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萤火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好像在为逝去的亡灵引一条回家的路,不知道从哪儿来,不知道回哪儿去。谢喃安顿好一切心神疲惫地靠在树干上,营地升起一堆篝火,沈桉抚摸着爱人的头发。
她多心疼呢。
“生死有天定,那些人会安息的。”女孩的手臂处一抹湿润,她想擦干它,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谢喃的眼睛一眨一眨,好像在想什么。
“你说,他们会在上面和我妈相遇吗。”
“会的。”一片叶子落下来,在火堆中焚化。
“你看天上的那些星星,去世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你妈妈是,那些人也是。”沈桉抬起谢喃的头强迫他看着满天繁星:“你要更好地生活,才不能让他们失望。”
谢喃如何才能不让他们失望,现在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失望。明明什么都想做好,却什么都做不好。
“我承诺过要给你一个未来,一个家,为什么这么难。”
“不难。”女孩再次擦去脸上的泪花:“不难才怪!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你现在想放弃,没门儿!你想想上一世我是如何对你的,你就这么甘心让我逍遥快活?我要是你,定是要将人牢牢捆在身边一辈子。”
谢喃不想把沈桉捆在身边,她是大雁啊。
“一辈子有多长,上辈子就好短。你对我那么坏,我还是爱你。”
“谢喃,一辈子好长好长,上辈子其实也挺长了的,只是你感觉短,对我来说那样的生活我过够了,我既然决定和你一起共度难关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掰过谢喃的头,两双泪汪汪的眼睛对视许久,没有闪躲。
这是他们最**的时候了,沈桉想。
篝火,渐渐熄了。四人躺进兵丁提供的帐篷里。沈桉将顶上的拉链打开,这个视角可以最清晰地观赏天上的星星。
“你说,今天来的那些人会是谁?”本想转移话题,一不小心又绕回去,她小心地看着枕边人作何反应,没成想他只是轻咳一下道:“那些人的来历的确古怪,刚刚忙着处理手下的后事竟忘了这茬儿。”
“是山下的村民吗?”沈桉又问。
“要是是村民的话我们还会睡在这里吗?”谢喃笑了:“你的脑袋瓜子怎么不灵光了?”
“你才不灵光!”
帐篷很小,两个人睡在一起很挤,沈桉一伸手便可触碰到男人的面颊,她慢慢向下摸索着,停在一出凸起上,好奇地摸摸,引得谢喃发出一声闷哼。
“桉桉...别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沈桉兴致勃勃:“会怎样?”
“没什么,只是喉结摸了会出大事。”谢喃突然起身将帐篷顶上的拉链拉好。
”能出什么事?”女孩不死心地又摸了一下,被他一个反扑压倒在身下。
“现在挺好学的。”
小小的船掀不来多大的浪,另一边的崔町睡到一半听见外面有什么响动,只当是山猫觅食了。
沈桉被压在下面,吻得有些呼吸不上来,用力地拍着男人的肩膀也换不到一丝同情,反而咬得更凶。一双大手覆上腰身细细摩挲,所经之处引起一阵战栗。忽然胸前一阵空旷,里衣被推到了最上方,然后便落向别处。
就这样,一团软软的□□被握在男人手里,轻轻一捏,沈桉发出一声嘤咛。
“不要..."
"不要什么?”谢喃故意用力掐住顶端,一脸的得逞样与刚刚被安慰的小狗截然不同。
”桉桉,你脸怎么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心翼翼地询问,换来的是更多**。
“没有..."
见身下人还在坚持,谢喃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
沈桉浑身一颤,感觉腹下一股热流涌出。
夜晚,还漫长。女孩感受到他的硕大一寸一寸挤进体内像是要把她撕裂,谢喃在情事上从来不知道温柔,毛毛躁躁的,这次却贴心地问她
”痛吗。”
“你这个混蛋!”沈桉一口咬住谢喃的肩膀,底下也跟着收了收,身上人倒吸一口气。
差点就没忍住。
“小兔子,你夹我?”
沈桉不明白为什么谢喃要叫她兔子,但是这种感觉好极了。
小小的帐篷,还真的掀起些风浪,睡在另一边的崔町再次惊醒,这一回是连带着霍祁的。
“这山猫真吵。”
淡淡的栀子花香包围着谢喃,一次次浪潮袭来,沈桉脸上是褪不去的红晕,光洁白皙的大腿紧紧缠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一夜快活。
沈桉感觉自己真是胆大包天,好朋友还睡在隔壁她就和谢喃在帐篷里欢爱,这要是让崔町知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取出包里下小镜子照照,整个脖子乃至锁骨都是暧昧的痕迹,伸出爪子狠狠给还在梦乡中的谢喃来了一下。
醒了,但没恼。
”这么早就醒了,看来精神头很足。”
贵妃躺的姿势,俨然一副祸国殃民像。
“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我这样等会怎么出去见人!”沈桉扒开谢喃的衣领看了看,很干净,果然还是自己老实。
“你自己倒是舒坦了!让我怎么办?!”
谢喃索性也不装了,将头枕在女孩大腿上:”难道你不舒坦?”
“那...倒也是舒坦的。”
好吧,那她也不能说假话,昨晚谢喃的确将她伺候得很好。
“能伺候好你是我的福气。”他油嘴滑舌地将自己的冲锋衣外套披在沈桉身上,把拉链拉到最顶。
“可能会有点热,忍一忍吧,下次我也忍一忍。”
沈安娜分明看见谢狐狸在憋笑。
野外?你还想有第二次!
下山路上,崔町是越看沈桉越别扭。
”桉桉,你不热吗?”
热啊,我怎么不热。沈桉的汗早就浸透了里面的短袖。
“不热,昨天晚上好像着了凉,今天暖和点才好。”她笑着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啊?着凉?大夏天的还能着凉?”崔町认为定是自己学艺不精准备大学专修医学:“原来是这样..."
"欸!昨天晚上的山猫特别吵你们听见了吗?”
山猫?嗯...确实有两只大山猫...沈桉没回答,瞪了一眼帮她背包的人。
那才不是山猫,是兔子。
沈桉只有一个地方没猜对,那些前来保护他们的兵丁不是山下的村民,而是江霆的手下。将一切物资供给给他们后,为首的兵丁头子便可以回去请命了。
”董事,您叫我们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头子将相片一张一张摆放整齐,江霆一一过目,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开了花。
“好好好,看来他们现在的感情不错,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可以开展下去了,序弦!”
序弦现在的状态也是越来越好,跟他弟弟比起来那是一只雄鹰一只麻雀,果然,脊梁骨挺直了比什么都有用。
“有何吩咐,董事。”
其实现在看来,序弦的身高已经远远超过江霆,只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会在说话时弯腰。
“面具店的投资情况怎么样了?”
“面具点的状况目前来看是良好的,利润比上半年上升了百分之十。”
”是个好兆头。“江霆龙颜大悦道:”江诚那边最近怎么样?”
序弦本想说不知道,他是不愿提起江诚这号人物的,但江霆既然开口,他便知其有理。
”眼线来报,江诚近来很是颓废几乎不出门,顾婉也一同在家。”
他哪里是颓废不出门呢,江诚从来就不是一个因为一点打击就罢手的人,这小子,指不定在酝酿什么更大的招数。
“给我把人盯紧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来告诉我。”
楼顶上浮云飘动,今天的天空和十年前又有什么不同,江霆想着,江顾川那老朋友有些日子没音讯了,听下人说失心疯地厉害,自己要不要去看望一下。手下拍来的照片里谢喃和沈桉居然睡得是同一个帐篷,要说年轻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怕是没人会信,三年五载的抱个娃娃也不是坏事...
不消,江霆似乎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事。
“这次能化险为夷你们都有功,不过...我听说起因还是因为那张面具?”
序弦皱眉,其实他也觉得这面具着实可怖,难道董事也想到了这一层?
“是,一神秘黑衣人一直在与沈桉他们抢夺这个面具。董事,属下不明白,这面具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江霆摆摆手,示意序弦等人退下。刚刚脑海中冒出的想法全都随着面具的出现清空,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
有人想得到,有人想毁掉,得到的人想毁掉,毁掉的人想得到。一双苍白枯竭的手渐渐抚上沈桉的胸膛,长长的指甲一划,皮开肉绽,沈桉痛得冷汗直流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的心脏,是我成功的秘密良药。”
眼前人的样子一会儿变成谢喃一会儿变成崔町,更有一瞬变成了谢喃的母亲,不变的却是那双毫无人色的手,那么冰凉,那么惊悚。
怎么了?又穿了?这次是穿到恐怖片里了不再是十八岁的青春美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