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右手骨裂,一整天手都动不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讲得也太夸张了。这种疼像是无数根锐利的尖刺戳在手掌上,深入骨髓,透过手背。
右手就像一块橡皮,我用左手一摸,感觉像摸死人的手,又肿又麻,跟摸在皮革上一样。
更要命的是,疼得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别提抓起什么,持续性的疼痛在我涂了四五次药膏,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才减轻了一些。几乎一夜都没睡好,疼得我夜不能寐。
右手依然动不了,吃饭、玩手机,用的都是左手。我那天没有上班,因为手疼,一晃就疼。那种感觉就像插在手上的针又往皮肤里钻了一寸。
第二天,右手能拿手机了,父亲就让我上班去了。而我的右手一用力就疼,还是用左手骑车,右手连车把手都拧不了。我能感觉要是继续用力,手腕的疼痛会让我的右手骨折。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上午,我还是一样拧不动车把手,但可以轻轻的拧了。路上出了意外。以前我转弯总是用右手打方向,但如今右手动不了,结果撞到了路边的石墩上。下午,除了不能用太大的劲,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至少打字时,右手不会一抽一抽的痛了。
在第二天,我把家里的牛奶喝光了,补充了身体里的钙。第二天,父亲买了一箱牛奶。第三天,我又喝了一盒。药膏每天都有涂,加上我尚且年轻,依赖身体的自愈能力才恢复了健康。
我还是懂自救的嘛。不知很久以前父亲肋骨断了又会是怎样的剧痛。
如果我从楼上跳下去就知道了吧。这就是我在学校想体会的疼痛,可以忍耐,觉得这样我受这样的伤一定没问题,一定不会在下坠时感到后悔,然后下定决心,省得站在高处迟迟不敢跳。
据说,缅甸不是人待下去的地方。那里的人如狼似虎,铁石心肠,残暴不仁。
那里的狠角色有很多,臂膀纹身雕龙画虎的彪悍大汉,杀人如麻的持枪青年,用电棍和藤鞭的诈骗头目……他们管理着一个个园区,是那里的山大王。
每年都有许多被骗去缅甸园区的“猪仔”“奴隶”。他们在境外,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的人也被骗到那边,不过不识字,他的家人花了十万赎回了他。有家孩子说是父母过于溺爱,结果被骗到那里,诈骗分子威胁父母不给钱就杀了他,前前后后给了40万,获救的希望仍旧渺茫。
在缅甸,军方和警局和这些园区头目关系匪浅,那些“猪仔”找他们求救是自投罗网。曾有人打电话给警察,结果他被举报。男人被当众处刑,算是杀鸡儆猴了。
要我说,落到那个地步,不反抗就会一直被当成工具人使唤,不如悄悄捡起一块石头偷袭砸别人后脑,或者用牙齿撕咬对方的脖子。
那样活着本来就生不如死了,不工作还要被殴打电击,至于把眼弄瞎,把手砍掉,这些和接下来痛苦的生活比起来显得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园区里头就是一帮人搞诈骗。男的不听话棍棒伺候,女的被凌,辱殴打。还都是脱,光了再打。
我是看了很多人自述自己被骗的经历,总认为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被骗的都是“傻瓜”,还有那些听了别人的话,自作主张联系别人要去缅甸大赚一笔,结果有去无回,落了个十死无生的下场。
妙瓦?的园区听说人只要被卖到那里,一个都出不来。但总有例外,有人活着出来,还录了视频,甚至还有照片为证。
那些在缅甸逃亡的经历,我看了越想看。可能是我的生活过于平淡了,也可能是他们的生活太精彩了。那些人讲述的时候,目光深邃,仿佛蕴含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些人穿梭于苦难之时,竭尽全力的逃跑,沉着冷静的应对,熠熠生辉的模样,实在令我兴趣盎然。
七夕节悄然而至。我是看了游戏里的活动才知道今天是七夕。我在七夕当然没时间谈情说爱,工作了一天,然后回家躺在床上,盯着手机,不知该做什么。
这种时候就玩游戏吧。群里有消息,我点开一看,有人说头发长了,像个日本人,又不剪,所以心理医生叫我换个家庭。
我知道他患上了抑郁症,目前正看心理医生,成效如何暂且不表,我也无从得知。不过说起头发,我发了一句“头发长见识短,没什么。”
这时,我想起自己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不禁哑然失笑。
过七夕了,群里就有人行乞了,但这句“七夕单身狗们”让我想起靠网恋把人骗财、还骗去缅甸的抠脚大汉。我淡淡地说,“网恋不可取。”
“七夕”那人带着一丝侥幸之心说道。
“那又如何,和昨日没区别吧。”我认为古人就是喜欢定节日,现代人没必要为了古人定下的节日去做事,无视节日就好。
后来,我和群友聊到了海伦凯勒,我最近在看她的著作《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说“海伦就嗜书如命”别人评价她是“我通过书认识世界”。
可惜,我不是很喜欢看书,只是无聊才会为了消遣时间看会,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看视频、玩游戏、看黄片。
“随着年龄的增长,了解世界的渠道更加多元,书本就显得枯燥乏味了。”
“不,现代娱乐方式多了。她那个年代,只有书,没有手机的。”
对于她的看法,我觉得书本带来的魅力一点也没减少,只是文字的形式比起视频里丰满的人物形象略逊一筹罢了。
我和群友又聊到了缅甸。
“被骗去缅甸的可多了”
“自己要去没办法。”
之后,我们几人又聊到了工作,工资的问题,以及贫富差距。我们家是没条件用电脑的,但别人不一样。我感慨万千:“其实海伦说学会满足挺重要的。”
渐渐话题向年龄进发,我也没什么好藏的,直接说了出来“我刚成年”。
橙子:“我不信。”
我想起橙子还是名毕业大学生,打趣道,“不过我要是跟她一起,倒是少奋斗二十年了。”
“她可是混了几年社会了。”
“有公司编制的。”
她反驳道:“我去年大学才毕业。”
群友好奇的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是我把她拉进群里的。
“到底有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网上”“详细”“他俩知道”
两位群友一问一答,倒是猜出我是在网上结识她的。
我无奈笑道:“你们啊……联系一下生活实际啊”
“你怎么做到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我居然被吐槽了。
我说:“她是大学生,她看上的至少也是跟她拥有一样的学历。”
“你说话的方式很有故事感,一看就活了七八十年了”
“你学历不配,大专生吧”
“我不是,我初中毕业,然后中考失败,进厂混日子啊,每天都是得过且过。父母都在厂里呢,我没他们还没工作,只能饿死”——来自本人的自我评价。
然后,我们说到了机器作画,引发了一些思考。
“不知有人看了机器画作就寻死就为什么。自己的努力不如机器一瞬间的功夫。但机器终究代替不了人类”
“饭碗被抢了”
“所以,到底是哪些脑残让AI画画的”
“从最开始用Ai搞深度伪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绘画Ai了”
“绘圈好乱的,特别是现在绘画Ai盛行”
聊到了敏感的话题,“中国人太多了,劳动力廉价,你不干这活,有的是人干,3000喊你干你不干,别人2000都要干”
“这些行业好多人抢,社会饱和了,实在是难超过”
“人多了就得死,所以以后有大病毒出来也不奇怪”
我倾述了革命的思想,但讥讽的声音也有“乱世哪儿来的人啊”“一大街的人被镇压了,一排排被烤着地上挨着抽”“老百姓没有武器怎么革命直接把你枪收了”“一棍子给你抽地上,都快饿死了打得过武警?”……我也说了各种办法,类似“水亦能载舟,也能覆舟”“总有困难多壮志,不教红尘惑坚心”。
话题持续推进“核废水处理的谴责”。但接着聊国家大事,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总是说唯恐天下不乱的战争之类的。
所以,我怕被举报在这里及时打住“那个,我想说一句,没本事的人对国家大事都很有兴趣。我们还是聊聊将来的对象吧,今天不是七夕吗?”
“街头的大叔最喜欢对国家大事评头论足”——河南读者
其他人还是在大放厥词“必须要关注国家事件”“打仗第一件事把联合国常规武器公约撕了”
我主动转移话题:“你希望你的对象是怎么样的?”
“有钱、高富帅、没娃最好、二婚也行。”群里唯一的男同给予回复。
我明知故问:“男的女的”
“不就讲,男的,肯定男的啊”
高富帅一般很胖?但胖就不会帅了?也不一定。
当时我正吃着母亲端来的葡萄,双手打不了字,发了句语音“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你都给我标注这么明显了。”我给他的群昵称就是“男同”。
“真男同啊。”橙子觉得不可思议,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