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情劫之回归青楼 第18章 第十八章 敝履

暮雪哑然，有点儿垂头丧气：“是啊！这世道对男子就是这么不公平。”

千辰嘴角升起一个弧度，脸上却无笑意：“要两全倒也容易，你要了我就行了，以后想跟我什么时候谈天，就什么时候谈天。不止如此，我还能...”他忽然凑近暮雪，低声道：“还能伺候枕席，让你体会到欲仙...欲死的快乐。”

暮雪目瞪口呆，眼见千辰越凑越近，几乎呼吸相闻，不由得手足无措，碰翻了酒杯，酒水将袖子湿了一片。忙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擦拭。千辰站直逼近暮雪，轻声道：“衣服湿了...带我进内室。我...服侍你宽...衣。”

暮雪定了定神，连连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镇定下来，慌慌张张地道：“千辰，你搞什么？这种玩笑开来有意思吗？”

千辰英俊的脸沉下来：“谁跟你开玩笑！自我们相识以来，我自问待你一心一意，曲意奉承，从不违拗你的意思。不仅如此，还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人情，就是盼望我的一片诚心可以感动你。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你服侍的如同帝王一般，让你真心的爱上我。可是...你转头就有了心上人，若是那人是高门大户，家世清白的处子倒也罢了，可是明明是一样的青楼伶人，谁又能比谁高贵多少？凭什么他就能让你完全的动心，却对我弃如敝履？”

暮雪从开始的震惊不已，到后面的疑惑万分，紧蹙眉头问道：“千辰，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也是伶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家世清白的处子？”

千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暴怒的头脑才开始清明几分，克制的转过头去，声音里既是疲惫，又是凄然：“你刚刚说了，他也与我一样多才多艺，善舞善琴，一定有说不完的话题，道不尽的才艺。普通百姓家的男孩子，怎么会教导他们这些伺候人的技艺？无论是琴艺棋艺都需要用大量的时间来练习，一个正常家世的男孩子从小就要学习缝纫烹调，育儿持家，即便是为了消遣好玩学些琴棋书画，也绝对不可能精通。更遑论善舞了，正经的男孩子压根不会去学习那些无用的玩意。”

他从怀中拿出帕子拭泪：“你说你近来天天与他相聚，如果不是青楼伶人，又有什么身家清白的男孩子可以让你一个陌生女子如此轻薄？即便是三媒六聘的未婚夫妻，也绝无可能在婚前就与你频频私会。即便是他自己不介意市井流言，家里的人也不会任你这样引诱未出阁的男子，没得败坏自家声誉。”

暮雪闻言十分惭愧，对千辰的反应又是惊讶又是抱歉，走近一点儿低声安慰他：“千辰...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有意。只道你习惯了魅惑之道，日常谈笑坐卧间就会不经意的带出来。跟你相处这段日子，我感觉十分愉悦，将你视作我的知己。其实...你猜的对，他...的确是青楼伶人，那你就该知道，我绝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或者遭遇看低你，只不过...动情与否是一种模糊缥缈的感觉，应该不是一个人足够优秀美貌就会产生...虽然...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属意与我，会不会跟我在一起，但...我确定对你的友情跟他...不一样。”

见到千辰紧紧地握紧拳头，整个身躯都似乎在微微颤抖，心下十分不忍：“千辰...对不起。但既然这种感觉没得勉强，我也不觉得你选择我会是一个好主意。一个人...总要找一个被彼此吸引的人成婚才好。要不是因为我信奉这个原则，也不会帮他赎了身还不把他接回来，虽是常去探望，却始终以礼相待，静待他做决定要不要跟我了。”

千辰猛地回过身来，慢慢地吸了一口气：“你已经帮他赎身？那他必定有将他自己的身份牌赠你为证，代表不会再接外客的意思。那木牌...能给我看一下吗？”

暮雪一怔，低头从怀中取出那个黑檀木的如意牌递给千辰，这才缓缓道：“他现在阑珊楼客居。我赎他...倒是与我喜欢他与否无关，若是你不是早已自赎，我也会帮你赎身的。我是真心把你们当做好朋友，即使将来你们都各有归处，我也会...这么做。”

千辰用微微颤抖的手翻过那精致的木牌，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墨’字，低声道：“这...是浅墨的牌子。”

又沉默了一会儿，千辰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动人的弧度：“暮雪...你这个傻瓜，你被他骗了，还这么开心。”

暮雪疑惑地偏着头看向千辰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什么...骗了？他难道不是青楼伶人？”

千辰将木牌递还给暮雪，冷冷地道：“浅墨是我同门，多年前他就因魅惑之术名扬京城，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追捧之人不计其数，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富家商贾都对他趋之若鹜。与他过夜，必要竞价，价高者得。他早就赚的盆满钵满，自赎闲居了。并且他那小金库里堆满了恩客所赠珠玉黄金，就算几辈子都吃用不尽，唯一留在阑珊楼里接客的理由，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喜欢... 暮雪...你以为你是他的恩人吗？你以为他对你有意吗？青楼里惯用的伎俩而已...若是他真的...想要从良于你，就不会不告诉你实情。”

暮雪攥紧了手中木牌，定定地听着，只觉一阵眩晕，心口剧痛，身体就有些摇摇欲坠。千辰见状，一把将暮雪抱住了揽在怀中，扶着她进内室将她放在榻上。暮雪紧紧地按着胸口，额头上沁出一粒粒微小的汗珠，忍不住大口呼吸。千辰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声道：“暮雪，你别伤心，你还有我啊！虽说...我没他那么美貌...但寻找夫君，不就是为了家宅清平，心安愉悦，有个真心待你的人知疼知热吗？我...歌舞琴棋皆不输于他，还...真心实意的爱重你，我会好好的服侍你，让你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