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正梅滋滋杀了米铺掌柜的正是梅细细,梅滋滋记得这个梅细细从一开始就和自己过不去,想必这两人是积怨已深。诶,既来之则安之。梅细细也没说错,她确实打了米铺掌柜,还是安安静静地接受审判吧。
“梅滋滋,你在米铺掌柜死之前打了他,可有其事?” 堂上的县太爷声色俱厉,很有一副当地父母官的派头。
“是的。”梅滋滋一脸平静道。
“那么你对打死米铺掌柜这件事可有异议?”
这该怎么说才好呢?梅滋滋有点纠结了,要说没打他,可是她确实打了他。
“大人,我确实与米铺掌柜发生了争议,但是我只是打了他的手背。”梅滋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好,既然你都认罪了,那就画押伏法吧!”青天父母官舒了一口气,竟然有如此好办的案子。
红色的印油和认罪书已经被放到眼前,梅滋滋的手指头被站岗的小吏抓着,眼看着就要在那张认罪书上留下她的指纹痕迹。
突然,有两个不同的男声同时响起。
“大人,我不服。此案没有明确证据,大人如此断案如同儿戏。”
“大人,人是我杀的,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
梅滋滋回头一看,一个是苏格大,一个就是上次来找她说了一通莫名其妙话的梅于飞了。
“于飞,你……”堂上的老太爷气鼓鼓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梅于飞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人,人是我打死的,你要抓就抓我吧。”
县太爷气得直颤抖,一副差点没被气出心脏病的样子:“你,你……把他们三个都给我关起来,来日再审。”
于是,三个人都非常顺利地被县太爷扔进了大牢。
牢里的空气不算香甜,不过梅于飞的表现有些过分异常,那样子,倒不像是来到牢房,而是来到了天堂。
只见他抱着那粗壮的栏杆,仿佛是抱着久未见面的好友,异常亲切地将脸贴在上面,发出无比深情的叫唤:“啊,我最可爱的朋友。你亲爱的飞飞又回来了。”
“呕!”梅滋滋和苏格大被梅于飞的骚操作惊呆了,最终没忍住想吐的**,跑到墙角干呕去了!
梅于飞还在继续那深情的表演。
其余两人互视了一眼,得到了相同而坚定的共鸣,“这人,真的有毛病!”
“说啥呢?”梅于飞缓过神,瞪了他们一眼,“这可是特地给我定制的专门牢房,最上等的待遇。”
他这语气,怎么约莫还有些得意的味道呢?
梅滋滋和苏格大浑身一震,已经惊掉了下巴。
梅于飞不以为然地朝他们摆摆手,又打了打哈欠,自顾自地朝墙角那张舒适的大床走去。本来眼看着就要躺下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砰一下地弹了起来,他朝梅滋滋挥挥手,“滋滋,你过来。”
苏格大将梅滋滋护在身后,“不行。”
梅于飞凶神恶煞,“你是什么人,扯着我娘子的手不放是做什么?”
苏格大的表情裂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梅于飞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梅滋滋一眼,然后松开了手,“梅滋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是自己亲口承认的夫君,这天上怎么又掉下来另一个夫君!
梅滋滋内心有些混乱,梅于飞又是从那块地上蹦出来的夫君?她急忙摆手,“我,我,不知道呀……”
虽然这个解释很蹩脚,但是她确实是不知道的,毕竟她真的不记得这具身体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天哪,自己究竟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啊!难道,一女侍二夫这等荒唐事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梅于飞倒是一脸无所谓,过来拉梅滋滋:“你不知道没事,我知道就行。”
苏格大抓住梅于飞,一脸沉重:“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梅于飞也恼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一个男人和我娘子拉拉扯扯,不清不白的。你究竟是那块石头里崩出来的奸夫啊!”
苏格大脸都气青了,于是,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看向梅滋滋,想要她一个解答。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个不同的男声,一个相同的问题。
梅滋滋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们:“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感觉头顶有一阵乌鸦飞过!
这个关系的问题真的是太紊乱了!梅滋滋此时靠在墙角,脑中有千万只小蜜蜂嗡嗡地响着。她往左边一看,是一个男人哀怨的眼神,再往右边一看,还是一个男人哀怨的眼神。
救命啊!她只得摆正身子,看着前方的柱子,现在终于能体会梅于飞的心情了,真的是好优秀的柱子,越看越亲切,越看越可爱。
“梅滋滋。”苏格大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不解释一下吗?”
“对啊,滋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解释?这该怎么解释?
梅于飞心虚地看向梅于飞,讪讪道:“你说我是你娘子,可有什么证据?”
“笑话,你是我娘子,还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吗?还要什么证据?”梅于飞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又撇了一眼苏格大,痛心疾首道:“你,你难道为了这个男人,才问我这样奇怪的问题吗?那他呢,你是他娘子,又有什么证据?”
苏格大一把搂住梅滋滋,“是她亲口承认我是她夫君的,村里的人都听到。”虽然脸上还是淡定无比,然而轻快的语气还是透露了他内心的小窃喜。
梅于飞一脸不屑,十分肯定道:“切,她一定是把你当做了我。你只是我的替代品。”
苏格大的表情裂了,“梅滋滋,你,是把我当做了他,所以才认我为夫君的吗?”
“这……”总不能说是想拉他来挡枪所以一时情急才口误的吧!
梅于飞见梅滋滋这个样子,愈发得意,“是吧,我就说。姓苏的小子,你是姓苏没错吧?”
苏格大见梅滋滋答不上来,一脸失落,“原来,你真的不是我娘子。”
“那还用说吗?你们拜过堂,洞过房吗?”某个不知道见好就收的男人趁机火上浇油。
“你拜过堂,洞过房?”
“那是自然。滋滋背上有颗痣,我清楚得很!”
梅滋滋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厮怎么会知道?苏格大看到梅滋滋的表情后,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然后成功地被梅于飞搞自闭了。
梅滋滋也自闭了!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啊,老天,得快点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要乱套了!
就在三人各有心思的时候,狱卒送来了饭菜!好家伙,这牢房里的伙食比自己在外面吃得好多了。梅滋滋突然觉得因祸得福,好像被扔进牢房也不错。
不过梅于飞就不这样想了,他将勺子甩到一边,不满道:“那老头就给本郎君吃这个?”
“我说郎君啊,大人说了,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就给你吃猪食。”狱卒对梅于飞的挑剔视而不见,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梅于飞十分识时务地闭嘴了。
“梅于飞,你和县令大人什么关系啊?”
“哈,那老头啊,我爹的爹。”
“也就是说,是你祖父。”
梅于飞点点头,突然郑重地看向梅滋滋,“所以说,滋滋啊,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为你洗清冤屈的。”
梅滋滋有点心虚,心想,其实我也不一定是冤屈的,人我还是真的打了。
那边苏格大看这两人卿卿我我,不由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独自享用起了美食。自从刚刚从梅于飞那里得知真相后,他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起来做一只缩头乌龟。不对,还是只绿毛缩头乌龟。嗷呜,这悲惨的人生!他看了眼“打情骂俏”的那两人,真是对狗男女啊!
“苏格大,你怎么不说话?”梅滋滋端了盘子到他面前。
苏格大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吃东西。
“我这里有鸡蛋,给你。”
苏格大的眼睛一亮,但是自尊不允许,“不用。”语气闷闷的,透露着此人的郁闷与委屈。
“你不是喜欢吃吗?给你。”
“给你真正的夫君吧!我何德何能,还要分你的鸡蛋。”
梅于飞已经听见了,他笑眯眯地凑过来,大嘴一吸,梅滋滋的鸡蛋就到了他口中,“你这么客气,我就不客气了。毕竟你也说了,我是真正的夫君嘛!”
苏格大……
梅滋滋……
梅于飞:“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用那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