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情劫之回归青楼 第30章 第三十章 单方

又叹了口气，暮雪打算自己不费心了，干脆去一趟林老板处，请她的管家和下人来帮忙布置就是。反正这段时日欠下她的人情已然不少，就算再欠多几分也没什么区别。正欲出门，迎头碰见了门口下马车的千辰，这一个多月没见，他眉宇间憔悴了不少，身形也略微消瘦。见到暮雪，眼眶更是一红，上前一步低声道：“我每日都过来看看，你...终于回来了。”

暮雪见到他的模样，有些尴尬，也有几分怜惜，将他迎到家中坐了，才叹了口气：“我这里这么脏乱，委屈你了。”

千辰跟在暮雪身后，一眼就看到她发髻上簪着雕刻浅墨独有记号的木簪，这边眼泪已经落下来，低声道：“地方不够整洁有什么委屈？委屈的是你完全不给我机会！明明是我先见到你，明明你也与我亲厚无间，只不过我没有对你死缠烂打，总希望你能慢慢了解我对你的心意。可你...让我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暮雪心下恻然，轻声道：“千百年来爱情故事套路如此相同的原因只有一个，情爱是使人自私的源泉，自私会使人霸道，会使人妄想占有，会使人失去自信，如果我们并不如此，那就是没有陷入才能那样冷静，因为我们还有心智去冷眼旁观，分析利弊。你知道吗千辰？沉醉在爱里的那个人，是多么幸福！只是单方面的刺激愉快感，就在人生的体验中，占尽了上风。这样说来，要勉强留住一方不爱的心是多么自私的一件事啊！ 因为对方并不能从两人的相交中得到任何快感，一个人单方面的享受，会多么地不近人情。其实千辰，你...心里不用觉得不甘。因为我并不是那个能够令你倾尽全意不讲盈亏去爱的女人，亦不是你肯为之不顾一切无论得失的女人，并且我也并没有力量和意愿成全你的理想。所以这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千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暮雪，我知道你要他已成定局，我...不会与他争正夫的位子。我只是想要做你的侧室，伴在你身侧照顾你。难道...这也是奢求吗？”

暮雪捂住脸，烦恼的搓了搓，叹道：“千辰，我刚刚对你说的话你有没有理解？我们在一起，无论对你，对他，还是对我都不公平，你那么优秀的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难道不应该只将真心对明月？要求独一无二的珍宠吗？你到底明不明白与其他人分享爱人的痛苦，知不知道被人忽视的憋屈？”

千辰转过身扶住身后的博古架，见不到他的面容，却看到他僵硬颤抖的背脊，听到他无比凄苦的声音：“暮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话？我难道不想独占你的宠爱吗？我难道不想要你的真心吗？就是因为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才有了不惜屈就与浅墨共同服侍你的心。你...不知道我为了跟你在一起，付出过多少努力，守过了多少孤清的夜晚，也不知道我鼓了多久的勇气，才决心不顾一切的追随在你身边...我...这么骄傲...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这样丢脸过！”

暮雪深觉不忍，但想到浅墨那幽深的墨瞳，还是狠了狠心道：“千辰...是我暮雪对不起你，早知道会令你这么伤心，我就不会总去寻你解闷，令你误会，是我思虑不周了。可...我现在不仅与他有了婚约，还有了...夫妻之实，感情已经无可撼动。我不能得陇望蜀，令他伤心，更不能左右逢源，轻贱于他。”

暮雪站起身来，走到千辰背后轻声道：“我愿与你结为异性兄妹，祸福与共，不离不弃。但只要我暮雪有的，皆有一份与你共享！虽说不能同床共枕，但论及亲厚爱重，也绝不会少浅墨半分！”

千辰转过身来，轻声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泪水却不断地从眼眶内涌出，哽咽道：“很好...很好...我们这累世的缘分，不过就换来一个异性兄妹的称谓，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暮雪见他反应这么大，不由得也慌了手脚，不及仔细琢磨他话中的含义，有点焦急的从袖子中抽出了帕子替他拭泪，诚恳地道：“我们相识以来，即便不是手足至亲，也是知己论交，坦诚以待。我也想令你快乐，成全你的心意。但以诚相告，自从遇到浅墨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做不了自己的主了。若是...我能有其他办法令你好过些，必会竭尽所能。”

千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冷冷地道：“不必了，浅墨...那就是我命中的魔，只要我心仪的女子，都会喜欢他，我不会怪你！”

他抬起头注视着暮雪，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若你们...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若浅墨...会不计一切的对你好，我千辰认命就是。”说罢拂袖飘然而去。

暮雪呆立了一会儿，踱至井边打了盆水看着自己的倒影，喃喃地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就转了个世，怎么桃花会突然变得这么旺？难道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有什么不同？还是我的言行举止给人什么特别的暗示？若是命中有这么好的福分，为什么上辈子孤孤单单一辈子都无人问津？即便是千辰，那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你说要是跟上辈子匀一匀该有多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怪不落忍的...”

摇了摇头，暮雪失笑：“行了，能有幸遇上浅墨这等绝品，还有什么不足兴的？现在恐怕已经不是选择谁的问题，而是我已经离不开浅墨。好在自己定力还不错，一直对千辰也是守礼自持，并无僭越之举。也算...问心无愧。”不再多想，出门往林老板府邸而去，向她借了管家仆佣过来整理宅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