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站在陈若岚身边,说:“除了我还有谁,你爸爸此刻正在商量怎么离婚给你娶那个后妈。”
陈若岚皱眉,不悦道:“离婚哪有那么容易?你看着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爸爸妈妈离婚的!”
陈御白神色淡然,说:“若岚,你也是成年人了,就这么看不透婚姻吗?”
陈若岚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陈御白话里的意思。
陈御白说:“伯母这么多年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那是你的妈妈,你忍心吗?如果换成是你,丈夫出轨,小三带娃逼宫,让你忍气吞声,你忍得下去吗?”
陈若岚眼神迷茫,满是痛苦,说:“可……可我想要自己的家啊!”
陈御白摇头:“你的家,是你和你的另一半建立起来的,而不是伯父伯母建立的那个家,人总要长大,长大之后,总要有自己成家的能力。”
陈若岚嘴唇颤抖,声不成调:“可爸爸……爸爸……”
陈御白知道陈若岚在想什么,于是拍拍她的肩膀,说:“离婚了,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只是父母不再是夫妻而已。况且,你这么大了,早晚得离巢,就为了你的感受去牺牲父母的意愿,也确实自私了点。”
陈若岚若有所思,默默拭干了眼泪。
陈御白见陈若岚表情松动,缓缓说:“其实这件事,我知道的早一点,之前这个李慕青来找过我好几次麻烦,我知道他和伯父的关系。”
陈若岚的声音尖锐起来,质问道:“你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陈御白面上淡淡的,说:“这些年伯父养的外室,只我知道的就得将近十个,我总不能老是拿这件事去让伯母不痛快吧?这些事伯母也知道,一直被瞒着的其实只有你而已。”
陈若岚如遭雷劈,她一直以为父亲晚归或者出差都是因为工作,因为想要这个家变得更好所以才这么辛苦,原来,背着自己的另一面里,她已经养过那么多小三了?
陈御白说:“李慕青父母也算是高知,家里在政界也有些人脉。从小娇生惯养,因为长得漂亮入了伯父的法眼。这个女人跟了伯父有好几年了,我这边得到的资料是说她先前最起码怀了有两胎,全是女儿,这一胎好不容易是个男胎,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她已经27了,也不年轻了,再抓不住伯父这颗大树,青春也就要蹉跎了。”
陈若岚满脸失望,说:“看上她什么?就因为她怀了个男胎吗?”
陈御白点头说:“可能是吧!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除了这个李慕青腹中的孩子,伯父在外面还有别的孩子。”
一天之内接受了太多炸裂的信息,此时的陈若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陈御白带着几分怜悯说:“我觉得你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伯父和楚氏不是还有很多合作吗?不如,你和你小姨试试用那些合作来约束一下伯父,和伯父谈谈条件?”
陈若岚浑身无力,心慌气短。
陈御白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陈若岚,说:“若岚一向有主意,想小惩大诫一下,还是一步到位,全看双方手段。”
陈若岚甩开陈御白的手,声如蚊吶:“好,我知道了,谢谢颜知提醒。”
陈若岚深深地看了一眼千禧园,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却又如烟消云散。
她不再回头,直接离开了老宅。
重阳看见陈御白从老宅出来就跟了上来,远远的看见陈御白和陈若岚在说话,就没有过来打扰,见陈若岚走了,才快步走到陈御白的面前,关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刚才楚橘声走的时候脸色不好,你这个妹妹也一样。”
陈御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重阳的问题,只是说:“回家吧!这顿家宴是吃不上了。”
重阳倒是没有一丝遗憾的样子,开开心心的拉起陈御白的手就往门外走。
重阳看得出陈御白情绪不高,识趣地少言起来,陈御白恹恹的,人性最是丑陋,所以,她讨厌这个世界。
她讨厌这种人性的争斗,更讨厌这种幽暗虚伪、寡情少义的生物。
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人”这种生物,只要是人,都是有恶的那一面,有让人讨厌的地方。
重阳只当她是在老宅受了些气,空白的安慰又显得孱弱可笑,毕竟,她可是陈御白啊!十六岁就征服了自己的女王啊!
此时,陈御白心中的烦闷厌恶逐渐加重,她深踩油门,车速忽然变快,让重阳在车里晃了几晃,重阳暗暗拉紧安全带,手也默默扶上了车内的把手,不过,她并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带着几分担忧看着陈御白。
陈御白没有朝着家的方向开,反而是向着城外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条路人很少,因为前面有山路,新路出现之后,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走了。
陈御白开的很快,即使开吃饭,重阳也感觉到了胃内的翻涌。
陈御白飙车飙的酣畅淋漓,十分沉迷,就这样开了不知道多久,陈御白终于停了下来。
重阳第一时间打开安全带,开了车门下车缓缓。
陈御白倒是轻松了很多,看着重阳的样子,终于露出了笑容:“怎么了?害怕了?”
重阳苦着脸摇了摇头,说:“倒是不怕,就是有点晕车大概。”
陈御白冷着脸,说:“撒谎。”
重阳眼看着陈御白一秒变脸,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大小姐,她试图解释:“真不是,我没飞的这么快过。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好怕的?”
陈御白心里打皱的某处,忽然像是被熨平了,感觉十分舒坦,她一手摸上重阳的脸,重阳浑身一僵,瞬间像是被定住一般。
陈御白靠的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亲上来。
重阳不自在地转过头,又被陈御白用力掰回来,重阳感觉自己的心脏这几天有点累,总是跳的很快,她不敢呼吸,也不敢看陈御白。
就在陈御白要亲上的一瞬间,重阳还是下意识地推开了陈御白。陈御白也不恼,强势地直接扣住重阳的颈项,调笑道:“你躲什么?怕我亲你啊?还是怕被别人看见?”
重阳被迫低下头,看着陈御白似笑非笑的脸,有些难为情地说:“都……都不是,就是……就是不太习惯。”
陈御白笑的开怀,对重阳说:“忽然想逗你,我饿了,我们外面吃点再回家吧,你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
重阳想了想说:“不然带你去吃烧烤?”
陈御白摇头说:“不喜欢。”
重阳又说:“以前我工作的地方附近有家小火锅,味道还不错,带你去尝尝?他家的米酒可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