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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研学结束，楚渐月和F4一起吃晚饭。
安黎那小子时不时投来一个令人费解的眼神，楚渐月完全理解不了，正如坐针毡的时候。
正好牧览希起身离桌，楚渐月也借口上厕所随后出去了。
颂星注意到楚渐月和牧览希都出去了，也想起身跟随，可楚渐月的脚步太快，他刚站起来楚渐月已经走出去了。
没有等他。
颂星愣了愣，最后还是缓缓又坐下了。
安黎看着他颂哥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但又带着两分自得。
渐月哥喜欢的是我哎！安黎沾沾自喜的心想。
那一头，楚渐月本也没打算真的上厕所，只是借口出来躲躲，看见牧览希站在窗户那边，楚渐月也跟了过去。
牧览希在看着窗户外的巴黎夜景。
“好美。”楚渐月站在他身边感叹道。
牧览希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的感叹很土包子。
楚渐月忍不住锤了牧览希肩膀一下：“笑什么？”
牧览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掏出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他看向楚渐月，微微歪头问道。
这季节的巴黎夜晚天气并不是很冷，他们酒店这附近属于市中心，来往的行人很多。
楚渐月出门逛逛觉得挺高兴的，毕竟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但是牧览希这个提出建议的人一出了门就好像后悔了，表情臭臭的。
楚渐月看他的手里一直在无意识拨弄着打火机，于是询问他：“想抽烟？”
“嗯。”牧览希点点头。
楚渐月环顾四周，一把拉住牧览希的手腕让他跟着走。
他们来到了塞纳河沿岸的一块无人的浅坡上，这里只有一点昏黄的灯光，楚渐月就这么坐到了地上。
他还拉着牧览希，他一坐下，牧览希被他带的身子一坠，看起来对楚渐月随地大小坐的行为很是嫌弃。
楚渐月抬头看他，牧览希能看到他的脸在静谧金黄的灯光下，黑漆漆亮晶晶的眼，能看到他带着微微挑衅的表情。
牧览希也坐到了楚渐月的旁边，丝毫忘记了过去十八年坚持的洁癖。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到了嘴里。
他没有点燃，而是侧头看向楚渐月。
楚渐月正看着夜色下金色破浪缓缓流动的塞纳河，察觉旁边投来的视线，他扭头看向牧览希。
“我可以抽烟吗？”牧览希垂下眼，不知为何不与楚渐月对视。
“给我一根。”
牧览希这才抬眼看向楚渐月，他眼神带着笑意看向他：“怎么？舍不得。”
回应楚渐月的是牧览希扔进怀里的烟盒和打火机。
楚渐月从烟盒里掏出烟，牧览希抽的烟上边没有牌子，细细长长一条，上次他在旁边闻着，还能闻见一股橘子香。
楚渐月把烟放进唇里咬着，他拿起打火机微微侧头点燃了。
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牧览希刚想接过打火机给自己点着烟，楚渐月就举着打火机伸过手来。
他要为他点烟？
牧览希心中微微有了奇怪的感觉，但还是顺从的低下头把烟伸到了楚渐月的火里。
两个红点在夜色中点燃了。
楚渐月没有别的意思，他经常看到兄弟之间互相点烟，俗称“借个火”，他想着打火机在自己手里，自己顺便帮牧览希点一根又有何妨？
楚渐月不会抽烟，烟放在嘴里没过几秒，就被呛住了。
牧览希拍了拍楚渐月的背，把烟从他嘴里拿出来，夹在手上：“想学？”
楚渐月点点头，他是真好奇。
可能每一个人小的时候都会好奇烟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想偷着拿大人的烟试试。但是楚老爹又不抽烟，所以楚渐月这么大了还真没摸过烟。
牧览希把夹在手上的烟又送到了楚渐月的嘴里，他的半个手掌把住了楚渐月的下巴，两个手指正好微微贴到了楚渐月柔软的嘴唇上，若即若离。
牧览希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吸了一口烟把自己也呛住了，他咳了起来，引得楚渐月抬眼看他。
“咳咳，你轻轻吸一口。”牧览希强装着镇定，继续教楚渐月吸烟。
楚渐月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带有独特味道的烟气吸进了他的身体内，肺部胸腔好像都被那种香气浸满了。
牧览希松开手，又重新坐好，他们两个就坐在塞纳河边静静的看着河面。
楚渐月磕磕绊绊地吐出了一口烟圈，那氤氲的烟气铺在他的眼前。
“览希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
“……两年前吧。”牧览希回忆道。
“为什么想吸烟呀？因为觉得帅吗？”楚渐月把吸了一半的烟抽出来，夹在手上，他试过才发现，就算牧览希的烟那么好闻，他也不喜欢抽。
牧览希看着湖面，眉头无意识地皱紧了，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说还是忘记了。
半晌，牧览希还是开口了，他用的是推心置腹的语气，至少楚渐月之前从来没有听过一向放荡不羁的牧览希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说话过。
“楚渐月，你的爸爸妈妈很爱你吧。”
牧览希之前去月月干洗店就发现了，虽然没有见到楚渐月的爸妈，但是看他们一家的生活痕迹不难发现他们在互相爱着。
楚渐月隐隐约约知道牧览希要说什么话题了，他对牧览希的家庭情况也有一点点了解。
牧览希的妈妈是国内非常有名的检察官，他的父亲也是牧家的家主，他们两人的结合完全是利益绑定，资源置换，没有任何的感情所在。
可以说，牧览希的爸爸妈妈甚至不是很熟，而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牧览希似乎是被遗忘的存在。
连过年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过。
楚渐月点点头，他的父母的确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了。
“嗯。”牧览希点点头，不继续往下说了。
他好像在刚刚那一刻打开了自己的心房一瞬间，但马上又紧紧关上了。
楚渐月能感受到牧览希沉下去的情绪，能感觉到他没有明说的落寞。
他不想他这么难过，但他也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
他只能绞尽脑汁：“览希哥，这个世上有很多感情都非常珍贵，比如友情，比如爱情，还有战友情，同窗情，手足情……”
牧览希忍不住被楚渐月逗笑了，笑声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的，他忍不住一手捂住笑得吸入凉气抽疼的肚子，一手去拍楚渐月的肩膀。
“行了行了，还有和你的感情行了吧！”他去拍楚渐月的肩膀，却被他躲开，手就压到了楚渐月拄着地面的手上。
楚渐月还不觉，笑嘻嘻地说：“别拍我，要不长个的！”
牧览希无语：“你都多高了，还长？”
“男人的身高，妻子的荣耀。”楚渐月骄傲道。
牧览希听见“妻子”一词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舒服，犯.贱的话张口就来：“像你这样开干洗店还能娶上老婆？”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是他又是一个死要面子的锯嘴葫芦，心里纵使后悔嘴上也闭得紧紧的不道歉。
好在楚渐月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别扭小孩了，压根没跟他一般见识，还在那里开玩笑：“等我找到老婆了介绍给哥你认识认识哈。”
牧览希不想听他的找老婆论，自顾自躺在了地上，就想回避靠的越来越近的楚渐月。
“行了行了，别说你的老婆什么的了。”牧览希赶紧打断。
这时候楚渐月也想换个姿势，才发现牧览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他手上，他一把抓了起来放在了手心里。
“览希哥，你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躺着的牧览希傻眼了，没想到楚渐月居然抓着他的手，还作势要哈气给他暖暖手。
这操作好眼熟。
牧览希瞬间幻视他之前撩妹用过的类似手段。
“你……你干嘛！”牧览希还是自认性取向正常的，被大小伙子这么对待，心里难免感觉别扭，赶紧幅度巨大地挣脱了楚渐月的手。
“……”楚渐月都懵了，压根不知道牧览希反应这么大是为什么：“给……给你暖手啊？”
牧览希成功挣脱开来一时情绪有点复杂，不知道是苦恼自己一副小女生被调戏的作态，还是该气愤楚渐月这家伙居然和没事人似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意的世界达成了。
“不用你给我暖。”牧览希恶狠狠道。
楚渐月没当回事，他算是知道牧览希就是一类缺爱口嫌体正直的少爷了。
他一把扯过牧览希的双手，紧紧攥在手心里，用自己的体温紧紧包裹着他略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地对着他们抱在一起的手哈气。
牧览希还是躺着的姿势，双手也被楚渐月抓住了，就好像是被擒拿住了一样。
牧览希能感觉到手热了起来，准确来说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热了起来。
很多人躺在的时候颜值反而没有直立的时候颜值高，因为骨相一般。
牧览希就没有这样的烦恼，或者说，他躺着的时候比往日颜色更甚。
因为他是桃花眼，躺着的时候那双眼睛就低凝着看向你，会觉得他这个人多情亦有情。
楚渐月就被这张脸这么看着，但是他只是惊艳了一瞬，心里暗想：览希哥不愧是交过很多女朋友的人，真是帅呀！
然后就再没任何其他感受了。
牧览希的手热了，几乎和楚渐月手的温度差不多了，楚渐月才放过牧览希，还朝他露出笑来，露出八颗大白牙的那种笑。
牧览希只觉得自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的楚渐月，好漂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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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为什么会觉得他好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