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怀好意的问陈御白说:“那你准备怎么办?看来重阳这姿色放在外面也并不安全。”
陈御白神色凝重的点头:“不光是姿色,她这种性格也实在太招人喜欢了,就算我把她放到身边也没办法保证她能安分守己。”
邵蕴韵语气轻佻,瞎出馊主意说道:“你喜欢她你跟她说呀!”
陈御白叹气:“我怎么跟她说?七年前我就试过了,我亲她,她都没反应,她就是个大直女!她的梦想还是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呢!你说我要怎么跟她说才不会把人吓跑?”
邵蕴笑的大声,说道:“想不到你陈御白还有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时候。那你就不要说,等你的重阳被盛明川拐跑,你自己慢慢哭呗!”
陈御白怼的哑口无言,有些不悦地说:“姐姐要是这么说,下次你再把欧阳弄哭,我就不劝了,我再添添柴,让欧阳多哭几天。”
邵蕴瞬间收敛,语气也正经了许多:“我也只追过欧阳一个,重阳七年前是直的,七年后也许能掰弯呢?要我说,再试试呗!”
陈御白长叹一口气:“不行,我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邵蕴正色道:“理论上来说,这香饽饽被你吓跑的可能性百分之五十,但是被盛明川那种优质男性拐走的几率百分之九十。你胜算不大,索性放手一搏,就算最后输了也不遗憾。”
陈御白摇头:“可……可我输不起。不然我找个由头开了盛明川?”
邵蕴变了脸色,不悦道:“颜知你傻了?盛明川带来的那几笔生意不要了?你可别忘了,陈润生还在对济生虎视眈眈,我们不是约好了,等济生坐大,就着手调查当年的事,你这么意气用事,济生怎么做大?只是相亲局,你就要输在这里?”
陈御白颓然道:“我本来想,等我的胜算有百分之九十,再坦白,但现在盛明川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邵蕴恨铁不成钢,说道:“颜知,七年前你就把那傻子骗的团团转,就算表白失败,你的话,有的是办法把人留在身边,有的是手段编织牢笼把人困住,怎么了,患得患失的,和那傻子住一起之后智商同化了?”
陈御白心中一动,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移动:“可是……”
邵蕴暴脾气一秒上头:“可是个屁!我提醒过你的,重阳虽然傻,但是认死理,重感情,她要是真看上盛明川了,恐怕到时候你才真的是束手无策。”
陈御白心里更加烦躁,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
但是,怎么想邵蕴的方法好像都没有胜算。心里忍不住埋怨邵蕴靠不住。
最终,陈御白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东西只能靠自己。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御白打破僵局,假装不经意的和重阳说起了八卦:“我今天看了一个新闻,说是一个孕妇大着肚子被自己的老公推下山崖。她老公还演深情,其实就是想要这个孕妇的财产。”
重阳一听,点了点头说:“这种新闻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心叵测,枕边人有时候才最危险。”
陈御白趁机说道:“我一直觉得男人真的是靠不住。”
重阳想起向蕊说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蜡:不会吧,陈御白抗拒亲密关系难道是受了这些社会负面新闻的影响吗?
当即有些古怪地看着陈御白,小声开导:“也不全然是吧?有的人还是挺能靠得住的。”
陈御白循循善诱道:“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好,哪有那么多能靠得住的人。远的不说,就咱们公司的销售部的王经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男朋友追了他五六年,王经理刚跟他谈了不过一年的恋爱,那渣男就变心了,抛弃了王经理,王经理可伤心了,本来都准备谈婚论嫁了,结果得了这个结局。”
重阳安静的吃着饭,心里诧异陈御白竟然会如此八卦。
陈御白见重阳不说话,以为重阳在认真的听,继续说道:“其实人呐!就是要理智一点,不要把自己的所有都托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有时候你信任一个人,爱一个人,反而是把能伤害自己的武器递了出去,让自己陷入绝境”
重阳听着这番断情绝爱的言论,心中真是一凉一凉又一凉,心里呐喊着:不要啊!你断情绝爱,我怎么办啊!
嘴上却是干笑一声,说道:“爱情嘛,有时候还是挺美好的。”
陈御白反驳道:“就是因为有这层美好的表象,才让你这种爱情至上的姑娘输的惨不忍睹,你看见的爱情不就是多巴胺和肾上腺素这些激素的疯狂运作下的产物吗?理智一点,你会发现爱情其实最不值得一提。”
重阳垂死挣扎辩解道:“如果遇到对的人,一起度过人间四季,一起去体会世间美好,直到白发苍苍,也算是人生圆满。”
陈御白见重阳一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的劲头,再次泼冷水:“爱情之所以值得称颂,从开始的激素作祟,后来日久天长,什么金婚,银婚,那都是习惯和利益的纠葛,哪有什么人能爱着一个人爱到天荒地老,醒醒吧!”
重阳心里一阵心惊,陈御白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清冷出尘,好像已经不准备在人间过活的模样。重阳满心想着怎么改变陈御白这种可怕的想法,可是想来想去,愣是想不到有什么能改变陈御白想法的理论基础。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不婚不育是常态,一个人也足够精彩的时候,就会越活越自我,越活越通透,但又感觉越活越孤独。
和现在的陈御白一样。
重阳心里一阵刺痛,想着陈御白不知道这七年里都经历了什么,明明相遇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热情活泼,憧憬过爱情的女孩子。
陈御白神色肃穆,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看起来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重阳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哀嚎,再这么聊下去,别说陈御白,就连自己都对人生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陈御白见重阳不说话,逐渐有些急躁。把手里的碗筷一推,有些不高兴地说:“吃饱了,不吃了,你陪我出去转转。”
重阳看着陈御白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饭有些诧异,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饭菜我做的不好,还是你胃口不好?或者是工作上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吗?”
陈御白气哼哼地说:“对!遇到了一个特别难沟通的榆木脑袋,白说了好些废话!”
说完,陈御白喝了几口玉米汁,就要往门口走。
重阳看了看自己碗里还剩下的几口饭菜,表情为难,她过惯了苦日子,格外见不得剩饭,于是匆忙把碗里的饭扒到嘴里,又塞了几口陈御白没吃完的囤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好的,马上过来!”
陈御白气哼哼的往前走,重阳马不停蹄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