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的游戏,一个小偷,还带一个合伙人,怎么玩?”林越道。
主持人望向旁边节目组的负责人,负责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讲解一下。
“是这样的,合伙人呢,比较特殊,就是小偷要是不找合伙人,也算是跟小偷一伙,不能参与好人胜利的奖励,但是合伙人可以帮助小偷扰乱线索,合伙人跟工作人员换取的所有线索都是干扰线索,所以…”
林越闻言,莫名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却带有一丝丝的凄凉,“合伙人还是一个倒霉蛋喽。”
“要是小偷不找他,完全白干活。”
“哪个倒霉蛋,出来认识。”
此言一出。
剩下四人跟死了一样,鸦雀无声。
“好了,反正小偷记得找你的合伙人。”齐时打热场,缓解平静的气氛。
“哎,齐采购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多算了一笔钱。”林越一见齐时出来,立马出声。
“那你也没有说为什么怀疑谢知萧啊。”齐时故意转移话题,把重点重新落到林越身上。
“等下。”林越皱眉,“你的问题都没有回答完。”
“谁发言谁举证。”裴尔突然插了一句。
“所以你们最好都说清楚一点,为什么林警官现在不怨城堡主了,这是事实嘛?还有齐采购员你为什么要吃了一笔钱,那笔钱你用于干什么,还有林警官为什么第一句就怀疑谢售货员。”
裴尔一句一顿地说,将现在面对的疑团摆在明面不让他们躲躲藏藏,找说辞糊弄过去。
“林警官先说吧,我后面在解释。”齐时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说不怨,是假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城堡主家中都势力那么大,我们这种小平民就是不能对着干,我后面知道错了,就跟城堡主说了,最后他放过我们家,也没有逼迫我姐姐嫁给他,恩怨已解。”林越徐徐道来。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解释。”裴尔问。
“警官不要面子的吗?我是被人放过一马,不是自己获得胜利!”林越强调道。
“可怜兮兮的小平民。”林越假装抹眼泪。
“那齐运输工呢?”
“那笔钱,我并没有打算吞……”齐时刚说道一半就被林越打断了,“你都吞了,还是没有打算吞,骗人也不能这样骗啊!”
“你不会想要甩锅吧?”
“编一个身份故事什么的。”
林越的一席话,让气氛又再次燃烧了起来。
【芜湖,齐时看起来谜团很多啊。】
【看了那么久,感觉林越是好人啊。】
【上面的不要肯定太早,一般来说,后面会有反转。】
【就我一个人好奇,谁是合伙人那个倒霉蛋吗?好惨好惨,说不准还帮小偷做事,然后最后小偷没有找他。】
【为什么崽崽和谢知萧不说话,但是两个人好同步,完美复刻的呆愣脸,一副你们好厉害的模样,好有夫夫相。】
“……”齐时静默了一瞬,空气也随着他都沉默开始安静了下来。
“我在解释。”齐时最后吐出这四字。
“林警官这话,那你说的也可能是编的。”裴尔做总结。
“而且林警官那你又我说你怀疑谢售货员。一个人直接攻击两个人,这……”裴尔忽地望向他。
“噢,第一,他刚开始就想拉帮结派,根据一贯的经验,这种一般都是坏人。第二,我获得的线索告诉我的。”林越举起红纸,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谢”字。
“你们看,那么明显。”
“嗯,很明显,但也很傻。”谢知萧瞧着林越的红纸说。
“节目组怎么会给你们明显的线索,而且就恰好指向我,第一轮找到线索都能直接把小偷投出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谢知萧继续补充,为自己辩解。
“NO,NO,之前有一期节目组,就是特意搞过明显的线索,但是大家都不信,最后那人赢了,而且…”
“那个人就是你。”林越回。
谢知萧闻言像是被人打了一棒,一会儿就晕乎乎的。
这是什么坑。
【哈哈哈哈哈,不过确实啊。】
【我也看过那期,好刺激,谁懂啊,谢知萧一直围绕在他们身边,明明就有充足证据证明了,但是四人硬是不信,觉得他简单节目组不会这样,侮辱他们的智商。】
【看来谢知萧要第一轮就淘汰了,可惜可惜。】
【淘汰了,就没有多少他的镜头了,呜呜呜呜,不要,不许!】
【可是齐时也有可能啊,万一节目组这种套路玩过了,他就不玩了呢?而且换了一个新的策划,应该不会。】
【上面的,不不不,一般策划都会借鉴一下之前的,毕竟要看一下前面那几季的流程,所以大概率也不会差很多。】
谢知萧掏出他的红纸看了一下,一个“X”,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转悠了几圈,就一张红纸,十张白纸,想要兑换,还没一次成功。
就这唯一的线索,全都指向他。
可他真的不是啊,不然节目组都不提前跟小偷说,而是让他自生自灭,太过于自信了吧。
“我真不是。”谢知萧苍白地回。
气势不足。
“我都没有被节目组暗敲过。”谢知萧似乎怕他们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
“一般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林越说。
谢知萧直接摆烂,“行吧,投我吧。”
反正他对于Sunny券没有执念。
谢知萧坦然的态度,又不免让人觉得,是不是错怪他了,太直接了。
但又害怕是陷阱,因为一到这种考验心理类的游戏,每个人的心眼都很多。
当然,除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心眼的魏凌昱例外。
“我觉得不是…谢哥哥。”魏凌昱出面。
“那你有线索或者证据吗?”裴尔柔声问。
他心虚啊,抢了魏凌昱一个红纸,语气温柔点,总是没错的。
“没有。”魏凌昱低头,声音是从鼻腔哼出,“林越偷我线索。”
语气委屈极了。
“林警官,你怎么能够做偷鸡摸狗的事情。”齐时听到魏凌昱这样说,有点不高兴了。
队长的威严开始显露。
“这哪能是偷呢,你掉下来的东西,我帮你捡起来保管保管而已。”林越灿回。
“还给我。”
“哎呀,哎呀。”林越耍赖皮,“保管是有期限的,游戏结束了再还给你。”
圣诞帽像是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帽尾处扒拉下了,把魏凌昱低头额头露出,堪堪掉落。
“讨论时间结束,在此之前,有一个玩家今天生日。”主持人突然冒头。
灯一下灭了,而后一簇微弱的烛光燃起,点亮了整个讨论房,接着林越唱起生日歌。
这是谢知萧第一次现场听到林越的歌声,跟他平时贱贱兮兮的音调不同,是那种很亮,自带混响的少年音,婉转动听。
烛光落在他脸上,弱化了他给人的初面印象。
“祝你生日快乐,大哥”
“祝你生日快乐。”
最后蛋糕被放置在中间,谢知萧离得很近,不知道是不是被光刺到眼眶微酸涩像是无意中吃到了苦菊。
生理性的泪水横出,眼眶湿润,心口闷闷的。
很奇怪的感觉。
对于过生日,谢知萧几乎习以为常。
因为每次他的生日,他们父母、亲戚、朋友都会给他庆生,有吃不完的蛋糕,应接不暇的祝福。
他这具身体却……
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尖,以缓解自己心闷,与不受控制的泪珠。
距离他一人远的魏凌昱看着很着急,也不知道谢知萧为什么哭。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撕裂成好几片,又自己重组,又延续之前的过程。
他想要伸出手,想要抱他。
碍于是生日的重要环节,要吹生日蛋糕上面的蜡烛。
无力感,像是被人强行灌海水,鼻腔,口腔,肺部,充斥着鱼腥味,快要呼吸不上来。
tata—
寿星裴尔正起立吹蜡烛,接受大家的祝福,当听到谢知萧的哭声时,他顿住了,像是一个被安置上静止键的机器。
看着谢知萧梨花带雨,眼眶含着泪水的样子,他回忆起之前他照顾他的日子。
还记得那天,他准备骑车去星际高中,刚出宿舍门,就看到林越带着魏凌昱站在外头,旁边谢知萧孤零零地站着,完全被无视。
林越的自行车只有一个位子,所以魏凌昱一上车,他们就离开。
谢知萧也没有叫林越送完后,再拉他一程。
只是静静的,不吵不闹的,看着他们离开,自己低头揣着无形的石子,随后直接抓着书包肩带,慢悠悠地走去。
其实宿舍离学校很远,他走过去估计要迟到。
裴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送。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叫住他。
毕竟魏凌昱来之前就没有接送人的规定,都是自己上下学。
谢知萧好像一直学不会自行车。
他对谢知萧的唯一印象,就是那个第一次见面,住宿舍的第一天,脏兮兮的小脸,只有一双眼睛像是流星般耀眼,被星探带来。
刚来好像也是跟现在一样,胆怯,缺乏自信,人家洗澡,他等到最后去洗,换洗好的衣服,不敢放在一起洗的洗衣机里面,自己手洗。
自愿做饭,干活。
害怕把他赶走,像是被抛弃过无数次,不想再次遭遇抛弃。
无助。
吃饭不敢多吃,都是只夹旁边的或者立他最近的菜盘。
明明一张动人心魄的脸蛋,只要学会撒娇,就能够获得无限宠爱。
他却永远想做“田螺姑娘”。
他骑车离开后。
过了几个星期,直到他连续几天看到好几次,不管是林越还是齐时,他们送魏凌昱上下学,谢知萧都在哪里,像是可怜的流浪猫看着家养小猫,一个脏脏的受人忽视,一个白净的惹人疼爱。
从外貌上讲,谢知萧是占据优势的,但他不说,就站在那里。
不争不吵的孩子,没有糖吃。
裴尔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后座,“上来。”
谢知萧闻言愣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盛满了不可思议,生怕自己听错,还指了指自己,像是在问真的叫我吗?
很脆弱。
没有半点安全感。
“对。”裴尔一向言简意赅。
谢知萧怯懦地上了车,裴尔瞪得一脚,自行车飞速行驶,谢知萧在后面好几次不稳,裴尔无奈:“要么抓后面,要么抓我都腰。”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抓住后座那冰凉的铁,望着路上的随着骑行速度往后仰的人与景,跟个木头一样。
最后裴尔按耐不住了,问他:“你为什么不哭呢?或者跟小昱学一下。”
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
后面沉默了一瞬,在裴尔以为他不会回答都时候,他发声:“我妈妈说了,哭只会突显你的弱,更容易被被人欺负。”
“她说希望我以后不要经常哭有一双永远笑的眼睛。”
裴尔也从那天开始注意他,开始照顾他。
不是特别明显的照顾,但对他不坏。
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照顾,也不希望谢知萧认为是可怜他。
看着烛火下,谢知萧哭肿的眼睛。
忽地想到,他好像出道前,到出道后两年一直都给他过生日。
他慢慢地,好像忽略了他。
因为他的黑料,因为他的舞蹈能力,因为他的拖后腿。
因为太多…
也不知道是哪个了。
他吹灭蜡烛,烛光消失,似乎掩盖住谢知萧的泪水,灯亮了。
谢知萧旁边多了一块蛋糕,是裴尔亲自切的,寿星专属的C位。
蛋糕中央那只抱着航舰的大胖橘。
“那么漂亮的脸蛋,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更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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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怀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