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理书做什么?”
赵乘乘:“微臣心悦于李除李秉真,但他一心只想科举、为国效力。微臣不愿强人所难,只能投其所好。将微臣当年读书时的书本送他,希望他能早日科举中榜。”
皇帝顿时不知道夸他正人君子得好、还是贬他没用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得好,气笑了,“就依着你读书时候的课业成绩,也好意思拿自己的书送人。”
文武百官:“……”哈哈哈哈哈想笑、但是实在要忍住。忍住、忍住、哈哈哈哈哈……怎么办,实在忍不住了……
赵乘乘磕头,很不好意思。“微臣有负皇上圣恩。”
皇帝把话绕到李除的身上,“原不该指摘你的私事,但是你毕竟是朕的弟弟,父皇母后先后驾鹤西归,这满天下便也只有朕能叨你几句你府里的事。”
赵乘乘恭恭敬敬的小意拘谨着应道:“微臣知道的,多谢圣上一片体恤之情。”
皇帝道:“曾想为你赐婚,岂料你百般胡搅蛮缠不肯依就,如今拖沓到二十二了,既然遇着心悦的人,朕也不阻挠你。只有一事,你必须现在与朕分摊明白。子嗣之事该当如何?”
赵乘乘再叩首,“微臣但请过继宗族子嗣。庶子即可。”
皇帝听他一言,便知道他用心至此。摆摆手。
赵乘乘便回了列。
文武百官没想到皇帝这般宠溺燕王,如此敦伦大事竟然就这样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皇帝心道:朕只这一个胞弟,不求他建功立业不求他有所建树,但求他平平安安富贵一生就好了。
下了朝,保福受皇帝的命,交给赵乘乘一个盒子,赵乘乘接了,欣悦道:“大监,替我多谢皇兄。”
说罢朝内宫方向磕头三下。
这盒子里打开一卷圣旨。
一卷赐婚的圣旨。用与不用全然在赵乘乘的心意上。
保福躬身道:“燕王慢走,奴才还要当差,就先回去复命了。”
赵乘乘拱手,转身离开。
他今日要去送两箱书,便乘坐的马车。先去吏部当值,到处理完一天的事情,已经到了太阳西下的时候。
下值的时候刘泉替他更衣,换一件亮海蓝色的衣服,坐进马车里。
刘泉径直架着马车去到李除的摊子上。李除今天抄了二十多页书,给客人画了两幅糊在窗上的鲤鱼跃龙门的图。还卖了三幅画。
此时夕阳西沉,日暮黄昏,天边染一线橘红偏洋红色的霞光,微微温暖但更多偏冷。正打算收了摊子,去旁边黑老汉那里下碗酸菜面条吃,一则驱驱寒意,二则驱驱饿意。他将画卷一一卷好放进垫了软布的篓子里,正往背上背。
马蹄哒哒声就传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定目望去,只见刘泉一身玄黑的皂衣架着马车,马车后边还护拥着一群身手矫健的护卫。
李除抿着嘴唇。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想背着背篓跑吧跑不过对方,站在原地等虎上门又让他觉得憋屈,如此犹豫竟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眨眼时候马车停得稳当,帘子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掀开,下一秒赵乘乘就从马车里钻出来跳下来。他见着李除顿时就笑得格外的灿烂。
“秉真。”
李除紧紧背篓的绳子,深深吸气。
“王爷下值了?”
赵乘乘笑得更好看了,“下值了下值了。迫不及待来见你。等急了吧?”
李除:屁,谁等你?还等急了?臭不要脸。
“王爷找小民何事?”
赵乘乘见他满脸的别扭和不欢迎,只笑着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秉真,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啊?你我之间不该生疏才对。”
李除:“还是生疏些好,我与王爷您之间并无交情,也无瓜葛。”
赵乘乘笑眯眯的伸手就把人腰肢搂住了,李除发了懵,他依旧无法警惕赵乘乘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只一昧挣扎却又挣扎不来。
“亲香都亲香许多回了,秉真还这样的与我生疏,倒显得本王不努力似的。”
李除使劲推他:“你放开!放开我!唔~~”
赵乘乘亲住他。
众人:“……”什么都没看到。
街坊邻居:唉……这小公子也真是可怜。也真是倔强。这来来回回都把清白身子赔光了。
足足两分钟,才把眼眶气红的李除给放开了。李除面上满是屈辱,伸手不行,却是一脚踹在赵乘乘的小腿上。
护卫们眼皮子直跳,好几个都没忍住,差点就拔刀了。
可他们家王爷却只是笑笑。
“好了好了,不气了。真要是觉得不快活,觉得本王侮辱了你,不如……”
李除瞪着他:“不如什么?”
赵乘乘笑:“不如你亲回来便是了。本王绝对任君为所欲为、任君采撷,绝不挣扎。”
李除:“啐!好不要脸!燕王,你既然如此不顾脸面,我也不必顾忌你了。你要亲香那便尽管来,回头我就往身上揣些器具,什么匕首、锥刺都不拘着。你还敢碰我试试。”
赵乘乘:“若是我还碰你了?”
“那边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赵乘乘低头闷笑一下。“好好,当本王惧了你。走吧,本王今日带了些好东西过来,去你租住的地方坐一坐。”
李除:“不好意思,无水无茶,也不招待恶客。”
赵乘乘指着自己,“我?恶客?”
李除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赵乘乘无奈道:“我分明你幕后之宾,缘何成了恶客?”李除见多了他的不要脸,已经不轻易恼怒了。他道:“不欢迎就是不欢迎,至于缘由,谁会引狼入室?”
赵乘乘:“那我不进去就是了。我让人给你送进房间去。”
“我不用你的东西。你这种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今日收了你的东西,来日岂不是任你欺负?”
赵乘乘:“不收我的东西,来日就不让我欺负了?本王既然看上了你,或早或晚都要被我欺负的。”他说的认真,可是话语的暧昧和轻佻却不是认真就能掩盖了。确是恰恰其反。
李除冷眼看他。背着背篓尽管往前走,等会儿回去就栓门不让他进就是了。他想得好,往前走得缓慢,给赵乘乘妥协的错觉。结果到了门口了,他突然狂奔进门,返身就是把门合上立马栓门。
赵乘乘:“!”这还得了?不得了!
可惜他再快也比不上赵乘乘的速度,赵乘乘闪身飞快的一条腿搁在门缝之间,李除关门关得那么用力,赵乘乘闷哼一声。李除心里还道夹死了正好,手上的力度却已然松了下来。赵乘乘望着他笑,眼神里满道:你舍不得我疼。
李除磨牙,堵在门口也不让他进。“你走吧,我是不会让你进来,也不会收你的东西的。”
赵乘乘的心满满的,说道:“还不知道是什么了,怎么就不收?”
李除:“知与不知,都不能受。”
“那你要辜负我一片心意吗?”
“你那是心意吗?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强人所难。”
赵乘乘掰着门,李除知道他力气大,心里才暗道一声糟糕,他整个人随门敞开往后倒退好几步,赵乘乘登堂入室,伸手扯住李除的手腕。他扬声对刘泉道:“把东西搬进来,别磕了碰了。”说话间竟然横抱起李除直接进了卧室。李除跟个娘们似的挣扎起来,赵乘乘把人压在床上狠狠亲香一回,才放开他。李除拢着衣襟,茱萸发麻。他瞪着饱足饕餮的赵乘乘伸手打人,赵乘乘拽住人手腕,李除就直接动弹不得。
“你是个女子吗?动不动就伸手扇人耳光?”
李除气得牙龈都能咬出血来。
“无耻!”
赵乘乘:“我就是无耻。如何?”
李除:“滚!”
赵乘乘放开他的手,李除立马缩回手然后离赵乘乘远一点,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赵乘乘看着他笑,“今天是你不乖,不能怪我知道吗?以后还让不让我进门?”
李除冷硬冷漠的、抗拒的看着他。
赵乘乘嘶上一声,“我说你……”他伸手一把扯住李除的手,把人带到怀里亲了又亲,直把嘴唇都亲红了。
李除这下甩他三巴掌都甩成功了。
外面的护卫听着啪啪啪三声巴掌声,一个个面皮都颤了颤。
赵乘乘发了狠,蓦地从小腿处的皮带插鞘里拔出一把宝石镶嵌的弯刀匕首来,刀锋雪亮,骇人极了。
李除脸色惨白,“畜生,你想要干什么?!”
赵乘乘拽开他的手,将匕首直接放到他的手心里,合掌。他欺身看着他,“光是打巴掌有什么用?我脸皮厚,不疼不痒的。有本事往心窝子上戳!”
李除颤抖着手。
赵乘乘看着他,然后吻住他。
李除痛苦不堪,手里死死的拽紧了弯刀匕首。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他真想把这个轻薄自己的人一刀了结了,但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敢拿刀捅人?他是连鸡都没杀过的,更何况让他宰个人。
“唔~~~”
李除瞪大了眼眸,他怎么敢又对他……他几乎拿不住这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