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商颜商 第14章 第 14 章

白微念去到白微成房中就看到自己姐姐半披发的倚在窗前，便把于婶煮好的红豆汤端过去

“于婶刚煮的，喝一些吧。”自家姐姐只要一忙起来，基本上很少吃饭，这样下去身体怕是受不住。

“知道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白微成转过来看着自己妹妹，时间过得真快，微念都也长大了。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微念假装赌气的坐下。

白微成听闻笑着走过来摸了摸白微念的头：“是我说错了，莫生气？”

“我难道这么容易生气吗？”白微成笑了一笑，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盒子递给白微念，白微念结果打开发现是一串红翡手持，红翡向来少见，更何况这等成色的怎么用来做珠子了？

“给我的？”白微念有些疑惑的的看着自家姐姐。

“嗯，前段时间刚出的料子，剩下的部分给你做了手持。不过比你手上的红翡镯子差点。”

这几年红翡出的很少了，原本就极少，京都贵女能带上红翡的也没几人。

“不贵是玉壶心，皆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刚刚好。”白微成开心的把玩手持，的确很是喜欢。

“虽然拿着玩倒也无妨，可别张扬了。”白微成老样子的嘱咐白微念。

“好”白微成应完之后心里忽然有些难过看着白微成“别总是给我们做什么，怎么不给自己做一两件。”

白微念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了。

“ 这些物件，我暂时用不上，后面再说。”白微念想到现在的处境只能点头应和，嘱咐白微成要喝完红豆汤就走了。

白微成看着离开的白微念喝了一口粥就没有食欲再喝了，她知道顾扶景跟商陆去了封国，心中满是担忧，虽然知道此行另有隐情，可正是因为知道才更佳忧心。

第二日宴会结束之后榜上名册新增了几家酒楼跟掌柜，风头正盛的是朱家的掌柜，一手的好厨艺。

“听说今日白家没有参加宴会，昨天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今天怎么不去？”

“唉，也不是每天都要参加。”

“白家这几年酒楼菜馆开的少了，估计是不行了，没办法参加了。”

“不至于吧”

街上行人看这个刚出的榜单，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这个几家商行的情况，仿佛这些使他们亲身经历发生过的事情。

“你们说明明天的宴会哪家的姑娘能得这榜首啊？”

“反正不是你家的姑娘，你这个操心做什么？”

“不能是我家的姑娘还不允许我下注吗？”

“对对对，差点忘了，走走走赶紧去押注。”

说完几行人纷纷去得到各家酒楼茶馆下注，也算是民间参与牡丹宴会的的一种形式，又能感受又能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日，白府门口，白微成担忧的看着白微念交代了一些今日参加宴会的一些重要事情，今日的宴会几乎都是女子，很少有男子可以进去，但是有些方面还是要注意。

白时阳跟秦钰两人一直说是要跟去，生怕姐姐吃了暗亏。白微成心中也清楚，今日宴会大部分是官宦子女，女子名声较重，不好外男参与观看。

时阳他们年纪小去到是没什么，但是现在自己是男儿身若是一起去恐遭说辞，影响也不好，那件事情明日在办。

“兄长放心，这种场面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白微念俏皮的看着白微成，胸有成竹的拍拍自己。

”好”白微成宠溺的帮白微念整理好了衣服便目送几人离开了。马车走远之后白微成瞟了一眼府外某处点了点头，便有黑影慢慢跟了上去，融入人群里面。

“三小姐可以应付得来的”青冉跟白微成送完人回府，青冉柔声跟白微成温柔说道。

“我知道，只是那丫头的性子也要强，总是怕她吃亏。”白微成无奈的解释，心中想了想，反正现下无事就让青冉把晾干的花瓣取过来，自己慢慢磨成粉好制作成香囊。

这边白微念下了马车来到指定的地方之后就看到王城还有各州的官家小姐以及有名声的一些平民女子都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进去的时候有人起身友好行李问好，有人不屑一顾，有人眼中暗含敌意。

时阳跟秦钰不太好参与，只能边上的座位上关注白微念的动向。

“白三小姐倒是连参宴都是自己有弟兄相送，果真的事白家的掌中珠。”朱家三姐妹的最小的朱依打趣的看着白微念。

“微念第一次参宴规矩行事未有各位姐姐周全，才得几位弟弟随从，各位姐姐见谅。”这句话一说几乎人都看向了她，时阳听完忍住心中的笑意，论说话的学问，自家姐姐一个比一个的可以。

通俗来说就是，我年纪小欺负我不好听，得罪我我行事就不是很周全了，还有就是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京都参加的但是背后有人少惹我。

萧玉听完心中很是不屑，白家一介商人能有几分门楣。这次就好好看看你们白家的姑娘水平。

“萧玉，诸左丞怎么还不来，不会不来了吧。”李一青紧张的抓着萧玉的衣袖紧张的看着门口。高灵也是焦急的看着门口，自己本来不想来参加这什么宴会的，但是为了太子殿下自己一定要来。

“太子殿下，长公主到”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园内，身旁是公主，身后跟着诸须白，言子昱还有言静深。女子一看到几人顿时心中欣喜不已。

另外一边得了得了诰命的官员夫人也是在太子他们入座之后慢慢入座到考场另外一边，此次考核，由公主跟女儿言静深为主，还有诸须白跟太子为辅，言子昱主持。公主需要从来的十几名诰命夫人里面挑选五位一同参与到考核里面一次来证明考核的公正性。

挑选出来的五位诰命夫人都是需要没有子女参加考核的才可以，且本身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跟说服力的。

考核项目有琴棋书画，茶艺，女红，如有女子要考核骑射项目可以并到明日下午的项目里面与男子一同考核。

女子考核半天就可以完成，男子的需要一天。女子七项项里面可以只挑选几项参加，考官出题，可选择接题或者不接题，若是实力允许，亦可七项项全选。当然如果成绩低于三项考核结果不纳入名册，所以最少是三项。

“念念姐可以考几项”秦钰有些紧张的看着时阳，怎么感觉比自己参加学堂考试还紧张。

“那得看我姐心情，心情好三项，心情不好七项。”时阳双手抱胸的盯着这些人的情况。

“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七项”秦钰茫然的看着白时阳。

“惹我姐不开心的话，我姐估计也不会让她们开心的 。”秦钰听完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眼中迸发出看戏的热情有些惊到了白时阳。

诸须白落座之后眼神在白微念身上一扫而过，低下的眼眸中渗透着一丝不明的笑意。白微念感觉到了目光四周环扫却也没有发现目光的主人。

这时公主开令宴会开始，其中四项是根据考官出题完成，茶艺跟棋艺可以选择考官进行考核，这两项是最难的，一般选择的人很少，因为棋艺的考官是诸须白跟太子，茶艺的是公主跟言郡主。必须赢了她们才可以赢得考核。骑射的话同男子一起纳入考核。

先考核的是琴，琴师专门谱的琴曲，琴师只谈三遍能够根据琴谱在一炷香以内弹出，如果能够更好表现琴曲可相应的加分。

这次的题目是抚雪，吾问腊月梅，可知景中雪，吾扶景中雪，何为腊月梅？

白微念看着这个题目心中想到古人常言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傲雪寒霜，冰清玉洁。

世间女子当亦是如此。

萧玉看到题目心中立马有了主意，虽为抚雪实则问梅。心中打定主意要选此题。

白微念本不打算选琴曲的，只是听琴师弹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白微成的身影，总感觉这首曲子有些像姐姐，心中下定决定，这首琴曲接了，学会了回家弹给姐姐听。

此曲前半部分比较好弹主要是后半部分起落较大很难能完整奏出。几位小姐听完都是默默退出不打算选择了，因此选择了这首曲子的人不下十人，而最终达到要求的不过五人。

萧玉跟李家几位小姐还有其他的一些官宦小姐，甚至公主一行人都没有想到，五人之中达到要求的三人是平民人家的女子。

倒也不是阶级观念，只是这三人看过去眸中多是坚韧之色。公主看这些官宦小姐心中难免失落的，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沈一”

“白微念”

两人互相行礼问好，通过的两人看到自己的名册的时候互相打招呼，刚开始两人都有一些拘束，琴曲觅知音，听曲识人，弹奏一曲州仿佛认识了许久。

“戴九儿”

两人忽然听到后面一个生意都有一些惊到了转过头看到一位穿着天蓝色的姑娘从容的看着她们。两人着急回礼。

“二位妹妹刚刚弹得姐姐自愧不如”戴九儿温和的看着二人，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戴姐姐好”两人齐声叫道。

“戴姐姐才是弹的最好的那个人，真是折煞我们了”白微念心服的称赞道。

萧玉看这个这边三人，心中不忿，戴九儿只是礼部尚书但是有个当帝师的爷爷才让她在一众贵女里高高在上。

最后一位通过的女子不也同人打招呼，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在旁边坐着等着下一道题目。

公主看着戴九儿心中万分个满意，不贵是戴阁老的孙女，心中感叹完之后瞄了瞄自己身旁的儿子。可惜自己儿子是个不开窍的。

白微念选了琴，书跟女红，戴久儿跟沈一都是选择琴，书，画，而萧玉六项项都选了倒是惊到了高灵跟李一青。

到了最后的两项众人都是在慎重考虑，有一些过了三项的姑娘已经不打算继续了，只是留下来看看戏，而有一些姑娘则是在旁边看着有没有先去考核，看看考官的评判程度自己能否达到，心中万分纠结。

萧玉心中要选择太子的作为考核自己棋艺的考官，不过是希望一次来加强自己在太子的印象，能说到顾扶景的耳中，这边李一青径直祖走到诸须白的位置上直到考核，而高灵也是在太子那里等着。

戴九儿跟沈一选择了茶艺到了公主那里考核，只有白微念未有选择好考核哪项。白微念看到李一青同诸须白下棋便站到下面看他们的对弈，仔细研究诸须白的棋路。

萧玉虽在太子那里没有赢，但是太子还是给了分，算是认可，因此萧玉一个人是赢了四项的。

萧玉通过之后就看到白微念在观察诸须白，走过来嘲讽道：“临时抱佛脚也不见得是有用的”。

“萧群主不抱佛教也不见得能赢嘛”白微念径直的看着萧玉笑得张扬，心中想的却是就你这棋艺太子殿下是放了海了 ，懒得跟你扯。

太子与高灵对弈的时候一直观察白微念她们的动静，他本来猜想的是白微念若是不选择自己这里，也应该是姑姑或者深儿那里，唯独没有想过诸须白，难道她也对诸须白有想法？

“殿下”顾言珩反应过来看着高灵一脸委屈，她跟殿下对弈，就算自己棋艺在差也不至于看着别人出神吧。

“抱歉，请”

高灵不得不继续，太子想到自己刚刚失礼的举动，心下歉疚，于是跟高灵下了许久的指导棋，教了她一些，高灵心中是五谷陈杂，难以言喻。

这边高灵棋局结束之后，心中酸涩难忍，她心中知道自己要站在这个人的身边是很难得一件事情，可能偏偏自己不想放弃，年少喜欢的人，在时间的流转里只有越来越深刻，真的是很难放弃。

李一青同诸须白的棋局还在继续，李一青专研过诸须白的棋路，只是不希望自己在这个人手里输的太惨，总不能都输了。

随着诸须白手里的棋子落下棋局已定，李一青自嘲的笑了笑，终究还是如此。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这么年不是看不清，是不想看清。

李一青起身行礼之后走到高灵面前，安慰了一会高灵之后便会到之前的位置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主动了这么久都没结果自己何必呢。

也许两人都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结局，哪怕是棋盘上的也行。

高灵看到李一青心中如此也明白，便走过去坐过去揽着李一青的手臂摇了摇，李一青笑了笑，两个人心中都已明了。也不看看棋局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着远方参赛的人群。

这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白微念跟诸须白这边，其实白微念心中知晓，自己的棋艺自然是赢不了，但是必须要输漂亮一些才行。

随着白微念的坐下棋局开始，两人之前几番拉扯，微念凭着之前的分析慢慢诱导诸须白，竟然慢慢有赢得趋势，白微念总觉得棋局有不对之处但是觉察不到是哪里，直到诸须白一颗棋子落下，整个局面急转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诱导变成了别人的诱饵。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白微念感觉诸须白的攻势慢慢弱下去之后自己急忙追赶，最后终究还是输了一子，但是这个棋局着实是精彩，只输一子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戴九儿跟太子两人看到这盘棋局都是微微邹了下眉，也都没有在说话。

“微念多谢诸左丞指教”

“不敢当，倒是白三小姐这棋中几分气魄很是令人动容。”诸须白客气的跟白微念说道。

白微念听到有些惊异，自己的这棋都是姐姐白微成教的，自己倒是没注意，随机反应过来立马说道：“微念棋艺皆是兄长所授，兄长向来倾慕左丞棋艺，希望有机会可以切磋讨教一番。”

诸须白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随即便隐没了，淡定的看着白微念。“若以此局来看，白大公子棋艺许是不在我之下，若能切磋自然是好的。”

“世人都说诸左丞醉心棋艺，依我看所言不及事实万一。”太子笑着看着诸须白，言子昱也在一旁打趣道，大家心里都知道，能让诸须白在意的事物不多，这算一件。

秦钰看着这情景回头看了看白时阳说道“微念姐看诸左丞的目光有点太亮了”。

白时阳心里可清楚了，自家三姐这表情完全是快要完成任务的兴奋，只不过这些人只会觉得自己三姐倾慕诸左丞吧。

萧玉看着这情形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忿，但是碍于宴会忍住不发。而且看白微念对诸须白的交谈，心中便觉得白微念到处招惹人。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到头来赢家还是自己，这场笔试，夺得榜首的是萧玉，然后，白微念，戴九儿，沈一次之。

这场宴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打算，有的需要榜首的名利，有的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有的人只是迫于家族却有不想违背自己不得不打算。

人生百态各有所图各有所得，皆不过是生计二字。