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穿着身红艳艳极喜庆的衣裳坐在湖边,一头墨色的长发不束也不梳,略凌乱的披散着,衬的那张清俊孤傲的脸都有些慵懒意味,他额上一点纹路红的醒目,平添几分艳色。
如果是以前的他,是绝不会做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情的,但物是人非,现在的沈清秋到底还是和以前的沈清秋不一样了。
他静静的看着湖面上漂浮着的字符,心里并不觉得慌张,甚至还觉得这个东西有些过于慢了。
“这个还要多久才会好?我担心洛冰河会追过来。”
他一直把两人之间的距离行程计算的很好,不多不少每一步都是在他的计划中,可洛冰河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发现了这过于精准的早就被规划好的事情,不久前他突然加快了速度,用了什么法子倒也不想知道,就是对沈清秋还没做好的事情来说有些麻烦。
都到这个地步了,要是最后关头功亏一篑,那可不好了。
大概估算,洛冰河再过两个时辰就会查到这里。
被他看到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被沈清秋捏着的镜子生无可恋的似乎想翻白眼,它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任主人还是不要他。
它好像没那么差劲吧,好歹算个神器呢。
“这是最快的了,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你那徒弟应该也能到。”
沈清秋这个人脑子有了毛病,现在在发疯。
他居然想要扭转时空,让这个世界回到过去。
按照沈清秋的意思是想直接回到他还是给婴儿的时候,就把他自己给掐死算了。
但镜子说这目前办不到,最多也只能回到他当清净峰峰主的时候,当时沈清秋脸色就不太好看,他似乎要咬牙切齿了,“那我费那么大力气回去干什么?一切都成定局了,我再去把自己杀一遍?要是没成功怎么办?”
他说回到过去把自己小时候掐死其实也不是真心的,毕竟他还没自残的爱好。
却也没那么多心思扭转人生走上人生巅峰,他累了,所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而已。
镜子要是有眼睛估计白眼已经翻到后面去了,他无奈了,“你可以把你那徒弟杀了也好,到时候不收他做徒弟也罢,总归是由很多法子了,为什么要那么偏激和自己过不去?如果成功了,你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沈清秋冷笑几声,他倒是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办法实施而已。
他敢保证,要是他抱着这个念头想回去,那别说能不能回去扭转人生了,现在直接被天道当场毁灭都是会有的事情。
谁知道洛冰河是个什么东西,得天道厚爱至此。
如果这样,那这么多年郁卒的心诡异般的好受了些。
毕竟命运之子,岂是他这个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
苦中作乐至此,也不知道是要说他心态好,还是心态不好了。
沈清秋手一抬,袖子划过一道弧,那精致的镜子就被这么丢进水里去了,镜子还没啊完,就落水了。
“帮我看着点,我出去拦一拦小畜生。”
他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是时候准备结束了。
洛冰河果然来的很快。
沈清秋紧赶慢赶找到了不远处的一座雪山,在那吹风还没几分钟,肩上就落了软厚的外套,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沈清秋鼻子被冻的有些红,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弱势的可爱来,看的洛冰河心里一软,他上前几步,然后抱住了他。
“我赢了,师尊。”所以跟我一起回去吧。
这一路上被沈清秋领着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这些地方或多或少都能找到点曾经的沈九存在过的痕迹,在这个过程里他是又窃喜又心疼,以前很想撕开师尊的面具看清他的内在,可这一天真的来临了,却又宁愿不知道。
沈九过的太辛苦了,一点也不如沈清秋过的好。
沈清秋眨了眨眼,把脸埋在领子的毛毛里,他很轻的嗯了一声,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洛冰河听见了,他那漂亮的眼中绽放出的光似乎可以刺痛人的双眼,沈清秋看了一眼又挪开眼,觉得眼睛有点火辣辣的。
他居然在小畜生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真是怪事。
才没几分钟已经被冻得出现幻觉了吗?
沈清秋主动伸手拉住了洛冰河,然后踮起脚凑近他,长睫毛疑似紧张的颤着,那淡色的唇也细细密密的抖着,“来的还算早,小畜生。”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带了点纵容的意味,听起来不像是在骂他,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但是沈清秋真的会这么束手就擒般的对他吗?
显然是不会的。
但洛冰河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如果是沈清秋的话,欺骗也好,虚假也罢,无论是怎么样的,只要是他给予他的,洛冰河都会欣然接受。
因为他的师尊吃了很多苦,心里也很苦,所以没办法对他那么甜。
他现在知道了,所以也就不会再和以前一样那么在意为什么他的师尊不和别人的师尊一样对徒弟那么好了。
他们是如此的相像,都是泥泞里**的花,也是黑暗里垂死挣扎的萤火,更是深渊里不甘嘶哑的流风……
身处黑暗,却连光明也不敢奢望。
既然如此,两个人不能互相救赎,那么一起堕落也算一件让人满意的事情,不是么?
“师尊,跟我回去吧。”话问的平和且小心,洛冰河手却紧紧扯住沈清秋微凉的手,抓的很紧。
沈清秋察觉到了面前青年带有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轻松又玩闹般的笑道:“真是贱得慌,对你不好,倒还念上了。”
话一说出来,就意味着以往的事情算是一笔勾销,可以重新来过了。
唇被另一个人的唇贴上了,吻的急切又细致,沈清秋憋着口气,总算是没被憋死,比上次进步了点。
洛冰河的睫毛是很长的,曲卷着扫到了他的脸,痒痒的麻麻的,沈清秋闭上眼,不去看他。
却也没拒绝他,而是沉默的接纳。
洛冰河自然是察觉到沈清秋有些紧张和僵硬的身体,当他还是不会换气接吻,他松了一会,和沈清秋咬耳朵,“师尊还是没学会如何接吻,但是却比上次有进步。”
他想说的是师尊不会没关系,弟子可以教。
但怕说出这话会被恼羞成怒的沈清秋打,所以也就没说出口。
沈清秋似乎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跟着洛冰河回去了。
回去的第一个晚上,洛冰河想要和沈清秋睡一张床,沈清秋答应了。
上了床自然不是纯盖被子聊天,所以半夜沈清秋被折腾的很累,他那柔软的唇被咬的破了肿了,细腰被一双手捏的似乎要散架,他难得的纵容了洛冰河这一回,不是强迫的xig爱,而是水到渠成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