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要攻略攻［快穿］ 第15章 跟鱼谈恋爱02

每隔三分钟就快速闪动、摇晃制造出恐怖氛围的白吊灯，它注视着在狭窄走道上借着恐惧增进感情的情侣。

穿着羽绒服的男人背靠着血脸墙壁，闭目接受着狼女的亲吻、啃咬。

他的脸皮很快不再完整，这疼痛使他大喊大叫起来，想推开狼女，却被她用狼爪按住残缺的脸部。

“玛莎！你答应过我不再伤害我的！”

尖锐的狼爪划破臃肿的羽绒服，白色的鸭绒偷跑了出来。

冷静下来的男人忍痛顺从，默默扔了毛衣，使自己的皮肤在冷空气中冒出鸡皮疙瘩。

“我很抱歉，亲爱的，但这是我的天性。”

在闪烁的白色灯光下，她咧开嘴露出洁白的四颗尖牙、两排整齐上下牙，随后一口咬在男人的脖颈处。

“我无法与身为猎食者的自己对抗，更无法压抑我对人类血液的渴望。我无意伤害你，只是，这一切就那样发生了。”

恢复正常的狼女向坐在地上拿羽绒服发脾气的男人伸出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你把我的脸都咬烂了！就算我恢复能力强，但我也怕痛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伴侣！滚开！”

停止殴打羽绒服的男人拍开狼女的爪子，快速站起身穿上完好的毛衣，赌气独自在漆黑的鬼屋里穿梭。

按照游戏规则来到监控室搜寻开门钥匙、剧情线索的金晟旭，站在画面卡顿、闪烁雪花的屏幕前，翻看着桌面上堆积的杂物。

“让我来给你拿活动奖品，让我金晟旭来这个破地方给你拿奖品！爹的，该死的钥匙到底在哪！不找了！那只黑猫谁爱追谁追！大爷我不追了！”

充满愤怒的他踹了一脚旁边的布满蛛丝的椅子，却在此时才发现，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上了。

音量颇大的手机铃声响起，金晟旭皱着眉在监控室里焦躁地转来转去，等待电话被接听。

迟迟等不到对方接听的金晟旭气得举起手机想砸，但又忍了下来。

房间内没有设置水龙头，却传来水的“滴答”声。

疑惑声音来源的金晟旭快步靠近监控屏幕，正在他仔细检查时，监控屏幕突然被一只棕色染血熊头占据。

这突如其来的事物画面使金晟旭吓得后退两步。意识到自己做出丢脸行为的他变得格外暴躁，开始拽动摆在桌面上的监控设备准备砸毁。

“是你？又是你！你他爹的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被我抓到，被我抓到我一定揍死你！”

发现始作俑者的金晟旭气得对着屏幕挥拳，一拳将显示屏打碎，造出巴掌大小的深坑。

拥有大小不一花纹的黑色豹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好似暴力开了端就无法终止，金晟旭开始不顾一切地打砸房间内的所有物品。

即使这行为使他自己也受伤流血，他也不停歇。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出来！给我出来！”

情绪上头的金晟旭一猛子撞向贴有旧海报的墙壁，头破血流的他将被他踹倒的椅子高高举起，狠狠砸向那不会受伤的房门。

“爹的，怎么找不到烟，靠！”

翻找了衣服、裤子口袋都找不到烟的金晟旭喘着气，靠着房门坐在了布满灰尘的地上。

他望着虚空，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搓了搓自己的脸。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别再跟我玩这种捉迷藏的把戏。”

一模一样的房间、物品重叠在一起，半透明的另个金晟旭做出不同的举动。

他在重叠的空间里暴躁地砸东西，用裤袋里的绿色打火机烧自己的头发，疯癫地笑。

“我知道，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好啊，我让你看！够不够！够不够！鼓掌啊！出来给我鼓掌啊！难道我不够有趣，不够好玩？！”

黑白斑点的窗帘被他点燃起，火焰迅速吞噬布料。火光照亮他所存在的破旧房间，亦照亮被情绪吞噬的他。

与狼女分散的男人打开那扇困住金晟旭的房门，他将昏迷过去的半透明金晟旭救了出去。

两个金晟旭都打不开的门在此刻敞开，一个得救，另一个要永远被困在原地。

【宿主，梦境控制器的使用时间还有3小时零6分35秒。金晟旭目前好感度10，你加油。】

银色理发器被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虎男拿在手里，他按下开关，发出噪音的理发器吵“醒”躺在病床上的金晟旭。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待在医院的金晟旭想起身离开，站在他床前的两个长着鲨鱼头的护士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不断挣扎的金晟旭。

长满排排锯齿、无法闭合的白色大嘴淌着口水，被按住的金晟旭试图躲避，但他的挣扎只会换来更多乱甩的口水。

“金晟旭，不要害怕，我只是帮你理发而已。”

拿着理发器的虎男走到金晟旭旁边，开始用那只理发器剃掉他脑袋上的短发。

碎发与口水混在一起，黏在金晟旭的淡蓝色病服上、脖子、脸部。

这明显让他崩溃，他开始大喊大叫，奋力挣扎。其过程中，不断咒骂着三位护士。

“去你爹的！我没有病，我不需要住院！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没大脑的玩意！死老虎，你敢剃我的头发，我要把你脸上的毛都拔光！我要扒了你的皮做钱包！”

成功将金晟旭剃成光头的虎男走到一旁的小推车边上，将沾满碎发的理发器放进推车上的水盆里，他边清洗边回头看情绪激动的金晟旭。

“柯医生，我觉得这个病人得加大药量。他真的情绪很不稳定。甚至可能会在发病时伤害到我们，同时也可能会对其他患者造成影响。”

虎男的话吸引了金晟旭的注意，他的视线看了过来，反应比刚刚被剃头还要强烈。

“他爹的，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他那能冲破房屋的愤怒，我只是站在病房门口安静地注视他。

他的两条腿在乱糟糟的白色病床上用力蹬着，落了碎发的薄被子被他踹下床。

“说啊！回答我啊！你到底想要什么！说话啊！别他爹的像个哑巴一样！爹的，你到底在看什么！滚，给我滚！”

歇斯底里的怒骂吼叫渐渐没了，他像只被浇了水的炮仗，蔫蔫的。

见他安分下来，两只鲨鱼护士转身离开，虎男也紧接着离开病房。

躺在床上的金晟旭突然开始发抖。他先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发现毫无作用后，又跳到旁边的病床上，缩进被子里去了。

逐渐狭窄、变形的白色病房里响着我的脚步声，这似乎使藏在被子下的他抖得更厉害。

非常薄的纯白色被子包裹着他，我能看见他的轮廓、弯曲的背部，与那颤抖的肩膀。

也许他在等待，等着下一秒脑中恐惧成真。这样，他便能摆脱那未知的恐惧。不必再假设各种可能性，糟糕的，以及更糟糕的。

一颗巨大的星星占据大半个夜空，它散发着如太阳一般炙热、耀眼的光芒，周围是数不清的渺小月亮。

快速移动的乌云生出四肢，将渺小的月亮一颗颗踹下，它们掉在地上便成了病患们的糖果。

一张张呆滞的脸仰望着那颗越来越近的白色星星，双手捧着小小的月亮糖。

下一秒，便被庞大的白色星星砸成肉饼。

“对，就是这样，折星星可以让你们远离焦虑。小余加油，你再折两百颗，就可以换一块你喜欢的巧克力吃了。”

十几个穿着相同病服的病患坐在自己的桌前，按照折纸教程来折不同颜色的星星。

拿着一瓶渐变色蓝星星的虎男在这些病患中穿梭，鼓励着每一个病患。

白色木桌上数不清的金色星星被金晟旭皱眉抓起，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星星放入玻璃瓶中。

有几颗不慎从他指缝间掉落，这让他瞬间情绪激动站起身，将木桌一把掀起，开始砸周围病患装星星的瓶子。

比他弱小的兔子、绵羊等病患不敢发作，只能默默捡起自己的星星，跑到护士那边去要玻璃瓶。

被砸了瓶子的花豹马上扑上去，跟金晟旭拳来拳往。但他没能压制住处于精神崩溃、暴怒状态的金晟旭。

直到花豹胳膊、下巴脱臼，狮子、鲨鱼才赶过来，给骂天骂地的金晟旭打了一针镇定，将他带回病房。

【宿主，梦境控制器使用时间已用尽。目前金晟旭的好感度是负15。】

醒来的金晟旭穿着淡蓝色病服，赤着两条古铜色、健壮结实的腿，坐在市中心的石制圆形花坛上。

鱼、猫、蛇、狼，不同的物种穿着人类的衣服从他面前走过，时不时看他两眼，议论他的打扮、长相。

“长得是挺帅的，就是可惜脑子有点问题。”

戴着墨镜的蛇男在路过时拍下他的照片，对屏幕打字。

“晟旭？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啊？”

当梦境中出现过的虎男来到金晟旭面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殴打虎男。

现在的他已经认不出虎男是他曾经的同班同学，只一个劲地骂着、打着，完全失去理智。

直到一位警察出现阻止并询问情况，金晟旭的状态才稍微好点。

他指着捂着鼻子的虎男，控诉对方剃掉了他的头发并给他吃一些不知名的药。

警察看了看金晟旭那乱糟糟的头发，询问他昨晚到今天是否有饮酒的行为。

“你瞎了是不是，你看不见吗？什么喝酒，我根本就没有喝过酒！”

站在一旁的虎男对警察说，一切都只是开玩笑，朋友之间闹着玩的，并替金晟旭向警察道歉。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金晟旭不愿接受虎男的好意，开始在市中心疯跑。

他的速度比行驶的车辆更快，但体力消耗的也快。

坐在车里的我透过车窗看见他被酒店保安抓住，那保安报了警，很快警察开车过来将金晟旭带走。

他被铐走前，瞧见了我，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讨厌我，哈哈……抓走我吧，最好关我个一两百年。别放我出来，我不想再碰到这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