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的自改规划 第2章 彼此小心心翼翼的靠近

H市一处，一中年人按时上班，穿过重重安检，一路上跟同事笑着打招呼，时儿还聊着最近的科研成果，一切正常。

“欢迎进入，C105区”最后一道虹膜检测扫描通过，中年人进入门扉后最后的那一抹笑容很值得期待。

这个城市，可以光鲜亮丽，也可以昏暗无比。“我可能不是我，但我们可能是一类人，不要企图逃离，命运终会让我们相遇……”一段手机铃声响起，被中年人带进黑暗。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夜幕，天空渐渐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城市的其他工作岗位，也陆陆续续开工……

“叮——”

“0317检测到宿主心率过低，建议立即停止该危险行为脱离水域。”智脑根据实际情况提醒宿主。

淡忘了时间的顾凌，依旧躺在水中。即使听到提示从昏睡中醒来也没有动作。

服药超过正常服用量带来的后遗症，麻痹神经直接让他失去意识，率先苏醒的感觉——窒息感涌上心头。

长时间浸没在水中，在急剧缺失氧气的情况下，他的胸腔受到的压力一再逼迫产生撕裂般的疼痛。

水阻隔他与这世界细若游丝的联系，水也给了他还活在世界上的生命的快感，就是这样的"疼"才能证明他顾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体。

有点上瘾这种窒息和无力感。

“警告！警告！宿主身体机能持续下降。”捆绑在他手上的手环，剧烈震动。

哗啦——

顾凌猛的从水中坐起，胡乱扯过毛巾擦了擦头发，有些不爽的说:"安静，死不了。"

"0317真挚地希望宿主重视自身健康，合理控制服药量，并减少对药物依赖。"智脑给出忠告后，这件宿主作死事件就此翻篇。

至于顾凌，带着一身水迈出浴池。

擦头发的手一顿。

只见镜子里的他，好身材是一览无余不过某些红的粉的伤…再加上乖得不能再乖的湿漉漉嗯黑发和他这张没睡醒的脸。

……到底是谁吃亏了？怎么刚**紧接着湿身的总攻渣A就应该是这幅模样？

别打扰他，现在真的有没脸见人。

………很久以后，顾凌重新打开浴室门。

结果，本应该老老实实面壁思过的某小三儿，现在正以非常舒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着当时的那个狗血电视节目演后续。

呵，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一只手靠在沙发上撑着身体，身下的影子笼罩着不知社会深浅的三儿，可能真的是在劫难逃，小三机械式的僵硬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两分钟后，顾凌重新坐回沙发上，手持遥控器看向电视。

果然还是那个节目，一心只负责八卦社会顶尖流量的节目…不过最近这个节目的主题好像叫他"承包"了。

从开始，到现在，围绕他的“风流事迹”还没结束。稍微反思一下，到底是他的生活太丰富，还是对方派出的狗仔不专业？

顾凌目光转向一旁的小三，很是满意对方标准的动作，圆滚滚的身子保持倒立的姿势，两只机械手臂相互辅助忙里忙外织毛衣。

织毛衣是顾澜的爱好，直到这一次被顾凌惩罚，在那之前确实是爱好，但现在织绿帽子是顾澜的癖好。

虽说是不听话的惩罚，其实很简单: 倒立织毛衣，直到把家里的毛线都用上为止。

顾澜眼看着刚开了个头的绿帽子和还剩了一大半的花花绿绿的毛线，再加上天差地别的家庭地位对待，有点开始自暴自弃，稚嫩的儿童音，带着点儿气鼓鼓的意味说，"顾澜明明很可爱、很乖巧，为什么总要受凌小主家暴？嘤嘤…嘤…"

控诉着，明明不会哭的机器屏幕却模拟出了泪痕，带上了哭腔继续控诉。

"你要是再这样，顾澜就要离家出走了，让你永远失去一个小可爱，哼╯^╰"

闻言，顾凌眉头一皱，"嗯？"

顾澜赌气回答"嗯！"

门锁"咔哒"一声，接着屋门"砰"的一声关上，顾澜带着一堆毛线一脸懵的被赶出家门，一条龙服务，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省去了煽情环节，不管顾澜感觉怎样，顾凌想，终于安静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倒却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被赶出来了…两句话不到，还没来得及求饶，还没来得及喊爸爸……

"…年年，我又被赶出来了，能去找你吗？"无家可归的三儿，求助自己竹马得到肯定后没在有丝毫不舍撤离现场。

谁家没有个青梅竹马呢？他去投靠年年了…单身狗就守着自己的狗窝吧！

顾澜并不是普通的服务性机器人，他是"柠神"的成名作品且作为前沿智能科技，同他通话的"年年"，是顾靖柠另一个同种类同阶段发明，和顾澜为伴，名为顾年的目前留在顾靖柠住所。

既然是那个人的发明，顾凌能收下就不会故意刁难他的发明，只是赶小三出门这种别扭小手段看看某人罢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些手段正在创新。

也正如网上所说，他顾家二少爷已经回国两年了，和顾家大少爷见面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和平相处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

但非说不在乎对方，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和过去和解，当时回国不久他就问过。

【当年为什么离开？】

【回答他的除了五年前离开时的那套说法，其余只字不提。】

【所以，他们之间没有误会。】

【会被抛弃，只是因为没了价值而已。】

顾凌给自己倒了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打算关了电视干脆睡个颠倒。

不过电视节目里正在播放的有那么点意思，欲按下的关机键一顿。

嗯…想起来了，有个重要的事忘记了。

昨晚的事怎么看也不像是意外，他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敢算计他，毕竟还涉及到了他好的哥哥。

不要让我找到你，朋友。

智脑光屏开启，灵活的指尖在光屏上滑动，一道道防火墙被轻松破除，0317顺势黑下昨晚宴会酒店所有监控视频。

"0317竭诚服务，请确认任务。"

一串代码敲上，屏幕立刻显示筛选中，时需2小时，范围近十天内容。

酒店是顾家的，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确定这样做是最快的方式就可以了。

既然要等，那就回到电视节目，看看到底又什么新奇的。

毫不感觉双标的顾凌，完全忘记了顾澜是因为什么被他赶出的家门。

注意力成功转移到UI电视台剪辑的视频上，正好也就是昨晚宴会的，不过主角依然是他罢了。

画面一转，

高调红毯，顶级酒店。

H市有权有钱的年轻人，陆陆续续赶来，齐聚在此。

此时，一辆黑钻奥迪驶进拍摄区，

车门一开，一身正式黑西服的顾凌带着鱼尾裙包裹纤姿的“女伴”走上红毯，靓男俊女好不般配。

女人微笑着挽着男人的胳膊，灵活应对各种场外镜头。

刚走进一段距离，进入外堂，

所谓外室，其实就是各家少爷小姐，聊天娱乐享受美食的绝佳场所。相比之下，在往里走的内室厅就是四大豪门预选继承人的商业攀谈觥筹交错地域。

虚假，无聊……

那像现在早有预料的修罗场出现？

宴会在场人人都知道顾家二位少爷不对付，大战一触即发。

顾凌保持着和女人亲密的动作，迎接顾靖柠的目光，对方面无表情他就表情张扬略带挑衅。

就是这么僵持着，

直到顾靖柠先开口，不过很可惜只叫了顾凌的名字就被打断了。

"哎？丽丽快过来"一群手拉手的好姐妹走向这边，而被叫做丽丽的正是顾凌的"女伴"赵筱丽。

好姐妹就应该关键时刻帮一把，毕竟三人修罗场，而且还是著名渣A的不常规的追求下两人八字还没一撇。

碰这儿局势，那可不得赶紧撤。

被好友们喊到，原本只是搭顺风车关系的两人其实走到这了，其实真没必要一直一起，不过周围那些人好像都已经脑补出了一套完整的豪门剧情，她这样走了，会不会影响到顾凌呢？

赵筱丽向顾凌求助无辜的眨了眨眼，在其他人眼里变成了眉目传情，故意演戏给顾靖柠看的狗血桥段。

"嗯"一声看似宠溺的低语，又成功让众多狗仔有的花边新闻可以报道。

#顾渣A新追求对象，疑似真爱#

#顾家两兄弟的爱恨情仇史#

得到肯定的赵筱丽走后，时间差不多宴会也快开始，他和顾靖柠作为主办方顾家的两位预选继承人干僵着也不是回事，总经理过来劝解，顾凌原本想忽视顾靖柠直接进去，但是在靠近的那一刻，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一起吗？"异口同声，顾靖柠同样问道。

距离很近，声音也就故意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所以剪辑视频中，不会出现两个人的对话。

反而莫名并肩进入酒店两人，一幕更加养眼的强强联手照片被定格。

【相衬的西装，相差不大的身型，相似的脸，两种不同的气势却意外融洽——这难道真的不是大佬订婚现场？夫妻相绝了好吧】

评论:【楼主醒醒吧！亲兄弟能不像吗？】

不过后期又被某些不良商家改造成了剑拔弩张的样子，原本气氛也被破坏的完全。

【蹭热度的，没看到柠神的表情一百个不愿意和顾渣A一起走吗？】

评论:【可是…柠神的表情好像一直都没变吧？】

【那还不是柠神看他可怜，才勉为其难跟他走在一起，装装样子懂吗？最起码都是顾家的人。】

顾凌回想，当时的他就是受不得顾靖柠明明没有表情的脸，却有一种可怜兮兮视线的看着他，才一时心软改变主意。

现在又想，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错觉，他那么一个心冷的人又怎么会对他有那种情绪呢？

想喝酒，但喝酒误事。昨晚上就是喝多了，才出的事。

有点烦……想搞事情。

智脑显示，助理——江离

顾凌有些诧异，此时此刻这个人的来电。

智脑不像手机，能用这个方式联系他也就那么几个人，并且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儿来烦他。

加以思索后在铃声即将结束前一刻接起。

“您好凌总，很抱歉打扰。”客套话必备先来一套。

“有事？”顾凌语气随意的问。

毕竟自己选择助理，虽然没见过很多面但也算半个自己人。

电话那端的江离通讯的同时在急速整理文件尽量做到最简以便汇报， “是这样的，因为柠秘书请假的缘故，原本安排的任务流程本应该取消，但柠秘书安排的今日流程是以您的名义接下的，所以最终决策需要您的同意”

“他请假了，理由？”

“是发烧，请假一天。”

“………” 顾凌唾弃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担心他，然后才Get到一个关键什么叫“以他的名义”

又是利用……

江离在另一边待命，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她接着又说“所以今日行程安排是否取消或者推迟？”

“全部取消。”不取消的话，等他病还没好全回来，又得没日没夜的加班…打住，他根本不需要你的关心。

“还有一项特殊的，董事会直接下达的任务，出席骅东科技公股东会议的行程不可取消，是否替换他人前往？”

骅东是铭云在帝都的子公司，距离现在所在的H市不近。

犹豫片刻，顾凌义正言辞地主动接着了这项安排，挂名总裁，第一次因为工作出远门，不禁有点紧张还真要认真些“行程其余安排，详细发我”。

“明天，铭云总裁空降骅东科技。”

江离应声，然后通讯切断，紧急留言弹出页面:

“凌哥！我艹，救命！！”不久前还在吃瓜的cinmile如今小命难保，果断呼叫凌哥哪成想还不接电话，无奈只能留言轰炸。

在随时小命不保环境下，cinmile双手合并祈求上帝，凌哥啊，救救老弟我！！

附带一个定位，显示H市郊区位置，并且在红点还正在极速移动，不出意外果然…出事了。

这算是常态，他们几个都不是正常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于到底兄弟有难救不救，看他心情吧你。

就好比现在，他突然发现UI电视台的这期电视节目就很不错。

要不等他看完再去吧，反正兄弟就是用来嚯嚯的…不过算他好运，电视里他最想看的那一幕刚好出现。

所以，他心情不错地出门了。

顾小三那个开心果不在了，顾凌又走了，这个密闭的空间更不像是家，寂静阴暗空荡荡的大房子…几乎没有生活的痕迹。

今天唯一让顾凌开心的，其实只有临走前电视上的那一幕，昨晚阴差阳错的其实在更早之前，还有他们两个一起跳了宴会的开场舞。

他…很好看……

如此同时的几个小时前，顾氏名下酒店。

一间标准房间内一片狼藉。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隐约可见地上零零散散的衣服和某张不堪重负的床上起起伏伏的两副身躯。

月亮很害羞，不一会又躲进云中，将充足的空间留给室内两人尽情发挥。

“…疼……”顾靖柠意识已经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迎合身后人，任他随意摆弄。

哪怕信息素浓度早已达到爆表的危险指数，红灯不合时宜亮起，警告叮叮作响也没能拉回其中任何一人的理智。

反而床头灯被一人甩出，“嘭”一声炸裂，信息素浓度器彻底损坏，房间回归只有细微喘息声的“安静”。

许久过后，从昏暗中伸出的手，手指弯曲紧攥被单，缓慢向前移动蹭出一条痕迹试图逃离，不过身后的顾凌明显动作更快一步，十指相扣，死死抵住重新拉回，紧接着腺体被再一次咬住。

他无力被动地承受占有，一点点随他沉沦，就在又要发生即将难以挽回的事情时。

“…哥……你到底…在哪………"少年很悲伤，很迷茫…一段陌生的记忆从他眼前划过，一切陡然改变，支离破碎。

雨水…很冷……

不……

他从梦中惊醒，

一直坐在床上，从黑夜到黎明，那莫名的心悸始终无法抚平。

醒来了，却无论如何都再记不起梦里的熟悉。

他抚过身边的位置也只剩冰凉。

从梦境回到现实，真真假假也都无可避免已经发生。但其实现在，除了情绪低落之外，还是冷静较大于感性与冲动。

他想：

可能是因为发生对象是他所以也走得干脆…不用考虑后果吗？顾凌不在，他失望的同时有些庆幸

终究是他先开的头，是他的错。

不过一般这种事发生在常人身上，都应该不会像他这样。

会有人问:难道不恨吗？不恶心吗？

委身“亲”弟弟身下，被当作任人鱼肉的Omega强行标记。

顾靖柠不在乎也绝对不会怨恨，反而这次意外实现了他多年来的愿望，尽管是通过这种方式…

他有一个秘密，爱一个人的秘密，被他藏了十年。

一次截杀后幸存，亲情逐渐变质，十七岁的“哥哥”开始长达十年的暗恋。

自动窗帘定时拉开，顶楼房间标配的一整面落地窗揭露面纱，时间还早光亮稀薄并不刺眼

借着光，他看向四周

视线所及之处，他看到被暴力撕碎的衬衣和一地…，最后停留在单面玻璃窗户上

里面的他，很狼狈

不似Omega娇弱柔软反而肌肉纹理分明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布满痕迹，特别是早就丧失功能的腺体在反复的标记下，留下深深的牙印又红又肿

他有着alpha肌肉流畅的身躯，却因意外分化失败…现在又被当做Omega占有…幸好这所有的疼他只要他独自承受。

指尖挑起胸前的戒指，小心翼翼的藏进手心中。

也幸好，他不会知道。

顾靖柠不是自卑的人，只不过这分离的五年所发生的所有让他怕了…最后一次，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他卑劣也好，利用这次意外再靠近他一次就好，披上浴袍，打算起身，接着腰间一阵酸疼，一起身刚触地的后双腿发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低估了身为顶级Alpha的实力。

勉强靠着窗户站起

脖颈上的戒指，时而反射光芒，

窗外霓虹的灯光，逐渐退去。明暗两面的城市换上了另一副面孔，迎接新的一天。

十年前，他开始爱他

这一年，是他仍然爱他的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