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过去得一瞬间魏承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万一他把自己推开怎么办?
郝俊倒没把他推开,自己差点让他扑倒。魏承一米八三,七十多公斤分量着实不轻。
稳了稳身体,郝俊叫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只得认命得叹了口气,把人朝客房部扶过去。
魏承头靠在郝俊肩膀上,鼻尖一股淡淡得清香味,像小时候他妈妈给他洗完衣服后得味道,脑袋迷糊得厉害这会倒真得有些醉了。
客房部得前台认识郝俊,见他扶着客人过来,帮忙拿着备用房卡把门打开。郝俊把人扶到床上,手机放在他枕头底下,脱了鞋盖好被子就走了。
躺在床上得魏承本想着跟他聊两句,结果脑袋一沾枕头就忍不住睡着了。
郝俊回到宿舍时已经熄了灯,许鑫一脸八卦得凑过来问:“那人谁啊,是不是给你小费那个?”
“别瞎说,钱我还回去了。”郝俊端着洗脸盆去水房洗漱。许鑫不死心得跟着一起跑到水房。
“那人我可知道,前几天和好几个富二代一起吃得饭,他们那一桌花了五千多呢。”
五千是什么概念,基本上是农村一家四五口人一年得生活费了,郝俊搓着袜子发呆。
“哎,小俊子你可别走歪路啊,有钱人再好俩……俩男人也不能长久,你爹要是知道还不打折你的腿。”许鑫倒真没坏心,毕竟郝俊模样长得好年纪又小,万一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啥俩男人?”郝俊没听明白。
“就是,万一那人要是想泡你,你可得想好了,别让人玩了。”
郝俊这才听出他的意思,“不会,我不喜欢男的,再说俩男的怎么在一起?”
许鑫对这方面也不太懂,他知道郝俊这小孩挺朴实的,不是那种虚荣心强嫌贫爱富的人。
“我也不懂,反正这事挺玄乎的,之前走的李哥……就是你来之前的那个迎宾,听说还处着女朋友呢,结果被一个男老板包养转天就不干了,上次回来吃饭特意显摆给我们看,厨房的老吴说他就是个卖屁股的。”许鑫撇撇嘴。
“别瞎想了,我跟他就见了两次面。”郝俊洗完袜子拧干顺手挂在水房的衣架上,接着水龙头冲了把脸,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整个人像一汪清泉。
许鑫看直了眼,心里默默吐槽这孩子干嘛长这么好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
魏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接了电话是北京那边催他回去,魏承让二狗帮忙定了明天的机票。
冲了个澡人精神多了,看见床头上的药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是被那小孩送回来的。魏承捏着鼻梁摇头失笑,自己还真是喝醉酒不害臊,居然屁颠屁颠额跑过去看人家,纯情的像个小学生。这要是让他北京的那帮狐朋狗友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上午约了王非凡他们去垂钓园玩,说实话魏承对钓鱼真没什么兴趣,不过人家都提了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十一点王非凡开车过来接他,几个人去怀念了一顿学校旁边的炒面后直奔垂钓园。垂钓园位置有点偏在郊区,不过鱼都是纯野生的很美味。
王非凡带的设备还挺齐全,遮阳伞小马扎,各种型号的鱼竿和水桶。
一下午过去最不会钓鱼的魏承钓了半桶鱼,其他人就钓了三五条小草鱼。
“行啊橙子,你这钓鱼技术出神入化了。”赵新亮和二狗撅着屁股围在他水桶旁数鱼。
“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说话间又有鱼咬钩,魏承随手一拎好家伙分量不轻。费了一翻力气把鱼拉上来,四五斤重的大花鲢拍着水花落进水桶里。
王非凡都惊了,“卧槽,橙子你这是什么风水宝地,来来来让我试试。”
魏承笑着挪了窝,把鱼钩挂上饵又扔了下去。没过多久又有鱼咬钩,连不喜欢钓鱼的人都咂摸出味来了,你还别说钓鱼也挺好玩的。
“等会把鱼拎我二舅那去,让他们整两个菜。”赵新亮拎着鱼桶说。
临走时魏承还没钓过瘾,其他几个人钓不上来鱼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天气晚了水边蚊子多,几个人不再恋战收拾好东西直奔香格里拉。
今天正好赶上周末,包间都被提前预定好了,魏承他们来的时候包间都满了,就算老板是赵新亮的亲爹也没有把人撵走的道理。王非凡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直接溜了,二狗和赵新亮家里也打电话催。
最后只剩下魏承孤家寡人自己,和他钓上来的一桶鱼。
“对不住了橙儿,家里真有急事,明天你就走了我这也没招呼周到。”赵新亮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刚刚他接了家里电话说他爷爷进医院了。老爷子今年都八十了身体一直不太好,靠药物维持着,听保姆说在院子里摔了一下嚷嚷着站不起来了。
“老爷子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医院看看?”魏承坐在酒店休息厅,刚把鱼给后厨拿过去,让他们自己看着弄。
“不用,老毛病了医院里养着就行。”
挂了电话突然听见外面有吵嚷声,而且还有他熟悉的声音。
外面郝俊面红耳赤的往外拽自己的手,另一边一个中年的胖子抓着他的手,一脸色眯眯的看着他,“别不好意思,进去哥去喝一杯,就一杯。”
“工作时间老板不让我们喝酒,你先松开我。”郝俊手被他攥的生疼,偏偏力气不如他大挣脱不开,急的额头都出汗了。
旁边的许鑫一看不好急忙跑去找王经理,不一会王经理就小跑着过来解围。
“孙哥来啦,好久都没见你了。”王经理见人三分笑,心里却直突突。这个瘟神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早知道他要来就把郝俊换个班才好。
因为孙德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就算老板在这也得罪不起他,王玉玲担忧的看着郝俊。
孙德彪瞟了她一眼拿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孙哥你看他还是个孩子,不会喝酒,这样我替他喝行吗?”平时别人看在老板的份上都给她几分面子。
“你他妈算老几,一个小情妇也敢出来嘚瑟,你家爷们来了都不敢驳我面子。”
王玉玲被他说的脸色发白,强挤出笑说:“哥说的是,他还是小孩,你就别难为他了。”
“喝杯酒就难为他了?竟他妈事。”孙德彪不跟她墨迹拽着郝俊就往包厢里进。这要是进去就不是一杯酒的事了,他这人男女不忌,祸害过的小姑娘可不少,听说有次把一个KTV里卖酒的小姑娘给强了,完事还往人家下面塞了个酒瓶子,到医院才弄出来差点出了人命。王玉玲想到这脸又白了三分,心想可千万不能让他把郝俊弄进去。
这时大厅已经围了不少吃饭的客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放开我,你放开我!”郝俊也急得厉害,大概是人类避害本能反应,狠命的往外拽,一边回头求助的看着大厅里的人,然而没人敢上前插手。
孙德彪拽的不耐烦了,回手扇了他个耳光,“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扇的他头晕眼花,耳朵嗡嗡直响。郝俊失去理智,照着孙德彪的手就咬了下去,顿时嘴里一股铁锈味。
“我操/你妈,你属狗的啊!”孙德彪疼的大叫一声,抬脚把他踹了出去。
“孙哥,孙哥你别这样!我跟你喝,喝多少都行?”王经理都快急哭了。眼看着人就要被拉进去了,万一出了事自己可担不起这责任啊!
郝俊脑袋撞在墙边的花盆上发出咚的一声,瞬间天旋地转。
耳边是王经理失真的声音,抓着花盆的手被掰开,整个人像只小猫一似的被拎着头发朝包间走去。
门打开了,屋里里面觥筹交错,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冷漠的朝他看了一眼,扭过头继续吃饭,其他男的吹着口哨一脸的淫/笑。郝俊绝望的闭上眼睛。即便他什么都不懂,但隐约也明白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那个死胖子你把手给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