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人总成被辜负 第15章 相见

旬阳河畔，万家灯火通明，游舟漂浮，漫天烟火绽放。

二人气度不凡，墨色尊贵，红色骄滟，行人皆停步注视，攘攘人群中，自成一番天地。

凛冽寒风穿过，红色帷帽滑落，寒霜傲骨间，又含肆意，对视间，让人恍若骄阳临空。

姚宇引路至凤宣楼，登高望远，可将整个旬阳河收归眼下。这是他当时力排众议，一意修建而成，如今已是永安当地著名风景之一。

“这是玉凤酒，也算旬阳特色酒，味道绵软，别有一番风味。”姚宇持酒介绍道。

昱澍斟酒持杯而饮，眼神一亮，七七，扫描下原料，回去我们做试试。

｛好的｝

姚宇见状，眼角透露出温柔，微微笑起：“我初饮用时，也是颇为惊艳，重金求的此酒方，作于此楼招待客人之饮品”

昱澍一饮而尽，持玉壶又加斟满，拿起酒杯，踱步至窗边，临江眺望。

姚宇在天衍宗时，昱澍是强大的象征，孤傲高远难以靠近，只能远远仰望其光辉。

幻城时，你发现月辉并非冰冷刺骨，遥远高悬。他也会向人倾洒他的光芒，莹莹似初阳，虽清冷但暖人。

如今，姚宇凝看着把酒赏雪之人，动作间风流肆意，神情间舒缓放松，握月担风，旬阳波光倒影在他眼底，似幻影，似迷雾。

心跳如擂，未饮酒也醉人，含在唇齿间倾吐：“昱澍”。

昱澍倚窗回头而视，眉眼间询问之色。

姚宇摇头示意无事，当月亮过于明亮，凡人望月都是冒犯。

077：宿主，嵇岿到了。

昱澍清醒，惊讶：一个月？这么迅速。

系统调出嵇岿的行动轨迹，冥冥中心灵感应般，先至西洲，后直奔永安，未丝毫犹豫。

人至永安，又先寻旬阳。它都要吐槽这是装了自动导航，这么精准嘛？

昱澍饶有兴致把玩酒杯，仿若沉思，又好似万事都不在眼中。

突然兴起般决定：既然如此，那便不用躲了。让我们看看他为何而来。

“师尊，好久不见”

嵇岿好像苍老了很多，样貌并无变化，但其眼睛布满血丝，好似多日未眠，四海苍生衣黯淡无光，月光长发已无色泽。

他不敢上前，恐惊眼前人，好似经历过多次这般幻觉，梦魇。

直到昱澍开口呼唤他，如梦初醒般，步步维艰，仿若行走在刀刃。抚摸昱澍脸颊，温热的，富有生气的，嗓哑含着血的声音：“小昱”

他轻柔环抱眼前人，恐是梦境般，不敢用力。但身体紧绷，按耐着将他融入骨血的**。

昱澍则没有顾虑般，将额头随意靠在他的肩膀，抱怨道“师尊，来的好慢”。

嵇岿没有问，为什么躲我七年之久。他只是认错：“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师尊再也不会了”。

昱澍没有提及为何躲藏，为何如今又愿相见，这些逝去的光阴仿佛从未存在，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责怪家长没有早些来接自己的孩子。

昱澍知晓嵇岿绝不会怪他，三十年朝夕相处，三十年养育教导，他早已对他没有任何隐藏，无论是爱意，还是痛苦。

昱澍靠在嵇岿胸前，听着振动的胸腔，如凌风上每一晚。

风雪飘摇，他们终于找到归家的路。

室内温暖如春，二人相互依靠，长发在其后交织，盈盈灯光间，十指相扣，嵇岿感到胸腔跳动的声音，侧脸望去昱澍如玉侧颜，忍耐心胀绞痛，握紧相连的掌心。

昱澍意识昏沉，回到修真界后，灵力充足，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精力大大减弱，此刻又有些困顿。

感受到嵇岿传导过得热量，安心睡去。

抱起沉睡的昱澍，他缓慢行走在大雪茫茫，夜深人静的街道。

077在操控室复盘嵇岿的追踪轨迹，它不允许有能人忤逆大数据。

苏醒后，嵇岿灵力被封锁，四十九枚锁灵钉，与他的骨骼严丝合缝，且经过三年时光，已经生长到一起。

他将锁灵钉融入骨骼，使经脉得以疏通，但一旦发动灵力，就会遭受破肤凿骨之痛。

入魔界，屏障牢固，他先竟废八十一根灵骨，方才通过，魔界灵气稀少，碎骨之痛常伴其身。

为何能如此准确识别昱澍方位，因在昱澍赠予嵇岿之灵戒。

天品灵戒，当然不止欣赏夜景之用，凭借血液，可追踪方位，昱澍炼造时便滴入血液，即是灵戒诞生就能追踪他的方位。也是因果循环，缘分之故。

嵇岿踏入雪层，深浅交织脚印马上被大雪掩盖，淡淡光罩笼罩在他们周围，隔绝纷纷而落的雪花。

嵇岿行走一段距离，便要停下，耳畔紧贴怀中人胸口。

如此反复，竟也不够。

轻声道：“小昱”

“我害怕”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断断续续吐露，刨白，在这无人深夜，重逢雪夜。恐惧，患得患失，愧疚，悔恨，自责，种种情绪，如这大雪一般，将他埋没。

“小昱”

…

昱澍清早苏醒，听到嵇岿在身侧呼唤他，声音低沉，伴随着低咳声，他回应：“嗯”。

冰冷带有血腥气的拥抱降落，在他说话时，一切声音都渐次消失，再没有狂乱的噪音从深夜挤过来，唯有寂静，在心的深处。

昱澍轻声呢喃“师尊”

嵇岿俯身倾耳，没有声响，昱澍又沉沉睡去，他保持如此动作，直至怀中人再次苏醒。

拂去耳边垂落发丝，指尖划过眉眼，鼻梁，唇瓣，嵇岿任由他动作，俯身送上脸颊，方便昱澍玩耍。

“师尊，老了”

“嗯，只需要小昱健康长寿”亲吻他的指尖，虔诚许愿。

昱澍不言语，只是挑弄指尖白发。

嵇岿心脏一阵绞痛，慌张交错，用力拥抱他，急促喘息，仿佛呼吸都会被刺痛，因无力阻止，语言显得苍白无力“小昱，求你”。

沉默间，一切无望。

舔舐，安慰，**与痛苦交织，是无法拒绝的成瘾药。许久未曾容纳的身体依然契合，喘息间，泪水流落，竹节般手覆上眼睛，擦拭泪水，叹息声，“师尊，不要哭”。

次日，嵇岿清晨外出，准备了梅子酒与桂花糕，曾在凌风山时，他就有为昱澍准备零食的习惯，此习惯还是李彦传染，后所有权归于嵇岿。

昱澍一早醒来，还未穿衣，便收到来自师尊的投喂。饭后，又从空间中拿出收集的稀有材料，供他炼制丹药。

午间，给瀚筠换上新编制的剑穗，一枚平安扣，虽不精致，但胜在工整。晚间，取代077工作，讲解睡前小故事，多为他早年间经历。

“所以师尊你百年之前已经发现此界已经不能飞升”昱澍好奇问。

嵇岿替他抚平衣角，平淡回答：“嗯，大约四百年前，我步入大乘之时”。

“天道启示，前方已无路可走”

四百年前。

嵇岿一剑斩开汇集雷电的云层，天空放晴，体内灵气翻涌，拓宽经脉，疼痛中，灵海扩大数倍。

修真界自古流传，大乘乃仙门之第一步，意味着，只有晋升大乘期，才算真正半只脚迈入仙之行列。

也唯有大乘，才能窥见天意。

他立于凌风山巅，仰视天之异象，他之下，拨云见日，风和日丽，欣欣向荣。他之上，阴云密布，如深渊巨口，等待吞.噬。

077：大概是时空管理局给予警示，小世界无法连接时，它们就会以这种形式提醒世界主角，让他/她早做准备。毕竟低阶世界，主角意志影响极大。

昱澍从被子中露出头，眨着眼睛问“师尊怎么想的呢”

嵇岿怜爱般额头一吻：“天地万物，自有定数，不以人为，不可强求”。

“真的吗，那如果我…呜呜”被捂住嘴巴，发出抗议的昱澍，眨巴着清澈眼睛凶狠瞪向凶手。

“我偏要强求，天道不允，那就破了这天”嵇岿平静叙述，仿佛再平常不过。

松开禁锢的嘴巴，急切吻上去，以求得安心，纠缠间，灵戒与玉佩齐齐掉落，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昱澍都感叹这日子过得实在**。啊，都忘了还有任务。

先前不与嵇岿见面，就因为此世间，主角意识对于世界法则影响力太大，嵇岿偏爱于他，天道气运向他倾斜，他相当于此世界半个天命之子。

例如，他前一秒拔出剑往脖子上一放，下一秒狂风大作，吹得他连连后退，嵇岿又及时出现夺走利刃。

他若是口服毒药，估计三米之内必有解药。树上挂根绳子，不是树倒，就是绳断。

昱澍望着辽阔而明净天空，远山含黛，和风送暖。阳光照耀下，身姿显得飘渺，梦幻。

得想个天道都无法拒绝的死法。

嵇岿展开一件斗篷，此物为爪焱兽皮毛所制，可以防御化神一击，珍惜难得。给昱澍围上后，二人牵手漫步而去。

昱澍视线被毛茸茸帷帽遮挡，难以视物，也不整理，任凭直觉行走。嵇岿无视周围事物，一心关注昱澍，眼盲后果是，二人一同撞上千年古树，树上积雪滑落，砸在他们头上。

077：。。。

他们此行并无终点，随心而行。

【死亡】倒计时：三年。

每次写师尊，都想虐虐虐，写出来都是甜甜甜，手有自己的想法[狗头]师尊是一款甜虐永动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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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