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线索就只有这么多,目前看来就是管家和厨师还有勋爵嫌疑比较大,其他人虽然有疑点但都没有明显动机。”林意最后总结道。
鹿南听后悄悄拉了一下白泽的衣角,用仅能她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小白,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安静啊?”
虽然之前讨论时白泽也不怎么发言,但今晚似乎格外沉默,一句话都没有。尽管神情还和往常一样的冷淡,但她还是觉得白泽有事,只是瞒着不说。
“我没事。”白泽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安抚性地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啊?”鹿南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甚至纠衣角的手都用了些力,大有一种不说实话就不放手的气势。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关键拼图吗?”白泽专注地看着鹿南,手上却悄悄地牵住了她拉着衣角的手。
“记得,你是想到了什么吗?”不知道鹿南是不是太过于关注任务线索,手被握住了都没有察觉。
白泽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低头看着她们交合的双手慢慢说道:“没有想到什么,只是之前突然有过头绪,但现在我也不知道缺失的一块究竟是什么…”
虽然白泽说话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听到她有些沉闷的语气,鹿南还是脑补出了白泽颓然失落的样子,当即安慰道:“没关系的小白,现在的线索仍然很少,等之后有了更多信息,或许就能找到违和之处了,而且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像是怕白泽不相信,她的语气特意加重了些。
“好。”听到鹿南认真安慰的言语,白泽终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白泽骤然松懈的样子,她突然有点手痒,想要摸摸她的头。
平时白泽因为气场的原因一直给人一种很清冷甚至是高傲的感觉,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被任务打击到了,居于弱势时竟然有点呆萌。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下一刻林意的反问瞬间拉回了她跳脱的思绪,该死,自己怎么又忘了正事。
“明天去搜一下古堡里的公共区域吧,说不定会有发现。”一晚上都没有说话的白泽最后给了一个提议。
其他人对此深表认同,毕竟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思路了。
四人很快就离开了大厅,本来鹿南也想回房间,但白泽突然拉住了她。
“我想再看一眼管家和男仆的房间,鹿小姐能不能陪我一起?”说话时白泽的眼睛里盛满了碎光,只消看一眼就将尽沉溺在这一汪湖水里。
鹿南搓了搓自己满面红光的脸应道:“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白泽什么也没做,她却经常感觉脸红心跳,大概是白泽长得实在太切合自己的审美了吧,不过她是自己的粉丝,还是应该有点职业道德,就算白泽的诱惑再大,她也要死守防线。
鹿南默默地给自己打了几针预防针后,才又挽住了白泽的胳膊,而白泽在胳膊被挽住的那一瞬间眼底就泄露出了些许笑意。
古堡白日里看起来还好,但一到晚上就自带一种朦胧阴森的滤镜,虽然白泽面上不显,但鹿南还是能感觉出她的紧绷。
“晚上NPC都在房间里我们要怎么看呢?”她主动开口试图让小白转移一些注意力。
“我们不必进去,你只需随意地与NPC聊几句,我站在门口看一下他们房间的布局就好。”
虽然不懂白泽此举的目的,但鹿南还是按照它的话分别问了管家和男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此期间小白一直很沉默,而这份沉默也一直延续到了深夜。
自从NPC的房间里出来后,白泽就一直反复在脑海里比对他们的屋子。
管家的房间太空旷,男仆的房间又太小,但他们房间的朝向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去掉他们屋子里的家具,再从二维的角度把它们重合起来…重合起来…
管家的房间刚好是男仆房间的两倍。
两倍?两倍…两倍!!!
她找到了那块缺失的拼图!
“怎么了小白?”鹿南恰时开口,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用脑过度,上床后大脑依然很活跃,但她也没敢乱动,因为白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以为她已经睡着时,一计敲床声传来。
“我找到了那块拼图。”白泽的嗓音里隐匿着欣喜。
听到这话,鹿南立刻抬手点亮蜡烛,又抱着被子凑了过去。
“拼图是什么?”她的声音也带着按耐不住的激动。
“管家的房间里曾经应该住的是两个人,而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份还有去向,大概就是这道谜题的题眼了。”说话时白泽似是盯着摇曳的烛火,但细看她的目光已经穿过了火焰。
“什么?真的吗?”
鹿南惊讶得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烛台,“你是怎么知道的,快展开说说。”她着急地上手晃了晃小白的手臂。
对于鹿南的激动,白泽依旧慢斯条理地解释道:“鹿小姐应该还记得这些NPC房间的形制吧,管家的房间刚好是男仆房间两倍,而女仆长的房间虽然与他们的朝向不同,但面积大概与男仆的差不多,那么管家的房间这么大就有些怪异了,而且刚好是多出了一个人的面积,再者鹿小姐不觉得管家房间的布局很奇怪吗?”
鹿南边听边在脑海里构建管家的房间,“他屋子里的家具全都偏左,特别是床,一般来说人们会习惯性让房间的布局处于均衡或者是对称状态,而如果我们把管家的房间进行纵向切割,右边差不多就是空的,而左边基本上与男仆房间的布局一样,所以他房间的右边应该曾经住过一个人。”
“很有道理,小白,这个你都能想到,不愧是智谋组的。”鹿南情不自禁地上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传达了强烈肯定,“还好你来这个综艺了,如果没有你,单靠我们应该是不行的。”
毕竟他们都进行了一样的观察,但只有白泽注意到了这些细节而且还把它们串起来了,她现在看小白的眼睛都佩服得直冒星星。
白泽对夸奖的反应很平淡,但对于鹿南的触碰却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她那边靠了些,“那今夜我能否离你近些睡?”
“啊?为什么?”鹿南一脸懵,她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
白泽见状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其实自己也不愿打破鹿南的底线,只是在破开谜题后,一想到那个被藏起来的人就感觉房间似是漏风,本能地想离人近些,但看鹿南的反应,大概是不愿的。
“那可以不灭烛台吗?蜡烛放我这边,我侧身靠着睡可以挡一些光亮。”白泽想了想退了一步,她知道如果继续坚持,那今夜睡不好地就不止是自己。
听到这话鹿南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白整个人好像突然沧桑了一点。
嘶—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吗?之前隔开睡不都是好好的吗?而且怎么突然要求不熄灯了呢?
她盯着白泽看了一会,白泽也好脾气的由着她看,一声不吭的,就是手不知道为什么攥着被子,指骨都攥白了。
“算了,灭蜡烛睡觉吧。”白泽突然出口打断了这阵沉默,率先翻身钻进了被窝,整套动作非常丝滑甚至还细心地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看着差不多裹成蚕蛹的白泽,她本能问道:“你盖这么严实不热吗?”
“不热,快睡吧。”白泽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有点闷闷的。
鹿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默默复盘了一遍她们的对话。小白在上床后都挺正常的,就是在解完那个谜题才开始奇奇怪怪的,而且她突然要求离自己近一点,不过什么情况才会发出这种邀请呢?
灵光一闪而过,她知道怎么回事了,小白在害怕。
“烛台放你那边,你不用靠着睡,我有光亮也能睡着。”她伸手碰了碰白·蚕蛹·泽。
“好。”白泽听话地接过烛台放在床头,然而下一瞬手又迅速地缩回了被子。
嘶—怎么看着还是有点不靠谱。
她迟疑了一下,但下一秒还是躺下了,不与人同床是自己的底线,能与小白躺在一张床上已是难得。虽然白泽在害怕而且害怕得很厉害,但她心里还是不想委屈自己,或许爸妈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白泽听见了鹿南翻身的动静,意识到今夜大概就要这样结束了,她想着又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了双眼睛一直盯着烛火。
“别看了,快睡吧。”她的眼睛突然被覆盖上了一层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