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录制结束,田夏还是准时去实验室上班,顾寒生维修了基地里闲置的电动车,承担起接送她上下班的任务。
嘉宾们虽都对田夏晚上去哪感到好奇,但吴维宏保密工作做的足,顾寒生和乐语烟也没有透露半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田夏已经成为了农科基地的科辅。
徐天慧也旁敲侧击的试探性问过乐语烟,反被她冷嘲热讽了一番,憋了一肚子气,也不再询问。
只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当田元白在节目组工作人员闲聊时得知,内心除了震惊,却也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如同利剑深深刺进了他的灵魂,也打破他最后的一丝阴暗的恶意和幻想。
他原本以为田夏离开了他们,会无法生存。
可不想,她拥有了更璀璨、更自由的人生。
但惊讶过后,内心又惶恐不安。
田夏是什么时候变得正常?这么久以来,她是不是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将他们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田夏似乎是潜藏在黑暗中的狼,只等猎物放松警惕,就抓准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田元白越发跼蹐不安,一旁得知消息后同样震惊的田林丰,惊声说:“哥,田夏、”
田元白摇了摇头,抬手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现在的局面,只要他们一旦说错什么,被留下证据,都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不知道什么时候,田元白竟开始忌惮田夏,觉得她变得陌生,仿佛和从前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
田元白猛然冒出了某种荒唐离谱的想法。
心脏剧烈跳动过来,眼里的慌乱已经被歹毒取代。
相比内心偶尔出现的羞耻和愧疚,田元白更在意的是他的星途。
这次带西西来基地,是为了博得徐天慧的欢心。虽然他是真心喜欢徐天慧,但两人CP的热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田元白不介意让这种热度继续维持下去。
想到西西,田元白有了新的打算。
……
次日,
田夏起床,洗漱后开始打理院子的花花草草,刚走近,葫芦藤在竹架子上摇摆,嘴里不断的喊:[妈妈,妈妈。]
声音与平时不同,田夏听出了一丝急促,“怎么了?”
[妈妈有危险,你小心!]
[那个两个坏人,要欺负你。]
[对对对,那条坏狗,昨天它还在我们脚下尿尿。]
[对啊,真不卫生,脏死了。]
葫芦苗七嘴八舌的同田夏抱怨,田夏组织了一番他们的语言,猜测他们口中的坏人大概是田元白。
他想借西西做什么?
葫芦继续说:
[我们一大早就看见那个坏人带着西西出门,嘴里还跟西西说什么,吓小疯子。]
[妈妈,小疯子是你吧。]
田夏:“……”嘶,这种事情,就不要再三确认了。
田夏虽然也猜测田元白会怀疑她的身份,但她没想到他竟然行动的如此之快,竟然还打算用西西试探她。
[妈妈,你一定要小心!]
[实在不行就告诉爸爸,让他保护你。]
[对,爸爸很勇敢,可以赶走那条不爱卫生的坏狗。]
“不用担心,”田夏安抚了两句,淡定回:“这点小事还是能应付的。”
[诶,妈妈承认爸爸是爸爸了!]
[爸爸的春天来咯~]
田夏:“……”你们的关注点错了啊!
田夏不再跟葫芦插科打诨,在田元白出门遛狗还没有回来之前,来到了基地的仓库,门上还挂着一把新锁,原本是为了防止她发疯拿里面农药上的锁。
但轻轻一拽,锁被拆开,田夏在一堆杂乱的麻袋和工具后翻找,终于找到了那颗覆满灰尘橡皮球。
上次准备来拿农药的时候,田夏一开门它就滚到了脚下。
1037看着田夏认真擦洗皮球,疑惑问:【宿主你不躲开吗?难道你要逗狗?你不害怕了?】
田夏强装冷静:“你没看见我洗球的手都在抖?当然害怕了,但是躲只躲得了一时,你以为田元白这种人计划了一次不会有下一次?”
相比以后没有防备的被偷袭,不如现在就直面它。
举着焕然一新的皮球,田夏满意说:“这波叫收买。”
她又来到厨房的冰箱,拿出了昨天剩下的大骨头,用热水烫掉了血腥,蛋白质的香味儿就纯粹了飘散了出来。
准备好道具来到院子时,田元白正好遛完西西回来。
田夏表面坐在院子上修剪花草,但是藏在桌子下的双腿和双手已经开始颤抖。
余光中,田元白悄悄地松开了西西的狗绳。
田夏听见了它兴奋的喊:[姐姐!陪我玩!]
田夏迅速一脚踢远放在地上的橡皮球,尝试跟它沟通,“西、西西,捡球。”
“汪!”吼叫一声,朝球扑了过去。
田元白疑惑的盯着突然出现的橡皮球,嘴里喊:“西西不许捡。”
田夏立即诱惑道:“西西,你不许扑到姐姐的身上,姐姐给你大骨头做奖励,你闻见空气中的肉香了吗?这要你不扑我身上,我不仅陪你玩皮球,还给你大骨头!”
西西:“汪汪汪!”
[姐姐姐姐!西西闻见了,真的吗?姐姐终于肯陪我玩了!]
西西兴奋的忽视了田元白的命令,捡上皮球放在田夏脚下,随后便在她的身侧兴奋的绕着圈,但西西果然听话的没有扑向田夏,只是疯狂的摇着尾巴望着她。
“西西真棒!”田夏夸奖,“想要大骨头可以,但我们要来玩一个新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大骨头,还陪你玩皮球,但这个过程姐姐只有一个要求,不许扑我身上,你答应吗?”
[答应答应!姐姐姐姐,什么游戏!什么游戏!]
田夏低头挑眉,狡黠一笑。
田元白俯身招呼西西靠近田夏,但正在跟田夏沟通的西西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命令,只是兴奋的原地摇着尾巴。
这是西西第一次没有听他的指令,田元白诧异不已,看着坐在木椅上淡定的田夏,心里总觉得怪异。
“西西,”田元白沉声喊它,拿走被他紧紧压在身下的橡皮球,“松开。”
西西立即蹦蹦跳跳的站了起来,但下一刻却四肢僵硬,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球被它一拱,滚进了角落。
“西西!”田元白瞬间慌了,反复摸着它的腹部确认心跳,“西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