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summer一进屋内就找不到人,去哪里了?别是出什么事情了!
“店长!”
“我在窗边,”季屿西打着哈欠说道,“我都快睡着了,有什么发现吗?”
“有,而且这个幻影里的情况有点超乎我的预料。”
季屿西届时兴趣盎然,坐直了询问着,“怎么说?”
“那个公主要造反。”
“哈?”
季屿西听着summer的讲述越听越有精神,“所以我明天就按部就班吗?”
“嗯,我明天会陪在你身边的,不会有事的。”
气氛莫名变得有点暧昧,季屿西岔开话题道,“这个游戏确实很有趣,我感觉我有点方向了。”
“额,有方向就好,”summer也撇过脸说,“对了在那时速必敌说会有闯关奖励。”
季屿西感到意外,“真的吗?”
速必敌:“当然了,我还特意去问了之前值班的伙伴。哦对了,我来帮你们把时间调一下,不然要等好久的。”
游戏内:翌日清晨,地点:神龛殿。
这是直接瞬移了?
速必敌:“朋友我够意思吧,一步到位!不用谢我!!”
“我还没有下达指令哎!”
速必敌:“这点小事,我都帮你做好了。”
“什么时候?”
速必敌:“你开口的时候,我就帮你下达了指令,放松,好好体会游戏吧~接下来会很有趣的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远方逐渐传来了鼓声,紧接着是旋律轻快的弦乐,季屿西依稀听出了琵琶声。
“这是,婚庆音乐?”
“我怎么感觉听着不像,反而像古战场时的入阵曲呢?”季屿西说,“你细听,这鼓声还有这琵琶声,节奏和拍速都不对,太沉重了。”
“这曲子肃杀气太重。”
“店长,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不是按着剧本来的吗?这是要去哪?”
“去后山,那里应该出事了。”
“既然那里出事了为什么还要去那里,我们在这里等不就行了,”季屿西不解道,“等那位公主忙完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好了。”
“店长你别忘了任务说的是什么?”
“成功退婚,在保证各方利益的情况下。”
“怎么了?这确实保住了鲛皇和公主的利益啊~”
“确实是保住了,但是损害了第三方的利益,损害了神族的利益。”
“好,我们来捋一下。”季屿西拿出一个小本子,实在有点滑稽可笑,竟然因为一个视觉游戏而开始计算分析事件发生的概率。
“我感觉计算概率没有用,”季屿西把本子合上,“就目前的形式,以最坏情况来说很可能那边已经打起来,最好地止损让他们停战。”
但战争,往往是开始时毫无逻辑,结束时充满疮痍。怎么劝呢?总不可能再引发一个矛盾?summer于原地踱步暗想,愁云满面。
行思半晌后,像是豁然雾解,原先苦恼的难题逐渐被丝分缕解,但summer还是斟酌了片刻,“已知三角是最稳固的形态,我们只需要维护这种形态就好了,比如说让他们一直斗下去,我们只需要维护这一平衡,然后成功地退婚就行。”
“任务说维护各方的利益,但是没有说不能有各方的利益削减的情况,只要让他们互相牵制,不让某一方一家独大就好了。”
“中庸之道,”季屿西心服首肯,“但是你打算怎么调和呢?”
“先过去看什么情况,再做抉择。”
自山的洞口,便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哥,哦不,店长你听~这是吵起来了?里面?”
“真是奇怪。”
季屿西:“奇怪点在哪?”
“为什么古往今来打仗前都会先唇枪舌剑一番,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战争本身是无意义的,所以每次发动战争的一方,都要为其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两人同躲在一块巨石后面,“里面在吵什么,有点听不懂?”
速必敌:“别急,这是他们的方言,我来为你们翻译。”
“速必敌,没想到你这么博学,”季屿西对此感到惊讶,“连传说中未被证明的几块大陆说的方言都知道。”
速必敌:“店长过誉了,只是会一点读心术的小把戏罢了~翻译得也未必准确,可能仍有些词不达意。”
鸣珂公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内,“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鲛皇你也别为了那群虚伪的神族而费尽心思地狡辩了。”
鲛皇:“公主有事我们好好商量,一切都还有转机。”
“商量?转机?”鸣珂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和你这个把全体族人的生命都卖了的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更别和我提什么转机,谁的转机,恐怕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全族人的生命?不是传说鲛人青春永驻的吗?季屿西想到了第二个任务,于是默默地听了下去。
“快让开,鲛皇!我和你们宫廷侍卫长做了承诺不伤害你,我不想违背这个承诺。”
话语刚落下,便传来了持续的强烈的震动,季屿西紧抓着石壁的指关节开始发酸逐渐脱力。就在支撑不住即将要被甩出去的时候,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后脑勺撞着了锁骨,耳边响起“咚~咚咚~”平稳的心跳声。
季屿西顿时惊慌失措,丝毫不敢移动半分。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摔在了summer的怀里,要是早知道会这么尴尬,宁愿摔出去也不愿处于这番境地。
“这地动山摇的,是地震吗?”声音自耳侧传来,季屿西没有接这个话茬,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似乎加快了!
“让开,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鲛皇,”鸣珂说,“怎么你还嫌搭上你这一族的人不够吗?说得好听点你们这一族的人青春永驻,实际上不就是把灵魂和□□都献祭给神了吗?你们一旦衰老就会迅速地死亡化作泥沙,连尸骨都不存。”
兵刃碰撞的声音击荡了开来。
“哼,传说。你们可真是会美化啊!鲛皇我问你,你对生命还有一点点敬畏之心吗?!”
“有了敬畏之心,就能活得更久吗?你还小,你还没有经历过那种亲人或爱人因死亡而离开自己的痛苦,等有一天你经历过了你也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是,我还小,没有经历过这些。”鸣珂一手握剑格挡着鲛皇的攻势,空出来的手快速地掐着手诀,“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没有丧失人性,没有失去对生命的敬畏,生壮病老已每个生命都会经历。我不像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个不想长大的巨婴。”
“店长,我感觉后颈莫名有点凉,”summer低下头说,“要不我们先过去。”
“侍卫长,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和殿下~”崇赭瞥了一眼两人的姿势,便迅速地扭头。
季屿西被崇赭这欲盖弥彰的动作羞得耳垂直泛红,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啊?
冷静过后,季屿西移开了架在面前的剑刃,“崇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是崇某,唐突了,”崇赭将剑收回剑鞘,微微抱拳躬身,“但还请这件事殿下不要插手,让公主她自行解决。”
季屿西估算着说服眼前这个人的概率,30%或许吧,不能和他硬碰硬。正在纠结中,突然又一阵地动山摇袭来。
“这究竟还有完没完啊,可恶!”summer抱怨道。
“崇赭~过来帮个忙,”鸣珂咬着后巢牙吃力地说,“把鲛皇扛出去,他好沉啊!”
余震过后,两人走出巨石的掩体,顿时白光突现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意识逐渐模糊,等再次睁眼时面前一切的场景都变了。
迷糊朦胧的视线内是铺天盖地的红绸缎,一动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似乎是自己的动静声音太大,寝宫的门已被在外等候多时的侍女推开。
“殿下,你睡醒了?”侍女羸弱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
“这是哪?”季屿西坐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这是你的寝宫呀,今天是您大婚的日子。”
大婚?不对呀,我明明还在山洞里,还和summer待在一起,话说怎么不见summer?
“殿下,您既然醒了不如早点开始梳妆吧?这会儿时间,公主那边差不也要醒了。”
“崇赭去哪了?”鸣珂四处寻找着人,不顾阻拦着她的侍女。
“公主~哪有什么崇赭,自始至终不都是小可吗?”
“不,不对,”鸣珂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或者……。”
“进入了幻境?!”
summer:“速必敌,你不觉得这个游戏剧情太过跌宕起伏了吗?”
速必敌:“……,抱歉我不具备更改游戏内容的权限。”
summer:“难道,就没有什么金手指吗?”
速必敌:“你是说外挂吗?抱歉,这种插件被系统禁止使用,一经发现立刻封号。”
“喂~你怎了?”崇赭用剑柄轻触了一下正在发呆的summer,“难道撞坏了?”
“你再撞一下就真的要坏了。”summer拍了拍肩膀透明的灰尘,环视了一周,“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局子,没想到环境这么好。”
“喜欢?”崇赭说,“要不多进几次?”
“你…… ”summer反讽道,“就你这情商还有人喜欢也真是……”
“真是什么?”
summer捂着鼻说道,“真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冤猪头都有盲鼻菩萨。”
崇赭:“……”
隔壁独居的邻居忍不下去了,“喂,你们两个吵够没有?”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顶回去。
邻居:“我说,你们两个人都不着急出去的吗?”
“有你什么事?”
“有我什么事?好,我不说了!”过了一会那人又问,“话说你们两个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崇赭:“这说来话长。”
邻居:“那长话短说。”
“你好八婆,你怎不说你是怎么进来的?”summer白了一眼。
“好啊,那我好好和你们讲。”邻居瞬间提起了兴致,嘴巴一张一合,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靠,失算了!速必敌,可以开静音模式吗?
速必敌:“抱歉,游戏内没有该功能,但是我可以友情提供一支耳塞。”
为什么是一支?
速必敌:“因为另一只,我也要用……”
我撤回我之前说过的话。
“咻~”
“???”
速必敌:“帮你配音,不然多没有体验感。”
“我的已经讲完了,”邻居说,“你们的呢?”
“他讲了什么?”summer拱了一下崇赭的手臂。
崇赭被惊得差点跳起来,“哎,我说你有点距离感好不好。”
“好好好,”summer说,“他讲了些什么?”
崇赭:“他说他是打酱油不小心被抓进来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拜托!我明明是来这里采药,却被误认为是捕猎者抓进来的好不好?”邻居气到拍桌,桌面上用纸牌堆成城堡顿时散落一地,有几张碰巧飘到了崇赭的面前。
“这是什么?”崇赭捏起地上的一张纸牌,“喜·好运来药水?”
“衰·衰神附体,怒·火冒三丈,乐·心想事成。”summer一口气念了三个疑惑道,“这是什么?”
邻居:“神谕卡,随便抽出一张就能兑换成现实。”
“这东西既然这么厉害,”卡牌在summer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我学艺不精,”邻居的语气里略带遗憾,“像这种解解闷的小牌还行,请神化愿的大牌就不行了。”
summer若有所思,随后顿悟,速必敌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