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 第214章 1.11～1.12

“你别把我当人就行了，我不是人我们的交情你还不愿意？”

“我不敢。”简微不愧是少年心性，对陌生网友依然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还当他是昨天那人，便讥讽道：“他就喜欢跟女人聊，把女人当成他的玩物，你看他昨晚把别人的聊天记录发到群里，在背后说这样的人真惨啊。”

“什么意思？没看懂，我只是个生活社恐人，网络上我是斗帝，现实中我是普通人。”

我以为他装傻充愣，便说：“纯粹是装模作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其实这两位的头像十分相似，我会误会也情有可原。

那人袒护道：“已经够了，我和简微是一类人。”

简微问道：“你们有勇气买吗（就在医院门口）免费避孕药具发放机。”

我明知故问：“买了有什么用。”

“@十，避孕呀。”

我见他上当，乐道：“根本不会有人跟你做。

“@十，好好好，直接暴击伤害是吧。”

我又道：“难不成还会安慰抑郁症女孩，然后花言巧语，骗她跟你做？”

简微道：“@十，教我技能，现在就去骗。”

我还当他是那人，回道：“@简微，简单，她微信多少，我可会骗人了，包骗上床。”

“@十，没有女人微信。”

我发了张图片，是昨晚聊天时的截图，道：“怎么，现在开始维护心爱的女人了。”

“一瞬间要不是头像和名称，我都没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自己的逻辑混乱。”

“昨天跟你聊得不是吗，认错了……”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对于之前所说的话，我在心里深感歉意。

昨天依然是叫我开车。厂里是没人了吗？总叫我一个新手来开这辆平板车，这合适吗？我左思右想，想到我这个班组不是新招来一位驾驶员吗？他下午也来了，领导怎么不叫他开车。这样我还跟着父亲。难不成领导是给我机会，让我好好表现？想到这里，我的喜悦之情转瞬即逝。

不太可能吧。虽然领导和父亲有那么一点关系，但也不会处处关照我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也许人家是想考验我的驾驶水平，不过出了事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让我滚蛋，毕竟这一行极其危险。

首先新来的人还没我待在厂里的时间长，可他毕竟开过平板车，比我要熟练得多。但大家几乎都相识不久，用人方面我也不太懂。

我无论开什么车都开得极慢，所以领导故意让我开十六米的平板车，这样父亲就能腾出手开车，不用做指挥跟着我，他做事的效率高，开车不会像我一样很慢。

还有一位驾驶员的，他跟我一样，车开得极慢。不过昨天他请假了，由我顶上，但今天他人呢？

补充一下：我每天都要上班的，没有假期。

我把这些事交代得很乱，也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昨天我是很反感自己要开一下午的车。

领导骑车带我去一企，他路上骑得极快，我坐在后座，电瓶车颠的我屁股疼。他骑车，我闭目养神，和往常一样，两人都不说话。

到了地点，他让我将车开去二企等指挥工，我听令行事，点下头，表示明白。路上他还一直跟着我。

我脚上踩着油门，连松懈的机会都没。驾驶室里很闷热，我一边脱衣服，一边开车。现在的天气是晚上太冷，白天太热。偏偏我上晚班。

在二企等了半天，指挥工没见着人影。路上倒有一位指挥工跟在车后。父亲用对讲机叫我把车开走，别停在大路上。

我将车开到侧路，看到一位指挥工，他戴着围巾，看不清脸。他看了我一眼，便骑车走了。

现在我略微有点迷茫，现在该做什么？领导叫我等着指挥工，我看到一个指挥工，不确定他是不是跟着我这辆车的指挥，对讲机里也没指令传来。

指挥工骑车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看我不动，站在原地冷漠地注视着我。他就是抢我对讲机的人，父亲曾开玩笑地说起这件事情，他笑着说：“你可别再抢人家的对讲机了！”

那人却吼道：“我只是借下他的对讲机，你儿子还不借！”这番话倒也说得出口。我不借给他东西像犯了大错一般，不愧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人。

当时我听了这话，没理他，也不生恼。

现在的情况就是僵住了，他看我，我看他。两人均是一步不动，大眼瞪小眼。我在车里，他在车外，都是互相看着双方干瞪眼。

我明知指挥就在前方，却想：“指挥工没来，我干等着就行，或许还能补个觉。”

他依然冷冷地瞧着我。后来不知怎的大叫起来，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有个路人拍了下车前的挡风玻璃，跟我说：“走啊。”

我心想这也不是个事，便听他的话开车跟上那位指挥工。

到了他跟前，我鼓起勇气，用对讲机说了句话，他没听见，但透过玻璃看到我的动作，也用对讲机说了话。我切换频道，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以后这辆车都用六频道！记住了没有！”

我没答应，这很正常。一般我无论是做指挥还是驾驶员，都不怎么说话。

因为我纯粹是新手中的新手，所以他做我的指挥，其实蛮好笑的。他每时每刻得下达具体指令，不然我就停车不动，而且他得时刻在前面引路，不然我不知道开车去哪。工作中的每一步的步骤都少不了他要用对讲机指挥。

果然，一刻不停地说话终于引发他的不满。他和我搭档大概是做指挥中最累的时候。

“往前”他重复这个词有千百遍了，我知道前面有障碍，得慢一点，于是走走停停，他说“不能留空当太大”，所以必须让我靠近一些。

“你没教你停你就一直走！”他冲我吼道。我依然开车靠近些，然后马上停下。他撇过头，不再言语，继续像之前那样指挥。

“你停下来干嘛！”我看他停下车，我也停下车，便遭到他用言语凶恶狠厉地责怪。

等到后面，他有气无力地说：“走吧走吧走吧……”显然己然精疲力尽，跟我耗尽了口水。

我除了上厕所通知他一声，其他时候都不理他，但工作还是得听他的指挥，说一不二，不过有时也会搞错方向，气得他说：“哪边是右？”

今日也还是我开车，还是他指挥。原来的人去哪了呢？不会一直是我开吧？算了，这种事怎么样都好。

我记得昨天指挥工在即将下班的时候一看父亲来了，满脸都是笑容，他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吐露心中的不满。我从驾驶室里钻出来，也是一副高兴的神色，我和他都想让父亲来开车。

有时候他的指挥在我看来很好笑，特别是催促我快点开的时候，还有教训我的语气，该怎样做，而我反其道而行，就是不肯听他说。

我应该喜欢捉弄别人的感觉，以前有个女孩，叫王妍，我特别喜欢跟她一起玩。她还有一位朋友，似乎也姓王，她的名字是三个字，是小学时代的事，但没有拍毕业照，因为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转学了。

比如和我追逐打闹的是她，结果被学生会的人堵住，他们围着我，不让我走。原因似乎就是我违反校规：学生课间不许大声喧哗、追逐打闹……当时，我跪在地上，挤开人群，想逃走，但被一个高个的男生死死抓住后背的衣领，他扯过我的学生卡，看我的名字。他不识字——认不得爷爷写的绕笔字。所以他偷了我的学生卡，让老师来辨认。那件事过后，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批评了我一顿，用棍子狠狠抽了我的手心。但很快我就忘记这回事了，初中也有喜欢打人的女教师。

不知那时候为什么怕那些教师，人家打我，我就该还手的，不管是不是他妈的人民教师。

为了躲她追击逃进男厕所，她还想拽我出来。她和朋友闹别扭，发誓一辈子不相往来。结果很快后悔，两人一起和好如初，我还当着她俩的面感叹女人的友谊真让人琢磨不透。

我和她还绕着班级里的课桌奔跑，她为了捉我，可追了好久。

有一次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很多人的姓名，让我们做学生的请这些人去办公室。我积极的帮老师的忙，却被一个名字难住了。王女开是谁？我们班有这个人吗？其实是老师粉笔字写得间距大了，弄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有关她的回忆到此为止。小学一直没能正视感情这回事，因为那时我很单纯，只要碰到长相美若天仙的女孩就无法自拔，那时我的想法就是为了她甚至可以豁出自己的一切，无论她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如果那时候我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她产生感情就好了。

没办法啊。我又没法懂得女人全是红粉骷髅这一点，自己又没看过多少书，自然啥都不懂。像是今天早晨，我照样还不是沉迷女色，破戒了。而且没看完《天龙八部》，所以直到现在，我也如过去的自己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成长。

但我至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只知道玩乐的好处，而不知玩乐的坏处了。

由于经常将手放在方向盘上，我的双手沾满了浓烈的皮臭味，用水怎么洗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