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赠铃 > 第21章 21:禮州

赠铃 第21章 21:禮州

作者:陌上南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20 09:43:15 来源:文学城

快马加鞭五日,二人终在岁暮这日申时抵达了禮州。汉月踏黄沙而来,玄色披风随寒风一同扬起,乔行砚蜷在裴归渡怀中,斗篷遮盖住他大半个脑袋以抵御寒风,但还是能瞧见他冻得微微发白的唇。

守城的镇远军瞧见公子驭马而来立刻便清散了堵在城门口的百姓们,将门开得更大了些,直至熟悉的汉月踏过城门进城而去,守城的士兵们才恍然回神重新掩上了门。

站在城门左侧的一名士兵忽而快步行至守城将领跟前,语气轻快道:“张校尉,我没看花眼吧,方才那是公子吗?他怎突然回禮州了?将军似乎未曾同我们交代过公子今日归城。”

张校尉面色愉悦地仍在看着白马上那人的身影,闻言只是猜测道:“今日是岁暮,公子大抵是想要讨将军和夫人的欢心,便瞒着他们悄悄回了城。若是瞧见公子,将军必定会欣喜得合不拢嘴。”

“那是必然,公子已许久未曾回禮州了。”士兵附和道,转而又像想到什么一般,面带疑惑,“只是方才,我瞧马上,公子怀中是不是还有一男子?那人将面掩上了没瞧见样貌,但瞧着身形,看着也不像宋校尉。”

张校尉闻言亦是面露疑惑,道:“以公子的行事作风来看,怎么也不像能同宋云共乘一骑的样子,可那人是谁呢……”

城门口又迎来了一支商队,张校尉见状遣了那名士兵,二人便又各司其职检查起来往的人来,留那谜题在心中久久不能驱散。

过了城门后裴归渡便直接驭马往裴府的方向去,路上途经了许多有意思的商铺店面,亦收到了许多百姓好奇打量的目光,而这一切都被乔行砚看在眼里。

乔行砚抬手将斗篷朝上掀开了些,在马匹颠簸中望着两边的商铺,行至一糕点铺前才拍了拍裴归渡握着缰绳的手,道:“先停一下。”

后者受意立马便拉缰绳,待汉月停下后在原地缓缓踏步时,他才俯身抵在怀中之人的肩上温声问道:“怎么了?”

乔行砚看向街道左侧的那家糕点铺,道:“既是要去拜访你的亲人,自当准备些礼物,我瞧这家糕点铺不错。”

裴归渡闻声望去,转而便笑道:“小公子倒真是独具慧眼,初次来禮州便挑了家最出名的糕点铺子。”

乔行砚总觉着这人在哄他,但他又无从去证实这铺子是否当真出名,便只能就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想进去瞧瞧。”

“好。”言罢,裴归渡便抬起右腿往后跨轻松跳下马,随即转身张开双臂将对方也抱下马。

乔行砚搂住对方的脖颈很轻松地便被抱了下来,糕点铺的掌柜瞧见贵人来访,赶忙便派了小厮来牵马。

“小裴将军何时归城的,今日怎大驾光临,往年不都是府中下人来买的么?”掌柜殷勤小步行至裴归渡跟前,打量一番二人后又道,“今日还是照以往的样式替您装点好么?”

“不用,今日由这位贵人亲自挑选,他喜欢什么便照着包好即可。”裴归渡此刻颇有一股为美人投掷千金的架势,而一旁的乔行砚却习以为常般没将此话当回事,只踏过门槛看向那琳琅满目的糕点。

掌柜瞧见二人一前一后跟着走的模样,当即便瞧出了点不对劲,想来这从未见过的白裘公子竟比镇远将军的独子地位还要高些,否则怎至于要小裴将军亲自伺候着下马,还陪着买糕点?

到底是商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是以他立马将献殷勤的对象换成了还未瞧清面庞的白裘公子。

掌柜紧跟乔行砚身旁,只要对方在某个地方停顿得稍久些,他便开口介绍道:“公子好眼光,这是我们店内新出的一款桂花糕,口感绵密丝滑入口即化,闻起来更是有淡淡的桂花香,吃着也不会腻,同庸玉楼的茶最是相配。”

“庸玉楼?”乔行砚看着方状的桂花糕,话却是对身后的裴归渡说的。

“庸玉楼是禮州最有名的茶馆,同芳兰池在一处,你若有兴趣,我们明日便可去那儿品一品茶。”裴归渡抬手示意掌柜将那桂花糕打包起来。

掌柜见状立马安排身后之人拿最贵重的盒子将其装起,随后又将乔行砚停顿看一眼、裴归渡抬手示意、掌柜招呼小厮打包这一系列行为反复上演十几次,才终于将整个糕点铺都逛完了。

乔行砚起初都在看有哪些糕点,直至将所有的都看完了这才回身看身后,而这一看,他便有些惊了,他看着小厮手中提着的六七个雕花檀木盒,蹙眉看向裴归渡,嗔怪道:“你是打算将整个糕点铺都买下来么?”

裴归渡挑挑眉,不以为意道:“未尝不可。”

乔行砚叹一口气,忧心道:“这么多糕点,将军与夫人喜食甜食么?”

“他们二人没有忌口,你放心选,只管挑你喜欢的即可。”裴归渡语气轻快道,仿佛真要将整个糕点铺都搬空似的。

“将军倒真有孝心。”

裴归渡没有接下他眼中带笑的讥讽,倒是一旁的掌柜与小厮惊得不敢多说一句话。二人面面相觑,仿佛都在想如何才能将听到的这些话咽进肚子里,莫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倒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铺子里二人慌乱无措地安排人跟着两位贵人的马将糕点送至裴府,而裴归渡却依旧旁若无人地抱着乔行砚上了马,紧贴着共乘一骑驾马而去。

那小厮看着玄色狐裘与白马伴着铃铛声而去的背影,最终缓缓开口:“掌柜,方才我们听到了什么,莫不是我会错了意?”

“你听到了什么?我们不妨对一对,看看究竟是不是听错了。”掌柜同样失神般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全然没有赚了一大笔银两的激动之情。

“小裴将军方才,是不是喊另一位贵人为小祖宗?”小厮僵硬地扭过头,语气震惊却压低了嗓音,生怕旁人听了去一般。

“是。”掌柜同样看向那小厮,又道,“那贵人还骂小裴将军无耻。”

“还说小裴将军胆子真大。”小厮又补充道。

掌柜闻言彻底僵在了原地,转而皱眉低声道:“我们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小裴将军不会派人来灭口吧?”

小厮见状同样蹙眉轻声呢喃道:“那贵人说小裴将军胆子大,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被说胆子大,又到底为何无耻?”

掌柜闻言气得敲了一下他的头,怒道:“你还真是不要命了,贵人的事情是你能妄自揣测议论的?少在那儿到处说,若传到裴将军耳朵里仔细你的脑袋。还不赶紧去安排补货,糕点都快卖光了,还要不要发工钱了?”

那小厮气得瘪了瘪嘴,听到工钱那句才悻悻然地回了铺子,将贵人的事抛之脑后,继续做糕点去。

汉月身上的铃铛声于裴府中人再熟悉不过,是以当二人抵达府邸门前时,不仅是门口的守卫,就连正在院中张罗夜宴的管家也快步走了出来。

管家刘福是看着裴归渡长大的,镇远将军一脉不太在意礼节尊卑,是以同底下的人亦是同待家人一般。

裴归渡幼时便深得刘福的照顾,故而刘福对其也存了些长辈照顾惦念之情,见许久未见的公子回府,当即便含泪要冲上前迎接。

“二公子怎不提前书信一封告知要回府,老奴也好提前备好暖炉热水不是。”刘福踏过门槛便下了台阶要去搀裴归渡,忽而见马上还有一人便怔在了原地,仰头看着那着白裘,面色娇俏的小公子。

裴归渡一手牵着乔行砚的右手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顺势勾住对方的腰,稍一使力便将其抱了下来。

将人抱下马后他并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等对方脚跟彻底着地站稳并松开勾着他脖颈的手后才将力卸下,确认无碍后才回身看向刘福:“刘伯,许久未见。事发突然,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想着顺道回禮州同父亲母亲守岁暮,故而未事先告知。”

刘福的目光还停在乔行砚身上,同他对视一番后发觉那人的目光实在不算友善,这才回神看向裴归渡,道:“回来便好,二公子快进去吧,主公与夫人瞧见你定欣喜万分,正巧大公子也在府中,你们可以一同守岁暮。”

“兄长也在?”裴归渡忽而一惊,回身看向乔行砚,只见对方亦是蹙眉疑惑。

裴归渡朝刘福吩咐道:“先不要同他们说我回来了,准备热水暖炉与两套衣裳到我屋里,待我收拾一番后再去他们那儿,莫要提前将这惊喜透露出去。”

“喏,老奴自是不会多嘴,也会同底下的奴才交代好。”刘福面上仍是带笑,对于裴归渡回府一事深感欣喜。

裴归渡颔首,随即便拉着乔行砚的手往府中走去,对于府里下人们的惊叹打量没有半点反应,只面无表情地带着身后之人往自己院中走去。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刘福正顺着道儿挨个同底下的奴才交代,厉声呵斥他们不许多嘴泄露。

裴归渡的院子中有两块小池子,里面养了些鱼,池子边上则种了些花儿,虽然此时正逢冬日,早已看不出花儿的模样,但屋前的那棵梅树却正开得旺盛。

裴归渡将人领进了自己的寝屋内,二人进屋后他便将门给掩上了,在对方还在环视周遭布局时便慌忙开口:“兄长来禮州之事我事先并不知晓,亦从未想过要在他面前将你我的关系挑明。”

乔行砚正在打量他桌上摆放着的茶具,忽而听他焦急的语气便笑了出来,转而看向他,悠哉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便这般焦急着解释,我有这么吓人么?”

裴归渡并不觉得好笑,只是道:“你前些日才因叔父之事同我兴师问罪过,这若是兄长再知晓我们的关系,你届时若为了乔氏不同我往来了我当如何?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谁赔我一个乔家小公子?”

乔行砚闻言嘁一声,道:“裴政好端端的来禮州做什么?你们两家以往便总一同守岁暮么?”

“早些年确实会一同,觉着人多热闹,近些年却并未有过。一来是京都事务繁多,边境战事不定,两边都没有时间,二来则是即便有时间,叔父他们也会被宴至宫中同姑母一起守岁暮。”裴归渡说着说着恍然大悟般看向乔行砚,“此次怕是因我在靖央无法脱身,故而兄长才来了禮州陪父亲母亲一同守岁暮。”

乔行砚闻言挑眉,揶揄道:“照这么说,你叔父,该不会也要来吧?”

裴归渡一怔,面露难状。

乔行砚冷笑一声,语气却显得满不在意,道:“将军还是将我藏紧些,仔细被你叔父发现,将我发落了去。”

裴归渡闻言一把抓住转身就要走的乔行砚的手腕,温声道:“叔父未必会来,如今姑母正得圣宠,想必今年也会被宴至宫中。即便他来了,我也定会同他说清楚。叔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况且你终是我裴氏之人,有我在,他定不会为难你。”

“裴氏之人?”乔行砚蹙眉,随即佯装委屈为难模样,轻声道,“敬淮,情动之时可以说些好听的话,再多我都能听进去,可切记,千万不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要么我父亲辞官避世,要么裴氏倒台,再者,便是安平郡王登基,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裴氏之人,亦不愿成为裴氏之人,你明白么?”

饶是裴归渡早便习惯了对方用娇柔的神情说出恶狠的话,此刻听到这些也不免觉着心伤,怔了许久才无奈颔首,随后捧着对方的脸,温声道:“兄长那边我会先去试探一番,你且在屋中等我片刻,待情况稳定之后我再来接你去见父亲与母亲,好么?”

乔行砚叹一口气,随后道:“好。”

“我叫人准备了暖炉热水来,待会儿你先暖暖身子。”裴归渡牵起对方的手轻轻揉捏着,“衣裳也会备好,只不过是照我的身量做的,你穿怕是有些不合身,且先这么穿着,明日我们再去铺子里选几身换上。”

“怎像照顾稚子一般,我知道了,你只管去便是,我还能跑了不成?”乔行砚有些无奈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你还说呢,我可不就是怕你瞧见我兄长来了便起了要逃的心,我这前脚刚走,你后脚便翻墙跑了,届时我还不是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到处去寻你。”裴归渡语气中带着些委屈,倒是乔行砚从未见过的模样。

乔行砚见状勾勾手指便同对方十指紧扣,气定神闲道:“我若是想逃,一开始便不会同你一起来禮州。你以为我多傻,疼得走不动道了还要与你在寒风天里策马五日,人都快散架了还要被你在马上折腾半宿。”

裴归渡闻言轻笑一声,指腹轻轻按压对方的手背,不以为意道:“谁叫你说□□已经不疼了的话,我以为你已经恢复了。”

“恢复了便可胡来吗?若是从马上摔下变得半身不遂了怎么办?”乔行砚嗤道,“将军倒是身强体壮力气大得很,控制力也强,可曾想过那马鞍在我背上有多疼?”

裴归渡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被你折腾成这副鬼样子我都没有逃,他区区一个裴政算什么,大不了将他杀了灭口便是。”乔行砚面不改色地说道。

“临舟。”裴归渡蹙眉,他是真觉得对方会说到做到,是以立马便沉下了脸色,道,“有事我们提前商量着,不可以自作主张,尤其是生杀这种大事。”

乔行砚不以为然,道:“你并没有反驳我的话,意思是我就算真的把裴政杀了,你也只是会怪我没有事先同你商量?”

裴归渡仍是正色道:“临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了,你快些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乔行砚忽而抽出自己的手,转身朝床榻的方向走去,他轻轻抬手用手背掀开珠帘,随即便是珠帘落下碰撞的声音。

裴归渡看着对方的背影,在珠帘碰撞声中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他回身去开门,便见婢女们提来了热水与暖炉,还有两身新衣裳,以及方才在铺子里买的糕点。

裴归渡出门后关上门,他接过一盒糕点,对领头的婢女轻声交代道:“他沐浴时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你们将水温调好后便直接退下,衣裳放在木桶边的椅子上即可。暖炉看着点时间,务必保证屋内的温度足够暖和。他的衣裳洗净后直接送到我这儿,旁的东西不许碰也不许问。他若是同你们搭话,日常的事你们照答便是,若是涉及镇远军的事你们全当不知,敷衍过去即可。”

“喏。”领头的婢女答道,随即又问,“屋内的贵人可有忌口,是否需要备些热乎的吃食送进去?”

裴归渡看向婢女手中的食盒,道:“过会儿我会带他去夜宴上,你只管将这些糕点送进去,他饿了自己便会吃。”

“喏。”

“布置好后在门外守着,他要什么便给什么,若将人惹恼了,我必不轻饶。”

“喏。”

言罢,裴归渡便提着那一盒桂花糕往镇远将军的院中走去了。

裴归渡走后,五位婢女立马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起初在桌前未瞧见人,她们还都面面相觑地满目疑惑,直至她们轻手轻脚地又往里走了些,才瞧见那传闻中的贵人竟正坐在二公子的榻上,气定神闲地望着珠帘外的她们。

“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你们裴府的婢子都这般没胆子?”

贵人带着怒气沉声呵斥的模样将她们下破了胆,五位婢女当即便跪了下来叩头,连忙赔罪道:“回公子的话,二公子向来不许我们踏进这珠帘以内的地方,打扫也都是由刘管家亲自进去,是以没有二公子的特许,我们是不能进去的,还望公子赎罪。”

乔行砚蹙眉不解,随即起身朝外走,他掀开珠帘看着跪在跟前的五人。只瞧得见五人梳了一样的发髻,穿着一样的衣裳,做着一样的畏惧动作,其余的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乔行砚有些无奈,他道:“我有这么吓人?一进门就连着给我下跪,想折我的寿么?”

领头的婢女听了这话立马便爬起身来,并催促着其余人也起身,随即低头道:“公子息怒,奴怎敢折公子的寿,是奴惶恐。”

乔行砚不知道裴归渡都同她们交代了些什么,他自觉自己并不算凶神恶煞的那种人,怎能几句话就将裴府的婢女吓得失了魂?

“抬起头来,裴敬淮都同你们交代了什么,竟露出这副神情?”乔行砚有些不耐烦。

闻言,五人皆抬头看向乔行砚,这些人原在诧异惊奇面前的贵人竟敢直呼二公子姓名,当即便更加畏惧了,可却又在看清贵人面容的一瞬怔了神软了心。

领头的婢女神情最为明显,她还是头一次瞧见这般美绝的小公子,眼下的痣给他平添了许多娇媚之感,大抵是被寒风吹得久了些,唇色微微泛白,鼻尖和耳尖却是红红的。

贵人口中说出的话冰冷寒凉,可面上更多的却是娇柔脆弱之感,同府上两位裴公子的美是不一样的。

旁支裴大公子沉稳清冷,裴二公子凛冽却透着少年气,而这位贵人光瞧面容就觉得该是被养在深闺里的矜贵公子,虽然表现出来的脾气不大好,但看着却像是受不得半分苦楚的金丝雀模样。

也难怪二公子对其这般在意,竟还带回了府。

良久,领头婢女才在身后其他婢女的提醒下回了神,急忙道:“二公子说,公子若饿了便可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待会儿他便会亲自领您去赴宴。”

领头婢女又转头示意身后的婢女倒水,随后朝乔行砚道:“二公子还说您沐浴时不喜身旁有人伺候,便吩咐我们备好水后就退至门外,您有什么事随时传唤即可,我们都在门外候着。”

乔行砚闻言没说什么,只看着众人点燃了暖炉,备好了热水,摆放好了一身新衣裳与糕点,便又退了出去。

婢女们关上了门,此刻屋内便只剩乔行砚一人,他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以及冒着白烟刚升起的暖炉,心中有些感慨,好似虚无,又好似平淡,仿佛那人不在自己身边后,便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他觉得如今的情况有些糟,好像抽不出身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