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人总成被辜负 第17章 重返

阳光从树叶间层层叠叠越过，透到昱澍身上变成了轻轻摇曳光晕。

灵树，魔气，暗河水，意识。

昱澍倚靠嵇岿，手持玻璃容器，反射弧光照亮他的眼眸，光彩夺目。

试管中液体散发银黑色光芒，长久凝望，竟有被吸取理智之感。

“师尊看着它”遂将试管举至眼前。

“怎样”

“它在试图吸取我的意识”。

人族不能抵抗，魔族呢，这正是由魔族恶举产生，对魔之影响更甚于人。

嵇岿未能得知昱澍隐藏身份，但身为主角，得天独厚，自有预感提醒他危机。

正如此刻，明明此物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威胁，但心慌，要逝去重要之物，濒临死亡的窒息。他混乱无措下扬手打翻此物，暗色流淌的液体像是鲜红血液，刺眼，心悸。

昱澍瞟了眼狼狈地面，慌乱不堪嵇岿，心下了然：预兆。

自来到魔界便精力充沛，之前认为是灵气原因，现在看来，暗河与灵树才是根本。

“我出去，不要跟着。”

“嗯”嵇岿望着背影消失，眼前红色笼罩事物开始变化，密密麻麻血海翻涌而来，梦魇竟从未消失。

林星越身体僵硬，任谁保持跪拜动作一夜，也会如他这般。

“吐出来”

玉球划破口腔，粘连丝丝血液，滚落地下。

“尊上，**苦短，怎来的如此早，是他不能伺候好您吗”。

昱澍踹了他一脚，轻蔑般：“别发疯”。

林星越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角，吞下翻涌的血腥，咧开猩红的嘴：“呵，为什么不能疯，还要我祝福你们天长地久，恩爱如初吗”

“昱澍，你做梦”。

片刻，他又四肢着地，直视，不掩饰的贪欲，服软又是在挑衅，爬行至昱澍面前，抱住他的小腿，“你不能只让我听话，不给我好处，没有这样的道理，昱澍”。

“我不要多，一点点就好，我就会很听话的”。

昱澍抬起他的下巴，眼神趣味透着冰冷，漫不经心的问：“所以你想要什么呢”。

手指抚摸脸颊，居高临下：“这样？”

呼吸逼近，对视间，仿若情人：“还是这样”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

林星越拭去血渍，抬眼望进昱澍孤傲的神色。

见他望来，漠然置之，淡淡吐露：“满意了？”

“呵”林星越发出讥笑，“满意了呢，尊上”。眼神中充斥着无法餍足，渴望。

昱澍站立于灵树之下，仰望着摇曳的树叶，划破手指，滴入鲜血，一片树叶迅速干枯死亡。

示意远方观望的林星越上前，他模仿昱澍，划破掌心，紧贴树干。

干枯的叶子，迅速恢复，随之血液被吸收，树叶更加翠绿，生机勃勃。

吸食魔族之血啊。

林星越收回手掌，注视着昱澍之间伤口，自胸前拿出药膏给他涂抹，他现在又很冷静，不似刚刚疯魔。

理智分析道：“需不需要更多魔族的血”？

昱澍摇头，似心中早有结论。

林星越拿出匕首，自小臂处剜下皮肉，冷汗连连间面不改色，将其埋于树下。果然，树上长一朵待放花苞，正等待吞噬更多营养，结果。

他见此情景，似乎颇为兴奋，急切想要在剜下一块。

昱澍夺下匕首，置之一旁。

冷淡命令：“不准再喂”

林星越偷瞟他，“哦”。

“昱澍，你还生气吗”

不说话。

过一会“对不起”。

“以后不敢了”，背着你偷偷敢。

077补充。

“嗯”清冷音色传入耳中，林星越吃到了六年以来的第一颗糖果，酸涩，却成瘾。

昱澍走向最低处树枝，抬手间折下，它似有意识，摇晃幼小的叶芽。

“走吧”昱澍抬脚向外。

“去哪”林星越一瞬间反应。

背影渐行渐远，飘渺声音传来：“炼丹房”。

林星越兴奋，快步追上：“昱澍你等等我”。

轰—

新的丹炉，只有经历爆炉，才能变得成熟。

昱澍从门后出来，经历过气浪的木门缓慢倒塌。林星越就没弄么幸运了。

昱澍躲进门外后一秒，关门，插锁一气呵成，林星越刚将手搭在把手处，眼前火光伴随热浪，闪躲不及时，留下一面烧焦背影。

多枚黑黢黢小药丸被从炉里掏出，散发着恶臭，昱澍招手，喂食，询问效果。

林星越面容扭曲，摇头示意没有作用。

昱澍没有气擂，转身继续投入炼丹大业。

两个月后。

轰—火光消失，阵法中央一枚丹药现身。

林星越全身剧烈颤抖，不由自主蜷缩在地上，抬手捂住太阳穴，他感觉眼前一片发黑，竟是昏了过去。

他清醒时，在炼丹房内室，体内魔力消失了一部分，混乱无章，难以控制引发疯魔极不稳定的那部分。

昱澍看到他这般表现，明白此次应当是成功了。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五彩斑斓的水晶盒递给林星越，眼下发青，精神萎靡，竟是多夜未合眼的模样。

林星越盯着疲惫的昱澍，呆傻接过盒子，打开，入目缤纷六色的糖果。是他觊觎很久的糖匣子。

没有愉快，气氛中透着压抑。

“你又要走。”他陈述道。

昱澍没有隐瞒：“嗯”。

有过一次经历，显然能够比较好的应对第二次，林星越心想。

但真的是这样吗

“不能这么久才回来，我会不听话的”。

“不听话就会，搞乱全部”

昱澍挑眉：“比如？”

“残杀魔兽，分裂魔族，发动内战，进攻人族，霍乱世界”

077：不用怀疑，原大纲他就是这么干的。

林星越说完这番话死死盯着昱澍，见他并无反应，好似根本不相信，或者轻视。

他并无愤怒，补充：“杀了嵇岿”。掷地有声，真心实意。

昱澍玩味般笑起，反派真是始终如一。踢了踢刚醒的病号，“起开，我要睡觉”。

反派二号脸皮修炼得当，突然重咳不止，暗戳戳往里面挪动一人位置，病若扶风说道：“尊上，恐难起身”。

昱澍看他装模作样，问题解决的轻松，使他性格中的恶劣冒头，灿烂如朝阳夺目，风华似琉璃耀眼。

昱澍在他面前极少露出这般肆意张扬的笑容，他一时间慌了神，忘了智，七窍玲珑心蒙了浆糊，所思所想皆被一人牵引，待到清醒之时，身体麻痹，四肢僵硬。

被喂了麻痹散，连人带盒一起躺在炉灰里，如灰烬和药渣般，被扔了出来。

树林深处，千年古树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嵇岿肃立于粗壮枝丫之上，眺望山峦起伏，太阳隐藏在云层后。

“师尊”

拨云见日，阳光照耀。

昱澍悠然坐于树干，山间晚风吹过，披散长发肆意飘荡。

嵇岿挽起长发，熟练编织出精巧的数根麻花辫，隐藏在如瀑长发之中。

昱澍拉动身后衣角，嵇岿会意俯身而坐，师徒对视间，互相靠近彼此，交缠的手放置腰间，灵戒与玉佩交相辉映，二者均散发灵性光芒。

“我们往南去”昱澍告知他。

又来了，这种心慌，甚至是绞痛，冥冥中暗示他，不要去不要去，你会失去的，你无法承受的一切。

嵇岿眼前又现猩红，贪婪巨兽在昱澍身后，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般。

他艰难唤道“小昱”

恳求“可不可以不要去”

昱澍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嵇岿流露出痛苦表情，自重逢后，他总是很痛苦，似乎得到是失去的开始。

他终究无法阻止，就像无法抗拒命运的洪流。

魔兽栖息地。

故地重游，昱澍很容易找到琰珖，挑一颗高大树木，站在高处，吹响骨哨，不一会，毛发灰朴朴很久没打理的大鸟飞奔而来。

树木无法承载他的重量，化为人形，扑到昱澍怀里，兽类并不如人类那般，克制，隐忍。它们一般不懂隐藏情绪，他只知道主人离开了很久，他很难过。

一个拥有成年人类外貌的琰珖嗷嚎大哭，哭得模样并不引人怜惜，声音甚至称得上噪音，只是单纯的发泄他的委屈。

昱澍在空间中翻找出许久未用的梳毛器，宠物理发师上线。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哭够了的琰珖舒服窝在昱澍眼前他自己刨出的洞里，享受梳毛服务。

直到嵇岿的到来。

树木间，气氛焦灼。琰珖喉咙发出警告地低吼，背后反骨立起，羽毛间露出锋利倒刺，依然是作战状态。

嵇岿见状将昱澍挡在身后，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本就应激的魔兽。

吼—一声怒吼。琰珖喷出魔火直指嵇岿。嵇岿手腕转动间，一面冰盾挡在身前，两厢碰撞间，火光消散。

琰珖不大的脑容量，只能记住三个事物，“崽”，“偷崽的人”“食物”。

林星越只能算作食物之列，不过是暂时不能吃的食物。

而嵇岿单独算作一项，此等重量，可见他在琰珖心中地位。

火光四溢，轰轰作响。琰珖愤怒发现他打不过眼前偷崽的贼，怒火中烧下，身上羽毛化作利刃伴随炎火冲向嵇岿。

昱澍一看这情形，层层排列树木间，精准发现树洞，钻了进去。

琰珖习惯把喜欢的东西藏在厚重茂盛羽毛间，比如说自制糖果。内含微生物。

风声绰绰，四下无声。昱澍探头探脑，捂住口鼻。

嵇岿遮住阳光，无奈站在树前，伸手将昱澍扶起。摘掉他沾上杂草。

昱澍打量眼前人，并无脏污，也无恶臭，高冷如初。好奇问道：“琰珖呢”。

嵇岿让出视线，赫然是震晕的魔兽。

原是嵇岿用剑光将利刃打回，辅以冰雪冻结，琰珖接受反弹数倍力量冰球攻击，被砸晕了。

夜晚。乔木中最高大的一颗，穿破云层，地处中央，矮小的树木围绕它生长，内有琰珖搭制树洞。

醒来的琰珖愤怒告状，“崽，人，打我”。

摸摸有些许暗淡的红色发丝，喂一颗他爱吃的果子，敷衍道：“乖”。

为防止琰珖再次应激，嵇岿远在树林边缘。

【死亡】倒计时：一年。

林星越是一款一段时间不打就会咬人的疯狗，需要定期调教[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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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