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砚把人轻放在浴缸里,因为本就有错,所以动作格外小心,他轻轻在他膝盖上吹了吹,两只膝盖泛着淤青,“会很疼吗?”
“放心,没屁股疼。”温热的水放下来,水里渗出了几缕血丝,林雨白笑说,“你刚是想跟我做/爱,还是要干/死我?”
宋池砚被噎住,如果说最初他是装模作样,而近来,他则是完全暴露自己,如果不是林雨白也在自我暴露,他绝不会向他袒露。
“要真能弄死你倒好,” 宋池砚声音悻悻的,睨了他一眼,“你生龙活虎的,反而打击到我。”
林雨白哈哈笑起来,“不至于宋总,怎么说我也有健身,何况你及时停止了。”
“你刚说要算什么账?”
“你真不知道?”林雨白笑问。
宋池砚不明所以,林雨白盯着他说:“你一般谈恋爱,都用很多社交账号?”
“很多?”
“对啊,很多啊,记录前任的是一个,”林雨白观察他的表情,“记录现任的用另一个。”
两人清洁完毕,林雨白捡了套自己的短袖和长裤给他,又自己穿上衣服,宋池砚刚发疯时狰狞得像是要干死他,好在他身体素质过硬,换成别人不晕倒也得趴着躺着。
“我之前有个账号,但很久没登录了。”
“嗯,很久指的是今年10月之前?”林雨白走到咖啡机给自己冲了咖啡。
室内很快蔓延起豆子的香味,林雨白斜着长腿靠着厨房门,“不记得了?你还发得挺勤。”
他一双眼睛笑微微的,但宋池砚知道他在审视着自己。
“给我看下。”他直接说。
“我比较倾向于你自己想起来。”林雨白还在笑,但表情不太好看了。
“有印象没有,比如在和我暧昧时,你应该有发过一些内容。”他慢悠悠地啜饮了一口咖啡,微笑看着几米外的宋池砚。
他继续提示:“下雪时担心他冷,下雨时担心他感冒,你以前还挺贴心嘛。”
宋池砚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你说沈笑言,我什么时候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不爽怎么着都行,揍我也行,但你不能污蔑我跟你相处时还想着别人。”
林雨白叹了口气,想到那些照片上两个人阳光的笑容,“你跟他以前到哪步了?”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林雨白没说话,合着所有的单纯都给了其他人,面对他时就只剩下上床了。
“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宋池砚说。
“这么快就不喜欢他了?”林雨白说,“你不是半年之前还发文说喜欢他?”
这简直是故意找茬,宋池砚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点开在访客栏看到熟悉的头像,还真是他的号,虽然他不记得,但他记得这个头像。
他连翻了好几页,终于搞清楚状况,他冲着林雨白挥了下手机,“所以,你特么的这段时间一直奇奇怪怪,有时又欲言又止,实际是因为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号?”
林雨白一点头,心想你倒还挺有理,虽然当时两个人也不算在一起,但起码在暧昧吧,暧昧的同时还发思念前任的贴,倒冲他发起火了,“怎么莫名其妙了,自己的号,自己发的东西,怎么能称为莫名其妙,宋总?”
“这里面的内容根本就不是我发的。”宋池砚难得理直气壮,“不论是照片还是文字。”
“哦,可能是系统察觉到了你的思念,自动发送的吧。”
宋池砚笑着摇了摇头,就说怎么突然又是划船,又是游乐场,感情都是看了这些,他揽住他,轻声说:“你就冤死我吧,账号是我的,但这真不是我发的,我连密码都不记得,不信你让我登录,我根本上不去,我甚至都忘了这账号是邮箱还是别的注册的。”
林雨白拧了下眉,宋池砚趁热打铁,“还有这照片……”
林雨白补充:“嗯,还挺般配。”
“我俩才般配。”宋池砚笑说,“这照片是有来源的。”
他很快点开一个链接,林雨白看清了,“所以账号是你的,但内容不是你发的,并且照片是由你和小泽的合照ps的。”
“可算是说清楚了,你一直这么想,怎么也不问我。”
对,为什么不问问,林雨白想,大概还是不确信吧,也许成年人的感情本来就夹杂着试探,如同宋池砚不会主动问他的过往,他也不会完全对对方袒露自己,就好像是怕别人看清自己的同时会看轻自己。
“你怕你表现出在意我,我就会轻视你?”宋池砚看出他的心思,他环抱住他,轻抚他的背脊,“这样你会累的,如果总想着在我面前表现出完美的样子,哪有人会总是完美,在我面前我希望你是放松的。”
“我经常觉得挺无聊的,不论是日常的人际交往还是……”林雨白淡声说,“还是做/爱。”
“嗯。”宋池砚慢慢拍他的背,“无聊就不做那些好了。”
“我还对人没什么同理心,”他蹙了下眉说,“其实我很讨厌小孩。”
“嗯,那就讨厌,你又不是大灰狼,不喜欢小孩正常。”
林雨白笑说:“看到他们,我就会想到我自己,然后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是个小孩的时候,然后就挺痛苦的吧。”
“那以后不去福利院了,起码在你觉得好受些之前。”宋池砚保持着原先抱住他的姿势,缓声说。
“还有,我对你,其实我最开始只是想逗逗你。”
“嗯,那现在呢?”
“现在……”林雨白声音像快睡着了,“现在,觉得有一点点安心。”
宋池砚把人半拖半抱地放到床上,把被子掖好,他没上去,蹲在床边看他,他发现他对林雨白的爱意没有变,即使林雨白和他最开始认为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在别人面前潇洒自如,是设计天才,但在他面前,他别扭,性格不稳定,偶尔可能还有点虐待别人的倾向,可宋池砚觉得他魅力不减,刚刚抱着他时,他觉得这是林雨白与他最亲近的一次,比身体交//合时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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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砚守着林雨白睡觉时,私人邮箱里突然收到一个视频,暗沉的黑色封面,他心里一跳,很糟糕的既视感。
发邮件的是京市一个知名小报,小报负责人说今天突然有人联系他个人邮箱,那人说他一个月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偶然捡到了一个微型录像器,搜了品牌价值不菲,挂到二手平台想卖个好价格,但因为出价高一直没卖出去,他虽然缺钱,又舍不得贱卖了,结果就一直放着,今天折腾着玩,结果发现里面存了一个视频……于是就联系了报社编辑,想把这视频卖个好价格。
起初该负责人不信,但对方说得头头是道,并说没有其他任何人看过,关于大名人的,绝对是大新闻,两万块买了绝对血赚,本来报社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热度,如果真是什么爆点,那可以吃很久了,万没有想到点开是关于宋家的。
看到的瞬间,该主编倒吸了一口凉气,网上随便传什么包养之类的无所谓,毕竟没证据,但宋总今天才官宣,正是讨论度高的时候,这个视频又过于露骨,还涉及到宋家**,他哪敢随便放,不如告知宋池砚,还能记他个好,到时候还能在他们这里投个大手笔的广告之类。
“有别人看到吗?”宋池砚轻关上卧室门,走到露台问。
“没有,按那人所说除了他外,没有其他人看到。”该陈姓主编说。
“那你呢,你没看?”宋池砚压着眉眼,声音很淡,却并不温和。
“我……”陈主编思索着措辞,“只看了前面……一点,就没看了。”
心想,这真是为难人,他去不看,怎么能知道这是什么,怎么能发给他,合着在这里为难人,但他也不能说自己真看完了,不然谁知道那尊活佛会怎样。
“您放心,除了您这一份,确定无其他的流出,已经和那个人签订了买断的协议,至于我们这里,您给胆子我们也不敢存。”
他说的实话,这种烫手山芋,放着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好,那个放出视频的人,信息给我。”宋池砚说,“你做得很好。”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现在重要的是杜绝扩散,而不是纠结这人是不是看了个干净,何况视频里林雨白衣服穿得还算齐整。
“诶,好,马上发您,能为您做点事是我们的荣幸。”
宋池砚把信息发给温言:【找到这个人】
过了十分钟,温言回复【他之前在那家酒店上班,因为工作失误被开除,卖了两万块之后回老家了,正在安排人过去】
【另外,已经通知各个媒体,凡是收到相关信息的,未经您的许可,不会放出来】
视频是由陈家流露出来,他后悔当时冲昏头脑,没有查看周围环境,陈家之前发给小泽的视频早就解决掉了,当时并没提过还有这个。
陈言商接到电话本来一头雾水,听完才知道怎么回事,陈玄漏了一个监控在那家酒店。
他瞪了陈玄一眼,给对面道歉:“很抱歉,宋总,我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那天晚上,你和你的好弟弟,还做了些什么?”
陈言商反应过来,“什么都没有,您可以问雨、林雨白。”
的确什么都没有,监控拍得清楚,除了有只手在他左侧脸上碰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