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物呈三角状,通体乌黑,幡上黑气隐现,下面本该是六条幡尾,本一一写着接引,老子,原始,姬发,姜尚,准提六人,后来姬发姜尚二尾被毁,只剩下四尾,被长耳定光仙盗去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用这种方式重新回归我教。
我喜的急忙降下去找逐月,逐月也是着急,但却不是为东西,只是忙着给我的脸查血:“怎么样?脸痛不痛?”
我这才反应过来,试着摸了下:“还好啦,”举起我手里的宝贝,“快看快看!我截教至宝啊!”逐月还是没反应:“那蚊妖死的时候,我看见隐有一道黑烟打入你的身体,你可有何异样?”
我顾着开心只简单运了运周身真气:“没觉得有何不适,啊,这可我截教至宝哎。”我的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逐月的担忧之意也是溢于言表:“真的没事吗,蚊妖诡计多端,我怕你……”
我根本不在意:“他都死了,还怕什么?”
逐月有些无奈:“我还不是担心你……”我安慰他:“好啦好啦,我不怕的。”他摇摇头:“也就是你了,你看看若是别人,我会不会这么多言。”
当然不会,我是知道的,我只搂着他撒娇:“好啦好啦,唉,”转眼又哀伤起来,“只可惜我要回去了……”免不得又是一阵分离。
“我也快了,这边的事不会差你几日的。”逐月亲了亲我的额头,“你且先回去。”说罢便想去扛商辛,走了两步又停下,无奈看着拽着他袖子的我,转过来紧紧抱了抱我,“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你路上我不放心。”
“嗯嗯嗯!”我开心的不断地点头,随即又一想,我的脸破了,要是给师父看见难免责备逐月,我又舍不得逐月被骂,长叹一口气,“还是算了,我要自己走。”
经过这么多事,我其实是被变相赶了出来,本来还想编个理由好让师父好受些,但一路回去也是累的不行,回去的时候正好师父师爹没在,一下子扑在床上后再也乏的起不了身,最后还是被师父拖起来的,硬塞到我嘴里一个丹药,我只迷迷糊糊的:“师父……我好困啊……”话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哑的,是真的好困,跟蚊妖过招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现在却一点力气没有,只觉得还要再睡个好几年。
师父答道:“蚊妖一战打了十数天不止,你如此困顿也是因该的。”竟有十多天?我揉了揉满脑袋的乱毛,仍旧觉得睁不开眼睛,转而又趴在师父身上:“师爹呢?好困啊……”说着口水便要流在师父肩膀上,擦了擦口水努力睁了睁眼睛,发现睁不开,喉咙也涩涩的,“眼睛完全睁不开,觉得人都被掏空了。”
“臭白泽出去了,你要睡也行,”师父拍拍我后背:“你脸上……”我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事吧,养养看看,说不定就好了。”我实在没力气,说完这几句便又想睡觉,师父又说一句,“嗯,只告诉你一声,夜逐月回来了。”
啥?逐月回来了?我抬起头想起身,挣扎了一会儿发现失败了,把头靠在师父肩膀上:“怎么这么快?我都睡了多久了?”声音还是哑的。
师父简洁明了:“七月。”
啊??半年多了,怎么可能!
我心里呐喊着,激动着,想着要去看逐月,但就是起不了身,困意一阵一阵袭来,根本容不得我想事情,实在是困得不行,翻身又趴下,只想着我再眯一小会儿,就一会儿,然后就去看逐月。
只觉得浑身抽了一下,又睡着了,脑中仍是一片混沌,心中只想着要起身去看下逐月,想着想着却翻了身又睡了,然后觉得自己起身了,走在找逐月的路上,用力跑啊用力跑,猛地一下醒了,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我是梦到了我在路上啊。
用力睁开眼睛,用胳膊支着努力起身,这一睡也不知又睡了多久,在床上磨蹭了好半天才迈出下床的腿,站起身来也只觉得头重脚轻的虚浮在空中,梦游似的迈了两步,像踩在软布上似的,只觉得自己走的直线,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撞上了桌子,我就这样一步一撞的走向了找逐月的路上。
轻车熟路的打开……哦,撞开门,隐隐感到不对,逐月总能听见我的脚步声的,往常总是还不等我敲门就笑着开门迎我了,今天却没有出门来,而且我今天由于迷糊脚步格外的重,他居然都没听见,难道不在么?
不在就不在吧,也不知是怎么了,才走几步,却愈发觉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心里想着要是逐月不在便去他床上休息下吧,实在是不行了,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床上的景象却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下,逐月与辛照君抱在一起,逐月只着外衫几乎全露着,浑身的刀疤也看得清楚,怀里拢着衣衫未整的照君,照君的胳膊还缠在逐月的腰上,二人一副甜蜜的相拥而眠。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想什么,脑中又是一阵困意泛来,只觉得脑袋重重的,站不住似的,心里也是怒气翻滚,踉跄两步,想伸手抓住什么扔过去,但是眼花的没抓住,反而撞掉了什么东西,一阵乱响,床上的照君醒了,大叫一声慌乱的跑到旁边,逐月这才醒来,我此时已经站不住了,滑座在床边手指着逐月:“你……你好……”你了半天却难以成句。
照君只在旁边红着眼睛不说话,在我听来却像是宣告什么似的,逐月也是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见我此状急忙过来扶我,逐月过来的动作也略迟缓,像是……
我一下子明白了,大概是云山子不喜欢我,有意撮合自己的两个徒弟,也算到我此时会来,用了些手段特意给我看的吧,他大概不知道,逐月身上有疤睡觉从来不褪衣衫的,而且逐月跟人睡也不会拢着,他总是怕我跑掉似的用半个身子半压着我的。
我心里也是明白,但还是生气,一把推开逐月,想回家去,我觉得自己用劲很大,逐月却纹丝不动,一直张嘴说着什么,明明离得这么近,我却一句听不见,我好像失聪了,耳边什么也听不见,我看着他觉得他一直动着,而后眼前也渐渐模糊,一下子晕了过去。
耳边忽闻得鸟叫,叫声奇怪的很,像是琉璃珠子在蒙了软布的器物上碰撞似的,婉转清扬,我就这样被吵醒了,爬起来看着窗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这次醒来却只觉得通体舒畅,身体像孩童似的柔和轻软,深呼一口气,只感觉更加透爽,且耳清目明,想事情也分外清晰,像是开窍的似的脑中分外清晰,想来大彻大悟醍醐灌顶便是这般感觉了。
腹中五气沉,头顶金花聚,这么多年的修炼,终于也算是圆通了,下地走了两步,只觉得这房间格外熟悉,好像呆过似的,倒了杯茶水喝,却见门外走进一人来,青衫卷发,鹰眼高鼻,看着让人觉得分外冷清,但我却不怎么害怕,这下子脑子却仿佛是不灵光了,盯着看了半宿才想起来,记忆瞬间进入脑子:“师父啊,你一直照顾我啊,我师爹呢。”师爹那个爱热闹的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我?
“嗯,”师父点了一下头,“他出去了,你呢?身子可有不舒服?你可睡了将近百年了。”
“这么久了啊,我只记得我还在跟蚊妖打架呢!”我有点不敢相信,师父接道:“你这次散魂可是有点久啊,我都怕你认不出我了。”
散魂?这个我知道,据说死前经历巨大创伤才会散魂,且人一散魂魂魄便难再齐聚,散魂后的精魄性情不定记忆不完整,还可能疯疯癫癫的,我笑道:“乱讲,我怎么会散魂呢?”
“那你看他是谁?”我顺着师父的话音看去,才注意到师父身后还跟着一人,束发白衣外面披着件红大氅,同色的发呆垂在脑后,眼角还有颗痣,眉眼到不是多精致,但怎么看怎么舒服,不由感慨,真是个美男啊……
大概是我脑子里想的话嘴巴不由自主的跟着说了出来,口型暴露了我的心里,美男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踉跄了一下,师父也不说话,我只思量着,这都领进家门了,难道是师父新收的徒弟?紧接着我就抱怨了句:“师父你怎么又收徒弟了……”我心底是不愿师父再收徒弟的,万一有了新徒弟师父不疼我了呢,我一脸幽怨的看着美男,何况这货看着就聪明,师父肯定会嫌弃我愚钝了,我心底很不开心。
“这是逐月啊,”师父见我不悦揉了揉我脑袋长叹一口气,“逐月你先出去吧。”美男很不情愿的出门了,临走还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我问师父:“他看我干吗?是怕我不接受他吗?”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师父没回答却转问到。我立马意识到不对,心里不停的盘算,难道我该认识他吗?可是我一点关于美男的记忆都没呀!
大概是看我一脸愁苦,师父说道:“那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也没顾得上多想,心里只惦记着我的六魂幡,想着立马给师父看,马上跟师父说道:“师父,我斩了了蚊妖后,得到了一件奇物,你想象不到的,是我截教至宝!”
“我是你的师父,你口袋里有什么,我会不知道?”师父冷道,我嘟嘴哼了一声,真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对六魂幡我还跟献宝似的呢,却被师父完全看透了。
看我样子师父笑了下安慰我:“你便拿着修炼吧,只是切莫走歪道,你若走歪了,我不认你的。”
哎呀,师父好烦,又是这句,我点点头,师父这才又嘱咐道:“这六魂幡跟着修炼邪道之人已久,怕是沾染了邪气,你千万注意,莫被他带到了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