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君遥又是把脉,又是让祁言闭眼让他感受一下他受损的金丹。仔仔细细的给祁言全身都检查了个遍,才和谷主讨论起治疗方案。
祁言和萧如安对此也不太懂,就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商讨。
好半响谷主和君遥才商讨出方案。谷主拿着写好的方子递给祁言:“金丹受损,放眼整个修真界治疗成功的也只有一例。我们不敢保证能帮你成功修复金丹,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你要是相信我们,就按着方子先吃一周的药。一周之后,我们会给你药浴辅以针灸,帮你疏通经络,之后看情况在做打算。”
祁言接过道谢,表示自己相信他们的医术,一定会好好配合治疗的。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他现在的情况,要是医仙谷都治不好,其他地方便更不用说了。
见此,谷主便安排起他们的住所,告诉他们将方子放到药房之后,每日就会有小弟子将煎好的药送到他们房间。
当然,住宿和草药都要付灵石的。交代好了之后,他以君遥是贵客的缘故,说要亲自送君遥回房,让他们自便。
路上,谷主见离萧如安他们越来越远了,悄悄递了个储物袋给君遥。君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灵石,他困惑的盯着谷主。怎么忽然给他这么多灵石?
谷主悄悄凑到他身边说,这些灵石是刚刚萧如安给的治疗费,看在君遥的份上,他还特意给他们打了十二折,悄悄坑了他们一笔,看萧如安还敢不敢欺负君遥。谷主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开心,仿佛自己刚刚干了件大事。
君遥闻言有些感动,但他平日不下山,这么多灵石他也花不完,便拒不接受。
谷主见状洋装生气道:“长者赐不可辞,除了萧如安付的那些零石外,我又加了一些,这些都是长辈对晚辈的一份心意,早点收下。况且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的,里面还有清越一份,你常年在寒梅峰用不上,到处历练的清越却是用得上的,快点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头子。”
君遥这才不再推辞。
谷主领着君遥穿过两道回廊,在一所竹屋前停下,示意君遥住这。想起还有宗门事物没处理,他叫了个小弟子让他带君遥四处逛逛,临行前还叮嘱君遥一日三餐都会有人送,要是缺什么少什么,直接找小弟子说就行,不必见外。
君遥点头应是,忙了一上午,他有些累了,便让小弟子下去,自己一个人入了竹屋休息。
时间一晃而过,一连七日,君遥都在重复同样的生活。早上给赶过来的祁言看诊,下午他一个人静静的看看医书,晚上休息,生活还算充足 ,就是有些想清越了。
他拿着医书姿态端正的坐着,却没看进去一个字,思绪早已神游天外去了。
不知道阿越和掌门师兄怎么样了?
自那日一别,他每天都给林墨和清越发传音符,问问他们的情况,特别是清越的伤。
清越回信说自己内服外敷,伤好的很快,都能下地了,让君遥不用担心,过两日他便和林墨过来寻他。
可君遥觉得这两日过的极慢,明明在寒梅峰一呆就能呆三百年的人,在此刻,却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寒梅峰的三百年,一晃而过,等清越的两日,他便觉得度日如年,如坐针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时间总是慢慢太漫漫,时光总是充充太匆匆。
许是因为现下有牵挂,才这般难熬。今日清越说的最后一天,他们最晚晚上能到吧?君遥叹了口气,打算结束自己的神游,继续看书,只是他刚拿起书,眼前便一黑。
一双手悄然从他身后覆上他的眼,明明眼前一片黑暗,君遥却淡然一笑。
他在医仙谷内,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会这样和他有这些幼稚举动的,除了清越,他也想不到别人。
手的主人一脸调戏道:“猜猜我是谁,猜对了就把你绑去做我们掌门夫人,哼哼哼。”他偷瞄了身后的林墨一眼,发现林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有些目瞪口呆。不会吧?真的猜对了?
“嗯?让我猜猜,这个声音,首先排除清越,会是谁呢?”君遥状似苦恼的思考着,把身后的清越气极了。
师兄真可恶,明知道是他,还首先排除正确答案,也不装一下哄哄自己,真伤心。
“是掌门师兄吧?”君遥转身拉下清越的手,故作震惊的看着他:“猜错了?怎么办?不如反过来我把师弟绑回去做压寨夫人可好?”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清越,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里的星光宛若一汪清水。
清越瞬间就被蛊惑了,刚想答应,身后就传来一声咳嗽声,他机械似的转过头,就望见一脸杀意盯着他的林墨。那眼神,仿佛他点头同意,林墨立马就能提剑砍了他,吓得他赶忙摇头摆手拒绝:“不好不好,我是要做掌门夫人的人,不能做你的压寨夫人。”
绑他?做压寨夫人?开什么修真界玩笑?师兄没瞧见掌门师兄的眼神吗?就跟自己抢了他老婆一样,仿佛自己一点头,林墨就能让他人头落地、见不着今晚的月亮,就敏。
可君遥偏偏情商低,没察觉到周围的气压变低了,继续道:“掌门夫人?你喜欢掌门师兄吗?掌门师兄冷冰冰的,那有我好?”末了还冲清越抛了个媚眼,那眼神都能拉丝了,勾人的紧。
清越欲哭无泪,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他不敢!他怂!他都不用回头都知道林墨此刻的脸指定黑成墨汁了。
九敏,师兄,放过我吧,师弟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天知道前几日林墨每天收到君遥传音符的时候有多开心,平日不爱笑的人,在那一刻仿若冰雪消融般,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差点把一旁的他看的下巴都惊掉了。给君遥回信时,林墨也是一脸带笑,末了还将君遥的传音符如获至宝似的整整齐齐收好,放入储物空间。那一刻,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回想起飞船上君遥的繁华房,对比起自己的小破屋,还有一路上林墨对君遥细致入微的照顾,以及每年不落的给君遥送生辰礼,外加前几天他对林墨推销君遥时,林墨的反应,他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掌门师兄喜欢师兄!意识到这个可能,他瞳孔地震,难怪那天他在师兄怀里撒娇求安慰时,总觉得有一股凉风飘过,还感觉自己仿若被一只毒蛇盯上了。当时他还纳闷,门和窗户都关好了,那来的风?屋内也就他们三个人,那来杀意?他还以为是他的错觉,现在想想,那道嗜血的目光极有可能来自掌门师兄。
但他没有证据,也不敢妄下定论。或许林墨是看在萧如安的份上,额外照顾这位小师弟的道侣呢?也可能是萧如安的做法让林墨觉得有愧于君遥,在替萧如安补偿君遥?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他猜想出现错误。
但看现在的样子,他敢断定,不是,都不是,事实的真相就是林墨喜欢君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忽的,他脑海里又想起曾经的往事,他否认,不对,一直以来一切事情都早有迹象,只是他没发现,发现了也被林墨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之前他问林墨为什么他们的房间和君遥的房间不一样?林墨解释说是因为君遥身娇体弱,和他们这些打坐修炼的人不一样,房间自然准备的好一些。现在想想他信他个鬼。君遥那间房哪里是好一些,分明比他在历练时遇到的任何一位世家子弟住的都好,那哪是开小灶,分明是做了一桌国宴,等着君遥品尝。
还有每年不落的生辰礼,萧如安那个正牌道侣都没有每年给君遥送过,他这个和君遥从小长大的小师弟都因着三百年的漫长时光忘了君遥的生辰。林墨作为昆仑派的掌门,每日要处理那么多宗门事物,还能年复一年的记得君遥的生辰,给君遥送礼物,每年的礼物还都不一样,这要不是喜欢,他把自己的头剁下来给林墨当凳子。
他不应该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想开这种玩笑,他本以为君遥会和往常一样正确回答他的名字。他只负责在一旁偷偷观察林墨的表情,验证自己猜想的就行。结果君遥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给他扔了个定时炸弹。
“不是,不是的,我是说你是要做掌门夫人的人,我做不了你的压寨夫人。”清越连忙否认,他急中生智,把话给圆了回去。而后拉着君遥的手放到林墨手上:“等你和傻X解契,就和掌门师兄结契,做昆仑派的掌门夫人。或者让掌门师兄做你的压寨夫人也可以,你们合适,特别合适。”他像个牵红线的月老,紧紧的抓着君遥的手,不让他抽身而出。
手心的温热让林墨躁动的心渐渐平复,杀意也收敛了不少。看着杀意平息的林墨,清越深呼了一口气,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幸亏他脑子转的快,不然接下来的几天,他怕是都得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看林墨那眼神,人前不敢打自己,人后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这个人,还得是特定的“某人”,不然就算师尊在世,怕是都保不住他。
他瞄了一眼林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墨变得不一样了,曾经的他,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现在,他觉得这温文儒雅的背后,藏着一个伺机而动的恶犬,对任何想碰他珍宝的人,都会释放出敌意。
“小孩子家家,别老把结契和解契挂在嘴边。”君遥不在调侃他。他刚刚那样说是想给清越一个小教训,让他不要老在自己和萧如安还合籍时给自己与林墨拉郎配。万一以后林墨有心上人,心上人道听途说了些他当年差点与林墨结契之类的故事,那林墨的追妻之路不可为不艰难。
他伸手想摸摸清越的头,在看看他的伤口愈合程度,清越身体快于意识,纵身一闪,躲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清越讪讪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是小孩子,我就生气了,不理你了,哼!”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和师兄保持一定距离吧。
最后为了让君遥安心,清越让还是让君遥检查了一遍。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自君遥抽出手后后,一旁的林墨便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