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是这样的。”
修恩拦住他,坚持不肯松手,闷声说。
而后察觉到,怀中的身体似乎轻笑一声,胸膛细微的震颤也传到他的触感中,方白巡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他不确定,抬起头,对上一双调笑的眼神:“你确定要提醒我上次?”
肉眼可见的,修恩似乎神色一僵,缓缓移开视线,“上次已经翻篇了。”
他只是提醒方白巡,不能不公平待遇。
“可上次,我不跟傻子计较,”方白巡将手落在修恩额前,拨开试图将主人藏起来的碎发:“这次,你是受伤了,不是变傻了,头脑清醒,理智的决定,承受了应有的代价。”
所以……
修恩默默期待,这次也不计较。
方白巡慢悠悠地说:“所以,这次正合适,我们也该翻翻旧账了,把上次你胡闹的账一起算一算。”
他游离的指尖已经顺着轮廓,滑到修恩的耳侧,将发丝搭在耳后。
露出完整的一张脸,修恩避无可避。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他的确不能大张旗鼓地自暴自弃,只是仗着方白巡会回来救自己,这才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身体来冒风险。
也的确清楚方白巡会生气,恨不得把见面的时间能推几天推几天。
现在整张心虚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他乖巧地顺着方白巡的指尖侧过头,那只手已经快要滑到后颈了,腺体不知死活地躁动,热感一突一突。
他很配合,方白巡没见得有多满意,垂眸淡淡落在修恩后颈,视线羽毛一样,若即若离又让人心里发痒。
指尖触碰到热源,他克制地释放出一丝丝信息素,修恩仿佛得到允许一般,雪兰气息毫无保留的一股脑缠了上来。
又被方白巡不留情面推开,将雪兰的味道排挤在自己之外,修恩不安地躁动,越来越渴|求,想要汲取熟悉的气息,但就连触碰都是枉然,只能蹭在方白巡身边,不得章法地试图索要得到靠近的允许。
方白巡单手扣住修恩的两只手腕,压在他身后:“老实点,疗伤呢。”
信息素也骤然加剧一分,将蜿蜒的雪兰气息悉数压下,修恩身子一软,心头发颤。
“唔……”
这根本就不是疗伤。
他还想凑上来,但方白巡已经警告过一次。
修恩不满归不满,可心悸的感觉还残留在四肢百窍,他只能磨磨蹭蹭跪坐在原地不再乱动,双手落在身后。
方白巡收回了手,修恩下意识追过去,又很快想起警告,扣自己的掌心缓解焦躁。
四周浓郁的雪兰味道,先将他自己泡醉了,晕头转向不知何谓,低低轻哼着什么。
“……快点。”
方白巡快再碰他一下。
方白巡还在生气,这次不能糊弄了。
以前黏黏糊糊缠上去的招数没用了。
可他只会这个,落败之后,只能懊恼地低下头,柔软金发顺着脖颈优雅的弧度弯弯曲曲堆叠垂落,呈臣服之态,温驯地亮出后颈,腰背也弓起漂亮的线条。
皮下薄红自衣领深处漫出来,不知不觉间,白皙的后颈早被染成荼蘼的粉色。
方白巡垂眼看着,抚上修恩的下颌,无需用力,修恩就迫不及待抬起头,潋滟双唇轻浮地微张,轻吻唇角的指腹。
“偷亲?”方白巡屈指轻敲他的下唇:“见到别的医生也这样?”
“……嗯唔。”
修恩眼前已经看不清,想要反驳,却发出了不太正经的声音。
并未换来想要的垂怜,方白巡更冷漠了,抹去修恩唇上的水色,冷冰冰地让他闭上嘴:“试图引|诱医疗人员,检察官大人,你的职业操守呢?”
又没有成功!算什么勾|引。
修恩只能更用力地攥住自己的指尖,好克制住强烈想要贴过去的冲动,目光一错不错盯着眼前的手腕,明显还在不甘心,又不敢妄动。
直到方白巡收回手。
随手丢开检测报告,并指托在修恩下颌,轻按着他侧过头打量修恩红透了的耳根,修恩乖乖抬着头,跪坐在他身前任其估量价值,毫无保留。
方白巡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控制着修恩转头看向不远处闪烁红光的记录仪:“还有什么手段,我会一一记录下来,作为检察官大人的,呈堂证供。”
……
修恩嘴都酸了,使尽浑身解数,收集到足够多的罪证之后,他舔了舔唇,活动发麻的舌尖和嘴唇,抬眼偷瞄方白巡的脸色。
消气了吗。
要不再来一次,可嗓子有些痛。
他无声吞咽口水,缓慢转动将要上锈的脑子。
双手十指还互相桎梏绞在身后,只是手臂早就酸了,偷懒地搭在后腰,跪姿也不再挺拔。
视线内有些模糊,眼睫上粘腻沉甸甸,正沿着优越笔挺的鼻梁往下滑,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道淤青的下巴滴落。
他茫然眨眼,想要看清,渴求的味道忽然浓郁了起来,瞬间侵占大脑,他眼前迷蒙一片,思绪中只剩下浓郁的,伴着植物清冽的酒味。
方白巡终于大赦一般俯身,尖牙携带信息素,毫无预兆没有任何安抚地刺入蜜桃一样柔软薄弱的皮肤。
措不及防被咬到后颈,他浑身绷紧,身体彻底支撑不住,软着腰往下滑,仰起头濒临窒息一样大口呼吸,声音嘶哑又颤抖,断断续续不成形。
方白巡按在他的下腹,指尖下探,触摸到濡|湿之后兴味地调侃:“这可是你自己做的,我还没碰你。意|淫主治医生,证据确凿,检察官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修恩握紧他的手腕,闷喘了几句什么,方白巡没听清。
他宽容地低下头贴近修恩唇边,修恩艰难睁开眼,眼尾红得几乎烧起来。
强撑起最后的气势,咬牙颤声说:“我对判决…不服,再来。”
-
数次对判决不服,提出重审,但最终保持原判,数罪并罚后身心俱疲,说不出话的修恩瘫软陷在柔软大床上,眼皮都没力气抬起来,下一秒就要脱力昏睡过去。
但好在,重审过程中,检察官大人多次上诉,让自己的原告也付出不小的代价,只能头疼地挑选衣服,对着镜子为难地看着耳后牙印,不知道他的被告是怎么对这么刁钻的角度提出异议的。
紧咬不放,两败俱伤的下场,是两个人一连数日都只能以连帽风衣示人,而修恩更是必须使用变声器,才能掩盖他嘶哑不能听的声线。
这日,修恩终于能换下服帖的黑色高领长袖,又恢复了一身笔挺威严的军装,目光幽幽看向床上的鼓包。
先重新关上定时自动打开的窗帘,让室内又恢复适合睡眠的昏黑后,这才轻轻拉开一条缝,看清方白巡凌乱的短发之后,目光变得更加柔软。
他已经大好,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残留,精神力也早就被方白巡稳固下来,只等缓慢恢复,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全盛状态。
‘治病’的这几天,他们没有过多关注外界,哪怕知道或许有堆积如山的前线情报,如今忽然要回归正事,修恩还是不舍。
但前线已经追查到国王的逃亡线索,他不得早日回到前线,替方白巡分担些压力。
且……还有另一件事,方白巡或许不在意,但自己必须为他做。
一想到这,修恩的不舍都变浅了几分,他倾身轻吻在方白巡额前,确定把人吵醒了之后,继续无声盯着对方。
方白巡懒洋洋睁开眼,又闭上,伸手抱住修恩埋进他怀中猛吸一口:“嗓子还疼?”
修恩无声点头,还不太想说话。
又在方白巡额前亲了一口,这次刻意用力,带着十足的暗示,提醒方白巡不要假装忘记。
“我不给,你就不会自己来拿?”方白巡无动于衷,嫌修恩的军装太凉,收回手向后退:“不争不抢?这不是宝宝你的风格啊。”
他余音尾调的笑意还没有落地,修恩就欺身上前,眸光低沉侵略性十足地一口咬在方白巡唇角,几经探寻间,先把自己的双唇折腾得水光粼粼,终于如愿以偿撬开方白巡的齿关,下一刻,又被方白巡扣住后脑勺夺去主动权,只记得张开嘴汲取氧气,水丝滑落在下颌,冰冰凉。
早安吻。
到底还是抢来了。
一吻毕,方白巡拭去修恩唇角的水色,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今早接收到消息,边境出现皇室战机的频段,我们怀疑国王逃到了边境,”修恩依依不舍,用喑哑的嗓音说:“他能利用异兽制作针对人体的药物,我不放心,尽早回归指挥中心对所有人都好。”
起码要稳住军心和民意,主星区在世人眼中已经易主,那自己作为这个‘新主人’,给民众一个确定感很重要。
从死心,他也想尽快了结所有事情,用所有的时间和方白巡慢慢来。
方白巡“唔”了一声,正好甩手不干,闭上眼躺了回去:“有需要可以联系格林洛泽,他会配合你。”
“我会的。”
修恩眸光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又亲了亲方白巡的眼尾:“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他已经迫不及待,还给方白巡应有的一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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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