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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神怀里撒个娇 第7章 第七章

作者:晏鹤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12-23 00:12:20 来源:文学城

第7章

姜妤以为是自己眼花,甚至揉了揉眼。定睛看去,那一小团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龙。

而在传说中,龙也已经消失了上万年了。

她抬头看了眼高处,这条小龙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可冰晶林中如此寒冷,它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谜团太多了……

她纠结片刻,到底没法对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置之不理,走过去轻轻把它捧了起来。刚一入手,她就吓了一跳,它的鳞片竟然是滚烫的,就像一个高烧中的病人那样。难怪一副如此恹恹,神色不济的模样。

它真是纤细,两指粗细,展开来,大概有她指尖到手肘那样长。被姜妤捧起来时,它的眼眸似乎睁大了些,似乎才发现是她,幽幽的蓝瞳从细长的眸子中斜睨了她一眼。

姜妤竟然从一张小龙脸上看出了皱眉的神色。

不知怎的,这神色竟然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叫她腿发软的那种熟悉。

她心有余悸地停下了摸鳞片的手,踮起脚尖,将它放回了树枝上。松开手时,一截垂下来的龙尾巴浅浅擦过了她的手腕。

冰晶林中温度低寒,而冰晶树触之生凉,与隆冬的冰雪无异。回到树上,它的精神明显要好上一些,或许是冰晶树的冰冷缓解了它的高烧,那雪白的尾巴盘了几圈,静静合上双眼,不动了。

睁眼的时候,哪怕没什么神色都显得凶狠。可如今闭上眼,又是另一番乖巧的光景,像个漂亮雪白的玉雕,从龙须、龙鳞到龙爪,每一处都精致无比。

一滴水珠啪嗒滴落。

姜妤收回手,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于是眼睁睁看着,鳞片与冰晶树枝接触的地方冒出一股细袅的白烟,雾气蒸腾下,冰晶融化为涓涓珠露,一滴滴落于地面。

不多时,被它盘缠着的树枝体积渐小,似乎就要融化消弭于天地。

姜妤:“……”

她似乎知道,之前这小白龙是怎么掉下树来的了。

冰晶树上,结着几朵柔软晶莹的冰雪花苞。姜妤能感受到,这些花苞中蕴含着浓烈的冰雪灵气,比整棵树加起来都要浓烈些。

她抬起手,一丝丝木灵气从掌心溢出,冰晶花苞动了动,在灵气的不断滋养中,抖簌了身上堆砌的冰雪,花瓣一片片柔软伸展开来。

啊呜——

她本意是以冰晶花的寒气稳固树形,没想到龙却迅猛地睁开眼,将刚刚绽放的冰晶花一口吞下。

连咀嚼都没有,光华剔透的冰花就这样消失在了它口中。姜妤原本还担心花中所蕴含的冰灵气太过凶猛,会冻伤它,没想到小白龙眉毛都没挑一下,又转过脸来,盯着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

意思是,还想吃。

姜妤:“……”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小白龙趴在树上,该不会就是专门为了蹲这冰晶树开花吧?

都说铁树百年才开一次花,那这冰雪凝就的晶树,不就更加难以开花了吗?因此,那怕在整个冰晶林中,绽放的冰晶花数量都是极为稀少的。

小白龙盯着她的样子看上去再也没有了之前病恹恹的模样。

之前它的龙瞳狭长,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完全睁开的龙瞳中,幽蓝的瞳孔润圆,星辰一般倒映着纯净无暇的影子。

姜妤没忍住又给它喂了几朵。

喂到第九朵时,她赶紧收了手:“好了,不可以再吃了。”

即便她是劣质的木灵根,也能隐隐感受到那冰晶花中所蕴含的暴烈寒气。万事万物,物极必反,她害怕它吃下太多冰晶花,反而伤到自身。

小白龙也不说话,安静地盘在树上,静静地看着她。

太漂亮了。

姜妤忍不住看了又看。好漂亮的小白龙,如果她还是从前月萤宫中一呼百应的大小姐,她会把它带回家的。

忍不住,心痒难耐,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龙角。

“嘶——”

姜妤瞬时抽回手来,指腹留下了一口牙印,好在咬得不深,没有破皮。

咬完她之后,这条龙又往上游了游,绕到了树梢后去。

“真凶。”姜妤无奈感慨。摇摇头,也歇了摸龙的念头,背起竹篓往离开冰晶林的路走去。桃溪村中还有个小姑娘,等着她的药草呢。

不知是催出冰晶花耗费了太多灵气还是怎的,越走,脚步越是缓慢。背后的竹篓像是装了一大筐石头,渐渐沉重起来。

到了后面,她忍不住心想: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把石头装进去了?

然而放下竹篓,揭开一看。没有石头,却有一条白色的小龙。

姜妤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到自己的竹篓里的,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正在睡着,见到光亮,抬眸望了她一眼,又继续把散漫地小龙脑袋趴回尾巴上。

姜妤想把它抱出来,它却露出尖牙,要不是她的手收得快,又要被咬住手指了。

不仅凶,而且还呈现和它外表截然相反的蛮不讲理。

“姐姐今天有正事要做,没办法给你摘冰晶花啦。”她只好对着竹篓,好声好气地哄,“我发誓,我明天会再来看你的,好不好?”

好说歹说,才把蛮不讲理的小白龙劝住。大抵是这类天生地养的灵物,都听得懂人语,再去抱它时,它没有再咬人了。

见它难得乖顺,姜妤也是手欠,抱它的途中忍不住又摸了一把龙角。

“嘶,疼!”

……

从冰晶林出来,又迷路了一阵子,兜了几个冤枉圈,她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南方密林。

站在密林外,翠烟毒瘴肉眼可见地从林中涌出,时不时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溪边的岩石动了动,原来那不是岩石,而是一只大得快成精的毒蝎子。

更深处迷雾笼罩,仿佛一张可怖的兽口,静待猎物进入。

姜妤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唉,如果她不是个灵根废柴就好了,哪里会畏惧区区蛇蝎毒雾。

她撕了片衣料做成简单面罩,又找了根削尖的树枝,背着竹篓走进了雾气中。

密林内,可见度更低了,林子似乎寂静了一瞬,她感到无数诡谲的视线从雾气中投射过来,又仿佛只是错觉。很快,窸窣声重新出现,那蛇鳞摩挲的响动,简直就像在耳边响起。

她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打算趁着天光未灭,速战速决。

好在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她已经见到了所需要的跌打损伤消肿药草。那药草不过人的小指一样长,状似伸展的含羞,但叶片乃是赤血般的鲜红。姜妤从前也只在古籍医典里见过,没想到在鬼渊这等生灵尽灭的荒芜之地,反倒有珍贵的药材生长。

她灵根低劣,父亲母亲无意教习她高深的术法,姜妤只能在藏书阁中,日复一日地翻阅那些无人问津的药典。好在月萤宫本就乃日昃仙洲医修一脉之首,藏书浩渺如烟,她的少女时期就在孤独的藏书阁中度过,只有楼淮会来找她。

楼淮是结海楼楼主之子,同时,也是家族的弃子。楼主生性风流,子嗣不计其数,可能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个儿子,楼淮生母乃低贱的舞姬出身,又在他幼时早早殁了。姜妤第一次见他,他在极冷的雪天里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着一把竹剑。

世家子弟在出生之时就会有自己的配剑了,大都是父母亲手所赠。可他已经十六岁,还挥舞着自己手作的竹剑。结海楼是全仙洲最好的器修,锻一把仙剑对族中人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可在整个结海楼里,没有一个人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他是连父亲都遗忘了存在的弃子。

可他在漫天大雪中一次又一次地挥剑,神色是那样专注,姜妤一瞬间就被那双眼睛吸引了。

只有心性至纯,剑道至专之人,才会有那样澄澈的眼睛。映照着大雪之上的晴空万里,苍蓝无云。

他人生中的第一把剑是姜妤送的。当时一身简朴玄衣,雪色发带扎着高马尾的少年有些傻气地瞪大了眼眸,把少女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

“小师姐,你对我真好。”

姜妤被他的双臂锢着腰肢,披着件狐裘镶领的厚氅,雪是冷的,但他的怀抱滚烫。

……

姜妤弯下腰,从石缝中够到了药草。把采摘的药草放进随身的小兜里,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却浑然未曾注意一只背部有着骨白色人面花纹的巨大毒蛛已经悄悄来到了她身后,八只腕足锋利如镰刀,血红色的复眼闪动着阴冷残暴的光芒。

“小白龙?”

看见这道忽然在自己面前冒出小脑袋的影子,姜妤有些无奈:“你怎么又跟过来啦……”

话音未落,小白龙忽然张口喷出一道火柱,燎得姜妤连忙后退,身后却传来重物坠地之声。转头一看,一只被烧焦的毒蛛坠落在地,奄奄一息地吐出了最后一口带白烟的气。

这是仙洲出名的人面鬼蛛,喜食活人,会从体内将人吃空,再在身体里面孵化虫卵,倾巢而出时,连金丹修士都会沦为鬼蛛的孵化温床。

姜妤惊魂未定,只差一点,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种鬼蛛因为太过可恨,在仙洲早已被狩猎到了绝迹,只是没想到这里还存在着这种妖兽。再一次的,她对鬼渊的危险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谢谢你,小白!谢谢你救了我。”她一把将小白龙抱了起来,担惊受怕地红了眼眶。猝不及防之下,小白龙被她抱进怀中,挤压在胸口的一团绵软上,尾巴尖尖都僵硬了。

它毫不客气地又姜妤喷了一口火,火焰燎焦了她一缕发丝,还直接把她熏了个脸黑。

姜妤默默放下它,为自己的自讨苦吃默了把辛酸泪。

这头坏脾气的小龙,亏她还感动它一路跟随保护自己,现在想来,它只是在馋冰晶花,加上单纯看鬼蛛不顺眼而已吧!

熟悉了道路,回程的路就顺利多了。她将药草在石碗中杵成药汁,又仔细地敷在了哑女的扭伤足踝处。

“还疼吗?”

哑女抿唇笑笑,朝她摇了摇头。姜妤低下头来,心念微动,掌心溢出丝丝淡青色的灵气。冰凉润透的气息浸入肌肤,原本滚烫红肿的伤口竟然真的消退了不少,哑女微微睁大了眼眸。

姜妤的鼻尖冒出了一点细汗,收回手时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便在这时,一个男子走进屋中,看见她时双眸瞪大,大跨步走过来,猛地一把将她拽开了。

“仙门中人,你来云栀家里想干什么坏事?”

姜妤摆摆手,赶紧解释:“没有没有……这姑娘扭伤了脚,我送她回来。”

“你们不是最看不上妖物吗,会有那么好心?”

姜妤的视线落在他的额头,那里生着一双明显非人的鹿角。化形术不精通的妖物,身上总会残留这样那样的原型体征。

见她的目光长久在自己鹿角上停留,青阳似乎更怒气冲冲了,瞧那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恶狠狠地将给她顶飞出去。名为云栀的哑女拉着他衣角劝阻,但口不能言,只能焦急地咿咿呀呀。

好在墨吟及时出现。

“姜妤,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少年站在她身后,皱着眉往屋内扫了两眼,鹿角少年先发制人,“神使大人,您看她,她一来云栀就受伤了!”

姜妤欲辩无言,她和这少年也无甚仇怨,他偏偏一门心思地认定坏事都是她干的。

墨吟只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掌心碾碎的药汁递到他的视线下:“若是她伤害云栀,还会这么好心救助她吗?你应该认识这种药草,生长在南边的毒瘴密林里,即便是我进去也要处处小心。即便这样,你也认为她想害云栀吗?”

“我……”青阳哑口无言。

带着她回到山腰宅邸中,墨吟转过身来,看着那张严肃的小脸,姜妤在他的责骂脱口前抢先滑跪道歉:“我错了墨吟,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墨吟不吃她这一套,骂骂咧咧:“毒瘴密林也敢去,你存心找死吗?那里面成精的毒物数不胜数,没死在里面算你好命!”

“我差点就被人面鬼蛛咬了,要不是一条小白龙救了我,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我也是死里逃生,就别骂啦,好不好?”

墨吟亟待喷发的怒火嘎的一声戛然而止,狐疑地看着她:“……小白龙?”

“对呀,大概有这么大,我在一片冰晶林里遇见的它。奇怪,那么冷的林子,它身上却摸着烫手,后来跟了我一路……”姜妤比比划划,还放下了背篓想给墨吟看两眼,小白龙却已经不见了。

“已经走了。”她不无遗憾地说道,“我还想带回来养呢。”

“你还想带回来养?”墨吟瞪大了眼睛,一脸怀疑自己耳朵的不可思议,看她的眼光就像她刚刚狠狠摸了一记老虎的屁股还耀武扬威。

“是呀,太神奇了,墨吟,你见过龙吗?我听说真龙早已在日昃仙洲绝迹了,只有那些万年以前流传下来的古籍记载了吉光片羽,它真的好漂亮,白得像雪一样……”

“好了,够了,我不想听了。”墨吟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他发现初次见面留下的温婉印象全是假的,这简直是他见过最能喋喋不休的女人!

她到底明不明白,真龙的脑袋不像他这只小猫咪,是不可以随便撸的啊?

“一身牛劲没处使,你!今晚就替我打扫琴房去。”

*

琴房在西阁高楼之上,里面安置着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殿下的长琴。有时夜晚,她会听见楼阁上传来的琴曲,时而躁郁,时而冷肃,寒幽中蛰伏着一丝丝杀机,几乎没有个平和的时候。

都说听琴识人,殿下的琴声就和他本人一样令人敬而远之。

所以从墨吟手里收到打扫琴房的任务后,她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偏偏看墨吟的意思又是没得商量,她不仅今夜扫,往后夜夜都要去琴房洒扫。晚上熬累了,第二天就没有到处跑的力气了。

害怕自己弄脏了琴房,她特地去洗了个澡,换下了白日染上了泥土的污裙。

夜间的宅邸很安静,其实这座宅邸,无论何时都很安静,很像鬼怪故事里那种里面住着妖精的古宅,看着灯火通明,细看之下都是森森鬼气。

她提着一盏灯笼,气喘吁吁地爬上了西阁最高处,从灯笼里摘出蜡烛,把角楼下的灯龛点燃。

随着熠熠烛火亮起,晃动的黑影投射在乌木屏风之上,她放下灯笼转过身去,这才看清了琴房内部的布置。

两排书架和博古架分列排开,半掩的屏风后是一张长桌,随意堆叠着几本架子上的书,书下压着一把古琴。

屋前升起的竹帘被拉开了,檐角的铜铃随风摇曳,无尽界海撞入视线,硕大的银月被托举在万顷碧涛之间,无边风月扑面而来。

姜妤站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收拾琴房。她用鸡毛掸子勤勤恳恳扫去博古架上的灰尘,仔细擦了香炉和花瓶底,本想顺便将琴也擦了,又想起上次在祠堂里被警告的话。

她放下琴,拿起旁边散落的书籍,本想放回书架之上,却不小心碰落了。书页被风吹开,露出里面的行文。

都是些给孩童启蒙的幼稚故事,仙门的孩子八岁就不看这些了。难道是墨吟看的?可墨吟的书又怎么放在琴房里?

纳闷间,随手翻了几页,却听到一阵衣角掠过地面的风声,月光投下的阴影里,一个人影站在她身后。

“……”姜妤的心脏快跳出来,有股被抓个正着的心虚。十分不经意地把书放了回去,又拿起掸子殷勤地扫起了榻边不存在的灰尘。

好半晌,她才装出刚刚发现的样子转过头去:“殿下,您怎么来了?”

月光下,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不带一丝情绪地审视着她。半张俊美的脸蛋笼罩在月华的阴影里,瞳仁中的简直像燃烧着一簇幽蓝的火苗,亮得触目惊心,肤如白雪,眉心又烙印着赤色的印记。

姜妤的心脏跳得很快。

他看她,确实像看花,看鸟,漠然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月色下翅膀沾着鳞光的魂夜蝶飞来,轻盈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是小墨吟叫我来打扫琴房的,抱歉殿下,您若不开心,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她低顺着眉眼道歉。

又一阵衣袍掠地的窸窣,他支起一条长腿,在榻边随意地坐下了,手指轻拨了几下琴弦,发出漫不经心的悦耳琴音。

这是准了自己待在这里的意思。

她收敛起所有好奇心,赶紧专心清扫起灰尘,空气中无声的压迫感,让她感觉再多待片刻都感觉无法呼吸了。

“人类的故事,我读不明白。”清泠如山涧冷泉的声音伴着海上的夜风熨帖地刮进耳中,姜妤怔了怔。

应珣居然主动跟她说话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传闻中冷酷邪恣,杀人如麻的邪神,竟然喜好……儿童话本!

她努力地压下诧异,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平静模样:“殿下是哪里不明白呢?我在仙门中时曾经读过一些书,不敢说精通,只希望能为殿下解答一二。”

应珣看了她一眼:“‘剔骨还父,削肉还母’是什么意思?”

一阵风掠过,烛光稍显黯淡,姜妤不得不靠近了些,这才看清楚他手上拿的是一本民间编撰的《开元传信记》,正好是恶童闹海的篇章。

“殿下,我看看。”她洁白的手指按在书页上,指腹处有一口明显的咬痕,应珣看了看,又收回目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剔骨削肉,是把从父母那得的还给他们,自此不相欠的意思。”

“可他不是神吗?”

“是的。”

见姜妤有些茫然,他顿了顿,才道:“神诞自天地之间,凝万物精华而生,怎么会有父母?”

姜妤张了张嘴,哑口无言。看她神色,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屑地冷嗤一声,掌心蓦然腾起的火焰将其焚为一烬。

“果然是人类编撰出来的故事,一派胡言乱语。”

姜妤只得解释:“人类为了消磨时间,确实会编出很多故事,可也不全是假的,有些是在真事上面进行改编。”

“那你现在就说一个真的。”他忽然道,“如果你说谎,我就杀了你。如果你说的不够有趣,我也杀了你。”

姜妤:“……”

她浑身僵硬。这简直是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那威胁的语气,让人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他肩头的魂夜蝶又扇了扇翅膀,似乎只要她迟疑半秒,下一刻就要掠去她的三魂七魄,叫她命陨当场。

她的睫毛急促地扇了扇,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开口:“从前,有一个少女,她出生在赫赫有名的仙门世家,却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毫无作用的废灵根。”

她的父亲厌弃她,她的母亲讨厌她。她是家族的耻辱,是仙门的笑柄。

后来她遇见了一个少年,和她一样不受重视是家族的弃子,他们在雪地中互相取暖,成了彼此的唯一。

少女的父亲却不同意这门婚事。世家之间的联姻是一笔生意,而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毫无出路的庶子。于是在一个月夜下,少年背着包袱来和她辞别。

他摸了摸她湿润的脸颊,心疼地开口:“你别哭啦。这盆金蝶兰是我母亲的遗物,就当帮我个忙,照顾好它好不好?等我回来那天,我一定会娶你。”

那夜,她为了他跳了一支舞。

那夜之后,她再也不曾为任何人起舞。

她小巧的下巴落在一只大掌中,被人粗鲁地抬起了脸,抬头迎上的却是一双苍蓝色的眼睛。

他冷冷道:“世上嘲笑顽石,只是因为他们短浅的目光不能发现真正的璞玉。”

“姜妤,对我来说,你很特别。”

他微微垂首,凑近了她的颈窝。姜妤确定这番话语里不含一丝一毫的调/情意味,更像猛兽捕食前对兔子说我喜欢你,你的后腿看起来很有嚼劲。呼吸喷洒在耳后,激得她双腿发软,脊背一阵战栗。

“可现在的你弱得可怜,最好快点成长到我需要的高度,我这个人不是很有耐心。说不定哪天等得烦了,便将你一口吞了。”

*

虽然勉强从喜怒无常的邪神手中保下了一条小命,但回去之后,她又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中漫天陨火呼啸着飞坠,铺满了整个天穹的金色阵法浮现,生机盎然的桃林在火焰和尖叫声中被焚为灰烬,那棵最古老的桃树上盘踞着一条血淋淋的龙,鳞片似雨点落下。

她的足踝被一片血色浸没,桃溪水在枯竭的漆黑大地如同血管一样流淌。

*

姜妤站在桃溪下游,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从衣带里翻出两个物件。

一只簪子,一个可观测方向的罗盘。

罗盘是她从前偶得的法器,而簪子则是进鬼渊之前知雀所赠,属于她那失踪了的姐姐。若用灵力催动罗盘,会指引簪子的气息存在的方向。

姜妤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灌入其中。

下一刻,只见罗盘中的指针疯狂转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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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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