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斯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柔软的漆黑包裹着她。
“小塞啊,你可不能别丢下我一个魔呀……”塞里斯缓缓睁开了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阳光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味道。
她的身旁是一位貌美的妇人,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妈,放心好了,我还活蹦乱跳,四肢健全呢,不用哭的那么夸张。”随后塞里斯又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以此证明自己毫发无伤。
“宝贝,不是因为这个呀。”说着老妈就继续哭哭啼啼地递来了一张账单:
治疗费5金币
草药费10金币
精神损失费10金币
总计25金币 署名:罗拉·米歇尔
塞里斯看到这个惊人的数额,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罗拉那家伙越来越奸商了,为什么还有精神损失费啊喂!”
“这要妈妈卖多少个小木偶才能还清啊。”塞妈也在一边搭腔附和道。
塞里斯穿好衣服,走出家门,迎着清晨的微风,向着镇中心的药剂店走去。到了药剂店,罗拉正忙着整理货架上的药瓶。看到塞里斯进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哟,塞里斯,听说前几天又被村长赶出去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罗拉平和的微笑之下貌似有深深的怨气。
塞里斯摆了摆手,直接切入正题:“罗拉,你这个账单是不是过于离谱了,精神损失费是怎么回事?”
罗拉的面色更黑了一分,额角貌似有青筋微微暴起,他脸上的笑容让塞里斯感到心里发毛。罗拉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咬牙切齿)地说:“我为什么要精神损失费,你心里没点13数吗?那天早上,刚开门的时候就见到一只满脸糊着血的兔子,没吓得魂飞魄散都算不错了,而且身体怎么弄成那副鬼样子,什么伤都有,乱七八糟的骨折,皮外伤,魔法伤一大堆害我头痛的要命。”
“真是谢谢你了,我整整抢救了三天三夜,差点要和过劳死的伤患感同身受了!”
“米歇尔师傅别念了,别念了。”塞里斯被罗拉揪着耳朵、攻击得抱头鼠窜,无地自容。紧接着罗拉话锋一转:“不过,要想少点医药费也不是不行。最近附近镇子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我需要一些稀有的草药,但那里有些危险。如果你能帮我采集回来,我就把账单减半,怎么样?”
塞里斯思索片刻,冒险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而且这还能减少一半的费用,她决定接受这个挑战:“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具体需要哪些草药。”
罗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详细说明所需的草药和它们的特征。他将所需的草药画了下来,递给塞里斯,纸上画的是——双生曼德拉。塞里斯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真的不是在欺负魔吗,这种草药早就被各大教会垄断好久了吧,野外的双生曼德拉早被薅光了。”
“你爱采不采拉倒。”眼看着罗拉双手抱胸气鼓鼓地下了最后通牒,塞里斯只好无奈答应。
出了药剂店后,塞里斯垂头丧气的在大街上溜达。她的脑袋里安分许久的脏东西又躁动起来了。
“哇,塞里斯你的生活条件也太棒了吧!哇,是阳光!我们有救了!”一只阿飘幸福的晒在太阳底下,塞里斯不语,只是一味的赶路装瞎,大概是不想和智障计较。
为了打破一魔一鬼之间尴尬的气氛,阿飘又继续开口了:“塞里斯原来你还有老妈啊。”
“……不会讲话可以不讲。再这么讲话,迟早把你塞进木偶里面。”塞里斯满头黑线恶狠狠地威胁着阿飘。
她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阿飘,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你理姓甚名谁,生前有没有什么执念?要不要我去东边请个道士超度你啊。”
“我不知道!”阿飘眼见有能回答的话,兴奋地举起手来,开心地终结了对话。
看着塞里斯更加阴沉的脸,阿飘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几句:“那什么,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呀,可我现在只剩一缕残魂了,对过去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了。”
“唉……”关于阿飘的身世讨论,于是告一段落。
塞里斯回到了村里,敲开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啊,我们怕不是要惹上大麻烦了。”塞里斯掏出了四个家族的徽章,这是她在地下洞穴中顺手捡的战利品,当时把骑士小队击倒后:
“可恶,可不能白挨打,不把他们的苦茶子扒下来卖了,我就不叫塞里斯了。”
“拿徽章,这个徽章我有印象好像可值钱了。”阿飘在一旁指挥道。
所以塞里斯的手里多了四个徽章。
“塞里斯,啊这……唉……其实我在你回来的那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想确认罢了。”村长瘫在太师椅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口中还小声喃喃自语道:“像这种龙傲天爽文的套路一般就是打了小的来老的,这可如何是好。”
“村长,你说啥?”塞里斯疑惑道。
“塞里斯你现在赶紧跑吧,等追捕你的人来了那就迟了。”说完村长一脸严肃地给了塞里斯两块晶石和一张牛皮纸。
“这破石头是干嘛用的?”塞里斯指着两枚晶石。
“这是激活那两把水果刀的媒介。”
“村长村长,那为什么现在才给呢?”
“当然是上次忘了!”
“……谢谢不靠谱的村长。”
村长往塞里斯头上锤了一拳,“说了多少遍了,要尊重老魔物。”
“嗷呜,好痛啊!”塞里斯吃痛地揉揉脑袋。她与村长又重新站到了故事开始时的地方。嬉笑结束后,塞里斯难得露出了一副忧愁的表情,她看见前来为她送行的父母与村里熟悉的伙伴。
母亲将塞里斯拉入怀中:“小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平平安安的回来。”
“妈妈,知道了,我要走了。”塞里斯把头别过去,绝然地退出了温暖的庇佑。
于是一兔一阿飘,踏上了逃亡的旅程。
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飘过,阳光洒满大地,温暖而明亮。山脚下的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起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你很喜欢这片土地?”
阳光洒在塞里斯脸上,照耀她眷恋的笑容,随即又转为失落。“如果有的选,谁会想离开这里呢?今天的太阳真暖和,我可以晒上一整天。”塞里斯盯着手上的四枚徽章捏紧,随后松开,希望它们不复存在。
“以前我以为报纸上带着这种徽章的人和我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金尊玉贵的天骄怎么就钻到这小村落里呢。”
“对不起,大概是因为我吧。”阿飘有些愧疚。
塞里斯挥了挥手,把烦心事一股脑的抛在脑后:“不要管了,事已至此,我还是更好奇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于是她掏出了搜徽章时顺便收进来的一封密函:
当我提起笔写下这封信时,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期待。
……(此处省略800字唠叨)
此去需要你解开古老的封印,予以恶魔最后致命一击,这位恶魔已是强弩之末。你是被星辰选中的孩子,星光会给予你力量,遵循蜜米尔大人给予你的教诲,过几天他的拥趸会来详细的教导你。
……(再次省略无用信息)
“好长的信,我看的都有点晕字了。”塞里斯读完后脑袋晕乎乎的。”塞里斯不着痕的吐槽道,
“所以说我是只大恶魔?”阿飘惊慌的指了指自己,清澈且愚蠢的模样和邪恶沾不上半点关系。
“说不定你干的坏事自己忘光了,其实生前是之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呢。”塞里斯打趣道。
“呜呜,那我估计迟早也要完蛋。”就这样一兔一鬼聊着轻松的话题,驶向未知的未来。
转眼夜已深,塞里斯租了一间旅馆,复盘一下今后的打算。她将零零散散的行李瘫在地上细细查看。
她率先拿起了早上村长给的那两颗红色晶石,回忆着村长的说明与两把被遗忘许久的破烂水果刀建立了联系。
在魔法的力量下,水果刀的刀身开始拉长,变窄,逐渐呈现出匕首的形状。刀刃变得更加锋利,刀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轻易穿透任何物质。与此同时,刀柄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简单的木质握把被一层黑色的物质所包裹,触感变得异常坚固和舒适。
刀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这些纹路并非简单的装饰,而是蕴含着强大的魔法力量。它们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塞里斯将它拿在手里看了看。
“哇去,村长给的这也太好了吧,那老登诚不欺我。”
接着塞里斯对村长今早给出的一件物品继续摆弄。“一张空白的牛皮纸,这到底干什么用的呢?”塞里斯一手托腮拿着那空白的牛皮纸,翻来覆去试图寻找答案。
“对了,晶石!”塞里斯故技重施与牛皮纸建立感应,突然那牛皮纸飞到塞里斯眼前死死地扒在她的脸上。
“哇,什么鬼东西呀!”眼前一阵发黑之后,塞里斯便感到呼吸不再困难。她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镜子上不再浮现她精致的面容和颇具特色的卡姿兰大眼睛,而是一张牛皮纸,上面画着两个痘痘眼和一个括号,还贴心的帮她把两只长长的兔耳藏好了。be 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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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处想,至少看起来像个人类。”塞里斯对这简单粗暴隐藏身份的方法表示无语,并对今后要顶着一张豆豆眼的脸出去讨生活充分表示悲观。
“
摆弄完这些塞里斯又消耗了些精力,疲惫的爬起来,一头砸在床上,她眼神一瞟,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草稿。上面画的是双生曼德拉,见了它,塞里斯又回忆起了罗拉和蔼(恐怖)的笑容和自己欠下的债。
“唉……先睡大觉吧,这种破事丢到明天的我来解决。”塞里斯将东西重新收好,放在一边,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