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强制养成系统 第9章 我就是不识好歹

搞黄了祝寒的相亲，陶不染没觉得理亏，以他看来祝寒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反倒是帮了忙。

陶不染没去学校这事儿，班主任斟酌再三，还是给秦秋荔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够劝劝孩子回学校，最后冲刺阶段，老师也希望能在这个时候帮助学生再提高成绩。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陶不染手上买了几本高考解题王，自鸣得意的往家里走，脚刚踏进屋就察觉气氛不对。

老房子没开灯，显得阴森森的，他进门啪的一声摁开灯。

秦秋荔黑着脸冷冷地坐在玄关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里面蓄满了风暴。

陶不染也不怂的，把书放在鞋架上，“等我？”

“你上哪儿去了？”秦秋荔压着怒气，“为什么不去学校？”

“不想去就不去了。”陶不染冷冷淡淡，“还有，你也别给李太太塞购物卡了，有那钱不如给自己多买两件漂亮衣服。”

李太太是班上的同学们给班主任起的绰号，陶不染也跟着叫了。

秦秋荔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拿起鞋架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招呼上，陶不染也不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冷静陌生。

秦秋荔举起的手怎么都放不下来颤抖着，恨铁不成钢的红了眼，“马上高考了，秦好意，你到底怎么想的？高考是座分水岭，它决定了你未来的走向！！！你难道真的想一辈子窝在这破烂的城中村，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她突然起身，从秦好意的房间里抱出一堆画册和笔记本，劈头盖脸的砸在陶不染身上。

陶不染也没躲，看着劈里啪啦掉落的东西，摊开的书页里露骨的穿着，交缠的姿势，以及画面上男男女女难以言说的表情……这是一堆小黄书。

显然是秦好意藏起来的，电脑被秦秋荔锁了，只能通过这些纸面的东西来满足好奇。那一本本的日记本，则是写满了这个男孩的心事。

陶不染不说话，秦秋荔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罗浩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还恨我，恨我管你太多……”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面前濒临崩溃的女人，她的行为算是侵犯了秦好意的**，但他却没感觉到任何的不爽。

没有人喜欢被人控制，他也是一样。但是他却从秦秋荔身上看到了没有说出口的爱，是上辈子他期盼了很久到最后已经因为毫不在乎而完全死掉的东西。

陶不染看着她，沉静的表情微微漾出了温度，“高考只是节点，不是结论。我会不会离开这里也跟高考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情绪激动的秦秋荔眼里，陶不染的反驳就是顶嘴就是忤逆，她就像是被火上浇了油，火气噌噌的直冲云霄。

鸡毛掸子终于是狠狠地落了下来，陶不染抬手挡了一下，胳膊上瞬间一道红痕。

他并没觉得有多痛，跟“四方格”里被老鼠啃咬的痛比起来，现在就像是在挠痒痒。

不快的记忆被唤醒，就像是试探一样，他朝着秦秋荔笑了，“继续，还不够狠。”

他想要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家长在被逼到极端的时候，是不是都能够狠下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吗？”秦秋荔正在气头上，被他一激，鸡毛掸子挥下的速度频率加快，即便如此，手上力道还是控制住的，落的地方也都是屁股、腿等比较抗揍的地方。

陶不染第一次这样挨揍，新奇替代了疼痛，不避不躲由着秦秋荔打，嘴里还喊着，“还不够。”

他像个疯子，像个自虐狂，好像疼痛是他的养分，滋养着他恶劣的因子。

秦秋荔几棍子下去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明明生气的是她，但是害怕的也是她。

她怕自己真把孩子给打伤了，也真怕孩子受刺激想不开，心底五味俱全，五脏六腑都带着心疼和着急，实在不懂为什么秦好意就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呢？

夏天的衣服薄，秦秋荔看着孩子身上的痕迹，心疼得无法呼吸，从责怪秦好意变成了自责。

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他什么都不懂，长得这样也是自己养出来的，怎么能怪他呢？

陶不染的皮肤很白很薄，伤痕特别明显，有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

当妈的看得更是心疼，想碰又不敢碰，颤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家长的权威让她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觉得自己也没有错，顶多就是翻看了孩子的东西，而她的翻看也只是为了了解孩子，为了他好。秦秋荔跟大多数家长都一样，自己给自己找了借口。

陶不染见她停了手，唇角一掀，“打完了？”

秦秋荔几乎说不出话，“你……”

陶不染看着她，气血两亏的身体有些发软，干脆直接坐了下来，微微喘息着平复从胸腹间上涌的恶心感。

心底骂道，这风一吹就倒，一急就晕菜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够养好？！他对美强惨的人设并不感冒。

秦秋荔并不知道他之前二次入过院，如果知晓更加不可能动手了。

她见秦好意的脸变得煞白，心中一抽，忙蹲下身，“秦好意，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打成内伤了吧！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陶不染推开她，看向门外，“可是我不识好歹。”

秦秋荔哑然。

陶不染已经站了起来，身高都快抵到门房了，“你把找到的那些东西都烧了吧！”

话刚说完，他脑袋一晕直接往地上砸去。

秦秋荔及时的扶住他，到底不是小孩子了，体重一压下来，女人有些没扛住，两人一起栽倒在地上，秦秋荔手肘撑了一下，没让陶不染磕着分毫。

陶不染并没有失去意识，他可能是因为起身的急了，有些低血糖，秦秋荔下意识的反应在他心上轻轻地撩过，带起点点酥酥痒痒。

秦秋荔是真的挺无奈的，一场气性后，各种心塞。

她觉得自己对秦好意是真没办法了，苦口婆心说，人不听。

动手打呢，人直接晕到，反倒弄得自己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下手没控制好力度把人给弄伤弄残影响高考。

“我先回房间了。”陶不染说着就往房间走，临关门之际，他还是转过头多说了一句，“高考你不用担心。”

“随便你吧，我也管不了你了。”秦秋荔看着那扇门合上，就像是剪断的脐带，两个原本息息相关的生命共同体越走越远。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东西。

抬眼见到陶不染带回来的几本高考参考资料，心下惘然，更是内疚了，自发的跑去厨房，准备像小时候一样用一顿美食慰藉一下被自己揍过的儿子。

可是等她端着晾凉的莲子羹敲开秦好意的房门时，却发现那孩子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迅速退了出来往玄关看去，担心之情溢于言表，怕自己刚才反应太强把孩子给逼急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零星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声音很重。

秦秋荔心中一紧，下意识的要关门，一只穿着铆钉鞋的脚挡在了门边，手臂纹满奇怪图腾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秦秋荔……”

陶不染心里有点烦，也不是因为秦秋荔打了他，就是想出去买包烟抽抽。

他想着一会儿就回去，就没跟秦秋荔说。

结果去了几家店，人家不出售给未成年人，他只能辗转了几个地方。

天突然阴了下来，云层压得很低，乌蒙蒙一片，像是要下暴雨。

可等他最后终于得偿所愿的买到东西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开始下雨了。

豆大的雨珠弹子似的往下砸，天地间一片混沌。

陶不染站在店门口等了会儿，风吹得雨斜斜的打了过来，浇得他身上也湿了，天色越来越暗，他索性直接冲进了雨里。

跑到住的那片老区时，还没走进巷子，陶不染就感觉不对劲。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视野，他眨掉睫毛上的雨水，擦了把脸，看清不远处的房子里透出些灯光，大门被大大开着，墙上被泼了猩红的油漆，赫然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油漆还顺着墙面往下滴。

陶不染心中一凛，脑子飞速转着，突然就想到了高利贷。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高利贷的人可不比陶弃那帮少年混混，下手绝对不会手软，出了问题自然有人兜着。

商人重利，有人或多或少沾了些这种高效直接的黑色产业。

陶不染不想正面硬刚，就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秦秋荔。

他往后退的脚步猛地顿住，看向那扇陈旧的大门。

他出门走的随意，手机也没有拿，以至于现在要报警都成了问题。

客厅里，整个手臂纹满纹身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脖颈，扯着秦秋荔的头发将她狠狠甩在地上。

秦秋荔脚下不稳，膝盖狠狠地撞在木椅上，巨大的力道撞翻了木椅。

她膝盖疼得几乎没了知觉，整个人不停的颤抖，她咬着牙缓了一下，才发出声，“钱我已经还给你们，你们不能……”

此刻，她不由的庆幸陶不染没有在家。

她话还没说完，纹身男弯身抓住她的头发，再次将她提了起来，“利息呢？秦秋荔，你不会以为我们强哥是做慈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