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当图书管理员 第8章 第 8 章

间章第三幕 [倾落伽蓝]

[......

派蒙与空跟随熟悉的身影跑进净善宫内，正在等待二人的纳西妲温和地打了招呼。

派蒙却焦急地开口：“纳西妲，我们刚刚在路上看到散兵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他不是被关…啊！真的在那里！”

妄图成神的秀美人偶光明正大地站在神明的居所中，身上毫无束缚，正用不出所料的眼神看着两位慌张的旅人。

这时，空突然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他警觉回头，果然看到图佘正耷拉着眼睛站在门后。

“图佘！你也在啊。”派蒙惊喜道。看到图佘也在，处于慌乱中的派蒙不免安心了些。

“图佘？你们关系很好呢。”纳西妲的语气有些惊讶又有些喜悦。

图佘回避了草神的视线不语，只是向两人点了点头。

散兵刚张口想说什么，就被派蒙看见图佘的惊呼打断，现在看着两人一副有了帮手的样子，出言讽刺道：“怎么，寄希望于你们的新朋友帮忙？哼，这条冷心冷血的蛇在教令院陷入危机的时候可从未出现吧。”

派蒙不服气地说回去：“让教令院陷入危机的不就是你吗！而且你为什么会在净善宫里啊！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我来解释吧。”纳西妲开口。

……

“如果是要找‘降临者’有关的信息的话，图佘也可以的吧。图佘之前不就在世界树中看到过我和空的信息嘛！”虽然得知纳西妲与散兵达成了交易，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有限的自由，但派蒙还是对交易的内容有些不满。

“图佘？”纳西妲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咳。”空尴尬地拉了派蒙一下。

在降临者无法被世界树记录这个底层设定下，图佘在世界树中看见空与派蒙的信息的可能性自然极小，再加上图佘当时异样的表现，空在反应过来后便明白图佘绝不是如他所说在世界树中看见两人之前的冒险经历的。当然，主要的判断依据还是当事人的表情。

图佘眨眨眼，解释道：“我链接世界树主要靠神之心的力量，但神之心，已经变成草神大人上一场交易的代价了。”

“不用担心，我会在外面防卫的，草神大人叫你们来，也是一样的目的。”图佘宽慰道。

“嗯，我本就打算请空出面，与散兵一同进入世界树内部，代我执行监督散兵的任务。”纳西妲补充道。

最终，还是以空和派蒙作为陪同监督，纳西妲在外部作为导航，图佘作为最后防线的形式，令散兵进入世界树内部搜寻所有有关‘降临者’的信息，实现纳西妲的目的，希望找到与旅行者妹妹有关的信息。

先后进入世界树所在的空间，没有了纳西妲的调和，派蒙与散兵每一句都在呛声，空也时刻在防备着对方。

而在世界树外，纳西妲正试图与图佘缓和关系。

“图佘，抱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似乎不太想接触我？”纳西妲的语气并不伤心，只有几分担忧。

图佘保持着距离，斟酌着开口，“不必在意，我,,,”

“是因为赤王和花神吗？”见图佘沉默，纳西妲开口道，“是在为他们二位的陨落而伤心，所以不愿见到重生的我吗？”

图佘叹了口气，认真道：“草神大人，真的，不必在意我。我与您先前的交际浅薄，也毫无埋怨之情。”

“那为何要远离我呢？”

“......”

“重生后，我失去了先前的记忆与力量，但与旅行者拯救须弥后，我稍微能记得往事了。你我的交际绝非浅薄，在记忆中你时常参与大家的聚会，你不擅言语，总是注视，但我知道，你注视的正是我们。赤王、花神与我是挚友，你与我们是缄默的陪伴者，更是朋友...和记忆一起回来的还有悲伤，我不清楚具体缘由，但我不希望你也因为这份记忆而悲伤。”

“仁慈的神明啊。”图佘在心中感慨道。

“那，你就不会责怪我吗？那位愚人众的执行官的评价并无不妥，在您被困净善宫的时候，须弥陷入危机的时候，我都没有出现。”

“无论是我的囚禁还是须弥的危机，究其根源都是贤者们，我没有理由责怪你，倒不如说，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

“约定，你有在好好执行，不是吗？世界树中的污染能撑到旅行者的到来，能撑到我拥有足够的力量来抹除，其中一定有你的付出，你为我们争取了五百年的时间。否则，须弥只会像沙漠那时一样。”

“这是虚空终端的力量，它，是你创造的。我依照约定教导贤者如何使用它，只是这样而已。”

“可我还是应该感谢你，当你来到须弥城的时候，我就应该感谢你了。约定的内容你我都清楚，如果我没有成功抹除污染，那时，你就是最后的防线。”

“是的，你我都清楚，如果污染没有被抹除，我们都会消失，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吗...那，我前往世界树时，你为何要悲伤呢？”

图佘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纳西妲跟前蹲下，开口道“那约定的事就先放到一边吧。我只是，现在不知道如何对待您。你应当是新生的神明，但偏偏有着旧事的影子，我希望您能不被往日束缚着成长，但这希望也是来源旧日的情谊。”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对待你。”纳西妲语气诚恳，“若是将你当做昔日的好友，你我都只是徒增悲伤，若是当做约定的一方，又太过无情。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不如，先作为我的子民如何，你既然身处须弥百余年，那自然应该珍视你、庇佑你，之后，我们再尝试成为朋友。可以吗？”

“子民吗？”图佘有些意外但又松了口气，“那我可以理解为，您刚刚只是不希望您的子民疏远你吗？”

“是的。”纳西妲浅笑着点头。

“谢谢。”图佘摸了摸神明的头发，“我确实，觉得轻松了些。我也希望，你将我当做一位特殊些的子民就好。我可以毫无理由地敬爱您，您也可以毫无理由地庇佑我。不需要考虑往事，也不用在意约定，就这样吧。”]

“哇...这段信息量好大啊！”邬邬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冒烟，眼睛也有点袅袅。

“这两个人明明都很在意对方嘛。对图佘来说，纳西妲就像是朋友已逝后留下的女儿，想要照顾对方但又怕自己对朋友的思念伤害到对方，而且更搞得是，现在女儿和朋友是同一个人了，连先当朋友还是朋友的女儿都不知道。对纳西妲呢，图佘就是失忆后忘记的朋友，在自己失忆期间一直照顾自己，现在失忆治好了点但没完全好，导致她拿捏不稳对图佘的态度，太亲密了不好，太远了也不好。”

“明明都很在意对方，都想对方不被往事束缚地快乐地生活。”邬邬完全抗拒不了这样的温情戏，“但偏偏就是这样，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然后被对方担心。”

“不过俗话说的好，忘记一段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用神明与子民的关系来覆盖之前一切别扭的相处，真是妙呀！”邬邬语气激扬。

“而且也引申出了这个约定。”邬邬接着分析，“解释了图佘在主线里不出场但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还告诉我们图佘确实和赤王，甚至和花神草神以前都认识。”

……

回到世界树中，散兵读取到了一段无名的数据，来自其以前的经历，来自小草神纳西妲的馈赠。

人偶本以为他的朋友丹羽畏罪潜逃又杀死无辜之人取出心脏，人偶被朋友舍弃背叛，心中埋下仇恨的影子相信人与人只余利用。

但来自博士的记忆说，畏罪潜逃和背叛都不存在。丹羽将人偶视作一份子，他被博士所杀而后污蔑，一切不过是博士的任务与实验。

人偶诞生之初便被造物主舍弃，被人捡去意外苏醒，在人们的善意下拥有一段难得的美好时光，但朋友舍弃背叛他，他离去，可人与人偶终究无法一起生活，唯一接纳他的孩童早逝，去无可去的他加入愚人众，成为了“散兵”。但现在有人告诉他，散兵的诞生，不过是博士对人偶的一场实验罢了。

人偶愤怒，对幕后黑手“博士”的怒火席卷内心。但在愤怒之余，他想到了之前因丹羽的背叛而做出复仇，对丹羽相关之人做出的残杀。

因为一人的过错便迁怒其无辜的亲友本就是罪，散兵此时意识到的真相并不能轻飘飘地揭过他的恶，但他此时确实想做出补救。

身处世界树的树心，散兵心中已有了些想法。他将此行毫无收获的结果告诉其余人又送上自己了解的额外的知识。

在众人得知信息稍微放松之时，他将神明的联系隔绝，向空发问：“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存在历史被改变的事吗？”

在空震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时，他便得到了答案。

散兵的身影消失在世界树中，空与派蒙未能来得及阻止他。

慌乱的二人在纳西妲的指引下暂且离开了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