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每件刑具都让人见了不寒而栗,要是胆小的人就是看着这些刑具也能丢了魂。mengyuanshucheng
喜鹊被栓在刑架上,凌乱的头发全汗湿了, 一些粘在脸上,混着血水往下滴。
血淋淋的鞭子像毒蛇一般窜过来,狠狠抽打在她身上, 撕裂一般的痛意透过皮肉传至全身,她险些咬碎一口牙。
这般剧痛之下,她拽着拳头, 咬着牙关, 硬生生扛住了。
施刑之人面对此场景都有些惊讶,一个女人受了这么多的刑竟然还扛得住, 倒是让人高看一眼。
只是上头给他的任务是撬开这个女犯人的嘴, 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他不能停。
正要再次扬起鞭子抽过去,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停下动作转头看去, 立即抱拳行礼,“都督, 肖统领。”
“如何?”靳磊负着手问。
“已经动了三种刑具, 仍是没张嘴,不过都督放心,奴才今夜就是不睡也会让她开口。”
靳磊看向喜鹊, 见她虽满身是伤,眼神却十分坚定,想来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松口的,他心中不免感叹,皇后和赵诀不愧是母子,这御下的手段一样高明,能让身边之人对他们如此忠心耿耿,倒叫人心生羡慕。
只是他们虽有办法让下属对他们忠贞不二,却未必信得过自己的下属。
他摆摆手道:“罢了,今晚就先到这吧,你也累了半宿了,先去歇着吧,将人带回牢房好生看管。”
“是,都督。”
靳磊一边转身离开一边朝肖奇道:“把看守的人撤走一半。”
“撤走一半?”肖奇不解。
靳磊活动着手指,“一个重伤的宫女,何需这么多人手?”
“是。”肖奇应下转身去传令。
喜鹊被带回牢房,重重扔在地上,她在地上爬了好半响才恢复一点力气,她眸光又坚定了几分,不管受什么刑,她都绝不会将皇后供出来。
夜越来越深,牢房里看守的人都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犯人也都睡去,牢房中安静异常,只偶尔听得油灯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喜鹊也很困了,但她身上的伤口痛得实在让她无法入睡,她咬紧牙关忍着,额头上再次布上一层密密的汗珠。
“喜鹊姑娘。”正在这时,牢门外有人唤她。
喜鹊心中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见她?而且来得这般无声无息,这么安静的时刻她竟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
她艰难的转过头看去,见牢房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东厂特有的暗红色太监服,但喜鹊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太监,因为他有胡子。
喜鹊看了看四周,低声问:“你是谁?”
“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男人压低声音道。
喜鹊一听到皇后二字,立即就放松下来,连身上的痛意都觉得减轻了不少,“你告诉娘娘,我什么也没招,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把娘娘供出来。”
“娘娘自是信你的。”男人道。
喜鹊强撑着坐了起来,“是不是皇后娘娘让你给我带话?”
“没错。”男人笑着点头。
喜鹊连忙问:“娘娘说了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太远了我怕你听不清。”男人阴笑着朝她招手。
喜鹊不疑有它,艰难的走了过去,将耳朵凑向前。
男人阴冷看她一眼,将手伸进牢房一把箍住了她的脖子。
喜鹊没料到会这样,张嘴就要叫出声,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她抬手去扳男人的手,却丝毫也扳不动,呼吸越来越艰难,她觉得脑中一阵闷痛,胸口也一阵闷痛,双腿本能的踢着地面。
“皇后娘娘说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吐露秘密,喜鹊姑娘,你就别挣扎了,就再为皇后娘娘尽一次忠吧!”男人一边用力一边在喜鹊耳边低声道。
喜鹊听到男人的话,眸中浮现出泪光,她早就做了要将这条命霍出去也要对皇后尽忠的打算,她并不怕死,也愿意为主子死,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不信她,特意派了人来杀她。
她自问她是个忠心为主的奴婢,可是这样忠心的她没死在别人手中,却死在了自己的主子手中,岂不是讽刺吗?
她眸中的坚定慢慢消散,被绝望和寒心取代。
头和胸口像被大石压着一般,闷痛得厉害,她身上的力气也慢慢的散去,她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
死便死吧,她反正也没打算活着出去,这一命就当全了她与皇后主仆一场的情份。
嗖——
却在这时,一把刀飞了过来,刺进了男人的后背,男人动作一僵,而后松开喜鹊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失了钳制的喜鹊也无力的倒在地上,新鲜的空气不受控制的钻进胸口,驱散了胸腔内的痛意,实在太舒服了,她不停的呼吸着,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着。
她活了,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好得她开始贪念不舍起来。
肖奇走过来,拔出男人身上的刀,在男人身上擦去刀上的血,哗的一声收进刀鞘中,而后命道:“将尸体拖走。”
他身后的太监应了声是,将男人的尸体拖了下去,留下地上一摊血。
肖奇看了爬在地上拼命喘气的喜鹊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可他刚走了几步,听到了喜鹊的声音。
“我招,我什么都招。”
喜鹊的声音不大,而且十分嘶哑,但肖奇还是听到了。
肖奇转过身,笑了。
喜鹊爬起来,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眸光带着一丝冷意,“我要见靳都督。”
既然皇后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死过一次,她和皇后的主仆情宜便断了,现在她再也不欠皇后什么。
“可恶,简直可恶至极!”文成帝拍着桌案,一脸怒不可遏,“难怪朕的皇子都无法成活,原来是冯氏在背后下的毒手,这个妒妇,她不配做皇后,不配做大安国的国母!”
龙颜震怒,王德和一众宫人吓得瑟瑟发抖。
靳磊立在一旁未发一言,心中感叹,皇后万万没想到因为她的出手喜鹊竟然把她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在八皇子赵熙之前还有六位皇子生下来都没能成活,都是皇后暗中下的手。
要不是原身前期为了稳固地位,暗中保护着赵熙,怕是赵熙也早死八百回了,不过可惜的是最后赵熙还是死在了皇后手中。
为了帮赵诀顺利登上帝位,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皇后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她造下的孽总算可以清算了。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报今生报来世,果然是没说错的。
“还有赵诀,竟然真的是他下毒毒害的八皇子,这个畜牲,竟然半丝不顾手足之情,还有那些污秽之事……他简直让朕太失望了。”文成帝再怒道。
是的,陈绪招了,在喜鹊招供之前。
除了对赵熙下手这件事情以外,东厂还查出赵诀不少私下不检点的事情,例如夺去上百名宫女的清白,并将部分有孕或者想问他要名分的宫女杀掉,造成意外身亡,让林耿帮着善后。
又比如,在东宫私养了不少男色酒肉玩乐,将其残害致死者甚多。
这对母子,一个表面大度良善,实则善妒恶毒,一个表面宅心仁厚,实则阴狠变态,真是将人面兽心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你说什么?失手了?”皇后得知消息后,脸色立即变得铁青,“派去的人可有招出什么?”
“派去的人被东厂的人当场斩杀,未来得及说话。”报信的太监回道。
皇后面上骤然一松,“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娘娘,喜鹊她……”
“喜鹊怎么了?”皇后又提起了心。
“喜鹊她招了。”
皇后心头一跳,“她招了?”
“没错,她全招了,还有陈绪也招了,皇上现在知道了娘娘和太子做的所有事情,在宣政殿雷霆震怒,娘娘,您还是赶紧想想法子吧,怕是圣旨就要到了。”
皇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虽及时扶住了桌子,然整个人仍有些摇摇欲坠,“招了,都招了,完了,本宫和太子都完了!”
“圣旨到——”正在这时,王德带着圣旨进来了。
皇后回过神来,带着众人跪了下去。
王德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冯氏,善妒成性,恶毒阴狠,暗害皇嗣,德行双亏,愧对列祖列宗,实不堪为一国之母,今废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外出,钦此!”
皇后听完圣旨,好半响没有反应,王德也不理会她,将圣旨放下就要离开,皇后突然喊道:“本宫要见皇上!”
“冯氏,皇上说了今生不复相见,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去冷宫吧。”王德说完带着人快速离去。
皇后猛的扑在地上,撕心痛哭起来,“皇上,您当真对臣妾这么绝情吗?臣妾可是您的结发妻子啊,二十年的夫妻情份,难道还不如一个才进宫几年的如妃吗?”
“如妃那个贱人,都是她害本宫,本宫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她,贱人——”
王德又去了东宫,宣读了废太子的旨意,太子也早就得知了陈绪招供之事,正想着挽救的法子,没想到废太子的旨意就到了,他实难接受被废之事,也闹着要见文成帝,可是文成帝此时哪会见他?
王德劝道:“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只是废了您的太子之位,让您仍以皇子的身份出宫去封地,您就感恩吧,这还是八皇子为您求来的恩典。”
“本宫才不信,那个野种会那么好心?一定是父皇念着父子之情,父皇还是疼爱本宫的,王德,你让本宫见一见父皇,父皇一定会收回成命,到时本宫还是太子,等本宫登基后,一定好好重用你。”赵诀抓着王德喊道。
王德无奈摇头,“二皇子,真的是八皇子替您求的情,原本皇上是要将您贬为庶民流放边境的,要不是八皇子顾念手足之情,您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
“不可能,父皇不会对本宫这么绝情的,父皇不会……噗……”赵诀放开王德,疯了一般大喊,可刚喊到一半,他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王德吓了一跳,赶紧让太医来给他诊治,这一诊治才知道太子身体亏空得不行,要不及时医治调补,怕是命不久矣。
靳磊得知消息后,也只得叹息一声,堪十九岁,还是个孩子,已经玩弄了上百女子,还有无数男子,如何能不亏空?
这种病不是一两副药可以治好的,太医开了个方子让赵诀带去封地好生将养,赵诀却将方子撕了个粉碎,还说他没病,太医无法,也只能作罢。
后面王德又去了冯家传旨。
冯家作为皇后的母族,多次助皇后残害皇嗣,还被东厂查出诸多贪污受贿之事,文成帝判其抄家,举族流放。
难得的,文成帝这次并没有下杀手,一个都没杀,倒博了个仁君美名。
当然,他之所以没杀人的原因在八皇子。
“熙儿为什么要劝父皇对所有人从轻处罚?”这日早上,如妃一边给赵熙穿衣衫一边问。
赵熙一本正经道:“孩儿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孩儿认为这固然是一种报复的好手段,可若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又与其人有何不同?既然对方的做法不对,我们就不应该再效仿才对。”
“熙儿说得对,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生而为人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母妃赞同你的想法。”
如妃心中感叹,儿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番见解,实为不凡,也应鼓励其心态,助其长久。
穿好衣衫,母子二人用了早膳,赵熙提起如妃准备好的食盒朝如妃道:“母妃,我去给小豆子送早膳了。”
“去吧,问问小豆子中午想吃什么,母妃亲自给他做。”如妃揉了揉儿子的头道。
赵熙点点头,提着食盒走了,他来到小豆子将养的屋子,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小胖子一眼,深吸一口气,步子轻快的走过去,“小豆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喝的甜汤,是我母妃亲手做的哦,做了好多,我都给你带来了,你赶紧起来喝吧。”
床上的小胖子没有反应。
赵熙将甜汤摆好,坐在床边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而后又将甜汤收了,一边收一边道:“母妃让我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她亲自给你做,母妃说以后你想吃什么她都给你做,小豆子,你要快点醒来,你不在皇子所,我觉得好孤独呢!”
“好了,我要去上学了,等我下了学再来陪你说话。”
赵熙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提着食盒离开了。
门被关上,被子下小豆子的手轻微动了一下,眼角还溢出了眼泪。
赵诀被送往了封地,可是他不听太医的劝,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到了封地后大肆酒肉美色,不到两个月就重病薨逝了。
冯氏得知赵诀死了,也成了半疯癫状态,整日在冷宫摔东西骂人,骂的当然是如妃母子。
“贵妃娘娘,冯氏一直在冷宫辱骂您和八皇子,骂得着实难听。”秋琴一边伺候如妃用膳一边小声提道。
如妃已经被正式册封为贵妃,掌管后宫,后宫在她的管理下,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宁,她还劝文成帝雨露均沾,文成帝倒也听她的,每日轮番去后妃宫中,很是公平,后宫对她很是感激敬重。
如妃放下碗筷,接过秋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去瞧瞧她吧。”
“是。”秋琴扶起她带着人往冷宫去了。
冷宫里,冯氏像往常一样正在摔东西骂人,冷宫的东西本就不多,被她这样日日摔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次更是将最后一张桌子都给拆了个稀烂,屋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伺候的一个宫女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所以如妃带着秋琴到的时候,冯氏一个人在屋子里摔着残碎破口大骂。
秋琴推开门,阳光骤然窜进屋,冯氏一时不适应,本能的抬手遮挡双眼,她从缝隙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立即移开手,弹跳起来往前冲,“如妃,你这个贱人,你总算来了,你害死本宫的太子,本宫要杀了你!”
秋琴让人将她钳制住,给绑在了柱子上,免得她伤了如妃。
“有本事你放开本宫!”冯氏血红着眼,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如妃挥手让秋琴带着人下去。
秋琴应下,出去后还将门给带上了。
冯氏仍是疯骂,“贱人,你和那阉狗霍乱宫闱,生下赵熙那个孽种,总有一日皇上会识破你们的诡计,到时候你们的下场比本宫还惨!”
“冯氏,别胡言乱语了,本宫说了,八皇子是皇上的皇子,千真万确。”如妃走向前,看着一身狼狈不堪的女人道。
真没想到,曾经风光无限,大安国最高贵的女人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丧家犬。
冯氏哪会信她,“本宫才不信,你进宫才七个多月就生了,赵熙瞧着一点也不像个早产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宫。”
“八皇子真的是皇上的皇子,本宫没骗你。”如妃一脸认真道:“只不过八皇子不是本宫生的而已。”
冯氏惊得瞪大眼看她,“你说什么?”
“八皇子不是本宫生的,但他确确实实是皇家血脉,是皇上嫡亲的儿子。”如妃重复。
冯氏猛的摇头,“不可能,那一年除了你,宫中没有有孕的妃嫔,你在说谎。”
“不错,那一年确实没有其它妃嫔有孕,但是……”如妃向前走了几步,凑到她耳边道:“你还记得鹂儿吗?”
“鹂儿?”冯氏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熟悉得想忘都忘不掉。
“好你个贱婢,竟然背着本宫爬上了皇上的龙床,看本宫不打死你!”
“皇后娘娘饶命啊,是皇上喝醉了酒,来寻娘娘,正巧娘娘去了太子宫中,皇上错把奴婢当成了娘娘,皇上并不知此事,奴婢也会当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请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让本宫听到半点你和皇上谣传,本宫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皇后娘娘,鹂儿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宫里找了没?”
“到处找遍了,不见人影。”
“这个贱人恐是怕本宫找她算账偷偷逃了,不过她走了更好,免得像根刺一般扎在本宫心头。”
如妃看她神色,笑着问:“你想起来了吧?”
“赵熙是鹂儿那个贱人的儿子?”冯氏拽紧拳头问。
如妃点点头,“没错,熙儿是鹂儿与皇上的儿子,当初她得知有孕,知你不会放过她,便打算逃出宫去,却被侍卫给拦下了,要抓了她去见你,正巧本宫经过救下了她,便将她安置在沁芳殿的后殿将养,想着待她产子后再带着他们母子去见皇上,也好母凭子贵给她一个位份。”
“只是她虽在我宫中,也仍惧着你,整日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最后身体虚弱导致早产,生产时又难产,孩子一落地,她就过世了,临死前她让本宫一定要让孩子认祖归宗,本宫答应了。”
“所幸的是,本宫与她同一日生产,且都是生的男孩,本宫便将八皇子与本宫的孩子调换了,这样一来,本宫也算是实现了对鹂儿的承诺,而本宫也不必担惊受怕了,可谓一举两得。”
只可惜,怕是终身都无法让八皇子知晓自己的生母了。
“贱人,你们这两个贱人,竟然背着本宫瞒天过海,你们不得好死!”冯氏目眦俱裂。
如妃无奈叹息,“冯氏,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你作恶多端,如今的下场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与其一味的责怪他们,不如好好反省反省,等到了地府也好向阎王爷求情一二,让他能给你往生的机会。”
“本宫什么也没做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贱人,要同本宫抢皇上,你们都该死,你们生的野种也都该死!”冯氏半丝也不知悔改,仍是恶毒的骂道。
如妃见她这般无可救药,也不多与她浪费口舌,唤来秋琴将她松了绑,然后离开。
出得冷宫,如妃抬头望着明媚的阳光,觉得心头似乎轻松了许多,她转身正要离开此地,却见得一道暗红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她挥退秋琴等人,独自走了过去。
“贵妃娘娘的伤好些了吗?”靳磊问。
如妃笑着回,“已经无碍了。”
“明明能躲过去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他们早就料到皇后会对她下杀手,一切早就防备,如妃的伤本可以避免。
如妃道:“皇上虽素来怜惜本宫,但本宫也只有真真实实受了伤才会让他真正的心疼,这伤我非受不可。”
靳磊承认她说得对,但仍是心疼,“下次不要这样了。”
“好。”如妃笑着点头。
靳磊犹豫了一下,开口,“孩子……”
“我将他送出宫了,他现在很好。”如妃知道他要问什么,率先说了,而后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他的住处,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他。”
靳磊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而后拿出火折子焚了,看着她道:“最近我要出宫一趟,正好经过此地。”
原情节中,那个孩子在一年后会意外身亡,沁如得知孩子过世后一病不起,正是那个时候冯氏出手害死了赵熙,一下痛失双子,沁如整个人都颓废了,很长时候没有见文成帝,文成帝慢慢对她失去了兴趣。
而原身并不知孩子的事,多次劝沁如振作沁如都没有理会,原身失了耐心便放弃了她,后来在皇后的诬陷下,沁如被打入冷宫,此后半生都在冷宫凄凉度过。
现在宫中的事情解决了,他必须出宫去将那个孩子妥当安置,不能让孩子再出意外。
靳磊向前一步,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等我,我会带你出宫,到时候我们一家团聚。”
如妃笑了,她的笑容比此时的阳光还要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