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量被薄子衡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差点泼了出去。
他无语地扭头看过去:“你干嘛?吓我一跳。”
“你手机落下了,有电话。”薄子衡无奈地把手机递给余思量,来电显示是丁雨琳,应该是来说工作的事。
余思量抿了一下唇,拿过手机,还想跟那个姑娘说什么,就被薄子衡拦了一下:“我来说。”
余思量拿着手机到一边去接,丁雨琳是来跟他确定时间的,虽然他跟薄子衡已经领证了,但两人的关系太微妙,丁雨琳不好直接去他家接人,所以每次都会打电话问一下。
“那我一会去博奥接你,昨晚有好好休息吗?最近睡眠怎么样?”
“有。”余思量靠在墙边,看向正跟刚才搭话的姑娘有说有笑的薄子衡,“我在他那睡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丁雨琳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还有,有个不错的剧本跟个综艺邀请……”
余思量垂下眼,低声道:“剧本我看看,综艺……一定要接吗?”
“我建议你接,你之前推掉太多工作了,现在需要曝光。”丁雨琳道,“只是一期飞行嘉宾,综艺内容也不累人,就当去散散心。”
“那你也……我考虑一下吧。”余思量道,“最晚什么时候要回复。”
“下周。”丁雨琳答道。
“过几天回公司再说吧。”余思量说完就挂了电话。
薄子衡正好跟那个姑娘说完话,走过来说道:“已经说清楚了,放心吧。”
“放心什么?不用公开你了?”余思量微低下头,很轻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趁机让我公开你呢。”
“嗯?”薄子衡愣了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周严就是这样的。”余思量道,“我们在一起后没多久,他就想让我公开,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让我妈打死。”
薄子衡精准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字眼:“在一起后?”
“我们现在也算吧。”余思量道,“我跟他谈恋爱,跟你结婚。”
“听起来我像你的备胎。”薄子衡笑道,“我是图你,又不是图你的粉,公不公开全看你。”
余思量微抿了一下唇,说:“你这样真的衬得周严很烂。”
薄子衡没接话,而是问他:“他公开过你吗?”
余思量微微一愣,回忆了一下,迟疑地点头:“有吧,他认识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薄子衡问道:“是因为你公开了才知道的,还是他介绍的?”
余思量再次被问住了。
这件事其实很难分出个先后。
他公开了,周严的朋友自然就知道了,周严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别人暧昧地问他们是不是那种关系时候点一下头就行。
想到这,余思量很轻地皱了一下眉。
他忽然想起来,他跟周严刚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人对他的态度其实不算好,他一直以为那些人跟叶有仪一样是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大看好,但现在仔细想想,他们好像……是把他当周严的情人了。
就像他今天遇到的人一样,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周家不会同意周严跟个男人搞在一起,所以把他当成周严一时兴起带去的玩物了。
余思量露出一抹苦笑,他跟周严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天真到什么程度?
“别想他了。”薄子衡道,“晚上有个酒会,跟我一起去?”
余思量眉尖一挑:“看来你是算好了,先踩他一脚再自己上,有个比较是吧?”
薄子衡笑了:“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要能做好,轮得到我来比较?”
余思量:“……也是。”
“那去吗?”薄子衡问道。
余思量想了想,又问道:“周严会去?”
薄子衡微微蹙眉:“你怎么老惦记着他?你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老想着前男友我会吃醋的。”
“谁先提的?”余思量笑吟吟地看向他,“你上次叫我一起不就是因为他会去?”
薄子衡不爽道:“上次是我特地让人打听才知道,要不是为了让你心情好点谁管他,这次是真不清楚,是那边说我可以带家眷过去,我就想到你了。”
余思量闻言,眼睛都快弯成月牙了,伸手用食指他在下巴上挠了挠,说:“薄子衡,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薄子衡皱着眉避开他的手:“别把我当雪橇。”
“可是你跟雪橇真的很像。”余思量说着顿了顿,摇摇头,“不,你现在比雪橇可爱。”
薄子衡看他眉眼弯弯的样子,抱怨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了,最后只是撇撇嘴,小声问道:“那你去不去?”
“不、去。”余思量一字一顿道,“那种酒会无聊得要死,你是去工作的,我去干嘛?”
“陪我啊。”薄子衡理所当然道,“我给你解闷。”
余思量还是拒绝:“不要,我宁愿在家陪雪橇。”
薄子衡只好放弃,蔫蔫道:“那你会回我消息吗?”
“好好工作。”余思量抬手拍拍他的心口,“别老玩手机。”
薄子衡:“……”
最后他还是没能劝余思量陪他一块去,两人说没一会丁雨琳就来接人了,余思量走的时候看他那哀怨的眼神笑了一路。
丁雨琳看他那乐呵的样子,无语道:“看来你跟薄总在一起的确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会伤心一段时间呢。”
“当时的确挺难过的。”余思量道,“过了就好了,可能还是因为……我其实没那么爱他?”
丁雨琳默了默,说:“不爱?你是真对自己以前什么样没数吗?”
余思量笑了笑,没有回答,拿出手机给朋友发了条消息,让他帮忙查一下薄子衡的事。
这信息恰好让丁雨琳瞥见了,她立刻警惕:“你跟薄总吵架了?”
余思量打字的动作一顿,无奈道:“琳姐,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已经盼着了。”丁雨琳道,“你这种情况,一般都要怀疑是不是出轨的,你好端端查人家的事干嘛?”
“难道我就查他,就一定需要一个什么理由。”余思量垂下眼,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漫不经心道,“就不能是我觉得他挺好的,想了解一下他?”
丁雨琳:“……思量,听姐一句劝。”
余思量:“嗯?”
丁雨琳语重心长道:“智者不入爱河,怨种重蹈覆辙。”
余思量觉得自己真的很难跟丁雨琳沟通,他的恋爱脑并没有复发。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余思量生无可恋地辩解,“不过他的确说过想跟我……假戏真做,不离婚了。”
丁雨琳立刻挺直脊背,微微垂眼审视着瘫靠在位子上的余思量,说:“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会想答应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