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管教,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咱们把他送到禁闭室里,他会不会在禁闭室里不超过三天就死。”
“他死不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履行自己的职责就好了。再说他要是被审讯出不是主星系政府派来的间谍,上面的人肯定会放他出来,至于他不小心死在监狱,那也是算他运气不好。”
“明白了,但是唐管教,这电梯怎么越来越往下,等等——这不是第七层的禁闭室吗?里面关押的可都是重量级囚犯,他一个狱警,还是一个beta进去,肯定会被折磨死掉。”
“闭嘴,听我的吩咐就好了。”
……
铁锈混合着血腥味遍布四周,“滴答”的声音极为规律地响起。
一下又一下。
沈愉头晕目眩,恶心得想吐,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搅了一圈,耳朵似乎有风声,宛如深海里遭遇海暴,搅动他的胃部,翻腾着胃部。
可在这眩晕的情况中,他却听到一些细碎的对话,但他现在的脑海仿佛被浆糊包住,根本无法思考,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空气的稀薄,还有一种阴冷的气息。
他想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知道目前是发生什么。
可当他一想到这里,脑海就被刺了一下,疼得让他无法聚精会神,直到他感觉到,空气似乎暂停一下,有什么重物打开的声音,还有铁锈的味道,让沈愉本能地皱眉。
忽然,剧烈的轰隆隆声音响起,他脑海里的理智也像是被卸掉锁链,沈愉浓郁的睫毛颤动,下意识地拉住某个人的衣角。
“扔……”对方卡壳,似乎没料到沈愉竟然醒了。
对方嘟囔了一句就要撒开手,要让机器人来处理,但在余光中,看到沈愉的面容,他眼神的轻蔑有片刻的凝固。
原因无他,沈愉被关押之前,面色不服,大声吵吵:“我是来当狱警的,不是被你们诬陷当囚犯。”倨傲的样子让人忽略了他的模样,而唐管教嫌弃沈愉太烦,眼神示意其他狱警将他拖走,谁知道他并不配合,甚至还想动手,结果自个不小心脑袋撞到墙,晕倒了,唐管教让人将他拖着去禁闭室。
唐管教一路上并未注意沈愉的面容。
现在才注意到沈愉的相貌,只见他白皙的皮肤像是常年不晒太阳,面容精致,皮肤细腻,连同脸颊的肌理都没有任何毛孔,而他的眉眼天生地狭长,稍微露出生气的表情,鲜活得就像是之前在光脑上看到那群无所事事的贵族们在展览上拍卖的镶嵌绿钻石的金剪子,华丽、尖锐。
可惜了。
唐管教被惊艳到,但他已经能预料到沈愉这把华丽没有用处的金剪子,出现在监狱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
沈愉刚要张嘴,他还没有从眼前的画面中清醒过来,走廊墙体都是黑色,好几个穿着制度,一脸严肃的人,还有几个身体结构像机器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面前,而他眼前穿着制服的男人,看样子是他们的领头,正居高临下地说:“你好好在禁闭室待着,明天上午会有人带你去审讯室。”
也许是沈愉目前乖巧的模样,跟之前昏迷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唐管教耐心地补充一句:“不过你放心,监狱里的规矩严格,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但沈愉要是在禁闭室期间死了,那可怪不了他,唐管教用之前安慰囚犯的套路,对待沈愉,安慰了几句,估摸时间差不多,他还要处理其他犯人。
但在此时,走廊传来警报声。
突兀的警报声,让刚刚还是老好人的唐教官脸色一变,嘴里痛恨地说:“一群该死的犯人,天天就知道搞事情。”
在沈愉的视线里,他看到无数个机器人全部集体往左边飞速地走过去,就连唐管教也顾不上其他,匆匆忙忙地让机器人将沈愉带进去,自己则是带人快速地处理上方的暴动,嘴里嘟囔着。
“肯定又是那个死疯子搞的鬼。”
然后面色阴沉地离去。
沈愉就这样被推进监狱,伴随着沉重的铁门缓缓落下,像是敲响了他的理智,沈愉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出车祸,被系统绑定,要完成任务来着,但还来不及细想,沈愉听到耳边传来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让沈愉的心脏莫名地跳动起来,他往身后看去,琥珀色的眼眸顿时睁大。
只见不到三四十平方的空间内,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舱体,锁链的声音是左右两边传来,两边都有锁链,像是镶嵌在墙柱子里,而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中间的舱体。
厚重感的玻璃舱门被打开,沈愉对上了一双仿佛野兽的眼睛。
眼前的男人单穿着浅蓝色的条纹裤子,穿着黑色靴子,上半身赤.裸,张脉偾兴,青筋依附在肌肉,蜜色的肌肤上到处充斥着野性的兽类,特别是那双竖起的深蓝色瞳孔,像是进行捕猎的动物,哪怕是男人的脖子上缠着颈链子,而链子的另一端是墙面的铁钩。
但偏偏让沈愉没由来地往后退。
快逃。
沈愉脑海里响起警告,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后走。
男人神色瞬间一冷,空气的锁链声响起,他迅速地冲到沈愉的面前,双手化为拳头,眼睁睁就要砸在他的面容上。
沈愉几乎是快速地抱住男人的大腿,大声地说:“我是狱警。”
“我能帮你逃出去。”
大约对方也没想到沈愉竟然能够抓住他的脚腕,在短暂地怔忪后,这人就要踢开沈愉。
可沈愉死死不肯松手,身体明明颤抖的不成样子,但他还是倔强地说:“我真的能帮你逃出去 ,你真的不想跟我做交易吗?”
男人双手抱胸,短促地笑了一声,沈愉稳住心神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男人的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反而像是某种野兽。
“你有能力帮我逃出去,你还会被人扔到我这里。”
“你知道上次跟我在同一个禁闭室的囚犯,尸体昨天刚搬走。”傅睺凶悍的眼神落在角落,而沈愉顺着他说的话,往角落一瞄,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液,让沈愉差点松手。
可转眼一仰头,刚好对上男人讥讽的唇角,心里一紧张,抱得更紧:“我只是出了点事情,我过几天就可以出去。”
“真的。”
见男人迟迟不说话,急得让沈愉额头冷汗津津,汗珠子顺势滚动在雪白的颈窝处。
“况且你杀掉我的话,也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沈愉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因为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进去,琥珀色的眸子被雾水包围。
深怕傅睺不同意。
他心一横:“你要是不信我能帮你,那你可以随时杀了我。”
也许是他神色太坚毅,没有说谎的痕迹。
傅睺神色放松下来,虽然眼神还是很嫌弃地看他,但气势没有之前那么危险:“松手,我给你一个机会。”
沈愉仰起头看他,确信他说的是真话,这才松手。
“我可以放过你一次,但是后面你要一直听我的,不然……”傅睺一拳头砸在铁皮地面,空间响起轰隆隆的声响,沈愉都感觉全身颤动了一下。
“我明白。”
面临死亡的危险,沈愉赶紧点头同意。
傅睺见到他慌张点头的样子,这才冷哼一声,站起身,往中间的舱体走进去,站着就阖眼,但是舱门没有关闭。
沈愉觉得奇怪,不过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想要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他一站起来,结果脚麻了,差点摔倒,吓得惊呼一声。
而这个声音让阖眼的傅睺立马睁开眼睛,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嗤笑一声。
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沈愉好不容易等到脚不麻了,刚站直身体,结果口袋里有一个圆球的东西滚下来,沈愉下意识抓住,就听到耳边傅睺说:“怎么你进禁闭室还带着直播球。”
直播球?
这是直播设备吗?
沈愉摩挲着掌心里迷你圆形的东西,沉思。
傅睺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他,阖眼休息,全身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他看到傅睺这副姿态,将直播的圆球塞回口袋,琥珀色的眼神到处打量这四周,可看了一老半天,他就觉得无趣,但又深怕有其他危险,全程不敢睡,可是他错估自己的精神,在紧张中竟然睡着了。
睡醒后,沈愉吓得赶紧望着空无一人的禁闭室,想起之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话。
看样子他是被诬陷还是什么原因,才被关进来,但是上面还没有定罪,说明天还要带他去审讯。
一想到说这话的男人。
沈愉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好像认定他会死一样,这是不是说明天的审讯有问题。
他担忧着想着,视线不小心瞄到舱内的男人。
男人似乎捕捉到他的眼神,一双锐利的眼睛转化成兽类,吓得沈愉颤颤巍巍地找借口:“我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情。”傅睺没好气地看着脸色苍白,眼神小心翼翼地看他的沈愉。
“可是我以后对你还有用,我现在饿死,得不偿失。”沈愉认真地跟他解释,琥珀色的眼眸全都是傅睺的倒影。
傅睺看他尖细的下颌,本来就没多少肉,还饿着,也怪可怜。
等等,他可怜关我什么事。
傅睺恶声恶气地对他说:“没门。”
沈愉本身是找借口,见他这么一说,他立马乖乖地找一块地方待着,但是谁知道他后面真的饿,但禁闭室根本没有任何食物。
他扫描了一圈,又不敢找傅睺要,只能病恹恹地靠在墙面上。
原本还想睡觉的傅睺无意瞥到这一幕,嘴角抽抽,想着他还有点用处,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营养液,扔给他。
“少给我装可怜,我最讨厌可怜的人。”傅睺满眼的厌恶,显然他看不惯弱小的人。
沈愉没有在乎他这句话,他正兴奋地接过,结果看到营养剂,一时之间不确定能不能吃,傅睺见他迟迟不动,双手抱胸地说:“虽然营养剂是我们这种囚犯才喝的,但是你别当自己是小少爷,喝都不敢喝。”
沈愉被威胁得还是一狠心,喝了下去。
可是刚喝一口,难喝得让他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好像香菜和苦瓜组合,难喝的沈愉一直在咳嗽,额头的冷汗又冒出来,津汗沾湿发丝,薄唇水涔涔。
傅睺移开视线:“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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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死敌把我捡回家
文案:
柳之声是在绝望中出的车祸。
回想一生,他狼狈的可怕,从小被爱酗酒赌博的爸爸家暴,他努力逃出原生家庭的噩梦,却意外知道自己是豪门被抱错的真少爷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亲生父母,却没想到,他的爸妈和哥哥更偏爱占了他十年身份的弟弟。
生日宴上,他的父母接到假少爷回国的电话丢下他去接。
又一次次指责。
【你弟弟怕你不开心主动去了国外避嫌,现在他回来了,他别不懂事。】
【你是我们的孩子,他也是,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柳之声,你不要欺负他。】
出车祸的当天。
柳之声公司出现资金断裂,身为兄弟的朋友携款潜逃,一时之间柳之声找不到人借钱,只能咬牙找亲生哥哥借钱。
可他的大哥却以事务繁忙为重,拒绝了他的电话。
可事实上,他望着亲大哥在商店里亲自温柔地帮柳络挑选手表的时候。
柳之声绝望地开着车,在那个深夜,出车祸撞到了栏杆上。
这一撞。
他失忆了。
——
商鸠没想到出个差会出车祸,还好没大碍,在医院的走廊,有人闯在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你能带我走吗?”
商鸠刚要冷嘲热讽,可看到来人苍白的脸,他嗤笑地说。
“堂堂的柳家少爷,怎么还会求我这个死敌。”
原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
可令商鸠没想到,对方姣好的脸上浮现迷惘。
“失忆了。”
“但我对你有感觉。”
“你身上有我讨厌的气息。”
商鸠:“……”
后来商鸠知道他失忆后,还非要跟他一起回家,他以为是柳之声的新把戏。
于是商鸠冷笑。
“行,我带你回家,但其实你跟我有婚姻关系,你是我老婆。”
商鸠原以为他会装不下去。
可柳之声将发丝温顺地撩在耳根,病服的扣子掉了一枚,胸口的春光白得晃眼。
他毫无察觉,眼眸认真地喊他:“老公。”
商鸠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如竹笋冒出来。
_
起初。
商鸠认为他是故意的,想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后来。
他要柳之声装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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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入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