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为什么要离崔木火远一点?
A:这是一个真正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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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怎么会不爱薛凯琪。”
此时音响已经切到容祖儿,桥头火锅底料倒入锅底,锅铲翻炒煸出底料香味。崔栖烬看到陈文燃往里头加了两粒冰糖和大半锅开水,盖上翻涌出来的水汽,嘴里还没忘记问这件事。
“我没有。”崔栖烬按照严格的顺序,往自己的小料碗里加上小米辣香菜香油生抽白糖,有条不紊。
“我也没有。”池不渝忙着倒醋。
“是吗?”陈文燃拿一瓶大唯怡,倒到第三杯,贱兮兮地讲一句,“那我把歌切回来?”
“不要。”
“不要。”
又是异口同声。
陈文燃拿着空了一半的唯怡乐得不行,然后看到这两人对视一眼。
嗯,很不自然。
接着又同时移开视线,一人端走一杯她刚倒好的,头也不抬。
这两人现在这么古怪,刚刚肯定不是在打架就是在亲嘴。
就在她和冉烟对视,挤眉弄眼试图探出事发真相时。崔栖烬掀开眼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听歌?”
“吃个火锅都要放音乐才能咽得下?”
说完,又随意地在桌上扫一眼。
看到池不渝已经往自己的小料碗里加了半碗醋,还不满意,还要另外拿一只碗过来,嘭地一声往桌上一放,特别豪情壮志地催促着冉烟给她往里头倒,嘴里不停地说加嘛,再加嘛,再加一点嘛,最后半个碗里只有醋。
崔栖烬怀疑池不渝是在醋缸里泡着长大的,光是看着,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在这半碗醋里涮了一圈。
“你不懂,不来点音乐算什么情人节。”隔着火锅沸腾的声音,陈文燃讲。
崔栖烬没抬头,敷衍地“嗯”了一声。
还没上筷子。
就注意到池不渝瞄了她一眼,却很快又移开视线,看着火锅有些沸腾的红汤。
手指谨慎地握着那杯唯怡。样子有些为难,鬼鬼祟祟。
崔栖烬半撑着脸看过去。
池不渝不讲话。
不讲算了。崔栖烬悠悠收回视线。
拿起筷子正要往锅里伸,结果一杯满满当当的唯怡就被一根手指很缓慢地被推过来。手指戳一下,唯怡就近一点。
“崔木火。”说得是她的半吊子成都话。
“皮筋你有没得哦,我怕把我的头发弄上油了。”
问个皮筋这么鬼鬼祟祟的?崔栖烬望过去,池不渝冲她眨巴一下眼。
又低头,望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唯怡。她是连借个皮筋出去还要被用唯怡讨好的人吗?
这么想着。可是她却说,“陈文燃倒的唯怡被你用来借皮筋?”
陈文燃茫然间红着嘴巴问一句什么。
崔栖烬说没什么。
手上很自然地把那杯鬼鬼祟祟的唯怡推回去,从自己手腕上摘下一个黑色皮筋,随意地扔给池不渝,
“一个够吗?”
“要两个。”
……
崔栖烬看过去。
池不渝扯扯自己两边的马尾,清清嗓子说,“我要把两边都绑起来。”
“绑在一起不就好了?”
“绑在一起还能好看吗?”
池不渝皱着鼻尖,“而且解开之后头发会变形……”
一字一句地强调,“那就会更不好看。”
“……”崔栖烬把自己左手手腕的皮筋也摘了扔给她。
“谢谢哦。”池不渝这时候很有礼貌。
然后很利落地把两边双马尾绑成两个丸子,和软趴趴的丝带一起垂在耳后,长短不一的发梢微微从耳后出来伸出来,像垂耳兔没修剪好的绒毛。
崔栖烬看着她这么半天还没吃上一口,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干脆用你的丝带绑?”
“那我就要先把我这个头发散开。”池不渝很认真也很啰嗦地回答她的问题,“绑了这么久现在散开会很丑,你知道我发量多……”
“知道了。”崔栖烬精准概括,“像狮子王。”
“bingo~”池不渝学着狮子王动画片的配音语气。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bingo的。
崔栖烬在心里想,然后又看到对面的冉烟和陈文燃,有些没由来地想——池不渝和冉烟同宿舍这么多年,难道这个女人都没有在冉烟面前散过头发?
还没接着想下去。衣角又被扯了扯。她往右看,又是池不渝,双丸子头后面有几捋杂毛冒出来的池不渝。
让人想要伸手,把那几捋头发按得平平整整。
于是她盯着那几捋冒出来的杂毛,心不在焉地问,“又怎么了狮子王?”
“你才狮子王!”
池不渝不服气,像金鱼生闷气鼓起腮帮子,别别扭扭地问她,“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围裙,我怕把那个,衣服弄脏。”
池不渝好啰嗦,池不渝好爱漂亮,和池不渝吃一顿饭真麻烦。
“没有就算——”
“你等一下。”
两句话撞到一起。
崔栖烬率先站起来,在冉烟和陈文燃有些诧异的目光下,走到沙发茶几底下拿出一条新围裙,扔给池不渝。
再落座的时候没忍住,很随意地抬手,拂了拂那几捋毛绒绒的杂毛,池不渝像只金鱼摇头摆尾一般地看过来。
“崔木火你好烦嘛!”
池不渝又这样讲,那几捋毛绒绒的杂毛也跟着她摇头摆尾,像鱼鳍在奇怪地游动。
以至于崔栖烬笑得若无其事,又补一句,
“快吃吧狮子王。”
-
这场火锅吃到了容祖儿歌单结束,吃到了池不渝用完那半碗醋,吃到了冉烟咬着火晶柿子解辣,最后陈文燃又开始放网易云千禧年港台歌单。
并且提议,玩UNO版本真心话大冒险。简而言之,就是先玩UNO,谁最后手里卡牌最多,谁就要在卡牌里挑一个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听起来好复杂。
其实也就是UNO加上真心话大冒险,崔栖烬觉得池不渝都有可能听不懂。
因为这个女人上次玩就输得一败涂地,怎么玩得过老手冉烟和陈文燃?
于是,第一盘到三个人都出完牌,手里所有卡牌最多的还是池不渝。她撑着腮帮子,很不情愿地从其中抽出一张真心话——
“谈过几次恋爱?”冉烟给陈文燃剥着砂糖橘,把问题念了出来。
陈文燃“切”一声,咬着砂糖橘讲,“这个我们不都知道吗?这盒牌选得不好。”
嚼了几下,又凑过去问池不渝,“怎么样?说法应该没变哈?就那一次?在网上认识的?”
池不渝一只手都拿不完那些纸牌,撑着下巴想了半天,说,
“对,那应该也能算一次哇?”
“怎么不算?当然算。”陈文燃把抽出来的卡牌放进去,快速连着洗了几下,说下次不能抽到这么无聊的问题,又转头问崔栖烬吃不吃砂糖橘,好甜的。
却发现崔栖烬正盯着面前空了的水杯,像是在发呆。过了半晌,说不吃,又移开椅子捞起水杯去倒水。
再回来的时候,水只倒了一点。她没什么语气地说,
“开始下一轮吧。”
之后冉烟和陈文燃各选择了一个打电话给前任/喝酒的大冒险。第不知道多少轮,又是池不渝输。池不渝捏着手里的纸牌唉声叹气好一会,认赌服输地抽出一张真心话——
“初恋对方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次念出来的是陈文燃,后面还自带评价,“嘿,这上哪知道去,算来算去不都**年前的事了。”
冉烟瞥她一眼,“你让水水说呗,都让你说了算什么?”
然后看到池不渝皱巴巴的表情,狐疑地问,
“你后来应该没跟你初恋联系过吧?”
“没有。”
池不渝表情皱巴巴地摇头。头摇到一半,发现桌上的人都在看她,除了崔栖烬。
崔栖烬没有看她,甚至拿出了手机,对着微亮的屏幕敲着字,好像是一点也不好奇这个问题。
只有崔栖烬不好奇。
池不渝用指甲划一划硬硬的纸牌。
又低头看一看自己抽到的卡牌,盯了那行字,规规矩矩地答,
“我不知道,没联系过。不过她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她这么聪明。”
“人家都把你抛弃了还觉得聪明呢?”冉烟撇撇嘴,对那位初恋曾经的行径非常不满。
池不渝看一眼冉烟,大概是觉得冉烟说得很有道理,很没有主见地改变主意,
“好吧,那她是个笨蛋。”
陈文燃看一眼神色平静的崔栖烬,突然想觉得有点怪,嘀咕了一下,“不对啊,崔栖烬你怎么不跟着骂几句?”
冉烟和池不渝同时抬头望过来。
崔栖烬抬起眼,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下,锁了屏,语气淡淡地讲,
“智者一入爱河,淹不死也骨折。”
更何况……
她喝了口水,看一眼手里一堆牌的池不渝,没什么语气地加一句,
“笨蛋加双倍。”
在这个游戏上崔栖烬很少输。她也不是很明白,明明四个人的游戏,输的那一个为什么一直是池不渝。
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盒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里,这么多问题都是跟初恋有关——仿佛这是一盒初恋牌。
更更不明白……
为什么池不渝每次都不耍赖。大家都已经认识这么多年,还这么真诚做什么?
又一轮,冉烟和陈文燃先撒手。崔栖烬瞥一眼池不渝的一手牌,一时之间没注意少出一张功能牌,于是她输给了池不渝。
然后她在那盒真心话大冒险里,抽到了一张重复的——
“谈过几次恋爱?”
陈文燃把卡牌念出来,才十分惊恐地发现一件事,“我靠崔栖烬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种事?”
因为她在这种游戏里从来不输。
因为她向来不喜欢自我倾诉。因为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她不像别人交朋友,真诚地要把自己一箩筐的秘密全往外倒。
因为,今天是失误。
室内微微发蓝的水波纹氛围灯在墙壁流淌,像水族箱里的水在哗啦啦地倒灌,陶喆在哗啦啦的水声不停地唱普通朋友。
一时之间崔栖烬浸沉在蓝色的水里,听到一道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要听到的声音,在其中尤其清晰地问她,
“对哦崔木火,你怎么从来都不讲这种事的?”
再抬眼,她看到那些蓝色水流疯狂涌进今夜,不要命地奔进她和她之间,像一场无声无息的暴雨,要把那些佯装的遗忘全都掀翻。
她看到这场蓝色暴雨,缓慢淌过池不渝面朝她的脸,脸上的表情令她倍感迷失,像想要听又不太想要听。
看到不远处缸里的巴西龟,在玻璃壁爬像要越狱,看到她记忆中的热带鱼,鱼鳍滑过池不渝纯澈的眼,像一场恶意的提醒。
而她对此仍旧无能为力。
只能选择闭眼不去看,捻紧卡牌背后的“真心话”字眼,缓缓吐出两个字,
“一次。”
她想今夜既然已经有人讲过真心话,那么那次除了被定义为爱情,已经别无出路。
是的,她们谈过大概……半个恋爱?并且这半个暂时还只有木火单方面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只谈了大概半个?木火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水水为什么不知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阴差阳错呢?
总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后文v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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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锁定》【清纯钓系外热内冷心理医生】*【有心理障碍的疯美拽姐】【两人非医患关系】
【本质是一个甜丧酸疯的荒诞爱情故事,两个人都有点疯】
【1】
祈随安是个心理医生,热衷养花,习惯为初来诊室的患者递送一束雪滴花,意为勇往直前。
患者惊恐发作,指甲划伤她耳廓,她仍旧温和抱住患者轻轻耳语。按照同事的话讲——就算一条疯狗遇见了她,也得被她的柔情化成一滩水。
童羡初不是疯狗是疯蛇。她养一条与自己同名的宠物蛇,闲暇无事自己给自己举办葬礼。
别人凑过去问她葬礼目的,她躺在黑底红绒棺材,双手安然交叉,半掀眼皮,“找人。”
【2】
某个旖旎雨夜,祈随安撕开耳廓纱布,靠在墙边点烟,遇见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她将手里的伞让给女人。
女人不接,只看被她扔进垃圾桶的烟盒,黑发浸湿,盯她,犹如藤蔓绕上游鱼。
祈随安将伞塞给对方,笑容弧度完美,
“可以不用还。”
第二次见面。
女人仍穿着那件腰带缠得紧紧的风衣,来到她的诊室,用那把黑色长柄伞抵着门把手。
祈随安来不及反应,就被女人推着按到椅子上。
女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将腰带在她面前解开,跨坐在她腿上,抓住她的手指,柔软的唇贴住她耳廓伤口,声线极具引诱性,
“找到你了,祈医生。”
【3】
祈随安自诩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却始终看不透童羡初:
童羡初行为恶劣,经常穿那双长及膝盖的黑色皮靴,用鞋尖光明正大勾她的脚踝。
朝她脸上吐烟,却捧她的下颌同她接吻。眉眼带笑,却说恨透了她这张对谁都笑的脸。
讲话总是半真半假。
跟她跳探戈,轻笑着说爱是一场愚蠢暴力。
感冒发烧,又敞着汗涔涔的黑发,手指固执地点着她的心脏,对她提出荒诞要求,
“你要说,你爱我。”
祈随安在这场牵缠里挣扎千千万万次。可最后,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躺进黑底红绒木箱,抱着童羡初瑟缩背脊,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
童羡初蒙住她的双眼,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有的人看第一眼,就知道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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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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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