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小天使的脑洞,简单扩写一下
————
背景:身为唯一一只从狐狸变成人类的改造兽人,他由兽变人的秘密,谁都想知道。
————
小狐狸有记忆起,就不被同类喜爱。母亲不喜欢给他喂奶,所以它长得瘦弱、声音沙哑。
父亲因母亲生出这样的崽子而直接离开,母亲因父亲的离开,更是将小狐狸当成灾星,哪怕是寒冬腊月,也要大声尖叫着,将小狐狸撵出窝外。
世间的生灵哪有不亲近母亲的,可惜母亲对它唯有呵斥与厌恶;世间哪有不向往团圆温暖的,可一奶同胞的兄弟们,却只会将它丢出窝外。
刚出生的小崽子,失去母亲的庇护后,又能存活多久?
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得母亲喜爱,更不明白其他同类对它那么排斥——直到他发现,它与同类相比,少了条属于狐狸的尾巴。
可笑吗?
很有趣吧。
因为他天生残缺,所以被同类嘲笑、打压;所以父亲因母亲生出‘残废’而远走;所以母亲将父亲的离开怪罪到它身上,连最基础的投喂都不曾。
可是它还是长大了。
万物皆有想活下去的生存本能,存活,本就是最高级别的信念。
所以小狐狸性情爆裂,什么都要争抢——而小辈之间的抢夺中,被指责的那个,永远是小狐狸。
——
小狐狸这次打输了。
没办法,以多欺少虽然不道德,但是很有效。
遍体鳞伤的小狐狸逃到某个树坑,小心翼翼的为自己舔毛。它会在这里呆上几天,等伤口长好,它会回去将围殴它的狐打回来的。
“呦,一只雪狐?”
人类的声音响起,清晰的咬字,略带好奇的语调。与一双,带着温暖的手掌。
小狐狸背部拱起,尖锐的叫声呵斥着对方,伸出自己的爪子胡乱挥着,欲将敌人赶出去。
它听到了男人吃痛的声音,和一句带着无奈的感叹:“还真是个烈性的。”
男人留下奇怪的、装着清水的容器,还有几个散发着清香的圆团离开,并没有尝试用木棍之类的东西去尝试击杀小狐狸。
小狐狸谨慎的嗅了一下,将东西丢出去。
次日,男人的轻笑声响起:“可惜了我的疗伤圣药,还真是个没良心的。”
男人再次伸出手掌,手心是另一枚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团子。
小狐狸再次伸爪,将男人的手心撕出狰狞的血痕。收回的爪子里还带着对方的皮肉,小狐狸背靠树皮,谨慎的防备着可能被丢进来的武器。
只是它又听到了男人吃痛的轻呼和无奈的叹息。以及东西被放下,脚步踏过枯枝的声音。
随着几天的‘相处’,小狐狸在男人过来时小心的探出头,看着被自己抓了几次都‘不长记性’的男人,眼中有些不能理解。
对方不生气?
还是不怕痛?
男人看着主动探头的小狐狸,笑意如山间温柔的风:“来迎接我?”
小狐狸立刻将头伸回去,暗暗打算给对方一爪子。
一人、一狐,两个不同物种,就这样每天见个一面。
久而久之,狐狸也明白了装着清水的东西叫‘碗’,男人留下的丸子叫‘丹药’。至于男人用来给自己涂抹的叫‘药粉’,绑在手上的叫‘绷带’。
直到有一天,男人对小狐狸发出邀请:“我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小狐狸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离开,但它明白,母亲正是因为父亲的‘离开’,才会将它视为敌人。
所以‘离开’,必定不是什么好词。
狐狸最终还是选择跟男人走,它若是不曾被人‘救助’,这是男人说的,男人说受伤的人与灵,都是需要治疗的。而治疗旁人,就是‘救助’。
小狐狸没办法接受‘再也看不见’男人的假设,所以狐狸主动爬到男人的肩膀,随他进入人类世界。
——
男人是个很喜欢笑的人类。
也是个很喜欢做研究的人类。
他对一切都很好奇,什么都忍不住想摸一摸,什么都想丢到‘试验皿’中观察反应,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想塞到炼丹炉中。期间发生了无数次的爆炸,引发过无数次的火灾、坍塌、惊雷、闪光。
每次‘意外’发生,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将狐狸捞起来,狂奔而出。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极为失望的叹口气:“又失败了。”
狐狸不理解他在做什么。
只是男人总会在某些时刻,献宝似的将各色丹药和液体放到它的面前,示意狐狸吃下去。
狐狸……
在某次吃下丹药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狐狸精。
“成功了!”
男人眼里满是惊喜,他忍不住将刚化为人身的狐狸抱起来,拦腰转圈:“世间难解的瓶颈,被我实验成功了!”
狐狸不明白,但狐狸感觉冷。原来没有皮毛保护的人类,竟然会这么冷。
男人手里的孩童突然打个寒颤,男人立刻将外衫脱下,将孩童裹得紧紧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想到会成功……那个你冷吗……我该给你找找衣服?不对我怎么会有孩子的衣服……你稍等等,我去给你买衣服。”
买衣服。
狐狸裹着属于男人的外衫,看着激动到手足无措的男人,有些整懵。
男人很快离开,连门都来不及关紧。春日的风虽然不算冷,但对于第一次变成人的狐狸而言,还是有些凉。
只是——
小狐狸从日光越发明亮,到太阳收走最后一丝温暖,以及……月光高挂后,又一次出现朝阳。
一天一夜,男人,一直没回来。
三天三夜,一周,一个月,一年……
小狐狸要等的人,一直,都没回来。
——
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在没有大人的照料下,很容易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而小狐狸化为的孩童,又实在是精雕玉琢,看着就觉得喜庆。
小狐狸被送到大户人家,懵懵懂懂的孩童被一群人包围,刚为他取好名字,就挨了一顿打。
‘主家少爷’实在喜欢这个漂亮的孩子,欲伸手抓小狐狸的头发,被小狐狸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上。主人家花钱想要的自然是温顺的,哪有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却换个自己流血的道理?
故而小狐狸被揍后,又喊人牙子将人发卖。
几经转手后,小狐狸被送到破烂不堪的乞丐窝里,成为了完不成乞讨任务就要挨打的乞丐。因最后一次主家姓‘沈’,大小萝卜轮流报个数,故而为‘沈九’。
————
??
小狐狸有名字了,他叫‘沈九’。
最喜欢的,叫‘岳七’。
狐狸表达喜欢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互相舔毛。只是人类表达的方式——
大概是将东西交给对方?
——
沈□□着其他人的样子说话做事,却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其他人不喜。
其他人总说他‘小白脸’,说他会成为以色侍人的龟公,最后死于肮脏之地。
沈九不理解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深深恶意。所以他动手了。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沈九败了。
最重要的是,遍体鳞伤的沈九出去找岳七时,遇见了一个月前‘离开’的大姐。而大姐被一席草帘所卷,身上满是青紫。
所以,这就是‘龟公’的下场?
沈九逃了。
当他被其他人抓住的时候,沈九身上的伤口已恢复大半。
管乞丐的人很惊奇,其他人都说沈九被打得濒死后逃亡,他还以为是他们弄死人之后的‘谎报’——可现在看来,这个‘沈九’的恢复能力,实在过于强啊。
岳七出面将沈九保下来,信誓旦旦的样子令管理者很满意,他挥挥手,令其他人将沈九揍了一顿后离开。
沈九看着唯一一个没有打自己、并且还在管事者走后制止其他人的少年,心中突然想起那个向自己伸手、说去买衣服再也没回来的男人。
然后——
沈九下意识的将爪子扑过去,却被对方抓在手中。
哦,他已经没有尖锐的爪子了。现在的手掌,竟像是主动将手伸出去的,握手。
只是岳七很聪明,一触即离,并不让沈九感觉被冒犯。
这个人不错。
沈九想。
不会打他不说,还会制止其他人打他。
看出来他想攻击对方,却一触即离的将他牵住,向他表示善意。
手间还停留着对方的温度,干燥而平和。
——
沈九手中掐出火花,展示给岳七。
岳七震惊的看着沈九,不顾火花的灼热,双手将沈九的手压住,态度极为严肃:“小九,这等神迹,不要再用!”
沈九不理解,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用?这就像是他明明有刀,为何要舍弃武器去用拳头打架?
只是岳七的表情太过慎重,兼之各种劝告与劝解,沈九点点头:“我不用。”
只是事情的发展从来不如人意,沈九在岳七的叮嘱下从不‘展示’仙术,却还是在某次意外,暴露了。
那个原本还在耀武扬威挥鞭子的少爷被摔了个底朝天,在‘一众’指征之下,沈九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岳七想方设法进入秋府,隔着上锁的柴门,向里面传话:“小九,你不该暴露仙术的。”
沈九被打得有些气短,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从门缝透出来的月光,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口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为一句:“你说得对。”
岳七说他们的命太贱了,随时随地可能会惹怒权贵,或者因莫名其妙的事情死去。他要想办法去学本领,带领大家脱离这摊污泥。
沈九小心翼翼的吸气,尽可能缓慢的将热气呼出去,让被牵扯到的疼痛不要影响到发音:“你会回来吗。”
岳七应该是笑了,他的语气很坚定:“会。”
沈九的心头一跳,脑海里闪过少年人惯用的拉勾。可惜有一层门阻拦,他们的手牵不到一起。
沈九将心口的酸涩压下,与对方定下约定:“那我在这里等你。”
他之前没有与男人约定,所以男人一去不复返。
这次他与对方定下约定,岳七……会遵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