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难解之棋

战山河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难解之棋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8-03 18:18:35 来源:文学城

一○三、困棋

二爷轻声问他,“若真如所料,攻城时遇见人肉阵,你是进,还是退。”

薛敬看着二爷发亮的瞳孔,犹豫了……

若真如所料,他怕是进退维谷。

二爷提到的遥城之战发生在前朝末年,前朝名将李凤阳率军攻至被逆王军占领的遥城下,却见遥城百姓被叛军筑起一道城楼高的“活人墙”,逼得李凤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多日,朝廷屡次还以“革庶”催逼。无奈,李凤阳下令攻城,羽箭如梭中引线扎入“墙身”。最终,遥城攻破了,叛军尽诛,然而那道“人墙”也如那场惨烈的战役一般,在大火中化成了灰烬。

这场惨战在前朝的史册中只字未载,直到本朝,史官才敢直笔揭露。

二爷见他愁眉不展,遂安慰道,“这都只是你我的揣测,还未下定论。”

“嗯。”薛敬嘴上虽赞同,心里却已刻上了一道不长不短的疤,犯了忌讳似的,只坚定地说,“若真到那一步,我也不会伤害他们。”

二爷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临别在即,两人各揣心事,没再就此事详叙。

心火在随即而来的雷雨中速燃,引火的竟是那层谁都不愿捅破的窗纸。

如今,镇北军与北鹘军的大战一触即发,靳王重兵在握,声望鹊起的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宦海之下深不见底的隐忧。虽说靖天城距北方千里远,可雁过留声,早晚有那么一日,朝野之上的剑拔弩张也会纷至沓来。

“听闻此番镇北军北伐,朝廷又派了人过来。”二爷漫不经心地说。

薛敬无声一笑,心知,这消息八成又是他那好姐姐背着陈寿平放出来的。

他却并不拆穿,装作不经意,“对,兵部新择了一位官员北行随军,名叫李潭,库部郎中,掌兵戎调配,是郭业槐钦点的副手,也是他早年远调西北时一手扶持的幕僚,怕不是个省油的。另外,还有一个叫‘穆争鸣’的年轻小将,是靖天四府中‘穆府’的小公子,穆老公爷的嫡孙,没什么战功,如何摘得这么个白捡战功的将位,不言而喻——穆府在为穆争鸣铺路。”

“库部郎中,还是个管兵戎调配的。”二爷对那位摆明了尸位素餐的穆家小将暂时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李潭”上了心,“殿下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先前林竟接手幽州总兵时,从兵械库里翻出的那些烂兵。”

薛敬立刻回忆起来,“你是说——”

“那李潭有嫌疑。”二爷低声道,“每一件送往边关的兵械,都是要经库部郎中手的,那他是怎么允许这些连草都斩不断的烂兵以次充好,正经走库部调配的兵印,从靖天送来你幽州的兵械库的?”

薛敬倒吸一口冷气,估摸着翻开靖天往幽州的这条运兵路,每一寸都是黑的。

“我查查他。”

“不,你让丁奎从那条运兵路逆着查,嘱咐他千万别打草惊蛇。”二爷提醒他道,“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在军营里为将,多少双眼睛盯着,还是安安心心打你的仗吧。”见他神色未松,笑着安慰,“没关系的,长年偷灯油的耗子,尾巴上难免蹭上油花,丢进池子里泡一泡,立辨清浊——灭鼠,不急于一时。”

“知道了。”后颈那簇逆鳞终于捋顺,殿下脸色稍缓。

不知不觉,窗外雨声渐弱,晌午雨停了,从半山下的走马坡传来跑马的喊声。

“听说前几日,你让兄弟们赛马了?”

二爷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万家寨夺了头筹,我赏了老万十坛红曲。”

薛敬深知他这是恩威并施,那十坛红曲酒是万八千前几日妥善解决云台祸匪应得的赏,不禁夸赞,“二爷这些年约制山门,是如何做到一碗水端平的?我也想学学您这驭下的手段。”

二爷听他这抬举人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分明是想问手底下还有哪位能将可用。没成想他竟在自己这用上了如此精明的话术,索性不拐弯抹角,“你手底下除了那位刘副使,还剩几只能高飞的‘雏鹰’?想学‘驭下’,也得先有能人可挑。”

“你……”没成想被他一句话戳穿了心思,殿下脸一燥,转身蹲下灭火。

被冷水浇灭的炉火就像能将凋敝的镇北军,的确,他手底下除了一个刘贺青,如今无人可用。

“生气了?”把人惹毛了,还得去哄,二爷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多此一举。

“没有。”薛敬背对着他,认真地清理着炉灰,“你说的对,回头岭诛叛,更是让如今的点将簿雪上加霜。”

“也不是没有。”二爷道,“我瞧你新收的那个小将就不错。”

“谁?”薛敬回过头,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小胡?”

“他不好吗?”

薛敬有些犹豫,“他刚入伍尚不到半年,在回头岭诛叛中初立战功,我破格将他提拔为兵长,手底下已经有两百个新兵了,再若提拔,要有理由才能服众。”

“胡立深踏实守信,较真执拗,然而兵训时短,体魄不济,人也不够机敏,我瞧你现将他至于前锋军征马将的位子,”二爷想了想,“还是将他调去辎重营吧,管粮草的后勤就缺他这样眼底不揉沙子的将才,况且……接下来镇北军的伐战目标,不是还有澜月火丘吗。”

“咝……”薛敬顿觉牙疼,他那个好姐姐,这是连军机都泄了。

“说到底,你还是偏心他。”

二爷笑起来,“毕竟他是我救回来的,若能为你立功,也算是一场造化。”

薛敬紧盯着他,他今日的长衫是日落金辉,长发散在肩上,只松松地绾了一个髻,偶尔慵懒地翻着书,日光从窗棂透出来,刚好笼在他身上,看起来暖烘烘的,可这人的眼神却总是疏离,像是一名与世无争的看客,见喜见祸,随遇而安。

于是薛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二爷挡住他,脸一沉,“你要干什么?”

“我……”薛敬的手心微微冒汗,拿捏着分寸,“原想看一眼你心口的毒纹,既不愿意,就不看了。”说完勾拢他半扯开的衣襟,规规矩矩地帮他阖上。

二爷迟疑一阵,到底没找到拒绝的说辞,“想看就看吧。”

掀开衣襟后,他心口上浅浅露出那株血藤,茎丝似乎似比先前生杀帐那一夜蔓延开了些,乍一看,像是一株开在人间的血梅。

薛敬指尖发颤,沿着那株血藤轻抚至心口,蕊尖似凝着一粒红露,晕开一片若隐若现的绒斑,被惨白的皮肤遮隐,轻轻一碰,二爷瑟缩着想往后躲,却被软枕挡住了退路,便只能无力地攥住他还想往下探的手,眼神像在警告,气息发颤。

薛敬缩回手,老老实实地坐正,背对着他,竭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栗,“我没想做什么……怎么扩散的这么快?”

“快么?”二爷将衣襟阖上,与己无关似的,竟还开起玩笑,“你又没量过……呃……”

话音未落,他刚刚抬起的上半身就被那人猛然扑回软枕上,手指钳子似的掐住自己的肩,“是不是要我拿把曲尺,在你身上一寸一寸地量一遍,你才肯认!”

薛敬眼角眉梢快被怒火点着了,声音像是从心口闷震出来的一样。他挣扎在两难的境地,进退维谷,一边要担心这人的伤毒不断扩散,终有一天危及性命,另一边还要忧心前线,随时准备启征。这人还只会说些气人的话,好像他的命根本不值得自己牵念一样。

“一说到你自己,就只会气人。”

“……”

“你自己想想吧,我出去透口气。”

说罢,薛敬还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爷头一回被他晾在那,只一个影子从窗外快速闪过,风响了……

“……”二爷僵躺了一会儿,终还是轻声一叹。

刚要起身,忽然那阵“疾风”又撞开木门,冲了回来。

“你……”

后面的字就被这人气急败坏地堵上了,鼻息撞在一起,夹杂着这人疾跑后带回的清风,湿润干涩,粗喘着越含越深,唇舌化作雨后一滩软泥,窜起一身夏热。

……

片刻,似乎还嫌不够深,薛敬索性攥住这人的后颈,将他从软枕上捞起来,嵌进怀里深吻,像是要将那团化不开的血藤从他身体里吸出来,换到自己身上,于是不再理会他的推拒,大着胆子扯乱他零散的衣带,攥住他的侧腰,发了疯地搓揉,直到那片皮肤泛起血藤一般的红色,才缓缓松开。

“你招气,我讨赏,公平了。”

发泄完那股闷气,薛敬又觉后悔,却抻着不愿让步,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想他先开口。然而二爷只顾轻喘,水色薄唇轻轻抿着,像是含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珠,被浅薄的冰层封着,不敢碰,一碰,这人就会碎成一片一片。

罢了……

他终是败在这人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里,藏着这十年来神佛无助的痛楚。

于是殿下慢慢凑过去,将下巴搭在二爷肩上,嘴唇似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脖子,含混地说,“雪鹰伤好后被三哥养得更肥了,循着你的步子,给你写信好不好?”

台阶都铺好了,二爷顺势而为,点了点头,“好。”

山河岁月,担得起隔世烽火,家书一折。

而薛敬的家书就在这里,这间巴掌大的石头屋里。

他的怒火来得快,消得也快,不是他不气了,而是舍不得。

是啊,他连认真地同这人生一场气、吵一次架、冷上一日,都舍不得。可这人每每对自己刻薄,都是拿起磨利的尖刀活生生往脏腑里扎,还笑着扎……

“只有让你把这世间好景都尝上一遍,你才会知活着好。”

殿下粘着他的耳垂,心中一定,绝然地想——总有一日,我要你见我时,眼底只有风月,再无荒年。

二爷像是通过他颤抖的呼吸感受到了什么,僵硬地转头,心澜震起波纹,微微荡了一下。

“你怎么了?”

“没什么……”薛敬连忙收拾好心绪,转了话,“对了,陈大将军从狼平溪谷撤军,算算日子,明日就该到九则峰了。那个……”

二爷捏住他的脖子,将他从颈窝里提起来,“你是在担心募兵的事?”

薛敬沉沉地“嗯”了一声,“这些募来的新兵未向朝廷上报,还不算正规军。”

“你打算怎么与陈寿平提?”

薛敬撑起身,酝酿片刻,“暂时不提,我想这些兵,跟我的姓。”见二爷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心里霎时没了底,又试探道,“二爷的意思呢?”

与自己料想中不同,二爷并没有骂他胆大包天,反而心平气和地笑了笑,“你想养自己的军,为何不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陈寿平,他个人的立场?若你想,整个‘镇北军’也不是不能改姓。”

薛敬倒吸一口冷气,他这话显然比自己那句还要逆天。

“陈大将军……他毕竟是西北陈氏军府的嫡将,而我……”殿下欲言又止。

“可他还是我的师兄。”

“你信任他。”

“像信任我自己一样。”

薛敬一怔,平日里这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还是头一回听他话音这么坚定。

“师兄那边我帮你去说,”二爷提醒道,“你自己当心一点,先别说漏了嘴。”

“知道了。”薛敬刚要起身,忽然手肘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拿起来一看,竟是方才他二人温存时,从枕衣内层缝的布袋子里掉出的两块石头,二爷要去抢,被薛敬先一步拿到,“这是……”

他人一愣,发现这竟是自己儿时爬到断崖上的高瀑玩,捡回的两块雨花石。

——一块水墨山河,漫天飘雪,另一块则丹穹绿底,若雪后晴山。

心口像是被鸣鼓震了一下,他颤声问,“你怎么……你怎么还留着?大火烧寨之后,你曾让李世温背你回来过,你说取东西……是取这个吗?”

既抢不回来,索性不抢了。二爷坦然道,“这只是其中一样。”

薛敬欣喜若狂,面上还佯装淡定,“取得好,取得好。”

说着又压回他耳后,克制不住地笑起来,越笑声越大,最后连背脊都在乱颤,方才那点闷气彻底被这两块小石头砸散,人乐蒙了。

“那枕头里的布袋子不会也是你自己缝的吧?给我看看……”

二爷按住他作势乱翻的手,瞧他发癫的模样,有点无奈,“我让流星缝的。”

“理由呢?总不能是藏小石头吧?”殿下不依不饶,非要刨根问底。

“……”二爷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只淡淡地勾勒出两个字,“藏钱。”

无懈可击。

薛敬将那两块小石头藏进心口,笑着与他商量,“借我玩两天吧,临别前还你。”

“你要干什么?”

殿下笑了笑,“保密。”

隔日,雨过天青。

末夏时节,莺飞草长,水秀山清。

傍晚,两匹枣红大马疾驰至山门,陈寿平和三雪入寨后,直接来到石头房。

房里只点亮一盏烛灯,三雪许久未归寨,心绪难平,跟在陈寿平身后,到了门口又不敢推门进去。陈寿平转头,“怯什么?前日上阵杀敌,只你冲在最前,拉都拉不住,这会儿见他倒是怂了?”

“杀敌,我从不带怕的,”三雪朝门里抬了抬下巴,“只怕他。”

“怕他什么?”

三雪低下头,“怕他不再与我说话,不愿管我了。”

——“你在门外嘀咕什么?进来。”

三雪打了个激灵,开门进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佩剑与甲胄撞得铮响,陈寿平连忙想去扶,却被她双肩一耸,蓦地挣开。

二爷放下书,微微叹气,“你这是做什么?”

三雪扬起头,“三雪坏了鸿鹄的规矩,前来领罪。”

二爷酝酿了许久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你犯了什么规矩,说来我听听。”

三雪心虚道,“凡鸿鹄之人,此生不与官驾为伍……”她转头瞥了一眼陈寿平,气馁不已,“我要嫁给狗官,不配再做鸿鹄人。”

陈寿平的脸色眼见着黑了下来。

二爷瞧陈寿平这副仿若被人扒下官皮的难堪模样,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老师曾说,师兄适合威征行伍,不适合周旋宦廷。是啊,此刻就连讨个媳妇,都弄得跟布阵夺城一样,一脸的英勇就义,三雪那两句话明显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他还当真纠结起身上那层官皮会不会害心上人被自己赶出山门。

二爷看向三雪,无奈摇头,“还‘前来领罪’,我瞧你是来拿特赦的。”

三雪愣了一下,立刻眉梢挂喜,“这么说……二爷答应了!”

二爷没理她,转向陈寿平,“大将军要娶我鸿鹄的人,敢问您的聘礼呢?”

陈寿平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眉心永远拧着劲儿。就见他向前走了半步,煞有其事地抱拳,“用伦州作聘,二爷成全么?”

二爷淡淡一笑,“怎么,刚打赢狼平溪谷一场小战,大将军这是连往后的海口都夸下了?呼尔杀屯兵饮血营,伦州城如今被他筑起了一层铜墙铁壁,镇北军能将凋敝,才刚刚肃清内贼,连发给新兵们的刀都还没碰过敌血,萧家军都对付不了,还想去碰饮血营?大将军一句‘必夺伦州’,我听着怎么有缓兵之计的意思。”

“你——”陈寿平被他噎得呛了一下,又不好发火,只能先将三雪从地上捞起来,轻声说,“出去等我,我与他说。”

“那……你们别吵。”三雪遂冲二爷抿唇一笑,转身出了门。

刚一出门,就差点与躲在门边的陆荣撞了个对脸,三雪大惊,“三哥你……”

“嘘——”陆荣忙示意她噤声。

三雪作势踢了陆老三一脚,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敢贴门缝!老不要脸!”

陆荣呲牙咧嘴地捂着膝盖,忍不住刺儿她,“你就挑了这么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二爷应了?”

三雪颓着肩膀,耷拉着脸。

陆荣勾着她的肩,揽到院中的槐树下,神秘兮兮地说,“我方才在门外算了一卦,二爷怕是应不下来,你别说他了,我都不能答应!”

“老神棍!”三雪撞开他的手臂,走到槐树下,瘫坐在石墩上。

“臭丫头,说谁老呢!”陆老三认下了“神棍”,却不认“老”。

他笑着跟过去,轻轻踢了踢三雪分开的双脚,训道,“瞧你这坐姿,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三雪一抖轻甲,“打小跟你们学做男人,现在又要像模像样地学女人,累!”

陆荣大笑,靠着她坐下来,语重心长道,“想当初我将你带回来那年,你才到我腰这,不大点一个倔丫头,这才几年啊,真快。丫头,三哥就想你做自己,做自己不容易。”

三雪心里一暖,朝他眨了眨眼,“三哥,日后我出嫁,你送轿子吗?”

“送!”陆荣不假思索,“你出嫁那天,三哥给你抬轿子!不过,你是非他不可?”

三雪点了点头,“二爷不会不答应吧?”

“不会,”陆荣长叹一声,“二爷是真疼你,他是怕你跟着陈寿平吃苦。”

三雪托起下巴,“可我不怕吃苦,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你和二爷的话,我早就死在西沙了。若是二爷不答应,我一定不嫁。可是三哥,我真没这么稀罕过谁。”

陆荣看着她,认真道,“放心,只要你点头,二爷不会拦。”

“那你还说你算了一卦!”

“我那卦向来不准,除了算我自己的命时,稍微准那么一点!”陆荣笑起来,“再说,就算我的卦准,也架不住你喜欢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