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琴酒之后 第22章 第 22 章

22.

少年侦探团的小朋友们对于新来的同学的好奇心并不会只问了几个问题就被彻底满足，但好在小学生并不比高中生拥有更长的下课时间。

总之，在吉田步美再次开口提问的时候，上课铃适时地响起，源千里也得以暂时缓一口气。

一年级小学生的课程，尤其是数学课，显然对源千里没有任何意义。

他干脆打开了论坛。

虽然按照今天还什么案件都没发生的情况来说，漫画更新量肯定不到一话，也不可能结算讨论度和积分，但至少能确定真城莉茉这个马甲是否有出场。

很好。

看着漫画里格外精致漂亮的真城莉茉站在讲台前自我介绍的场景，源千里本来因为错误决策而变得格外糟糕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虽然是穿着小裙子出场，但也勉强能算作从无到有的突破。

而且在知道真城莉茉就是白川凛的时候，源千里就确定这个马甲迟早是要在读者面前暴露性别以及卡慕的身份捞一波大的了，所以，越早给读者留下相反的印象效果就越好，同理，越早习惯这个马甲的女装设定对他的心理状态也越好。

总之，丢脸的只是白川凛，跟他源千里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是年幼的身体对意识也有一定影响的缘故，在有意识地把自己和真城莉茉的马甲分割开之后，源千里扮演起性格内向寡言少语小女孩的角色倒也顺畅起来了。

虽然小学生的课程多少让源千里感觉过于无聊和幼稚，但好在还有论坛和漫画可以消磨时间，再加上小学一年级排课并不多，又没有社团活动，一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柯南，莉茉，周末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吧！”步美兴致高昂地发出了邀请。

读书报告就和源千里记忆里的读书摘抄一样是帝丹小学的小学生每周都要完成的固定作业，而米花图书馆设有专门的儿童读书区，总之在没有网络游戏可以玩的小学生眼里和一群朋友一起去图书馆这项活动已经很有意思了。

“嗯。”源千里点头，“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

“周六下午吧！中午家里吃鳗鱼饭！”小岛元太插嘴。

一旁的光彦和步美一致表示认同：“正好周日写读书报告！”

定好了时间，吉田步美又看向了还没有回答的柯南：“柯南你呢？”

“啊？”虚假的小学生一愣。

他正在想那辆保时捷356a和自称出来吸烟但是身上烟味并不重而且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我不一定有时间啦，如果毛利叔叔有案子的话。”柯南挠了挠头，“要是毛利叔叔没有案子的话我就一起。”

“好耶！”

“柯南也答应了欸！”

“少年侦探团，出发！”

虽然他加了前提条件，但三个真实的小朋友还是快活地欢呼了起来。

两个虚假的小学生：“......”

·

源千里回到了位于米花第二公寓的住处。

出乎他预料的是，昨晚把他送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的波本此刻正坐在公寓的沙发上。

毕竟是虚假的父女关系，波本总不可能是为了关心孩子专门跑来找自己，源千里挑了挑眉。

“是有真琴的消息？”

他并不清楚和波本交易或者合作的基础以及在此之上的具体内容，既然白川凛是叛徒，那就姑且把波本也当作叛徒好了。

背叛的理由这种东西早就被文艺作品把每种都书写过了，不外乎为人，为钱权，以及为了理念这三种。

以白川真琴被那位先生关注的特殊的身份来看，能成为他监护人的白川凛无疑是受到信任和重视的，而组织并不缺钱权。

至于理念......最容易改变理念的是还有天真和热血的少年人，白川凛大概是不符合这点的，而以他能改名换性的谨慎作风来看，这个马甲的人设大概是接近于老狐狸的类型，忽然多了正义感的可能性太低，暂且不考虑。

源千里动作自然地把书包放下，白川真琴这个马甲接触的人其实挺多，就是不知道波本知道多少，以及波本想要从白川凛这边得到什么了。

“根据我的调查，白川真琴大概从两个月前开始在[K]night酒吧当调酒师。”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小麦色皮肤的青年站起身，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并且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直到前天他把琴酒迷晕关进了地下室。”

啊这。

源千里作为当事人，对于后半句暂时不予置评，倒是前面半句大概在波本看来比起即时信息来说只不过是添头的话让他对白川真琴那个马甲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

“只有这些？”

源千里低头把作业本和要用的从书包里课本抽出，他毕竟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国文部分和课文原文有关的内容还是需要参考的。

“我以为你能够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的。”源千里把抽出的书放在了玄关柜上，换掉鞋子走到了沙发旁，“毕竟是搜集情报能力，以及观察力和洞察力都一流的波本。”

虽然这样说，但源千里很清楚，白川真琴那个马甲自他接手之后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和琴酒在一起行动，波本要是能弄清楚白川真琴在离开那个被炸了的地下室之后的具体动向的话，自然也能摸清琴酒的。

即便对组织的人员架构并不很清楚，可攻略图鉴中的琴酒既然是组织的top killer，又开着那么张扬的一辆车而从不担心被逮捕，那他的位置以及接手的任务就一定是组织的绝密。

——并不是任务本身多么重要，而是负责任务的琴酒非常重要。

波本作为叛徒要是连这都能摸清楚，那组织离完蛋也不远了，而掌握了这么多信息的波本自然也不用找目前看起来很狼狈的白川凛做什么交易。

但问题是，现在的白川凛只能模糊猜到波本作为交易筹码的东西是白川真琴有关的信息，可他对白川凛要提供的是什么却一头雾水。

同为叛徒，好感度看起来还不低并不意味着可以信任和态度友好，起码源千里看来不行。

在这种黑色组织里，一方表现出弱势就会被另一方毫不留情地吞噬掉，而选择背弃组织也并不意味着更正义。

所以即便一无所知，他也必须掌握主动权。

源千里的语气轻描淡写：“那你一定知道真琴现在就住在米花町3丁目的安全屋吧。”

幼童的声线和成年人的语气使得这句话有种特殊的质感，更不用提这句话的内容。

波本一惊。

这是他都没有调查到的信息，据他所知，昨天之前，白川凛一直在他的监视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事态超出控制的感觉让波本下意识皱眉。

和白川凛的合作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准确地来说，是在景光死去之后。

当时白川凛正负责着组织中某项他并不知道具体内容的实验，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实验内容，不过波本猜测应该是和返老还童相关，原因便是白川凛现在的特殊状态。

作为一名公安卧底，波本对白川凛的感官相当复杂，一方面，能负责组织保密级别极高的实验的科学家必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白川凛似乎还因为养子的安危而试图带着养子一起脱离组织，算得上良心未泯。

但另外一方面，以白川凛在组织的资历和受到的信任，那双总是戴着手套的手必然已经被鲜血浸透，甚至就连最初的接触也是他把景光的尸体送去实验室而白川凛恰好升起兴趣出来接收。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冷了几分。

“你是想要赖账吗？卡慕。”

波本当然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通过这样威胁性的言语促使白川凛说出更多信息，而以眼下白川凛的情况，即便他单方面撕毁合作，短时间内对方也做不出什么应对。

之所以还为对方隐瞒而不是直接把白川凛送到零组也是因为他清楚返老还童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想象出那些所谓的名流政要，手中掌握着财富和权力的老年人能为这个词而疯狂到什么地步。

组织之所以能够在多个国家立足除了明确从属于组织的金钱产业之外就是如同无形的蛛网一样延展开的人脉。

那些人脉的发展离不开组织的两张王牌，一是作风张扬却从没有失手的top killer琴酒，二是不老魔女贝尔摩德。

前者代表的武力让能力不足的野心家看到靠组织的力量爬上不匹配的高位的可能，后者则让已经大权在握的老者看到古代皇帝都得不到的长生的可能。

而卡慕身上发生的转变则让这种可能变得更加具体，甚至仿佛触手可及。

“当然不。”源千里眨了眨眼眼睛，“所以你确实不知道。”

波本把问题重新抛了回来，但对自己的筹码确实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源千里当然不可能把不存在的筹码抛出，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有其他筹码。

源千里再次开口：“你觉得从白川凛到真城莉茉的变化，是只在我身上发生的个例吗？”

波本：“......你问这个干什么？”

源千里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支着下巴懒洋洋地回答：“只是随便问问，你呢，你关注这个干什么，我想，这和我们的合作无关吧。”

虽然表面上波本只是很寻常地给出一句反问，但他如果不关注这个问题，刚刚在自己答非所问的时候就应该再次催促了。

源千里回想了一下从昨天开始的和波本的所有交流。

他似乎并没有对某方面信息有特别明显的偏向，反倒是对白川凛还能知道白川真琴的动向这一点表现出了在意。

被组织追杀的叛徒会希望组织覆灭，但有了背叛想法却没有离开的叛徒要么在寻找合适的机会，要么就是还想从组织得到什么。

而以代号成员的身份波本应该不至于要和一名已经脱离组织的叛徒合作来脱身。

那他就一定是想从组织里得到什么，并且还试图把他想得到的东西带走，与之相对应的，是一定有组织以外的人在和他合作。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波本并不是叛徒的可能性。

比如他只是有些小心思的可能性。

但波本没有再说话。

源千里叹了口气：“好了，我很累了，如果我的便宜父亲没有准备晚饭的话，你的便宜女儿就要亲自去买菜做饭了。”

波本仍站在原地，并没有走，也没有开口解释，只冷笑了一声。

说实话，源千里挺烦谜语人的，抛出一个问题只会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甚至是另一个问题，但他还不能直接撂挑，反而还要抛出另外的问题。

源千里抬头看向旁边的麻烦：“劳驾，生活费。”

“以及，你最好查一下真琴在酒吧当酒保那段时间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