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她爸可能要出轨 第29章 029

“为什么不在网上看视频学？”程杭一吃饱了，姿态松弛地仰在凳子靠背上。

在程杭一打来视频前，辛语的确是在自学网站看视频，她说，“视频教学太快，我看书学一下。”

“嗯。”程杭一又站起来，拿了烟和火机过来。

辛语问他，“房间可以抽烟吗？”

程杭一说，“我不抽，咬着缓解一下焦躁。”他抽出一根烟，咬在嘴上，的确没点火。

“……”辛语看他脸色不好，下巴带着淡青色痕迹，于心不忍便忍不住关心一下，“今天很忙？”

“刚开始有点麻烦，后来解决了。”对于工作上的事情，程杭一一向说得云淡风轻，不是装逼，是他的确有能力应对任何麻烦。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辛语以前没觉得和程杭一差距明显，现在这种感觉愈发清晰，不知是现在程杭一站得太高，还是辛语落后太多。

“刚接触代码时，我以为Java和Javascript是一样的，一个是简称，一个是全称，后来才知道，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Java是静态类型的面向对象的编程语言，采用静态编译方式，必须先编译成字节码，然后才运行，相比较而言，Javascript是一种动态类型的脚本语言，采用解释性语言，直接在浏览器端执行，无需编译。”

程杭一把烟拿下来，捏在手里，他说，“最主要的区别是应用场景上不同，Java主要用于后端开发，Javascript主要用于前端开发。你做Web前端，主要接触的是Javascript。”

“你会几种编程语言？”辛语问他。

程杭一说，“东一锤子西一榔头，Java、Python、C 都学过。”

辛语点头，低头看书竟然真的看进去，仔细揣摩文字意思，把视频中所学的简短干货对应起来，充盈内容换成自己的理解。

沉浸学习，就忘了时间，辛语没听到程杭一的声音，以为他已经挂了视频，抬眼看去，程杭一正盯着屏幕看，眼神发直似乎在发呆。

“你累了就去睡吧。”辛语有些心疼他，但是又不擅长说太关怀的话。

“嗯。”程杭一问她，“你还要学多久？”

辛语说，“把页数看到整数页。”

“嗯。”程杭一应了一声，却没挂断。

辛语想挂视频，又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带着疲惫。

“嗯？”辛语把书折页合起来，她专注地盯着程杭一看。

程杭一被她的表情逗笑，他胡乱地抚了一下脸庞，又揉了揉微潮的头发，视线左右看，“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辛语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她现在立刻订票，去到程杭一身边需要几个小时，她可以在他身边待几个小时，又要返程回来上班。很激动但是又很浪费时间，辛语是个过分理智的成年人，她缺乏激情和热情。

“最近工作上要学的东西有点多，又有国庆促销活动页面要制作上架，我没办法去找你。”辛语一一地解释。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她不能来找他。

可程杭一仍旧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你想我就行，等我忙完就回家了。”

“嗯。”辛语歪头朝着他明媚地笑，“还有事情吗？没事情赶快去睡吧，胡子冒出来了。”

“最近的确有点邋遢。”程杭一摸着下巴，他主动挂断视频，“再见。”

“拜拜。”

程杭一这次出差的合作项目，辛语听他提起过，在网上搜资料，是家行业标杆的金融企业。可今天不用主动搜相关新闻，热搜条已经主动呈祥出来，该企业系统昨天遭受不知名多次攻击，导致系统有几秒钟的瘫痪，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还好最后结果是，漏洞已经修补，系统安全再次升级。

辛语做过网站，经历过网站崩溃时的焦头烂额，她能想象到程杭一昨天的艰难，想起他咬着烟时说“缓解一下焦躁情绪”，他也是紧张和担忧的吧。

想打个电话过去关心，又觉得已经过了时效性，会是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

程杭一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大概同样不想她操心吧，或者知道他说了，她未必听得懂其中的惊险。

距离放假还有两天，活动页面已经准备就绪，只等30号上午传输到服务器，更换主要广告位的广告图片，就可以。

辛语又开始心安理得地摸鱼，她和其他人一样，提前感受到节日气氛，无法沉心工作，频频地看时间和日历。

晚上时，程杭一打来电话，他说，“我妈说外公前几天摔伤住院，国庆节我要回A市一趟，不能回C市。”

“好的。”辛语简短地应下，上了年龄的人最怕摔伤，她关心老人，“你外公还好吗？”

“现在在家静养，身边需要人陪伴。”程杭一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说，他想询问辛语是否愿意陪他去往A市，可他知道答案是什么，所以没有说出口，“我尽量早点回来。”

“好的。”

这是谈恋爱后的第一个长假期，辛语听多了同事的出游计划，心跟着躁动不安，跃跃欲试地做了一份假期安排，把和程杭一的七天时间安排得满当当，只等着到放假时间和程杭一回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程杭一另有安排，辛语不想一个人出去玩，就继续打算躺平，在家里窝上七天。

还好黄丽发来信息，“你国庆放假几天？我去找你玩吧。”

“好啊。”

程杭一二十九号晚上赶回A市，去往医院，惹得父母吃惊，“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回来看看外公。”程杭一被推搡着向前，坐在外公的床边，陪着老人说话。

外公是晚上起床，找拖鞋时不留神磕着了，按老人的话说，没磕着，只是没站稳身子趔趄了一下歪在地上了。

“还好你外公脑袋清晰，知道给我打电话，否则在地上躺一晚上，没有病也要生病了。”杭素瑾后怕不已，虽然已经把老人接到身边定居，可她仍旧担心照顾不够。

“没大碍就好，以后晚上房间留盏夜灯吧。”听到外公受伤的消息后，担忧和着急是真的，可真的到了跟前，程杭一却说不出来太多煽情的话。

还好，家里人没人介意这点。

老人连连叹气，“一大家子都赶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实秋站在一旁笑着说，“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疼痛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自己忍耐。您是高级教师，以后程杭一和彤彤他们这小一辈的孩子，还要靠你把控学习。”

把老人哄得心情大好，午饭嚷嚷着饭菜少，并且开口点菜。

杭素瑾是事业型女强人，工作忙，在程杭一的成长过程中，她很少扮演慈母温情的角色，大多时候是冷硬教训的口吻，“程杭一，你不要给我惹麻烦”，那时程杭一会反思，“我没有惹过太大的麻烦吧”，母子两个一度到了针尖对麦芒，无法正常沟通的地步。

关系最差是程杭一坚持复读，可又因为程杭一去融安复读，距离又让他们母子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现在大概是到了退休年龄，时间多了、心态平和了，杭素瑾这些年脾气变软不少，会刻意经营亲子关系。

此时杭素瑾在厨房洗手做饭，程杭一和父亲程实秋坐在客厅等饭吃。

程实秋不停感叹，“沾了你的光，平时我是没有这样的待遇。”

程实秋和杭素瑾是自由恋爱，据程实秋说他对杭素瑾一见钟情，两个人曾经因为异地关系矛盾频发，导致短暂分手，和好后关系一直融洽。虽然杭素瑾脾气坏、容易情绪上头、工作又忙，可程实秋总会对程杭一说，“我们要体谅你妈妈，女人在职场搞事业远比我们男人要难，单单是性别歧视已经足够她们举步维艰。更何况，你妈妈为了嫁给我，早早地离开家……”

“……”

程杭一小小年龄时，便被道德绑架，他大概从小便情感淡薄，并没有像别的小孩子那样贪恋母爱，只是偶尔会涌出些希冀，但情绪短暂很快过去，他习惯冷漠，习惯一个人，习惯冷眼看着别人。

保持着距离的亲近感，程杭一已经适应。对于现在杭素瑾的格外热情，他反而会表现出来不适感，每次见面，杭素瑾固定会聊到的话题，催促程杭一回A市工作、询问感情问题、健康问题……

“外公说一大家子赶回来，除了我，还有谁？”程杭一回想起外公的话。

程实秋解释，“你舅舅、舅妈和彤彤，彤彤今年高三，学业挺重，想要趁着国庆放假过来看看爷爷。他们三十号下班后开车过来，到A市大概要后半夜。”

两家关系不错，但是隔着距离，顶多过年时候团聚一下，这次舅舅一家过来，一定会多住几天。程杭一已经预感到，他的工作和感情问题，会再一次成为焦点话题。

可是往年，他的确单身，面对询问会理直气壮，可现在，他有女朋友，只是这女朋友不稳定，他有些担心自己会说漏嘴。

“我明天返程。”程杭一说。

“不在家过节？你这个时候返程，路上一定会堵车。”程实秋关心地问，“工作这么忙？”

“嗯。”程杭一模糊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