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秦沉瑜站在一棵大树旁抽烟。
穿着黑西装,手臂上带着白色袖标的陈回走了过来。
秦沉瑜见到他来,打开烟盒让陈回也抽了一根。
陈回娴熟地夹着一根烟,吸口吐出烟圈。
“唱红脸的滋味怎么样?”秦沉瑜这两天熬夜,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容颜,除了眼睛里多了几条血丝,看上去比平常更加骇人。
“他这几天没少粘你吧。”
陈回听到秦沉瑜的话,挑眉道:“你自己玩强制不也玩爽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
三角形的关系最稳定。
“过段时间我带他出国,他想得太多。”
“周离的法子不见得有效,别忘了他还暗地里跟顾良出主意。”
“你说福绸?”秦沉瑜念完这两个字,不屑地笑了笑,“无论是福绸还是复仇,小朋友喜欢,就让他玩玩。”
陈回这次没有反对意见,也轻轻嗯一声,“赚的钱,你猜猜他会拿去做什么?”
秦沉瑜还真的认真思考过,但是无论是买凶杀人还是企图在经济上对两人造成什么打击,都没有缺口。
“几百亿能做什么?”
“不过他一个学计算机的能够这么快学到商业上的手段,我还挺意外。”
“他很聪明。”陈回从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他没敢报警,不仅仅是懦弱害怕男人被强。奸的丑闻传出去,而是知道陈回的势力,没有犯蠢以卵击石。
“不过你给他上药太操之过急。”陈回这此甚不满意,“你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
秦沉瑜不以为然,他在国外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什么样的药不清楚,更何况小岛上的研究所已经在建设当中,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他想要的终究都会有。
“以前我想要他柔顺,不过这几天的反抗也挺有意思,像只小猫。”
偶尔换换口味,解解腻很不错。
相比秦沉瑜,陈回更喜欢刺激一点。
“你以后少打他,之前我给哄好,你又打回去了。”秦沉瑜明示道:“他会疼的。”
“疼才记得住教训。”陈回骨子里就不是克制自己的人,抽烟大开大合,速度很快,又点了一根,“瞧瞧,你再温和下去,人不是就要跑了?”
“……”
揭伤疤点到为止。
接下来把秦老夫人的棺椁送到早早就定好的风水宝地里,再应付几位大人物,这件事就走到了尾声。
这次的葬礼上,林书禾也穿了一件黑白的礼服,表情庄重。
葬礼上人很多,林书禾跟着父母一起行动,葬礼的安排很紧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秦沉瑜,等到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她跟父母告别,想要去找秦沉瑜。
按道理来说,秦沉瑜应该主动来找林氏,毕竟这都是他的岳父母,以前无论是什么场合他都会过来打声招呼,但是今天没有。
林书禾惴惴不安地握紧了无名指上的钻戒,到处都是严肃的面孔,让她感到压迫。
走过几个人群,她终于在一颗大树旁边见到了未婚夫。
未婚夫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男人——陈回。
林书禾听过陈回的大名,作为陈氏的独生子,陈回的含金量不用多说,小时候在宴会上她遥遥见过陈回一面,小小的男孩子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和花言巧语,三两下就跟刚认识的女生接吻,这让家长催她去找陈氏太子爷交好的幼小心灵受到了重击。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年幼孩子内心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从那以后,林书禾就对上层圈子的世家少爷失去了信心,直到她遇到了秦沉瑜——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少爷。
可也有一句古话——臭味相投。
陈回玩得花,跟他走进的秦沉瑜,真的就如表面干净如雪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会有顾良的存在。
真相就摆在她的面前。
林书禾握着钻戒,深呼吸一口,缓缓走过去。
“沉瑜。”她保持礼节,露出一个安慰的笑,“你还好吧?”
“我很惋惜秦奶奶的离开,早知道我之前就该多陪陪她老人家。”
秦老夫人很喜欢这位孙媳妇,他们两个的婚事就是秦老夫人做的决定。
说完,林书禾还想要抱抱秦沉瑜给予安慰,但是被他躲开了。
秦沉瑜看着空落落的林书禾,淡淡道:“林小姐,老夫人走了,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抱歉。”
心情不好?明明刚刚跟陈回有说有笑。
林书禾咬住下唇,假装宽容大度,“没事没事,是我唐突了。”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秦沉瑜懒得应付她。
陈回就站在一旁,冷眼将两人毫无热情的互动尽收眼底。
林书禾让外人看尽自己的笑话,还要强撑着露出笑容缓解尴尬,“好,那我先走了,晚点等你心情好了,你再联系我,我随时等你。”
“让美人伤心,可不像你的作风。”
陈回说:“你不是绅士吗?”
秦沉瑜撇了一眼林书禾落寞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他知道林书禾去找过顾良,两人的聊天场景被摄像头完美记录,说实话,看到她泼顾良的时候,他差点没忍住让林氏直接破产。
然而顾良的反应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浇在他头上,来了一个透心凉。
淡淡的,无所谓的模样。
好似秦沉瑜跟陈回对他来说,只是生命中无关紧要的对象。
结婚?
哼。
他秦沉瑜这辈子的结婚证上只会有他顾良的名字。
想要摆脱他,下辈子吧。
陈回还是华籍,自然不可能跟顾良结婚。
等结婚了,他就是顾良法律上的伴侣,能够正大光明的享有他,拥有更多的权利支配他,让他一辈子都成为自己身边的小猫咪。
秦沉瑜内心翻涌的黑暗想法渐渐化成实质翻涌在周身,幻化出黑黑的雾气。
陈回面无表情地把黑雾挥手散开,说:“你冷静一点,别在我跟前发。情。”
“呵呵。”
秦沉瑜把烟头丢在地上,用黑色的皮鞋底踩灭,“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陈回有预感,总觉得这个好点子不是‘好’点子。
“我不听,你别说,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