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要攻略攻［快穿］ 第6章 黑色小屋01

如肥胖白蛆般的身躯趴在地上晃着固定上翘的毛绒猫尾，银链铃铛也随着动作晃出响来。

摆在水泥地上的不锈钢盘里装着褐色颗粒、牛奶。进食的男人吃下一口便要仰起沾着牛奶的脸，让食物液体顺利进入肠道。

“谢谢小智……”

刻意尖细、讨好的声音与那张看起来年老的脸全然不符。

【第二世界是《黑色小屋》，宿主你要攻略的对象是男四徐家俊。他是个论坛写手，年龄35，收入微薄，主要靠母亲救济。痴迷于自己文中的受角小智，但他并没有对小智有外貌描写。宿主你的角色是男五何鲤，文中一个面包店老板。】

【宿主，徐家俊目前好感度负一，你加油。】

散着茉莉花味的圆柱香薰火苗摇曳，舔着凹陷的蜡面使其快速融化。

炙热的蜡珠滴落在被束缚脖颈的徐家俊背部，烫得他连声求饶。

“痛、痛！喵！我错了、我错了！”

下一瞬便换来乌黑流苏牛皮鞭的二十鞭。

“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求你了！我不抗揍啊、啊！”

“要不这样，你听我说，啊！别打了，你放了我，我去把我母亲给你抓来！别打我了！”

又是二十鞭。

抽到男人在有限的范围内躲闪、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什么都错了！别打我了，好痛、好痛！”

明白躲不掉的男人开始抱住面前的腿，从一对小眼睛中挤出眼泪。

“我得癌症了！我有癌症，我活不了几天的，真的，你放过我！不然我死在你这里，你要怎么解决？放我回家吧！”

我微笑踹开他那张堆满脂肪的脸，扔了牛皮鞭，拿起木桌上的实木棒球棍，朝他的背、腰、腿打了下去。

直至徐家俊的眼中对我充满恐惧，我才放下棒球棍，拍了拍他的右脸，笑着夸他。

“家俊是很好的出气筒。”

见他吓傻了似的没反应，我又拿起那根棒球棍打他的腿。

他终于有了反应，哭着跟我说：“谢谢小智、谢谢小智！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会记住的！不要再打了，求你了！”

求生的本能使他放下自尊，伏下脑袋来亲我的皮鞋讨好我。

“您原谅我，原谅我！”

【宿主，徐家俊好感度下降5点。目前好感度是负6。宿主你加油！】

满是淤青、淤紫、鞭伤的身躯缩在一条不足一米五的蓝色毯子下。无法完全遮蔽的部位、从缝隙中钻出的寒风都让男人在夜里冷得发抖。

“小智、小智，给我拿床被子吧，求您了……我实在冷得不行了……”

装在纸袋里的红豆肉松吐司面包被我递向收银台前的客人。

“欢迎下次光临。”

背面朝上的手机放在白色台面上，隐隐传出一些声音。

身旁的黑色工作服店员正用抹布擦着柜台，我按下手机侧面的关屏键将手机放入裤袋。

“老板，那些今天没卖掉的面包，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啊？”

“你跟阿茹她们把柜子里的面包、奶油小蛋糕，都带回去吃。以后每天都这样。”

“不用钱？谢谢老板，老板您人真好！我去跟她们说。”

向我道谢后，乔娅步伐轻快地去到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同事身边，告知消息。

不同的手伸向透明玻璃柜，一只只相同、不同的面包、蛋糕被装进打包袋拎走。

关掉总电闸，看起来明亮、温暖的面包店瞬间漆黑一片。

店铺玻璃门门锁钥匙躺在我的裤袋里陪同手机。

【宿主，徐家俊好感度下降5点。目前好感度是负11。宿主你真的不去看一下他吗？】

连月光也不愿照下的青石巷中传出一阵求救声。

几个大约12岁的男孩在踢踹着一个8岁男孩。其中一个穿着红白色英文夹克的男孩让8岁男孩脱掉外套。

站在旁边的两个12岁男孩用电子手表打开手电筒功能，照在红白英文夹克男孩与一脸鼻血、眼泪的8岁男孩身上。

“你告诉你爸妈告诉老师有个屁用？老子才12，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懂吗？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红白英文夹克男孩一脚踹在8岁男孩腿上。

承载纯粹恶意的容器让人心生厌恶、不寒而栗。

“杀死他。”

一个接一个的12岁男孩被我踹倒、抓回、打晕。

路边捡的砖头到了还在吸鼻子流泪的8岁男孩手里。我看着他发抖扔掉了砖头，哭喊着“妈妈”跑掉了。

我慢慢捡起砖头，几步追上即将跑出巷子的红白英文夹克男孩。

仍存在的报社迅速将凶杀案登报变成头条，在大街小巷里传播。

“老板，你看报纸了吗？12岁啊，才12岁，凶手怎么那么残忍啊！”

见店里这时没什么生意，乔娅便凑过来跟我聊八卦。

“猫来了。”

“啊？哦，那只白猫啊？好可爱！我去对面便利店买点火腿肠喂它。”

我拦下风风火火的乔娅，将半斤袋装猫粮从柜子里面拿出给她。

“老板你家里养了猫吗？”

“对，一只肥猫。”

皮毛上沾染灰尘、草叶的蓝黄异瞳白猫在店门口打滚、露出肚皮，以这样的姿态打动可能善良的人们，来换取一点食物。

“你好可爱啊，好亲人，肉呼呼毛茸茸的。来，跟姐姐到这边来吃东西，咱们不要挡在门口哈。”

拿着蓝色袋装猫粮的乔娅将撒娇的白猫引到一旁，在尽量不打扰、不影响其他人的情况下投喂白猫。

结果刚倒好的猫粮还没等白猫吃一口，就被穿着灰色修身西装的男人一脚踢散。

白猫瞬间炸毛跑远躲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底里。

“你有病吧？你没事吧你？你看不见我在喂猫吗？”

倍感气愤的乔娅站起身质问灰色西装男人。

“丫头，流浪猫影响市容，不喂才是最好的。不然街上到处都是这玩意，多难看啊。”

眼神上下打量乔娅的男人不屑笑道，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垮着脸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的乔娅走进来，将猫粮还给我后，便去拿扫把、簸箕将外面那些猫粮扫干净倒入垃圾桶。

她的坏心情却没有像那些垃圾一样被垃圾车运走。

与她关系较好的阿茹安慰她：“别生气了，你喂猫没有错。”

乔娅看着她刚想说什么，见来了客人便换上笑脸：“欢迎光临鲤鱼面包店！”

“一份芝士辣鸡肉拌面是吗？好的，请扫这边。”

握着黑色锅柄的右手食指上贴着棕色创可贴，左手拿着长柄木铲搅动着平底锅里的辣鸡肉拌面。

陶瓷螺纹圆盘里的辣鸡肉拌面被淋上融化的芝士，与红红的泡菜萝卜一块端上右下角刻有何字的木制方桌。

黑色长方屏幕上映着灰蓝色中分短发男人的脸，他按下手机侧边按钮，划动亮起的屏幕。

短信、电话、软件消息一一看过，在听到店内音箱响起订单声音后，再次让手机熄了屏。

起身回到了充满油烟味、噪音的厨房。

“你敢！你敢跟那个摩托男走，我死给你看！”

“爹肺癌走了，娘也出车祸死了。这个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走了，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何鲤，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想要丢下我？是我打工赚钱养活的你！是我！是我！”

一碗鸡蛋液被修长白皙的手倒进油锅里，“噼里啪啦”地响。

何卿垂眼静静看着，右手缓慢伸向不断溅油的铁锅。

“一份培根蛋炒饭！”

即将触及热油的指尖蜷缩收回。

利用自来水冲洗被烫伤的手臂的何卿看着透明水柱，双眼如枯井般死寂无波。

纯白的半盘多牛奶被三颗扭曲了模样的阳光玫瑰糟蹋，土色漂浮在盘中牛奶面上。

倔强反抗的头颅被一只黑色皮鞋踩下，陷入比脸稍小些的不锈钢盘中，溅起白花。

“我不吃！我死也不吃！”

努力挣脱鞋底的脑袋逃到一边，摇晃着大脸说道。

被困于树莓被褥的男人避无可避，在殴打下痛苦嚎叫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听您的话，我吃、我吃！”

沾染血迹的棒球棍与水泥地发生碰撞，引起小面积的灰尘。

暗红珠子从头发缝隙间滚落流进不锈钢盘的牛奶中，片刻便被其吞噬。

不慎被牛奶呛到口鼻的徐家俊剧烈咳嗽着，未吃完的半颗阳光玫瑰也被他吐到被褥边上。

“咳咳……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喝水？求你了，不，求您了。我真的很难受……咳咳！”

一瓶塑料瓶装矿泉水被我扭动瓶盖，当着缩在被褥一角的徐家俊的面，将整瓶矿泉水倾斜倒出。

残留的透明液体被灰尘包裹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滚动。

喝不到矿泉水的徐家俊看着那些水珠，舔了舔嘴，喉结滚动。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又冷又饿的，能不能给我点其他的吃的？当然最好，再给我几件衣服穿……我一个30多岁的男人穿这样……像什么话啊！”

他跪坐在柔软的粉色调树莓被褥上，看看自己身上的铃铛又向后看去。

乌黑流苏长鞭再次被我握在手里，带着风声挥在躲避不及的徐家俊身上。

在这个封闭的小仓库里，再没第三个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救命啊、救命啊，你个疯子、神经病！无缘无故抓住我，啊！疯子！疯子！我一定要报警抓你！啊！你个怪物！”

除我之外，他再看不见第二个能跟他说话的人。

那种感觉会使人慢慢发疯。

生存需要的食物、水源来自我，是否活着也取决于我的一念。他不得不讨好我、依赖我、害怕我。

辱骂是他崩溃的端倪。

为了使自己安心能够继续这样存活下去，人会自动在脑海中美化这个令他/她恐惧的事物。

一旦无法自欺欺人，便会走向极端、灭亡。

黑色屏幕突地亮起，一条来自绿色蝙蝠图标软件的消息跃入眼帘。

何卿：“最近过得怎么样？店里生意好吗？有空给哥回个信息。”

备注下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但久久没看见第二条消息出来。

【原文中，何卿跟何鲤是存在父母偏心的矛盾。弟弟何鲤嫉妒受宠的哥哥何卿，不愿接受身为得利者的哥哥的任何好意。在父母死后，还在读书的弟弟进入叛逆期，跟哥哥吵架、辍学。为了报复哥哥，去跟一个玩车的混混在一起，并且想跟混混离开去别的城市。两人大吵一架，弟弟离家出走去投奔混混，结果混混那边有了新欢。弟弟失望、无奈之下回了家，在哥哥的资助下继续读书、出来工作。鲤鱼面包店也是哥哥给弟弟盘下来的门面。】

最上方的消息被大拇指划掉删除，绿色背壳手机掉进漆黑的裤袋。

如同马戏团表演杂技的猩猩被关进铁笼子里。

“喂，你们怎么搞的？这个面包都臭了啊！臭了还卖给我啊？”

将塑料透明包装袋中面包捏瘪的男人在柜台前吼叫。

“不可能的，先生。我们店里的面包都是当天做的，不可能有发臭这种情况的。”

站在柜台内的乔娅脸上保持职业微笑，提出建议：“要不您拿过来给我确认一下呢？这样方便我给您处理呢。”

不愿配合的男人提高音量：“你怀疑我？我凭什么给你啊，万一你把证据毁坏呢？退钱！给我退钱！”

见乔娅还打算跟男人理论，阿茹快步走过去从收银机里拿出面包价格的零钱，放到男人伸出的手里。

男人这才不屑冷哼着走出面包店，转身进了一家麻辣烫店。

“乔娅，跟那种人争论是没有用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跟你讲道理。他们只是想要占便宜。所以下次直接给他们退钱就是了。哦不对，下次你就说给他们换个面包，这样损失会降低一点。”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多坏人？”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阿茹愣住，她无奈叹气拍了拍乔娅的肩膀。

“因为每天都有坏人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