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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质子后揣崽和亲了 第7章 思欢(一)

作者:燃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25 03:26:34 来源:文学城

蔺琰似乎格外在意那只毛色发亮的海东青。

他低头,轻抚了抚鸟儿脖间的一簇软毛儿,从它的尖喙中取下簪子。又伸开手掌,让它在自己的掌间逗留玩乐了一会儿,才放飞它。

转而回望向沈玉叶,面色就淡了下来。

少年生于北漠,肤色与中原人相比,是要略深些的,因此,便衬得五官愈显凌然分明。

此刻,他微撇过眼,直勾勾地将沈玉叶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一双瞳仁黑如点墨,只透出点发晦的雪光。

蔺琰朝沈玉叶走了两步,大概是想搭话,可又踯躅好一会儿,才生硬地道了一句,“如此雪夜,你不老实待在学舍,跑到这山头来作甚?”

沈玉叶没有应声,只就盯着蔺琰手中的的那只簪看。

这簪因是他偷出的长兄遗物,平日里便都是小心藏好了的,从不示人,亦从未佩戴过。

所以,蔺琰显然不知道,这簪子是他的。

“差些忘了,你不会说话的。”

蔺琰停了片刻,又道,“对了,前夜你出逃太学一事,那太监已经派人叮嘱过我不得外传了。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蔺琰说罢,见沈玉叶依旧没有何动作回应,便背过身,从衣兜里摸出一支小竹哨,挨到唇边吹响,唤道,“雪舞!”

躲藏在暗处的隼鸟听到信号,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俯飞而下,围住蔺琰盘旋不止。

良久,才停至蔺琰的右肩,于是,一人一鹰,便就如此,转身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只是,蔺琰的腿脚好似有伤。

即便他有意掩盖,脚步却依旧蹒跚难行,徒在雪中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和前世沈玉叶最后一次所见蔺琰的那个决然转身,天差地别。

前世,他和蔺琰交集不多。

那时他常伴东宫,性子也乖觉,德成命他作祭文,他便熬着大夜,一字一句斟酌写好,德成每次要取他的指血,他亦会主动接过尖针,一次,一次深深地扎穿自己的皮肉。

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长兄因他而死,所以他便该代替长兄,留在德成身边,为自己赎罪。

若只是这样,便能让失去爱人的德成稍感宽慰,就算是要废了他的十指,他都心甘情愿。

全然跟被魔障迷住了心魂一般。

至于和蔺琰的相识,则完全是意外。

某日,沈玉叶在太学的一处角落里撞见了被人揍到奄奄一息,仰面躺在深雪之中的蔺琰。

那时亦是隆冬,蔺琰年岁尚小,被那纷扬而下的雪籽儿覆了一层,露在外边的唇瓣和脸色已经青白发灰,呼吸也愈是微弱,几乎要看不到任何的起伏了。

以着蔺琰质子的身份,就算被人发现,怕是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医治,会捱不过去的。

沈玉叶心生怜意。

他弯身搀扶起蔺琰,替他拂去身上雪粒,又去自己的学宿端了碗煮热的姜汤喂蔺琰喝下,待蔺琰身子转暖清醒了些后,便将宫里赐给他的疗伤圣药塞进了蔺琰还在发僵的手中。

同蔺琰之间,就有了这么一段赠药之恩。

后来,蔺琰不仅成功离开大周,还重振塞北,一统北弘,率领百万雄兵挥师南下,踏碎凉关,直指燕都。

两军交战前夕,德嘉公主军中有人叛变,提前走漏了风声,致使此战惨败,数十万大周士兵被就地坑杀,而他和孟如婳,作为监军,被一同俘虏,押去了北弘人的营帐。

那是他时隔十年后,再次见到蔺琰。

蔺琰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

玄衣墨发,雄姿英发。

眉若利剑之刃,眸似寒星带血,掩不住周身的肃杀恨意。

只见他执了柄猎猎生风的红缨银枪,当着沈玉叶的面,将面前一排俘虏的首级一一斩下。

可是,在轮到沈玉叶之时,他却停手了。

蔺琰甚至将染血的枪尖收回,问沈玉叶,他是愿意留在北弘,还是要回风雨飘摇,危如累卵的大周。

只要他愿效忠北弘,自己便可留他一条性命。

沈玉叶被同僚的热血溅了满身。

他怕得一直在抖,而蔺琰低头靠近他时,他甚至连呼气都带着颤意。

许是蔺琰的气息过于逼近,又许是因为思欢已药入血髓,无法自控,沈玉叶的身子又不合时宜地发起了软。

沈玉叶怕极了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他又想到,德成应还在关内等他,便紧咬住银牙,竭力抑住将要逸出口中的颤音,一字一句道,“我沈从卿,誓死不降北弘!”

那时的他并没有感受到,蔺琰刻意压制住的情绪。

他只是拼却最后一丝清明,向蔺琰表示自己对德成的忠心。

宁做大周魂,不做北弘奴。

蔺琰沉默。

须臾后,竟从怀间取出一个色泽发沉的小瓷瓶,递给沈玉叶。

沈玉叶怔忡接过。

这应是当年他给蔺琰的那瓶伤药。瓶身很轻,里头的药早已用空了,可没想到,蔺琰居然一直留下了这个药瓶。

蔺琰没有杀他,亦没有对他实施任何惩罚,只就在沈玉叶拒绝后的顷刻间,决然转身,似是不愿再多看沈玉叶一眼。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而那便是前世,他和蔺琰所见的最后一面。

沈玉叶的身子并不算好。

自从那日从东宫回来后,便病得越发厉害,成日里缠绵病榻,连早课都去不得了。

眼看冬末期考在即,松觉只好替着沈玉叶去读书,再将先生所授内容抄写下来,好让沈玉叶温习。

奈何沈玉叶病中昏沉,实在懒得看书,随意翻了几页后,就又咳嗽不止。

“真是个没用的病秧子!平常就娇气多病,偏这脑子也不聪明,没有一点儿能比得上过世的大公子。”

松觉嘴上不饶人,但也知许就是那晚化雪冷天,他关沈玉叶在外头受了一夜的寒才致的生病,就还是一边啐骂一边替沈玉叶熬好了汤药,命他来喝。

沈玉叶喝了几口,方才缓了缓气儿,哑着声对松觉道,“昨夜,我见着兄长了。”

松觉一愣,旋而表情僵硬地扭过头。

沈玉叶脸白如纸,一副当真是被吓坏了的样子,煞有介事地说道,“他就站在我这卧房的窗前,说他常挂念我过得不好,脸色生紫,瞳仁发灰,模样好生吓人。”

“不,不可能是大公子的!大公子心善,他就算真挂念你,也断舍不得吓你的!你定是招惹到了什么旁的邪物,冒充成大公子的模样来诓骗你!”

松觉急急反驳。

沈玉叶也点头,取出胸前悬着的那块保平安的羊脂玉吊坠道,“还有这白玉,昨夜也突然裂开了,怕是真的会有祸事要来。若我这次的病熬不过去了,你定要替我将玉坠带回王府,还给父王。”

松觉没有应声。

“其实…”

沈玉叶观察着松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你说得有道理。那夜在小院中,我一直心慌发悸,许是真的招惹上了什么东西,这次的病才迟迟不好。过几日,太学学子皆要去莲因皇寺祈福国祚,所以,我想趁着那个时候,去莲因寺里拜上一拜,祛掉邪祟。你若不放心我一人在外,便跟我一道去就是,你有武艺在身,必不会有事的。”

沈玉叶眨了眨因着咳得太用力,而微微发湿发红的眼,放软了声儿对松觉道,“如何?”

每年冬节前十日,梁王都会从封地梁界千里迢迢赶往燕都,只为陪太后微服前往莲因佛寺烧香祈福。

沈玉叶悄然捏紧他一直藏在袖间的密信。

于他而言,这正是一个可以接近梁王的绝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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