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点头,说:“你不和我一起看戏吗?”
陈御白摇头,说:“进了老宅之后,你只能在院子里走走,吃饭得到时候我们也不在一个地方,我们看的戏,可能不是同一场。”
重阳又点点头,说:“都听你的。”
陈御白看了看重阳,满脸的笑意,说:“祖父母是极其考究的人,尤其是祖母,对家里各项物品要求可谓是严苛,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惹出了祸,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重阳心道:我能惹出什么祸?
嘴上倒是乖巧,又是默默点头。
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便到了目的地,老宅的大门有人指引停车,陈御白和那几人看起来很熟,直接把车钥匙递过去,便带着重阳下车。
一下车重阳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丘,那小山丘上有一栋独立的别墅,看着还挺显眼。
身后有人拎起陈御白带的那些礼物,准备好之后,便走到两人身前,看样子,是来带路的。
陈御白和重阳跟在那人身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重阳指着前方的别墅,问:“这个小山头怎么只有那一栋别墅?”
陈御白说:“祖父祖母喜欢安静。”
重阳四下望去,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是陌生,在C城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从没看到过这个地方。于是好奇问陈御白:“这是哪儿啊?我好像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陈御白努了努下巴,说:“老宅这边不通公交,大门那边有人值班,生人勿近,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重阳往上看过去,那看似不起眼的小山坡周围的面积倒是大,一眼望去好像一个农家庄园。
陈御白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钥匙,直接把钥匙扔到重阳手里,说:“等会如果无聊,你就在车里等我。”
说完便往老宅的方向走过去,重阳抬头一看,前面就是老宅的第二道门,老宅的第二道门外观看起来倒是又高又大,朱漆的大铁门看起来冰冷又威严。
她跟在陈御白的身后说:“那我先送你进去。”
陈御白不置可否,脸上却多了三分笑意,进了大门,重阳看的更加清楚,偌大的院子,两边是几块大小不一的花田。一条大路直通别墅,路的两旁都种满了柳树。
右边又处凉亭,凉亭建在一处不算小的池塘上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意趣,凉亭上写了三个字:水上居。
左边有一个回廊,长长的回廊上全种的是紫藤花,八月不是紫藤花的花季,此时,只有寥寥几簇紫色的花颜。
这里的风景被规划的很好,格局简单又大气,重阳不禁感叹道:“这都不输花园了吧!看着还挺好看的,地方也太大了。”
陈御白摇摇头说:“这是爷爷奶奶家的前院子,别墅后面还有很大的地方,等会你可以四处逛逛。”
重阳一副受到冲击的模样,左右看了看,偌大的院子。有佣人正在浇水,还有佣人正在花田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重阳看向陈御白,小声说:“谁家好人的院子能有这么大!一眼都看不到边。”
陈御白目不斜视,说:“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寻这样一处地方,也让你每天都在自家院子里跑步。”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终于到了正厅中央。
这个别墅本身倒是不算太大,最起码没有陈御白家的那个大。不过也有三层楼,每层最起码也有四五百平那么大。
陈御白刚站在门口,就有人为他拉开了房间的大门,一进大门,重阳就被这栋别墅里的布局吸引了,别墅里窗明几净,客厅得有两层楼那么高,巨大的落地窗铺满了整整一面墙,看起来非常大气高级。螺旋式的扶梯旁边,还有室内电梯!
正对面还有个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山河万象,那画也是有点意思,窗外的阳光照在上面,竟是微微的反射出微光!
重阳惊呆了,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画篇幅还特别巨大,少说也得有五六米,重阳四下看了几眼,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还有个瓷器的展柜,里面少说也有几十件大大小小的精美物件。
重阳再一次感受到了瞠目结舌,放眼看过去,别墅里现在来来回回有大约有四五个佣人在忙,有准备甜点的,还有准备饭菜的,还有在厨房忙碌的,在客厅招呼客人的。
重阳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家里有这么多佣人!无端地便多了几分拘谨,一时也不敢四下乱看,地毯看起来也是精美无比,重阳暗搓搓的撤回了踩着地板的脚,生怕把家里的某样东西弄脏了。
屋里满是复古典雅的气息,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正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说年纪看起来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但是两人却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不少。
陈御白进门之后直接朝着二老走了过去,一看到陈御白进门,祖母便露出一个笑容,她对着招了招手,看着陈御白说:“颜知来啦!快过来到奶奶这里坐。”
陈御白闻言,神色乖巧地走到奶奶旁边坐了下来,祖母上下打量了陈御白几个来回,又说:“颜知啊,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润成如果看到了,不知道得多开心。”
陈御白扯出一个温柔又得体的微笑,应道:“奶奶说的是,爷爷奶奶最近身体可还安好?我看着你们这气色倒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祖母呵呵大笑,对陈御白说:“颜知就是嘴甜,你伯父等会儿就到,你们爷俩也很久没见面了吧?”
重阳听到陈润生要来,心里立刻竖起了一堵高墙,脸上也写满了戒备和防御。
陈御白倒是不露声色,依旧笑着说:“是的呢,我也很想伯父和伯母了,还有若岚妹妹。”
重阳一直站在门口,此时祖母忽然看到了重阳,问道:“这位是?”
陈御白解释说:“哦,和祖母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的保镖,也护过我好几次了,是我很信任的人。”
祖母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家宴,让这位这小伙子出去转一圈吧。”
陈御白笑了,说:“奶奶,人家是个姑娘。”
“哦?”
祖母有些不信,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眼镜认真看了一眼,说:“哦,站在那里像白杨一样板正,我还以为是个小伙子。这姑娘看着是有点力气的。”
重阳听出了祖母的意思,忙低头退出门外,在别墅周围四处闲逛起来。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陈御白看着重阳毫无目的四处游荡的样子,眼睛有些移不开。
祖母打趣道:“认识多久了?看起来你们很是熟稔。”
陈御白收回目光笑笑说:“说来也是有缘,孙女七年前车祸那一次就认识她了。她救过孙女一命,算是孙女的恩人。”
祖母拉住陈御白的手,说:“颜知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是个女孩也好,要是那个孩子是个男孩,我还要担心我的好孙女会不会被拐走呐!”
陈御白失笑,小声说:“她要真是个男的,也倒是简单了。”
“颜知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奶奶说得对!”
祖孙俩。来来回回说了很多话,陈御白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睛却下意识的去寻找重阳的身影。
重阳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院子,她四下走走,想看看这园子到底有多大。
走了十几分钟还是没看到这园子的界限,一时间有些惊叹,她从来没想过还有人把房子建在这一片这么大的花园之中。看起来真的是惬意的很。
看看眼前的人造溪流、幽林小径,漫漫草坪,重阳只觉得羡慕之余生出几分敬畏,这种算得上是豪门了吧?想到陈润生当年对陈御白的斩尽杀绝,重阳就觉得心中一凛,豪门争斗,好像更加血腥可怕。
重阳摇摇头,想要远离那种可怕的想法,她想起陈御白曾经说过,到奶奶家摘果子吃的童年往事,于是继续闲逛,果真发现了有几棵梨树和几棵苹果树,周围还有一些月桂树,和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想象着陈御白小的时候就站在这些果子树下,要这个果子、那个果子的画面,重阳突然就有些想笑,真不知道年幼的陈御白是怎么用她那张冷漠淡然的脸去讨果子吃的。
重阳想气刚进门时的那紫藤花廊,心中有几分向往,想去到那里再坐一坐,刚走到紫藤花廊就听到宅子门前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