副安枕无忧的架势,只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瞳孔里散着光,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靳王朝床上随意地扫了一眼,又看着被李潭刚才猛地扑腾起来、不小心打碎的茶叶瓷罐,轻轻摇了摇头,略显可惜,“这茶是好茶,可惜本王无福消受。李大人是刚从郭大人那过来么?”

他这话明知故问,暗地里却藏着杀心。

李潭不敢造次,他这眼神还未从床上那死人身上撕扯下来,又被靳王一句话问得心胆俱颤。

“是……是刚从他那里回来,郭大人说他那里有好茶,让下官去品评品评,这久未闲聊,一开腔就停不住。”说到此处,他还故意往帐外头看了一眼,故作从容地说,“哟,都这个时辰了,呵……实在是不应该。”

靳王笑意十足地看着他,片刻后,指了指对面的空座,“坐啊。”

李潭应了一声,半拉屁股悬空着,针扎一样地坐在了那张虎皮垫子上。

“本王时间紧迫,就不跟李大人闲谈吃茶了,我开门见山,您见好就收,别等我脾气上来,您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潭擦了一把汗,“是、是……”

“两件事,一公一私。”靳王从袖子里熟顺手摸出龙鳞佩,煞有其事地在嘴边吹了两下,眼皮都没抬,“林竟‘株连官匪’的罪名是谁定的?”

李潭惊了一下,心道,郭业槐莫不是个“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

“是你的人、穆府的人,还是郭大人?”

“是大理寺……刑部的人。”

“姓甚名谁。”

“姓朱,叫朱廷望。不熟……”

“朱廷望……”靳王细致地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语气游移不定,眼神却始终盯紧李潭,“本王听闻大人在西边参军时,曾经有一位姓朱的幕僚,这人一直跟随大人左右,直到五年前,您从西边右迁回京,兼任兵部侍郎,那姓朱的幕僚便每隔半年给您寄一封家书,每次随书都会携两张当铺的票子,这样一送,便足足送了三年。”

李潭的脸彻底白了,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往靳王那边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

靳王却没理他,自顾道,“那票子是镶着金联的,在靖天城九曲七桥的当铺里,能置换青砖那么大的‘灰囊’。大人为官多年,不会不清楚‘灰囊”是什么吧。”

李潭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手脚发麻,却依旧嘴硬道,“王爷……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好。”靳王笑着点了点头,顺手将那枚龙鳞佩好端端地放在案上,上头血色龙纹盘踞佩身,龙目正神色威严地盯着李潭。

李潭打了个冷颤,顺势改了口,“是……是应该有这么回事儿,那人是、是……”

“是什么?”

“是下官的幕僚。”

靳王这才收回笑意,慢慢起身,走到李潭身前,他高出这人一头,只要稍稍垂眸,就能看清李潭翕动的嘴角。

“不熟?”

“……”

“李大人是欺负本王多年来不曾回京,便有恃无恐,刻意编排些幌子,意图诓我,是么?”

“……”

靳王倾身,尽力和李潭的视线持平,笑着说,“你那幕僚卖了你,将你这些年来收他的金砖,还有你捐他官这事儿的证据都呈上来了,那装金砖的‘灰囊’如今正在来军营的路上。”

“什么?!”李潭呲着嗓子,尖叫了一声,“砰”地跌坐在了案前。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