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又忘记呼吸了 第9章 矿石

商业街里，熙熙攘攘。在一家装饰复古的杂货铺里，放着琳琅满目的二手商品。

“三千，最低三千。”柜台后，一位胖乎乎的老板笑眯眯地指了指放在精致玻璃柜台上的那张篮球明星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小伙子，这可是典藏版，市面上几乎绝迹了。我为了这张卡，可是费了不少周折，就这一张，错过了可就难找了。”

黄毛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不过是2020年的卡，也算不上绝版吧。”

黄毛脸上的耳钉舌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却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他原本俊朗的面容。

老板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不以为意。

黄毛瞥了一眼那张明星卡，妥协道：“行，看在这张卡确实难找的份上，三千就三千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支付软件，扫了扫柜台上的二维码，完成了付款。

黄毛将明星卡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验看，卡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篮球明星的形象栩栩如生。

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诚哥要过生日了，送他这个，他肯定会喜欢的。”

“叮叮当，叮叮当。”黄毛手里的手机欢快地唱着歌，屏幕闪烁着来电显示。

他接起电话，语气懒散地问道：“喂，煜城哥，什么事情啊？”

“子兴，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沈煜城好声好气的声音，“现在来甜品店一趟，可以吗？”

沈子兴眉头一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有点不乐意。

他感到有些扫兴：“诶，不要。我现在在外面买东西呢。”

“我这里有点事情，你来一下吧。”沈煜城开口，这次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沈子兴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勉强答应道：“好吧，好吧。我这就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明星卡收好，放入口袋中，转身准备离开商铺。在即将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忽然顿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的耳钉和舌钉，眉头紧锁。

片刻后，他伸手将脸上的装饰物一一摘下，放入一个小巧的盒子里。摘完耳钉舌钉后，他才推开门，走出了店铺。

……

还没到甜品店门口，沈子兴便远远地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里面肯定有误会。”

沈煜城好像在替什么人辩解。

紧接着，一个耳熟的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小沈啊，护孩子，可不是对孩子好。那个小混混可是在警局说了，你弟弟也是其中一员。”

沈煜城反驳：“不可能，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说。”

沈子兴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推开门，只见甜品店内，众人围在一起，沈煜城和房东太太正争执得不可开交。

沈子兴皱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子兴，你来了。”沈煜城见弟弟来了，连忙将他护在身后：“你和房东太太说说前天你在干什么。”

房东太太的脸色并不好看：“昨天偷东西的事，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沈子兴感到奇怪：“哈？你说什么？我偷什么了？”

房东太太冷哼一声，说道：“那个绿头发的小混混，叫……李诚，对吧？他说的。他说你们一起偷了我家的石头。”

沈子兴一头雾水，这个老太婆到底在说什么？

看沈子兴好像真的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房东太太的态度也略微软和了一点。但她依旧不满地说道：“你们这群混混真是翻了天了，平常在街上瞎溜溜也就算了，现在都开始偷东西了。”

接着，房东太太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她每天吃完晚饭都有去楼下花园散步的习惯。昨天，李诚一行人趁她不在家，竟然把她女儿送她的石头给偷了。

而这一切，都被她家里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个一清二楚。房东太太散步回家后感觉不对，一看摄像头就直接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找到他们，人赃俱获，把他们都抓到了警局。

根他们说，他们一直没有什么正当的收入来源，总是想着找些轻松赚钱的方法。

沈子兴告诉他们房东太太家中藏有值钱的矿石，并教唆他们可以用这个换钱，还能报复房东太太上次送他们到警局的事情。就连房东太太的作息，也是沈子兴告诉他们的。

“那块石头是我女儿在外面做研究时，送我的长的比较独特的石头罢了，根本不值什么钱。”房东太太摇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听完房东太太的话语，沈子兴感到不可置信。他可一直把李诚当兄弟，可他却污蔑他？

沈子兴感到一阵委屈，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此刻，他口袋里，那张花了大功夫才找到的篮球明星卡，显得滑稽而可笑。

“怎么可能是我？”沈子兴低声喃喃，“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晚上还会出去散步。”

房东太太继续说道：“他们说，就是前两天，你给他们出的那个主意。好像说是10月26号。”

沈子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可能是那一天，那天我都没见过他们。”

“那你那天究竟去了哪里？”

沈子兴并没有吱声，像蜷缩起来的刺猬一样，防备着外界。

良久，沈子兴才艰难地开口：“就当我也参与其中吧，这东西多少钱？我来赔钱。”

房东太太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不是钱的问题，沈子兴，我一直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要和他们一样自甘堕落。”

沈子兴声音沙哑地说：“不需要你的好心，我钱给你们。”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包，放在房东太太面前。

随后，沈子兴便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转身离开了店铺。

沈煜城担忧地看着沈子兴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来，对房东太太说:“阿婆，真是对不起。主意肯定不是他出的。子兴他，只是识人不清，您多担待一点。您看，我们这儿有什么能帮的，尽管说。”

“其实，确实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之所以被称之为宝贝，只是因为其中的心意。”房东太太摇摇手，从包里拿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匣。

轻轻揭开匣盖，一抹奇异的金属光泽瞬间映入眼帘，那是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矿石，静静地躺在匣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个是……俄罗斯方块吗？”沈煜城低头看向盒子里的蓝色矿石，语气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嗯，是的。就是因为它形状像极了俄罗斯方块中的T，所以，我的女儿才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了我。”房东太太自豪地说，“我女儿就是这样，遇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总会想到我们。”

“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卫生间的门被猛然关上，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沈煜城和房东太太同时回过头看去，赵乐柏不见了。

沈煜城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手敲了下门板，声音中满是担忧：“赵乐柏，你没事吧？”

卫生间传来赵乐柏略显失真的声音：“没事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拉肚子了。”

卫生间内，门被紧紧地关上。

尤利卡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抑制地从赵乐柏的每一个毛孔中溢出。化作缕缕黄雾，在这狭小而密闭的空间内盘旋、缭绕，将一切牢牢包裹其中。

赵乐柏的身体不受控制，疯狂地变换着模样，一会儿还是坚实有力的臂膀，下一刻却又化作了黄烟，与周围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他，哪里是烟雾。

赵乐柏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充盈的尤利卡，以至于都控制不住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提供如此高的能量。

……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晚中突兀地响起，沈煜城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被惊醒，伸手接起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未醒的朦胧。

“煜城，你知不知道子兴会去哪里？”电话那头，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瞬间将沈煜城残留的睡意一扫而空。

沈煜城的心猛地一紧，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姐，出什么事了？子兴他怎么了？”沈煜城焦急地问道。

电话那头，子兴的母亲哽咽着说道：“白天那件事，我们只是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他……他竟然直接冲出了家门。现在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我们找遍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都不见踪影。”

沈煜城听得心头一紧。他匆忙间抓起衣物，连灯都来不及开，就匆匆出门了。

沈煜城刚跑到楼道门口，大门前空旷而漆黑。一抹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之下，笔笔直地站立着，一动不动，抬头仰望着楼上的方向。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沈煜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是我眼花了吗。”

他揉了揉眼睛，大步向前迈去。

就在他即将接近时，那个身影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沈煜城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赵乐柏，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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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